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谁的少女心碎了
一下午练习过去，一行人溜达着往食堂走。这次韩江跟周启光也跟他们一起吃晚饭。
因为是基地食堂，所以菜色都比较清淡，油炸是别想了。让练了一下午的嘉宾们哀鸿遍野。
“这菜色也太清淡了，我想吃炸鸡腿！”
韩江诧异的看了眼贺嘉：“不是说你们明星平时是一粒米一粒米的吃？”
贺嘉夹了根煮鸡腿：“没那么夸张，但也要控制。我这不是想着终于脱离团队监视能放飞一把么？”
苏萌萌在边上疯狂夹菜：“咱们这全程跟拍啊！油盐吃多了你上镜不得被你经纪人骂死！”
贺嘉顿时蔫了：“算了算了，看这菜色也不错。营养均衡！”
韩江看着这几个光鲜亮丽的艺人在桌上一个比一个斯文。又看看他和周启光高高堆起的餐盘：“都辛苦都辛苦。诶，程岁然你吃挺多啊你！”
三个女艺人，就程岁然装得满满的。
程岁然才不管镜头：之后都要退圈了怕什么，就是干！
“还挺会搭配！”
韩江看一眼她菜色，蛋白质碳水脂肪分布均匀，清清楚楚。
苏萌萌在旁边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含泪啃菜。
那惨样，看得韩教练都心疼了：“看来还是当运动员好点，至少管饱了！”
“我听说运动员有很多饮食禁忌，还有专门搭配的菜单？”
庄缪在抛话题了。
韩江很上道：“我们这项目还好，那些花滑体操要求体型的就很难过。还有一些需要肌肉爆发力的项目，基本都靠食堂阿姨喂。确实有菜单，你每天能吃几个菜都清清楚楚的。”
说到这，韩江不知想到什么：“你们启神刚进队没多久就开始发育，那时候阿姨制定那菜单才是想哭呢！”
周启光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前几年他发育期，几个月就能窜一节，晚上生长痛痛得睡不着。”
韩江一笑:
“你们不知道吧？周启光15岁之前那叫一个娇小啊！小脸短腿，跟个小姑娘似的漂亮。”
嘉宾们听得一个个睁大眼睛，又碍于旁边周启光的臭脸，一个个边闷头扒饭边疯狂暗示：我要听！继续说！
韩江:……
韩江在周启光的冷脸下咳了两声:“感兴趣的自己去找视频哈，网上多的是……啊！周启光你真踹啊！”
周启光冷冷道:“嘴巴用来吃饭。”
韩江不理:“反正他生长期贼恐怖。那一年刚好他进国家队，给我们教练愁的。就怕好苗子砸手上。还好索契已经过了，不然谭教估计急得得上吊了。”
“那跟食堂阿姨什么关系？”
“长身体么，饭量就大。偏偏还要控制热量保证摄入。阿姨当时拼尽全力给周启光做营养搭配啊，吃完还饿。没办法，只能吃菜了。饿了就吃菜，饿了就吃菜。”
韩江现在想想那个场景都脸绿：“那一年教练让我带他熟悉队里，全是我陪他吃饭。好家伙吃完饭还有一大盆沙拉菜呀，就硬塞。别说他了，我都要看吐了。”
有过减肥节食经历的艺人们纷纷感同身受，“那不能不吃吗？就饿一下？”
宁愿饿一下也别吃伤了。
“饿没力气啊，怎么训练？”
程岁然忍不住看对面的周启光。他已经吃完那一大盘饭菜，此时无聊的用勺子搅汤。灯光下长长的睫毛覆下来，将一双寒星般凤眼勾勒出荏弱的味道来。
“那一年是我看周启光摔过最多的一年。好家伙沙包一样一次一次往下砸。我们谭教这种铁汉子都受不了。周启光愣是还能爬起来继续练。从那以后我就服气他了，光哥，铁血猛男！”
周启光把勺一扔，随手把韩江盘子里的馒头拿起来塞他嘴里，低低道：“还堵不住你的嘴？”
韩江口齿不清：“唔瓜你嘞，你哈羞啥？”
“运动员真的太辛苦了。”
嘉宾们纷纷感叹，连周启光都经历过这种至暗时刻，好在他出头了。但更多留着汗水泪水满身病痛的运动员却湮灭在了人群里。
“可不，看周启光那伤没。前几天练大跳台摔的。要不怎么会让他来上节目？养伤呗！”
“天哪，启神这么厉害还会受伤？”
“家常便饭。练自由式哪有不摔的！”
周启光臭着脸听韩江逼逼，丢脸得几乎想站起身走人。却感觉到对面程岁然看过来的目光，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是没走，只缓缓对她挑了下眉。
程岁然说：“你练什么摔的？”
周启光不觉得一个初学者能懂，却还是回答了：“quadcork1980”
韩江现在得了1980ptsd,一听到就犯病。气啊！
“你要是当时跳个1800，金牌还不是手到擒来！那你就是冬奥3金王，直接载入名人堂！”
“就安德烈那家伙，他跳那1800勉强得很，你可是早就游刃有余了！”
安德烈，上一届冬奥大跳台金牌得主。
韩江想到这里就捶胸顿足啊！
周启光冷笑：“我已经在名人堂了。”
“什么什么？”
旁边几个没了解过赛事的嘉宾全都迷糊了。
“看过体操没，就跟体操似的，腾空转体。”
doublecork和quadcork。
cork从字面意义上看就是偏轴转体：简单来说就是朝后倒的转体。
doublecork，以转体半周180层层递进。空翻和旋转分开计算。
用doublecork1620来打比方的话，即向后偏轴转体两周加两个完整空翻再加上半周180转体落地。也就是720+720+180，我们也叫双周偏轴转体1620。
而quadcork1980，即向后偏轴空翻四周+转体1980，
这是两种不一样的转体方式，相似点就是都很难。
5年前，单板滑雪由英国滑手开启了quadcork1800的新时代。全世界都在翘首以待双板界的首个quadcork。是周启光掀开了历史性的一幕，凭借quadcork拿下了x-games的大跳台金牌，这也是他最具标志性的大跳台比赛。
然而去年冬奥，瑞士人安德烈也在大跳台拿出了自己的quadcork。周启光不顾教练组求稳的劝解，执意要跳还没稳定的quadcork1980，中途失误，错失了稳拿的这一枚金牌。
因为这件事周启光还被骂上热搜，如果不是有另外两枚金牌护身，恐怕在网络上已经是民族罪人了。
“因为这件事他跟上面也吵了几次，要不是谭总力保，估计还得吃处分。”
“可是怎么确定那枚金牌一定能拿到啊？不是都是1800转体吗？”
“一个动作的完成质量又不是只靠转体周数决定！是要从你的起跳，空中姿态动作，落地稳定性来进行打分的。转体周数不足，抓板时间不够等等都可能是失分因素。就安德烈那动作，落地空间也就那样。换咱们启神去绝对稳赢。”
“害，不说这个了。反正他肩膀就是训练这个的时候摔伤了。”
几人一时唏嘘，赶紧转换话题。
吃完饭大家各自回房。
易白月刷起了苏萌萌的电视剧，把苏萌萌美得哟，两个人头凑头聊八卦。
“诶然然，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你跟周教练什么情况啊！怎么下午关系变得那么好。”
苏萌萌挤眉弄眼，发出一声怪笑。
“有吗”
程岁然莫名其妙。
“有啊，他都对你笑了诶！”
苏萌萌双手捧脸：“你不觉得启神超帅的吗？”
周启光长得帅就罢了，还会滑雪！还是自由式！任谁看见他在雪道上呼啸而过的身影，看见他从跳台高高跃起旋转抓板的样子估计都得跪倒在他的滑雪板下了。
帅且有型，还是世界冠军，还有比这更完美的男人吗？！
易白月在旁边听笑了
“这么喜欢你怎么不自己追？”
苏萌萌噘嘴：
“你以为我不想哦！他一天话都没跟我说两句吧！我问他问题他虽然会回答，但是都超级简短，看我的眼神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智障！”
“但是！他对然然就不一样啊。会笑，问问题也很有耐心的回答。就是耐心你知道吗！”
程岁然实在难以从周启光那张冷脸上看出耐心两个字：
“你想太多吧，他就是想教我自由式而已。”
“那你们也很配啊，都那么有天赋。双天才cp，磕到了磕到了！”
程岁然懒得理这个嗑cp怪。
她不擅长收拾行李，弄个马马虎虎就随便了。正准备洗澡手机却收到新消息。
from周启光：
下楼。
程岁然穿好衣服，躲过苏萌萌的怪笑下楼
周启光果然已经等在外面。
他独自站在路灯下，背后是纷扬的细雪。暖黄色的灯光聚成一束，尽情倾洒在他身上。
周启光换了一身大衣，愈显出他的宽肩窄腰。黑色碎发下那双特别的铁灰色凤眼如一点寒星冷冷看来，像一位英俊傲慢的英伦绅士。
程岁然脑子不知为何突然窜出苏萌萌花痴的叫声
“简直就是帅得离谱啦！”
“他对你很不一样诶，绝对对你有意思！”
之前总觉得是玩笑，但在这冷夜里，灯光下等待的英俊男人面前，大脑缺氧般头晕目眩起来，呼吸不由急促两分。
再低头打量下自己随便套的羽绒服和靴子。总小孔雀一样高高昂头的程岁然竟莫名有点不自在。
周启光看程岁然慢悠悠晃过来。
脱下雪板后她看起来更娇小了，大概才到他肩膀左右。小小一只，头上随意扎的丸子头随着步伐一晃一晃。
他忍不住捻捻手指
想捏
“走吧。”
“去哪？”
“带你买雪板。”
啪
是谁的少女心碎了我不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