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试训队
当天晚上节目还没播完，程岁然已经登顶热搜前五，且还有继续往前的趋势：
妥妥的吃瓜网友的贡献，不含一点资本钞能力。
吃瓜网友激情开楼讨论
【程岁然到底是立人设还是天才新人？】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第一期分上下，明天下集才出来！我以至尊vip身份命令节目组给我搞快点！
【论新人上雪半天学会平行式并无师自通平行立刃转弯的可能性】
：程岁然立人设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进度问题啊笑死？给我好好注重立人设的可行性啊混蛋！！！
——有这天赋还选什么秀啊？这不直接国家队出道冬奥起飞？
——懂了，下届冬奥没你我不看
——网友戾气好重，人家就没可能是真天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笑）
程岁然才不管酸鸡网友。
首先wb点赞自己初学就滑那么好肯定是天才的夸夸粉丝。
再怒喷一群柠檬精酸民看她们跳脚大骂。
这才行云流水打开跟韩江的聊天界面。
“韩教练！！！！！”
“我要去试训！！！！！！！”
下届冬奥没我你不看？
我记住你了，你看定了！
程岁然先斩后奏，靠着国家给兜底勉强说服亲爹亲妈亲哥，收拾行李一路直奔北大壶。
18岁的小姑娘，背着双肩包，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离开了家人的庇护，奔向了未来。
北大壶国家训练基地，离机场有很长一段距离。
程岁然打的过去，眼睁睁看着路越来越偏。
她攥紧手机，不安地频频从后视镜打量司机的表情。
咱就是说，不会把我拐卖了吧！
出生在魔都锦衣玉食的程岁然从来没来过，额，这里应该算是东北乡下？
被薄膜盖住的土地，跟魔都不同，这里的房子平房居多，几乎家家都带有大院子。
道路也并不平整，车子在上面颠簸着歪七扭八。
程岁然一开始的兴奋劲过了，在这种规律的颠簸下慢慢竟然有点困。
这是陌生人的车，要去的是陌生的地方，怎么能睡呢？
……
“咚！”
程岁然一个激灵猛地把头从车窗上抬起来。
窗外站着的赫然正是周启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剪了头发，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眉目于是越显深邃。眼尾狭长，肤色冷白，冰天雪地里好一座帅哥雕像！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暗下去了，天空又开始落雪，即使坐在车里也感觉不到太多暖意。
司机大叔笑眯眯的：“小姑娘刚睡过去了哈？叫你好几声没反应？”
“这你男朋友啊？这天气在外边等得够呛吧？你男朋友是运动员？”
程岁然支支吾吾，把钱付了赶紧快速下车。
周启光没说话，伸手把程岁然手里的行李拎过来。
程岁然跟他手不经意间一碰，冻得冰块一样。
这时她才有空去看看被她攥到发热的手机。上面好几个未读信息和未接电话。
韩江：你什么时候到？我让周启光去接你。
韩江：喂？人呢？
韩江：我现在让他出去
信息已经是半小时前的事情了。
程岁然顿时很内疚，：“啊，我刚睡着了，你等很久吧！”
她真没想到周启光会愿意在外面等她小半小时。
周启光没回答：“以后不要在计程车上睡觉。”
他就没见过这么笨又没戒心的。
程岁然让人家在冰天雪地里站了半小时自知理亏，鹌鹑一样跟在周启光后面。
“好哦。下次不会睡过去漏看消息啦~”
周启光：
算了。
周启光拎着行李，对门口张望已久的保安点点头算打招呼，也不管人家揶揄的表情领着程岁然往里面走。
程岁然背着包好奇的左右张望。
基地外其实还有很多施工到一半的建筑，估计因为天气和时间问题，现在并没有开动因此显得有点荒凉。
等过了基地大门就比较不一样了。
即使现在被厚雪覆盖的，也能看出基地绿化应该不错。经典的红砖小楼，有独栋的也有连成一排的，布局跟城里的别墅区也差不多。在这种小地方咋一看到这种建筑让程岁然终于多了点熟悉感。
基地很大，程岁然在这天气下走着走着就有点冷了。
走在前面的周启光回头一看顿时微微皱眉——程岁然那总是带着活泼的红晕的小脸都冻白了。他停下几步换了个方向给她挡风口，转身带她抄近路走。
“下次不要自己打车过来，跟韩江说叫他派人接你。”
“外来车辆不让进基地。”
程岁然笑嘻嘻：“派你来接吗？”
周启光：
周启光不说话了，睫毛轻轻颤动。
怎么这么不矜持？
程岁然早习惯此人经常性的高冷，自己跟着周启光闷头走。对方高大的身影总若有似无挡在她旁边。没吹到风整个人顿时暖和多了。
经过一段歪七扭八的小路两人面前忽的一亮。
那小楼伫立在面前，温暖的灯光几乎让她喜极而泣。
终于到了！
张青教练收到周启光通知正在楼下等，看见程岁然便喜笑颜开。
“来了？谢谢咱们周队。”
周启光点点头，放下行李。又回头看了一眼程岁然才溜溜达达走了。
张青帮忙拿行李，忍不住笑道：“我还没见周启光这么关照过哪个女孩子呢！”
程岁然：“啊，啊？”
张清摇摇头，也没再多说。
“你不是运动员，应该也没有集体生活训练的经验。我这边帮你安排了一个室友让她带带你。”
程岁然住的宿舍楼层不高，张青在门口止步敲门。
程岁然乖乖站在门口，听着隔壁宿舍偶尔传来的喧闹声，难得有点紧张。
她没住过集体宿舍，虽然只有一个室友，但脑子也莫名想起网上那些【我的奇葩室友】的吐槽贴。
万一合不来她正胡思乱想。
宿舍门啪嗒一声打开了。
程岁然视线呆呆从对方一双长腿移到窄瘦的腰肢，因为距离过近她还下意识后退一步才对上对方居高临下看来的视线。
这么高的吗！！！
“施蕴，这你室友程岁然。她没什么住宿经验，你们刚开始是一起试训的，可以带她熟悉熟悉基地哈。”
“好的张教。”
施蕴声音稍微有点沙哑，她退出一步，示意程岁然进去。
程岁然：施蕴？施钊那个施吗？！！
程岁然抱紧背包，挥别张青，小心翼翼走进宿舍。
她性格跳脱，但双手环胸看她的施蕴气场实在强得惊人。压得程岁然鹌鹑一样抬不起头。
“你就是程岁然？”
施蕴看着程岁然铺得乱糟糟的床铺眉心直跳。
程岁然无辜的眨眼。
“久仰大名。”
施蕴语气冷淡。
小程不明所以。
难道施钊跟妹妹夸了自己？
心里不禁美滋滋，赶紧礼尚往来。
“我也久仰你的大名啦！我还特地去看了你以前比赛的视频。天哪，你那个阿克塞尔三周真的牛逼！我以前也学过花滑，死活跳不上去呢！”
短短一句话被连刺数刀的施蕴:……
施蕴仔细观察程岁然表情:对方正努力跟被罩斗智斗勇，额头甚至冒出了一点细汗。
没有一丝嘲讽，全部都是真诚。
看来是真傻，施蕴想。
在跟被罩奋斗五分钟后，四体不勤的程同学决定放弃把被罩正确套在被子上——她随便把被子乱糟糟团成一团一丢，就站起身来冲着施蕴甜笑:
“那个，我好饿呀……你晚饭吃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嗯，因为她完全不认识去食堂的路。
施蕴:……
施蕴一言难尽的看着那皱巴巴咸菜团一样的被子，又看看了程岁然坦然的表情。
施蕴·洁癖·整理癖忍无可忍:“你那个被子，不再调整一下？”
程岁然:“qaq。”
施蕴:……
晚餐时间的食堂人数不少。
程岁然紧紧黏在施蕴身边:自从施蕴出手三下五除二帮她搞定了被子，程岁然就知道宿舍老大是谁了。
更何况她人生地不熟，张青教练安排这么牛逼的施蕴做她室友她当然得赶紧抱大腿。
施蕴名气不可谓不大，基本路过的运动员只要认识就忍不住神色古怪的打量“从”字型走路的两人。
卧槽，是那个施蕴，上过奥运赛场拿过牌的施蕴！这谁，这谁？竟然能跟施蕴这么要好？？这可是训练狂top癌臭脸王施蕴啊！！
程岁然:？
程岁然天真道:“你真的好出名，大家都在看你诶！”
施蕴居高临下看了眼紧紧扒住自己手臂的程岁然:就没见过如此自来熟的人。
“刚刚有几个是试训队的队员。”
程岁然:？
嗯？所以呢？
然后她就看见施大佬嘴角一翘，:“看来你还不知道吧？”
“目前能来到北大壶基地的，一批是经过第一次选拔淘汰，被认为有一定滑雪天赋的转项运动员。”
“另外一批，就是教练通过民间赛事选拔进来的有经验的比赛选手。”
程岁然表情渐渐呆滞:……？
施蕴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充满恶意:“也就是说，整个试训队只有你，既不是转项运动员，也没有正式比赛经验。是教练破格提拔进队的编外人士。”
施大佬看着小程逐渐目瞪口呆的表情意味深长:“韩教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夸过你很多次呢。”
她又重复了一遍第一次见面说的那句话:
“久仰大名了。”
程岁然:？？？？？？？
教练，你都干了什么啊韩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