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以后是不是只有你了
依旧还是自传,下章绝对上甜甜的主线。再次毫无作用的发四,皮卡皮卡,皮。
“滚,你们一家都滚。”这是我六年级的一天,我从睡梦中惊醒。
这次是母亲和祖父祖母的又一次争吵,虽然在此之前已经动手打了无数次,但是缓和之后,一如往常,这次没有动手,但是这次爆发了最严重的一次(可能这是我记忆中最清楚的一次,虽然连手都没动,但是造成的后果是最严重的)。原因就是我母亲养大的昙花被送给了我得婶婶(父亲弟弟的妻子)。也是十二年中第一次没在祖父屋里吃早饭(父母住在二楼,祖父祖母住在一楼)。父亲很软弱,只听我祖母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毫无作为,依旧出去工作了(父亲的工作是在马路上等活,干些体力活)。
中午放学回家,我像往常一样敲打着祖父的铁门,这次却没有任何回应,我没有见到有人开门,明明是夏天,我额头上还流着汗珠,但是人却仿佛被冷气侵袭一般,浑身冰冷,我从侧门进入后院,不知为何,我没有从后门进入祖父的家,而是快步上了二楼,但是父母家的门也是锁着的。我突然感觉自己从心头肉变成了一只厌恶的臭虫,我连尘埃都不算,尘埃尚且自由,随风而动,而我只配是人人厌恶的臭虫。
“墨溪,来。“说话的是我的后屋奶奶(租我们家房子的一个奶奶,家里开理发店,而且后屋奶奶超级喜欢彩票,并且叫我时常去随便说数字)。我被后屋奶奶叫了下去,去了他们店里(我祖父家前门的边上),我看到了我的母亲,她一脸严肃,但是脸上却有明显的泪痕。
“妹子,孩子是无辜的,先给他做点吃的,下午孩子还得上学。“后屋奶奶劝解道。
“他父亲还出去蹲活,他祖父祖母都不管,我也不管。“母亲的回答很冷。我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上了二楼,搬了一块砖头坐着,拿出语文练习册开始写(小学时,大家都习惯拿一些作业,中午去写)。后来母亲曾私聊我说过,那天后屋奶奶曾经和祖母说过一句话,“你这么对孙子,现在孩子都记事了,你这十二年不是白养了吗?孩子能不恨你吗?“
“来,点点。“此时他正在不远处坐着,听到我的声音,便迅速的向我跑了过来,点点是我们家养的第三只狗狗,因为肚子上有一些斑点,母亲便为他取名点点。不知道问什么,今天他很乖,以前一顿不吃,他都汪汪的喊个不停。可能是感触到我的情感,今天超级乖的躺着,很安静,我也像往常一样摸着他的头。”我以后是不是只有你了。“也许他听懂了吧,只是躺着,肚子上的有着起伏,但是他还是乖乖的,始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跟祖父下去吧。“依旧是祖父去找了我,十二年中从未对我说过一次的重话,我每次不管要什么,都是有求必应。我记得我说了一句,我不去,然后我和祖父都哭了,说的什么都不重要了,祖父做了我最喜欢吃的煎火腿。但是我也没有忘记,祖母的那句,不想来就永远别来了。此刻祖母正在哄着父亲弟弟的儿子,也就是比我小十岁的族弟。
晚饭在祖父家吃的,祖母冷冷的说你父母离婚了,我说他们离婚就离了吧,平时总吵架,离了也好。这是我第一次说谎,这世界上又有几个孩子希望父母离婚呢?可能也因此养成了以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
回到父母家里的时候,母亲已经将物品打包,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我并没有像电视剧中的孩子一样,大哭大闹,父亲也只是坐在炕上一言不发。
父亲年轻的时候曾经染上过赌博,父亲是个很老实的人,只是受到朋友的诱惑,我父亲手腕上用红绳串着一个镂空的骰子,里面的红豆则是同样的红绳串在母亲的手腕上。当初父母互赠骰子和红豆,玲珑骰子安红豆,骰子和红豆便是他们最好的爱情见证。父亲结婚后便戒除了赌,可是在母亲离开后,父亲只是盯着红绳骰子,一言不发,没多久又染上了,后来离开了家,便再也没有了音信。而红绳骰子在这一天起,便一刻被我珍藏在锦盒中。红绳红豆在母亲离开后,我曾经找过,也许是母亲带走了,也许是丢了。
幼时很喜欢过生日,每次生日都有祖父和祖母陪伴,而且有生日蛋糕吃,礼物拿。礼物也几乎都是叔叔送的,那时和叔叔真的很亲。十岁生日那天,族弟出生了,那天只有祖父陪着我,没有蛋糕,没有礼物,也是从这天开始,我再也没有过过一次生日,可能是觉得没必要了吧。
“你祖母对你没有以前好了。“说话的是老梁,我们在上学的路上,随意的聊着,老王也默默的点了点头(我们三人的家在学校的西面,小杨一般都自己骑车单独走,小张和小谭在学校东面)。是呀,你们能看的出来,我又何曾不知道呢,不过年纪尚小,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需要有人照顾我,所以我要小心,小心到不被抛弃。
说点轻快的吧,幼时家里养过三只狗狗,berber,金色的毛发,超级通人性,由于那阵打狗,祖父时长念叨,后来长了个瘤子,病逝了。乖乖,出生时就养着,超级乖巧,后来父母生病,送到叔叔家,半年后病逝了。点点,陪伴了我很久,父母离婚后,点点在一个月后,突然的逝去了。直到现在我也很喜欢狗狗,可能因为通人性吧。
小学期间的班主任,霍老师我的启蒙老师,也是对我人生影响最大的,语文老师,当初我的语文并不好,尤其是作文,可是霍老师却很耐心帮助我,鼓励我。“每个人都有擅长和弱项,你的作文写不好,可能这个题材不适合你,你终究会遇到你所擅长的,所以不要灰心。“后来的我,发现写玄幻类的(凭空想像的那种)很流畅,后期我也大量的读了文言文类的名著,每年一本吧,高中时期,我写的经常被当作范文,全年级传阅。
写到这里的时候,回忆起了很多往事,苦难也至此一直伴随着我,童年开心和难过一直都是并存的。而我也是在这时起,失去了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墨溪,今天开始这里也是你的家了。”
小学毕业那天,我的朋友们回家了,我掩饰的很好,他们五个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我仰头看了下天空,还是和以往我看到一样的淡蓝色,慢慢飘过的云,白的像棉花糖一般。我深吸了一口气,淡漠的一笑。我回到父母的家中,简单的收拾衣服和一些物品,我在每个屋子都待了一会,只是突然有种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大孙子,听祖父的话,和我一起生活吧。”祖父看到我下楼了,在后院处叫住了我。
“他爱干啥干啥,不用管他。走了更好。”祖母一边抱着族弟,一边连正眼都没看过来。
“哥哥。”我看像了我两岁的族弟,他很粘我,我去上学的时候,他都会哭,所以每次我都偷偷的走,他也最喜欢我抱着他。
“乖。“我知道,族弟出生后,祖母对我的态度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我依旧很喜欢我这个可爱的族弟,我受到的冷言冷语,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这个小家伙以后会很幸福吧,哥哥很羡慕你,都有点嫉妒了。
谢谢您们十二年的养育,我以后会好好的活着,我先走了。这本是我想好的说词,但是此时此刻,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保重身体。”终是不知如何说,我没有回头,因为我不敢,我怕我忍不住听了祖父的话而回头。离开,我不知道是对是错,也许对大多数人都好吧,至少很多人都能顺心。走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这个地方毕竟是我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有太多的回忆和不舍。这次我离开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其实祖父待我一直很好,事事都依着我,可以说溺爱都不为过,祖母在族弟出生前对我也很好,很严厉的好,会在我犯浑的时候及时打醒我。可是祖母却很讨厌母亲,直到过了很久我也想不通是为什么,明明对婶婶很好,可是对我母亲却很差。叔叔是开公司的(婶婶家也很有实力,投了不少钱),而父亲是个无业的游民,后来通过母亲我才知道,祖母嫌弃父亲没本事,母亲的母家也穷,所以才处处排挤。明明所有人都是土生土长的靠土地生存,为什么只有祖母却如此势利呢?是呀,除了祖父之外,剩下所谓的亲戚,又有几家正眼看过我父母?他们不是一样的势力,过年过节,他们会给叔叔送礼,吃饭时会围着叔叔,却对我父母毫不搭理。一直到很多年后的今天,我依旧痛恨那些势利眼的人,没错,就是痛恨。
父亲和母亲年轻时都生过大病,住院吃药,而且他们是轮着住院,父亲刚好了,母亲又病了。那个时候他们都很难,难到连见我一面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时间。父母也只陪我了不到三年,好在十岁前有祖父祖母,十岁后的有父母陪伴,虽然后来祖母对我很反感,好在也是照顾我,我又有什么好奢求的呢?即使寄人篱下,也好比饿死街头强吧,一个小学生,蜜罐子泡了这么久,又有什么本事自己活下去呢?
祖父祖母不是富有,在我离开之后没多久便拆迁了,那时候真的是笔巨款,那些钱他们贴进了叔叔的公司里,我从未想过争夺一分钱,但是他们却容不下我。祖母只想赶走我,想让我去外祖父家,那时候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外祖父和娘舅只说,外孙,外孙,终究是外人,我又何必去打扰另外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呢,况且我母亲也未说过一句话,多半也是不想带着我这个累赘吧。叔叔即便待我很好,有了亲生孩子之后,又怎会替我说一句。租祖父祖母房子的邻居,平时见我喜欢的不行,和父母有说有笑,现如今我却不曾见到他们,原来他们对我的喜爱,也是因为祖父祖母吧,除了后屋奶奶那日送我,总归不至于太孤单。祖父没有送我也没有不会怪他,毕竟他害怕祖母,不敢说不。
从众人爱到万人闲的臭多余,我好像坦然了,毕竟有过度期了,倒不至于又哭又闹,只是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睛有些涨涨的,嗯,应该是风比较大,这可恶的沙子。
“走吧,墨溪,老师帮你拿。”
“谢谢老师,我自己可以的。”终究是霍老师家访的时候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当时老师和祖母谈了好久,最后争吵了起来。我只记得祖母说了一句,“那你养啊。”“我养就我养。”老师便气愤愤的离开了祖母的家。
“你这孩子。”老师埋怨了句,只是领着我的手,很暖,但是终究不是母亲的那种温度和感觉。
老师事情全班人都知道,老师有一个女儿,听说也在白山小学,但是我们并不知道是谁,因为从来没见过老师和哪个学生同行过,而老师几乎都住在学校安排的宿舍中。老师的丈夫在他女儿三岁的时候因为车祸去世了,而老师为了这个唯一的女儿也没有再嫁,一门心思扑在了女儿和班里的学生身上。老师经常批作业到凌晨,不管是判断对错,老师会根据每个人的卷子和作业,列出容易犯的问题。例如小张虽然学习好,但是答题总喜欢自作聪明而不按照规定去写,其实有自己的想法绝不算错,只是不给分。老梁和小谭的粗心大意等等。(而我是内向且缺乏自信。)
“到了,进来吧,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映入眼帘的是客厅,有木制的圆桌,底下是铁质的支架,可折叠的那种,那是极为常见。有花纹的沙发,一台四方的电视机(体积很大,九零后之前的都见过应该)。整体看上去非常的干净,空气中有着一种淡淡香气,说不上来是什么,让人很安心。
“闺女,快出来,来帮你哥哥拿下东西。”
“母亲你回来了。”声音很好听,而且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在哪呢?没多久,老师的女儿出来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裙,长长的头发湿漉漉的散落在肩上,赤着双足,着浅黄色的凉鞋,慢慢的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扫帚和簸箕,想来应该是刚洗完头发在打扫卫生。
“是你。”不大不小的屋里传来了两声惊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