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破布娃娃程岁然
在试训正式开始的前一天晚上，程岁然有对第二天训练的无限幻想。
然后在起床时瞬间破灭了。
在这个零下30度气温还多的地方，队员们6点就要起床吃早饭参加训练。
程岁然被施蕴从被子里挖出来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而施蕴已经把自己收拾整齐，甚至还有时间悠哉悠哉整理了下寝室。
程岁然胡乱套好试训队队服，随便用毛巾抹了把脸。冰冷的水汽冻得她一个机灵，从宿舍窗户看出去，外面那轮橙色的太阳已经升起了。
“走了。”
程岁然活力满满跟着施蕴往宿舍楼下走，然后一出楼瞬间被冷风冻蔫了。
“啊啊啊，好冷好冷好冷。”
楼下零零散散的队员们三五成群一致往食堂方向走，程岁然眼尖的发现确实有穿着跟他们一样队服的人在不断向她们这边扫视。
程岁然默默又贴紧了自己的大佬:呜呜呜，韩教练你害苦我！
还没走到食堂，施蕴身后便窜上一个人轻轻一拍她。
“施蕴早啊！”
施蕴目不斜视:“早。”
那人也不尴尬，笑嘻嘻把目光一转:“诶！这就是你那个室友吧！”
“你好你好，我是张祺蕾，也是花样滑冰转项的。”
张祺蕾笑眯眯:“我本来还想跟施蕴一个寝室呢，毕竟都认识。不过张教那边说要让施蕴照顾你，毕竟听说你天分好但没正统训练过。哈哈我们都说张教是让施蕴给你做保姆呢！”
好家伙好家伙。如果是没经过内娱各种阴阳怪气的洗礼程岁然可能真被对方糊弄过去了。
怎么每一个字都挺对，组合起来就这么让人不舒服呢？
程岁然初来乍到，不太想惹事。一看施蕴一个眼神也没给对方自顾自往前走就知道怎么应付这人。
“哈哈哈是啊，我听说施蕴天赋也很好的。可能张教想的是让我们两个水平接近的住一起也能随时交流交流技术经验。”
张祺蕾:……
张祺蕾:？
什么意思？就我天赋不高配不上你俩水平呗？
施蕴在前面噗嗤一声笑了。
张祺蕾顿时脸都涨红了，偏偏程岁然这话也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只好讪讪一笑，又说看到认识的人去打个招呼，自己走了。
施蕴也没跟程岁然多说，带着她进食堂。也不知道今天什么运气，昨天没半个人打招呼的施蕴突然受欢迎起来。
“施蕴姐，坐这！这有位置！”
程岁然端着餐盘循声望去:咱就是说你们运动员都这么高的吗！
出声的女孩有一张还略显稚气的小脸，圆眼睛圆鼻子，脸上带着一点活泼的雀斑。她身材高挑，笑着站起来挥手示意。
程岁然估摸着她也得有个165以上了。
施蕴这次没拒绝，领着程岁然坐过去。
“你好啊！你是程岁然吧！我是禹圆，大禹治水那个禹。大家都叫我芋圆或者圆子！”
施蕴在旁边补充介绍：“芋圆是省滑雪队上来的，在国内比赛也有拿过奖项。”
芋圆有点害羞：“什么奖项啊，在这里根本排不上号！”
转项运动员不说施蕴这种大佬，国内比赛项目第一遍地走。那些通过比赛特招的，国内国外什么比赛都参加过，芋圆自觉自己这成绩不算什么。
施蕴没理芋圆的话，慢条斯理：“芋圆是从小练滑雪的，对滑雪赛事和一些基础都很了解。我刚进试训队是她教我的基础。你要是有什么不懂也可以问问她。”
芋圆一张圆脸顿时红通通，又开心又害羞。
“恩，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
程岁然懂了：这是个引导npc。
引导npc芋圆性格活泼，跟程岁然正好臭味相投。
施蕴快速吃完自己那份早餐便支着头目光放空的听这两只小雀儿在耳边叽叽喳喳。
芋圆有点感叹：“我刚开始还担心你是周队那种性格呢！”
“恩？”
“就是，天才病那种啊！”
施蕴目光转回来，竖起耳朵。
“你们不是滑雪队的可能也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少年队成员，国家队每两年集训我们省都会挑人来。去年就被分到周队带队”
芋圆脸上出现了痛不欲生的表情，呵呵一笑：“你懂的。”
程岁然猛摇头：“不懂，我们不懂。”
“就，不觉得周队很可怕吗？总是冷冷的。你动作做错他也不说，就站旁边面无表情，然后冷笑一下什么的。”
“而且嘴巴超级超级毒。我们队之前有个男孩子，天赋不错就是性格很调皮。”
芋圆手舞足蹈：“我们教练就惜才嘛，有时候纵容一点。然后他滑得挺好去年也来集训了。直接被周队骂哭了！！”
哭得那叫一个惨，还放话要退出省队
程岁然张嘴，拼命回想周启光在节目中对自己的态度。
也没那么夸张吧？
“今年那个男生也来了。”芋圆挤眉弄眼示意：“诺那边那个，本来他死活不来了，但听说今年周队不带队”
程岁然下意识朝那边看去，果然看见几个大男孩正嘻嘻哈哈吃饭。芋圆指的是穿黑色羽绒服那个。少年人眉目张扬，满脸桀骜，能看出来他是那群人里的中心。
程岁然实在想不出此人哭着说要退队的样子
“所以我还挺担心岁岁你和蕴姐合不来的，毕竟一个宿舍嘛哈哈。”
程岁然好奇：“教练到底怎么跟你们夸我的？”
芋圆的圆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笑容：“哈哈，就那些呗。说我们滑了好几年没你半个月滑得好什么的。”
程岁然：
听我说谢谢你。
“哈哈哈，张铭，就我那个队友啦。都对你，挺。挺好奇的。”
呵呵。你不用说得如此委婉。
“不过你真的很厉害啊！张教练还给我们看了你的上桥视频。第一次上完箱子你就敢上道具，还做背转。真的超强！”
不说学半个月滑雪上道具这种离谱的事情，光是她敢踩着板子飞跳就已经比大部分人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反正芋圆自觉自己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程岁然被顺毛顺得春风得意，小尾巴又要翘：“一般一般，我也不过区区一个百年难遇的滑雪天才罢了。”
芋圆：这话我没法接。
施蕴在旁边听得啼笑皆非，就没见过程岁然这么爱嘚瑟的家伙。
“到时候教练要是允许，我就先给你们炫个麻花上下”程岁然正手舞足蹈畅想自己在试训队的入队表演。
旁边施蕴就冷不丁打断她：
“麻花上下桥？你上次不是没成功？还被谭总骂了？差点呲到脸？”
程岁然：
程岁然跳脚：“呵呵是施钊告诉你的吧？鱼唇的凡人根本不能理解本天才的进步神速”
施蕴施施然站起来，一只手轻轻按住程岁然脑袋。
程岁然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下子没声了。
“走了大天才，你想炫技的心可能要好几天后了。”
程岁然：？
直到走到训练室程岁然才明白施蕴是什么意思。
“韩教之前就给交代过，你今天一早上都要在训练室，体能，平衡，力量，耐力，爆发等等把所有相关器械做一遍。旁边这位是我们的体能教练。他会把你的数据相应都记下来，然后制定一份属于你的体能测试表。”
韩江从不怀疑程岁然的滑雪天赋：一个一个礼拜能上道具，半个月能倒滑上跳台做转体摸板的人如果没天赋那么滑雪队现在就能涮掉999的人，剩下的那个是周启光。
但是程岁然的体能差得太远了。
不说这些职业运动员，即使跟还在青年队的芋圆比也是被吊打的存在。
所以程岁然入队考核里最重要的一项就是体能训练。而这，其实也是谭志明要求的。
磨一磨性子，有什么比长期的，枯燥的体能训练更能发挥这个作用呢？
程岁然：
程岁然差点就掉头回宿舍打包行李回家了。
第一天的训练施蕴跟程岁然是分开的，于是下午回宿舍换衣服准备去食堂的施大佬在宿舍发现了一只灵魂出窍状态的小程。
早上还翘尾巴的小程同学双目无神，四肢软塌塌的垂在床沿，眼看出气多进气少了。
“喂，你没事吧？”
程岁然：qaq。
在去食堂的路上程岁然一路嘴巴就没停过：“他竟然说没想到我的核心还不错，然后直接让我在瑜伽球上平！板！支！撑！”
什么魔鬼训练室，里面真的是一堆程岁然根本叫不出名字的训练器材。
举重这些就不说了，进行离心训练【今天之前程岁然甚至不知道这个名词】的悬吊系统，各种障碍物跳旋转跳，各种平衡跳跃。
体能教练把程岁然需要锻炼的肌肉链群恨不得一条条剖开来看看到底发不发达，柔韧性伸展性怎么样。
“整个试训队只有你得到了这个待遇。”
施蕴说。
程岁然无语：“还不是你们体能都不用教练操心了呜呜呜。”
唯一的体育素人程岁然！
是吗？
施蕴笑笑，没再多说。
“我晚上还要去加训，你去不去。”
程岁然：
程岁然咬咬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