第4章 初中那些个事

    累，渴，热。军训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写照。

    本以为军训是一项理论和实践完美结合的综合性的户外运动，室内学习《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沙盘战略谋策学习，千军万马皆在我手，指挥调度，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户外武术拳法，刀枪剑戟，暗器制毒，真人cs战斗。真的，我以为的真的都是我以为，理想和现实差的永远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天上地下。

    得，隔壁班又晕了一个，唉，前面的也倒了。看来我这体格子还可以，虽然又累又热又渴，但是不至于晕倒。就是站军姿的时候真的有些无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兄弟的后背，脑子开始想想这个，想想那个。

    初中的学前军训没什么趣事，只有五天，其中一天半都在下雨，原定的阅兵也因为大雨而取消。初中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最大的感受就是要学七门主课，一起翻了将近三倍的学习量，这量确实有些承受不了。不像小学那般，大家亲如一家，有作业一起抄，有辣条一起吃。大家语数外分开写写，然后拿着互相抄抄，那日子过的确实舒坦。

    初中后，我和蒋南絮也常常互相抄写作业，我抄她的英语，她抄我的数学，其他的科目嘛，随便照着书本写写就好。

    没多久第一次期中考试就来了，考了整整两天，对了，忘记介绍。我们初一一共就五个班，每个班有三十多人，我和蒋南絮的班是二班，数学老师是班主任。第一次期中考试的成绩我们班绝对给整个初一年级震撼，给班主任长脸。语数史地政生，六科都是年级第一，不过，正所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英语全年级倒数第一，整个班三十多人，英语只有三个及格的，其中当然有蒋南絮了，而我英语五十七分，唉。

    随后我们班级掀起了一股学英语的风气（被班主任逼迫的），每天都考两次的英文单词和各种课文。开玩笑，我们这辈人虽然干啥啥不行（其实九零后很优秀，我们没有任何一代是垮掉的），但是吃啥第一名啊，不对，不对，是背书第一名。别管认识不认识，管他啥意思，反正就是能背下来，会背不会用，该不及格还是不及格，我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初中毕业。

    不得不提的还有运动会，初一刚开学一个月就开始了趣味运动会，没错，不能称之为运动会，因为有各种各样的运动类游戏，本身我没有任何兴趣参加，包括蒋南絮也是同样，我们的四肢都不是很发达，当然头脑也不怎么发达。无奈必须所有人都参加，所以就随便报了一个跳绳，蒋南絮报了踢毽子。当然跳绳不是单人跳，什么团队八字跳，双人跳等等，内心这个悔啊，真麻烦啊。蒋南絮就简单多了，把毽子踢到指定的区域，哪像跳绳天天练，我不是没有团队意识的人，我只是想回去多打扫打扫家务，白吃白住总归是不好。

    家中基本上只有我和蒋南絮，老师工作繁忙也不经常在家。自从我们会做饭了之后，便是我兄妹二人经常自己做饭，不算好吃，反正能咽下去。淡了咸了的，倒也无所谓，反正自己做的，含着泪也要吃光。不过我做的葱油面和蒋南絮做的油泼面倒是很好吃。

    “测体温了，把体温表都拿出来。”

    开学之时正赶上了“猪流感”疫情，一天测了四遍体温，异常了就被隔离，可能非典的时候年龄太小，印象不是很深刻了，这次疫情记得的就是无休止的测试体温和铺天盖的新闻。

    “墨溪，你家抢盐了吗？”我同桌随口问道。

    “抢盐？为什么要抢啊？”这年头连盐都是稀缺物资吗？

    还不下课，还不下课。下课了。

    “蒋南絮，我先走了，家里见。“

    我一路疯跑到各种超市，总算抢了两袋。不过后来证实了，都是谣言。事后，蒋南絮还拿这个事情嘲笑了我好久，唉，难受。

    我和蒋南絮的关系成为了他们讨论的热点。为了避免麻烦，官方回答：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好吧，实际上的回答我是蒋南絮的表哥。这是为了避免麻烦，老师和我们共同商议的结果，确实也避免了一些闲言碎语。

    军训又又来了，在初一的下半学期组织去基地军训，这次真的是累成狗，小体格子扛不住。好多人刚到第一天就装病回去了，我倒不是不想回去，只是蒋南絮还在，咬着牙死撑吧。女生还有一个人坚持，自己放弃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伙食属实是真心不错，肉食虽然不多，但是每人都能吃上一些。不过为了吃口饭是真的难，有人说话就出去接着练，来来回回不折腾三趟，根本吃不上饭。那时候我们所有人在宿舍都莫名的放臭气，为了找寻原因，我们小心探索，大胆假设，层层推理，从饮食到生活习惯仔细的剖析，我还特地去问了蒋南絮这个问题，看看她们的饮食习惯和作息，虽然被她狠狠的踩了一脚，但是我出马必然搞定。经过信息的汇总，我们每顿都有的菜就是咸菜炒鸡蛋，对，就是他，盐分损失太大，所以每顿都有咸菜炒鸡蛋，是的，一日三餐顿顿有，所以导致我们集体放臭气的原因就是咸菜炒鸡蛋，就赖他。

    咻咻。

    这熟悉的哨声，不好，我猛地起身，飞速的四处划拉衣服，出门却有些略显尴尬。

    “怎么了呀？”蒋南絮一边吃着豆腐脑，一边疑惑的看着我。

    “没事，没事。”

    “哦，吃饭吧，豆浆还热乎呢。”

    条件反射了，听见卖牛奶的刘爷爷放的哨声，竟然以为教官吹的哨子，唉，尴尬，属实尴尬。

    日子过的很充实，时间自然在不觉之间就过的飞快，转眼初二了，又增加了物理，第一次考试，全班没有超过七十分的，我和蒋南絮依旧五十多分，好在后期慢慢的适应了，成绩有所好转。

    初二提前加上了化学，本来是初三学的，但那时所有课程科目都提前学了，所以早就见怪不怪了。化学确实是个神奇的学科，尤其是各种实验，魅力超级大，生活中的问题也可以解决，水垢就是我和蒋南絮用家里的小苏打除去的。各种原子，分子，大爱化学。

    其实这次倒是他真的小题大做了，虽然很累，但是走路，骑车还是ok的呀，不过，之前我就提过好多次，让他骑车带我，他都死活不同意。既然这回是他主动提出了在每次体育测试后都带我回家，自然顺水推舟了。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这一送，便是一年。（蒋南絮的独白。）

    要说初中最讨厌的，当然是体育课了。

    体操，从初一到初二，一套体操做了两年，体育课练，早课间练，就感觉这两年的户外运动都在这件事情上了。初二最后一个月，突然考体能，别的倒是好说，管他成绩好不好，唯独这个一千米，真是费劲，跑下来都得四分五十秒，都快五分钟了，直接就是不及格，那些上来直接三分二十秒跑下来的简直都不是人，绝对有武林秘籍。

    蒋南絮则更惨，八百米跑了五分钟，一样的不及格，跑完了脸还雪白，路都走不稳，所以初三开始，我书包便常常备着葡萄糖和巧克力给她，每次测试的当天，我都不让她骑单车，都是我把她带回去，毕竟自己的妹妹，自己不疼谁来疼。遇到校门口抓早恋的年级主任，根本不管，早就混熟了（实际上是被问话的次数多了），每次看到我推着自行车后面驮着蒋南絮，直接放行。

    其实吧，我就是单纯的避嫌，毕竟不是亲兄妹，从小到大，在接触异性方面我还是很小心的，生怕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不过看到她的样子，看上去她体质比我的还弱，虽然我已经很弱了，所以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拍脑门。我决定还是在她运动虚弱后带着她回家，估计这一年也没几回。但是看到蒋南絮用标准的微笑，说着口头禅，“好呀“的时候，总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准的。

    对于体育课的恐惧，初三的感受才是最贴切。上来就是四百米热身跑，然后实心球，五十米速跑，跳远，握力，然后开始无休止的长跑。再加上晨练，晚练，下午练，这一天跑一万米起步，没有上限，都不知道这一年咋活过来的，唉，每次上体育课都是磨磨蹭蹭才出去。好在这一年努力没有白费，总算是一千米考了满分，蒋南絮差了三秒进入满分，总归考的都还不错，虽然都没有拿到满分，但也八九不离十。唯一的感受就是跑下来，肺都要炸了，只是干呕，又走了足足十分钟才平复下来。最有趣的是，全班因为身高体重比例扣分的，竟然一箩筐，简直是十存不一，不对，幸存的应该是千里挑一，回去后我腿疼了三天，蒋南絮倒是恢复的快，跟没事人一样。

    这一年天天身体累成狗，脑子累瘫痪。本以为最多载着蒋南絮回家不过几次，不想确是一年。计算机考试一个礼拜背了三千道题，周六日无休止的物化生实验操作，没完没了的考试，果然毕业班都很忙碌，与前两年的轻松相比，这一年好像忙碌的让人充实。

    “你们一定要把政治和历史的书每天都带回去，年年中考前都有偷书的。别嫌我啰嗦，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说话的是我们的政治老师，这一年，最大学习项目就是，无脑的抄抄抄，因为历史和政治是文综，还是开卷考试，所以就只能把可能要考的都抄在书上，文综的老师都让父母帮着一起抄，以便节约时间。不过，那时候我们大多人还都是自己抄的，老师经常忙到看不到人，所以只能自己加班加点的抄了。

    某日，凌晨十二点半。

    “呼，初中就天天十二点，高中难道都修仙不睡觉吗？”我伸了一个懒腰，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这样仿佛可以精神一些，缓解疲劳。

    “是呀，最近黑眼圈都出来了。“蒋南絮揉着眼睛说道。

    “别动，现在感觉好点没？ “我把热毛巾放到了蒋南絮的眼睛上，热气随着空气缓缓的升腾，看上去应该挺舒服的，以前我眼睛疲惫的时候，祖父经常这样给我敷着。

    “嗯，舒…，舒服。“他刚刚好像，好像碰到了，脸。

    “南絮，你怎么了？“蒋南絮怎么一直低着头啊，怪怪的。

    “没，没什么。我困了，先去睡了。“蒋南絮胡乱的收拾下，就急匆匆的走了。

    蒋南絮怎么怪怪的，算了，今天星空真亮，星星也好多，不过现在可没心情看了，赶紧抄吧，唉。算了，帮她一起抄了吧。

    竟然还得用2b铅笔涂答题卡，随机掀起了一股练习涂答题卡的风潮，铅笔削成什么形状最好涂，怎样涂的均匀，弄了个满手黑，涂的还不咋地。

    计算机，体育，实验一个一个的考过。没多久迎来了中考，我和蒋南絮这次并没有在一个考场，说实话，没什么可紧张的，考试而已，尽力而为。

    这三年中我并没有深交的朋友，甚至几乎没有朋友。蒋南絮的朋友有那么一两个，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原本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可是现在却没有任何心情去交，除了小杨在隔壁班，我们偶尔聚聚聊聊外，其他的好像也没什么说的。

    初二时，竟然还有人追蒋南絮，我答应过老师，绝对不会让早恋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情书直接帮她扔了，当面的表白，我知道后，直接帮她解决，很简单，我宣称年级主任是我们的小姨，以年级主任的威名，解决了百分之百的麻烦，年级主任觉对的，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至此，我们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蒋南絮再也没人追了，而我……，好像本来也不讨女生喜欢，可能因为太沉默寡言了吧。后来才知道，年级主任和老师是大学同学，难怪我天天和蒋南絮一起走，用自行车载着她，都没有老师去询问，本来以为是混熟了，问的多了，果然，我以为的始终是都是我以为的。

    初中时候，懵懵懂懂的，属实没什么事情，况且这些也并非是主线，没错，这些都不是主线。只是为了让各位读者回忆下自己的青少年时光，每个人都有记忆深刻的故事和不能忘记的人，当然了，有喜欢章墨溪和蒋南絮的读者可以把他们的故事当成主线。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其实我们本身就是自己故事中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