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团宠文恶毒炮灰49
两天的考试让学校里大部分人都紧绷着神经, 终于熬过了下午的理综考试，哀嚎的声音更多了，这次包括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学渣。
毕竟语文不会, 还能自以为有见地的写上几句，数学和理综不会，那就是真的不会, 除了一个“解”写不来其他的, 当满篇只剩下“解”, 再好的心态也崩了。
接下来就是忐忑等待考试成绩的过程，连f班的学生都在期待自己的成绩，这是全市第一次统考，家里已经许诺好了奖励和棍棒, 吃糖还是挨打就看这一次了。
几天后, 成绩出来了，为了激励学生，是选择在公告拦张贴排名的方式, 后面会注明班级, 接近200名学生的名字全部在上面。
“第一名果然又是a班的王树文, 数学满分, 理综满分，英语也接近满分，只有语文扣了9分, 我的天，这还是人吗？”
“别说王树文了, 后面那几个一样可怕好吗，这次的年纪前十又要被a班……诶，江厌秋这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
后知后觉的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立刻惊呼出声：“我的天，前十里面混了一个f班的，是我看错了吗？”
“你没看错，我看着写的也是f班，这次打印的时候打错了吧？”
此话一出，人群里的f班学生一下不爽了，看不起谁呢这是。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打错，江厌秋就是我们f班的好吗？哈哈哈，你们a班不是一直看不起我们f班吗？这次见识到我们f班的厉害了吧。”
听到有人确认江厌秋确实是f班的学生，在场的学生都觉得难以置信，f班？那个只知道打架惹事的f班竟然有人成绩碾压他们，这不是说明认真努力的他们很失败吗？
“会不会是作弊了？”有人不甘心的说道。
“笑死人了，人家考的好就说人家作弊，这可是一诊考试，查的那么严，你作弊一个我看看。”
“是啊，说的简单，怎么作弊？你是去教育局偷答案还是买通改题老师啊？考场里那么多双眼睛，你当别人眼瞎啊。”
那被质问的a班学生涨红了脸：“我，我就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你以为就你长着嘴巴，我还说你作弊呢，你是不是作弊进的a班啊，要不心眼怎么这么小呢？”
“你——”
“你什么你，想打架是不是，来啊，我奉陪。”
最终那a班学生灰溜溜的走了，其他同学觉得丢人，很快也走了，成绩栏下成了f班的狂欢地。
大概是难得扬眉吐气一次，f班的学生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班出了一个学霸，连原本一些对江厌秋不太感冒的人都生出了与有荣焉之感，到处跟人宣传。
很快，学校的大部分人都知道f班出了一个学霸，现在谁再说f班的人都不学无术，马上就会被喷回来，连班主任袁和光都在办公室吹嘘了一番。
喧闹之外，顾长秋静静站着，手指掐进掌心里，他这段时间心神不宁，学习也学不进去，一诊考试理所当然的考砸了，掉到了八十多名。
原本他的成绩在a班算不上拔尖，也没垫底，这次好了，不仅在a班垫底，b班的学生都考的比他好。
若只是如此，他完全可以找借口说是一次发挥失常，偏偏江厌秋考到了第九名，和江厌秋一对比，他就显得如此差劲。
一想到旁人会把他和江厌秋放在一起对比，说他连一个转学过来勤工俭学的贫困生都比不上，他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不会去想是自己心思没放在学习上，只会怪江厌秋，是江厌秋将他置身于这样难堪的境地，想到这里，就对江厌秋生出浓重的嫉恨。
……
所有人的目光被江厌秋吸引，没有发现杜子蹇竟然考到了135名，和别人比并不起眼，但比起他原本垫底的成绩已经算是质的飞跃了。
杜子蹇当然是喜不自胜，他从小到大成绩都不好，没体会过成绩上升的快乐，这次是第一次，当然更让他高兴的是江厌秋考到了第九。
梧桐中学两极分化严重，好学生都是尖子生，差生也差的令人发指，久而久之，老师就不怎么管差生了，这就是f班全班都是混子的原因。
可谁说差生就没救了，他们班不是出了厌厌这个学霸吗？
“厌厌真厉害，我竟然让学霸给我补课，真是太幸运了。”杜子蹇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搭在江厌秋椅背上，凑近跟他说话，眼角眉梢皆是肆意。
江厌秋撑着头听他说话，好似也被那张扬的姿态感染，冷淡的面孔渐渐染上笑意，如暖风吹过湖面，薄冰寸寸破碎，波光粼粼，又如冰雪之下，一朵艳红桃花悄然绽放，摇曳生姿。
“我发现你给我划的知识点都好准，考理综的时候，我见到那个电磁场做功的问题，就想起你之前给我讲过一个……”
杜子蹇的声音越说越小，被江厌秋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他脑子一片空白，连自己想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心脏又跳的好快，他耳尖发红，很快蔓延到整张脸，想要避开江厌秋的视线，又不舍得，只能别扭转移话题说道：“厌厌，我们今晚去吃火锅吧，庆祝一下。”
“好。”江厌秋轻声答道。
……
被江厌秋督促着专心学习，杜子蹇已经有很久没有出去逛街吃饭了，至于打架惹事，更是久远的记忆，总觉得遇到江厌秋之前的他和现在俨然成了两个人。
此时两人穿着长外套，围着围巾并肩走在街上，悠闲欣赏两旁的街景。
临近年关，头顶的银杏树掉光了叶子，却并不显得凄凉，上面被人挂上一串串的红灯笼，随风摇曳，街道两旁的店铺也都换上了喜庆的装饰。
人走在这样的环境中，很容易产生幸福的情绪，何况身旁经过的都是挽着手的情侣，要么就是朝气蓬勃的年轻姑娘。
见到两个样貌不俗的男生，免不了多看几眼，却没人上来要联系方式什么的，因为两人穿的是同款的长外套。
杜子蹇有些心虚，提出穿这套衣服的人是他，他怕江厌秋觉得不自在。
然而江厌秋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的注意力都被这焕然一新的街道吸引，时间过的真快啊，不知不觉就年关了……
两人要去的火锅店离家并不远，所以选择步行过去，大概走了二十分钟，两人来到了火锅店前。
作为当地颇有口碑的老牌火锅店，这家店的生意很好，门前已经排上了号，看到门外攒动的人头，江厌秋已经做好了等待的打算。
却见杜子蹇从身上掏出手机，一脸求表扬的模样：“还好我提前排了号，我厉害吧。”
江厌秋摸了摸他头发，回以微笑：“嗯，很厉害。”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两人点的鸳鸯锅，坐在中式布置的火锅店角落里，外面屋檐下悬挂的火红灯笼光透过雕花木窗投进来，江厌秋目光扫过四周，高谈阔论的食客，洋溢笑容经过的行人……人间烟火气，真令人着迷。
上次吃火锅还是和梁高禹见面那次，当时的心态和现在很不相同，江厌秋还是会想起晏淮东，更多的是怀念，少了那种孤寂之感，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
杜子蹇动作熟练的往锅里下菜，经常一起吃饭，他已经对江厌秋的口味了如指掌，先把江厌秋喜欢的一股脑下红锅里，再挑些自己喜欢吃的放进番茄锅。
对于他点番茄锅江厌秋还打趣了一句，谁能想到平时耀武扬威的校霸同学吃不得辣就算了，还喜欢吃酸酸甜甜的番茄锅。
“厌厌，牛肉熟了，快吃。”
杜子蹇给江厌秋捞了好几块牛肉，江厌秋道谢后咬了一口，麻辣辛香窜入口腔，在这样寒冷的天气，吃上一口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他弯起眉眼，赞了一句，杜子蹇跟着傻笑，不断给他夹菜，很快碗里就堆了一堆，江厌秋无奈叫停，杜子蹇才收敛几分。
美人做什么都是好看的，江厌秋的嘴唇被辣椒浸红，红的像深冬的梅花，发热的缘故，他脱下了外套，只穿着浅色的圆领毛衣。
黑色的发丝垂落面颊上，下面一截细腻白皙的脖颈，微微发红的灯光照在他身上，给他披上一层朦胧光晕，整个人都温柔下来。
杜子蹇看着这样的江厌秋出神，他能感觉到江厌秋和这个世界的隔阂在消融，从前的他会笑会恼，却更像是精致的琉璃像，被人雕刻成那个样子，本质还是在冷眼看着一切。
现在的他却是会用心去感受这个世界的一切，放下过往的一切，享受当下的美好。
真希望生活能永远这样继续这样下去，他能一直陪着厌厌，直到有一天看到厌厌毫无顾忌的展露欢喜悲伤，活得真的洒脱肆意，杜子蹇默默许愿道。
……
从火锅店走出来，江厌秋闻了闻自己身上火锅味，穿毛衣吃火锅简直是灾难，他这会儿感觉自己像坨行走的香菜牛肉。
“吹会风就会散味的，你要是实在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回去换衣服。”
“不用了，还有事情要做。”江厌秋转向杜子蹇问道：“还记得之前跟你说考好了有奖励吗？”
杜子蹇一下期待起来。
只见江厌秋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电影票，笑着说道：“请你看电影怎么样？”
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好事！！！
……
昏暗的电影院里，杜子蹇抱着爆米花坐在中间的位置，身体僵硬的不行，屏幕播放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从前面那对情侣开始亲吻开始，他就看不进电影了。
啧啧的水声不断传进他耳中，让他尴尬无比，重点是那还是两个男人，透过模糊的光线，隐约辨认出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男人和一个中年人。
从电影开始播放，两人就动作不断，一开始是摸手，然后是亲吻，现在两人竟然抱在了一起……
发现杜子蹇在看他，年轻男人还对着杜子蹇抛了一个媚眼，杜子蹇顿时如遭雷击。
他忍不住去偷瞄江厌秋，却见对方目光盯着屏幕，看的很专注，似乎完全没有受影响。
杜子蹇开始唾弃自己，看电影都不专心，却没发现江厌秋虽然盯着屏幕，实际双眼无神，思绪早就飘远了。
失策啊……
他怎么忘了每逢放假电影院就是约会圣地，前后左右都被情侣包围了，属实不适合消遣，可这会儿来都来了，再说离开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坚持看完吧。
江厌秋叹息一声，想要继续将心思投入电影。
却不想前面的两人起了兴致，竟然变本加厉，年轻男人直接跨坐到了中年男子身上，头趴在男人肩膀上，喉咙里溢出模糊的声响，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不等江厌秋反应，眼前就是一黑，杜子蹇手掌虚挡在他眼前，一本正经说道：“厌厌别看，他们不要脸，不能把你带坏了。”
声音未经掩饰，周围的人都听见了，目光聚集在前排两人身上，饶是那大胆的年轻男人都觉得尴尬，手忙脚乱从中年男人身上站起来。
被坏了兴致中年人转过头对杜子蹇怒目而视：“你说谁不要脸呢？”
“这是公共场合，你们做这种事还不够不要脸吗？”
“小子，你再说一遍！”
中年男人站起身来指着杜子蹇，大约是平时发号施令惯了，习惯以势压人。
“说你不要脸，怎么了？”杜子蹇也站了起来，身型比男人高了一个头还多，加上体魄强健，只是站在人面前就给人压迫感。
中年男人气势一下弱了几分，他还真怕杜子蹇不分青红皂白先给他一拳，年轻人最是莽撞，畏惧之下灰溜溜走了。
他一走，那浓妆男人也跟着走了，电影院清净下来。
杜子蹇拿开挡在江厌秋眼前的手，重新坐回去，将爆米花递到江厌秋面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说道：“这爆米花还挺好吃的，你尝尝。”
抓紧爆米花桶的手却说明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江厌秋没有点破，只是捻了一颗爆米花放入口中，甜香四溢。
“确实不错。”
虽然遇到了尴尬的事，但电影还是很好看的，是一部热血的动作片，主角一路披荆斩棘成为世界守护者的故事，江厌秋特地挑的符合杜子蹇这样中二少年审美的电影。
结果出场一路上杜子蹇都在跟他吐槽剧情里的引路人死的太可惜了，明明那么厉害。
“炮灰而已，存在价值只是为了引导主角走上觉醒道路，功成身退很正常。”
“炮灰怎么了？我感觉他比主角厉害，要我说根本就不该培养什么主角，引路人自己修炼不比主角快？”
江厌秋撩眼看杜子蹇，意味不明说道：“预言告诉他只有主角才能天命之人，他也只是遵循命运的指引。”
“我不信命。”杜子蹇答道。
江厌秋笑了起来，拍了拍杜子蹇肩膀，没说什么。
……
看了电影出来已经很晚了，天色全黑，寒风吹拂，江厌秋看到路边奶茶店招牌还亮着，不由的多看了一眼，杜子蹇立刻说自己想喝奶茶，跑过去买奶茶了。
江厌秋站在路边等他，恰逢一辆轿车经过，停在他面前，车门打开，西装革履的男人笑着走下来。
“好巧厌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若非白墨生主动打招呼，江厌秋都快忘了这么一号人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点了点头，“是啊，很巧，白先生。”
“白先生太见外了，你跟长秋一样叫我白大哥就行了。”
“要说见外，我叫你弟妹……哦不，弟夫？不是更好吗？”
白墨生笑容一滞，明智选择换了一个话题。
“我看你这么晚还在外面，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跟朋友一起来的。”
“朋友？”
朋友这样的词语从江厌秋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些古怪啊，白墨生一直以为他和江厌秋是一类人，只有利益，没有朋友的一类人。
江厌秋没有解释，他已经看到杜子蹇提着奶茶过来了。
“厌厌，珍珠奶茶和红豆奶茶你要那个？”
“红豆吧。”
杜子蹇于是把吸管插进红豆奶茶里递给江厌秋，江厌秋顺手接过来嘬了一口。
他跟杜子蹇平时都是这样相处的，没觉得有什么，落在一旁的白墨生眼里却是意义非凡，代表着江厌秋已经把杜子蹇看作自己人了，他不由得认真打量了杜子蹇一番。
原本他对于这个出现在江厌秋身边的年轻人并不上心，江厌秋需要的是能成为他坚实后盾的强者，或是与他旗鼓相当的合作者，是绝对不会看上杜子蹇这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纨绔子弟的，没想到他第二次看走了眼。
第一次是面对江厌秋的时候。
“杜二少，又见面了。”白墨生笑着打招呼，笑意不及眼底。
“原来是白总啊，幸会幸会。”说着幸会的话，杜子蹇的表情却很敷衍。
两人之前在生日宴会上才因为顾长秋的事情对上过，说要交谈甚欢是不可能的。
江厌秋明显偏向杜子蹇，白墨生也知道在留下去没有意义，神情如常说道：“既然厌秋你要跟朋友一起，我就不打扰了。”
“白总慢走。”
白墨生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回了车上，车子发动，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任谁发现自己觊觎之人被另一个男人捷足先登都不会舒坦。
何况江厌秋对他不假辞色，却对杜子蹇和颜悦色，岂不是说明他还不如杜子蹇，叫他如何笑的出来。
……
注视白墨生的车消失，杜子蹇撇了撇嘴，他不喜欢白墨生，总觉得那就是一只笑面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最烦人了。
“厌厌，这人不是个好东西，你不要信他说的话。”
“我知道。”
没人比江厌秋清楚白墨生是什么人了，连杜严非这样睚眦必报的人都混了个攻三角色，白墨生的定位却是反派，可见他心性凉薄。
这种人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永远把利益放在第一位，感情只是他生活的调剂品，实际上江厌秋怀疑白墨生后面的幡然悔悟都有及时止损的意思在里面。
谋夺顾家失败后，若非他“意识”到自己对顾长秋的感情后极力挽留顾长秋，引的顾长秋心软，或许白家就要面临几家的联手针对破产。
而不是最后他还能黯然神伤全身而退，白家也保留了七七-八八的结局。
从情场看白墨生是失败的，可比起原主和杜子蹇那种人财两空，连都没保住的结局，白墨生一个反派竟然活得好好的已经算赢了。
白墨生是爱顾长秋的，可江厌秋觉得白墨生更爱自己，他这种人算计已经刻进本能，怎么防备都不为过。
他记得剧情里这时侯原主因为不堪忍受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和校园暴力，选择从学校退学，万念俱灰之下再次遇到了白墨生，白墨生三言两语就撩拨的原主心花怒放，对他言听计从。
接下来就应该是原主按照白墨生说的那样从顾家盗取公司机密，再嫁祸给顾长秋，但他这会儿人都搬出顾家了，不知道白墨生又要怎么获取那份顾家研究多年的“协同工作虚拟现实”的重要资料呢？
没有这份资料，白家又怎么参与接下来国家即将开展的一个重要研究项目，并获得独家代理权呢？让白家趁势崛起呢？
这些都交给白墨生去头疼吧，反正急的不是他。
“厌厌，车到了，我们回去吧。”
杜子蹇拉开车门，让江厌秋先坐进副驾驶座，自己再绕到另一边。
这是他自己的车，只是由杜家的司机开过来的，他毕竟是杜家二少，私人司机还是有的，只是他不喜欢有人打扰，更喜欢自己开车。
开车回家，杜子蹇先把江厌秋送到地方，刚停下车，杜子蹇的手机响了，杜子蹇给江厌秋打了一个手势，自己先接电话。
江厌秋点头，坐在车上等他，就见杜子蹇表情越来越凝重，过了一会儿，他挂断电话对江厌秋说道：“杜念涛，也就是我那个好大哥被人废了。”
“怎么回事？”
“睡了不该睡的女人，被人堵在厂子里，打的半死不说，那玩意儿也被切了。”
江厌秋只是略一回忆，就回忆起了这一段——杜严非故意做局让杜念涛招惹上地下赌场的老板，被人家一气之下给阉了。
地下赌场和苏省几大家族是不同的势力，一暗一明，赌场里的都是些亡命徒，行事极端，每每惹了事就出去躲一段时间，那怕杜家一时半会都很难找到人。
何况这次是杜念涛先招惹上人家，人家有仇报仇，杜家都没话说，看来这亏是吃定了。
原本这事应该是在剧情后期发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杜严非提前出手了，但这正是他开始复仇的征兆，后面他还会有一系列动作，直到把整个杜家收入囊中。
“这事不太寻常，我要回去看看，你有什么需要跟我打电话。”杜子蹇表情凝重，感受到几分风雨欲来之感。
“好。”江厌秋应下，却没有立即下车，沉吟片刻后问道：“杜子蹇，你想继承杜家吗？”
按理说杜家三子都有继承权，其中又以杜子蹇的母亲身份地位最高，偏偏这最高没能给杜子蹇带来助力，反而引起杜松涛忌惮。
如果杜子蹇想要，那怕麻烦一些，江厌秋也会帮他争到手，可这要看杜子蹇自己的想法。
思索了一会儿，杜子蹇郑重说道：“杜家是杜松涛的东西，他愿意给谁就谁给，我不想去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况且我也不喜欢杜家，我想自己创业。”
原来的杜子蹇当然不会想这么多，可自从认识了江厌秋他就开始为自己以后考虑，他想给江厌秋最好的生活，那怕江厌秋并不需要。
“我已经想好了，等高考完就着手创业，目前想做的是游戏这一块，我从舅舅那里得到消息，已经有和游戏相关的重大研究项目取得突破了，未来十年可能会开拓全新的游戏市场，我有母亲留给我的股份，作为启动资金足够了。”
谈起未来的想法，杜子蹇神采飞扬，都说少年人眼里追逐梦想的光最是耀眼，江厌秋现在有些感受到了。
既然杜子蹇对杜家无意，江厌秋就不用去管杜严非那边了，他只要阻止他对杜子蹇出手就行了，这一次有自己在身边，谁也不能让杜子蹇炮灰。
……
另一边，顾家。
纠结了许久的顾长秋回到家中，推开房门看到顾明川竟然在客厅，当即埋着头快速朝楼上走去。
“站住，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我在学校上了一会儿自习。”
“嗯。”顾长秋一向乖巧，顾明川倒是没有怀疑什么，随口问道：“一诊考试成绩出来了吧，考的怎么样？”
顾长秋脸色一白，嗫嚅说道：“八…八十三名。”
顾明川眉头一皱，放下手里的报纸，看向顾长秋道：“怎么下滑的如此厉害，是不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
“没……”
看顾长秋心神不宁的样子，顾明川也不好责怪他什么，叮嘱一番就让他回房间。
“对了，厌秋考的怎么样？你知道他成绩吗？他转校进去的，学习进度不知道能不能跟的上，你要是有时间，可以给他辅导一下……”
顾明川的话落在顾长秋耳朵里像是狠狠在他脸上甩了几巴掌，接连受挫又压抑许久的情绪一下爆发了，他一下吼道：“江厌秋考的比我好，用不着我帮他，你满意了吧？”
“长秋，你怎么了？”顾明川一脸愕然。
“你就是觉得我不如他是不是！是，我处处不如他，连成绩都比他差，自从他回来，你们都只看得到他，我真是受够了！”
顾长秋一下跑了出去，泪水模糊了眼睛。
他想起这段时间来的挫败，恐惧和嫉妒，精神整个崩塌，他讨厌江厌秋，讨厌江厌秋抢走他的一切，让他成为笑话。
——如果有人能帮他除去江厌秋，他愿意付出一切，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砰——”
突然撞到一道身影，顾长秋险些摔倒，还好对方及时扶住了他，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又哭了？是谁欺负我的小秋了，我帮你出气好不好？”
顾长秋茫然抬起头，对上一双深情眼眸，有一瞬间生出对方真正爱着他的错觉，而他可以放心依靠对方。
“白大哥……”
他确实累了，伸手抱住白墨生的腰，将头埋在对方胸口，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抱着。
……
顾明川接到白墨生的电话，对方把顾长秋接走了，他本想阻止，想到顾长秋明显是考差了钻了牛角尖，出去散散心也好，就同意了。
至于顾长秋说的处处不如江厌秋的话他没放在心上，只当作是小孩子争宠，不过能超过顾长秋倒是真让他好奇江厌秋考的怎么样了。
……
分别之后，杜子蹇回杜家去了，江厌秋也回了公寓。
洗漱一番后坐在书桌旁，面前摊开一张卷子，恰在此时，手机铃声响了，是顾明川的电话。
自从他离开顾家，这位便宜大哥就再没联系过他，今天怎么又想起了？
手指在界面上划过，江厌秋把电话接了起来，双方第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没事我就挂了。”
下一秒，顾明川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好像又恢复了初见的冷漠。
“……听说你这次考的不错，我——”
“听说？你听谁说的？”
顾明川：“……”
江厌秋想的很简单，顾长秋不会把这事拿回家说，除了他也没人知道他的成绩了，顾明川是从那里知道的？总不能闲的自己去查他分数吧？
自己跑去查分数的某顾姓总裁声音更冷：“你们班主任给家里打电话，夸赞了你一番。”
“哦。”江厌秋不置可否，“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吗？”
顾明川：“……”
深吸一口气，顾明川语气不带丝毫情绪说道：“快过年了，回家吃个饭吧。”
“没时间。”
“是妈想见你，你要是不在，她肯定会挂心的。”
江厌秋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考虑一下。”随即再次挂断电话。
见到黑掉的手机屏幕，顾明川表情沉凝，顿了片刻将手机放在一边，继续投入工作之中。
荣呈地景投入大量资金研究的虚拟现实项目到了最后的调试阶段，他最近也非常忙碌，时常加班到深夜，能抽出一点时间询问江厌秋已经非常难得。
……
考试结束，江厌秋又回学校上了一周的课，就迎来了自己的寒假。身为高三学生，要提前返校上课，寒假只有半个月左右，且放假时间已经临近年底。
江厌秋在家休息了两天，就到了除夕当天。
清早，江厌秋刚从楼下跑完步回家，就接到了许绘媛打来的电话，许绘媛先是关心了他一番，然后小心翼翼问道：“厌秋，妈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今晚回家一起吃个饭好吗？”
不等江厌秋说话，她连忙说道：“你放心，你爸那个老顽固已经答应了，他要是再说些不中听的话，妈也跟你一起搬出去得了，让他爷仨儿自己过去。”
话已经说道这个地步，江厌秋也不好拒绝，但他想到杜子蹇那边，决定先问一下杜子蹇。
刚这样想着，杜子蹇就打电话过来了，同样是问江厌秋今晚有没有安排，江厌秋说了许绘媛的请求，杜子蹇直言：“厌厌，你愿意回去就回去吧，不愿意回去我就陪你。”
“我回去了，你呢？”
“其实舅舅今天让我回易家祖宅参加团年宴来着，我就想先来问问你。”
“行，那我今晚回顾家。”
结束了和杜子蹇的通话，江厌秋准备发短信告诉许绘媛自己可以回去吃饭，发现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顾长秋打来的。
这兄弟两真有意思，轮流给自己打电话，江厌秋接了起来，想听听顾长秋这次想说什么。
“厌秋哥哥，妈是真的很想你，今天又是过年，我们还没一起吃过团年饭呢，你还是回来吧。”
啧，竟然不是阴阳怪气来激自己的，而是劝自己的，江厌秋一下觉出其中不对劲来，顾长秋很希望自己回去？
“厌秋哥哥，你在听我说话吗？妈今天很早就让厨房在忙活了，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要是你不——”
“行，我可以回家。”
“你不要先拒——什么，你答应了？”顾长秋以为还要费上一番口舌，没想到江厌秋答应的这么爽快。
“怎么？你不希望我答应？”
“没没没，厌秋哥哥你能回来就好，我这就去告诉妈妈，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挂断电话，江厌秋想到这段时间平静的生活，冷笑了一声，罢了，麻烦放在那里不解决也不是个事，还是尽早处理吧。
……
江厌秋到顾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了，冬天到这个时间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车子停在顾家别墅门口，司机为他打开了门。
他从容的走下车，台阶两旁的立灯照亮他苍白又清俊的面容，林管家等在门口，见到他下来对他露出一抹会心笑容。
“厌秋少爷，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林管家，好久不见，新年快乐。”江厌秋打了一声招呼，语调轻快。
这一举动让林管家受宠若惊，他记忆中的江厌秋一直都是清清冷冷的，一个多月不见，竟然柔和了许多。
“厌秋少爷，快请里面说话吧，外面冷。”
“嗯。”
江厌秋抬脚朝里面走去，刚走了两步，另一辆车停在门口，一个高大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里面西装革履，外面套着黑色长大衣，头发打理的很整齐，却难言疲惫之色。
见到江厌秋，对方愣了一下，随后冷淡开口道：“回来了就一起进去吧，妈应该望了你很久了。”
江厌秋没有说话，和顾明川已经走进客厅，注意到顾明川手上还提着一个公文包，大概是装着公司未处理完的文件。
虽然是霸道总裁，也不能天天谈恋爱啊，该加班的时候还得加班。
……
客厅里很明亮，被布置的也很温馨，只是比起旁的人丁兴旺的大家族，顾家委实冷清了些。
顾家老爷子老夫人早逝，又只有顾海源这一个儿子，难免寥落，许家那边兄弟姐妹倒是多，但那是许家人的家宴，跟顾家没什么关系。
大约也是基于这个缘故，顾海源在让江厌秋回来团年这件事上没有太坚持，本来就只有小猫三两只，再闹别扭就成孤家寡人了。
客厅里只有许绘媛和顾长秋在，正坐在一起说着话，见到顾明川进来，许绘媛一下站起身来，眼睛往他身后看去，看到江厌秋也在，才松了一口气。
“回来了就好，饭菜早就做好了，这么晚了，你们也饿了吧，林管家，快上菜，准备吃饭了。”
许绘媛热情的拉着江厌秋到饭桌旁坐下，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嘴里不断询问着江厌秋这段时间的生活细节，江厌秋如实说了，听他过的好，让许绘媛放心了许多。
一盘盘精美的菜品被厨娘端上来，饭厅里飘荡食物的香气，头顶暖黄的光照亮的菜色金黄油亮，令人胃口大开。
很快脱了外套的顾明川和顾海源也走了下来，在桌子旁落座，为了寓意美好，特地换了圆桌，一家人围桌在饭桌旁，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团年饭的样子，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