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团宠文恶毒炮灰48
午间休息时候, 杜子蹇在做江厌秋给他的卷子，江厌秋独自一人去了卫生间。在外面洗手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呜咽的声响, 还有男生的调笑声。
内容不堪入耳，江厌秋本想快点走，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 还是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
“蒋哥, 原来你惦记江厌秋啊。”
“废话, 他那张脸谁不惦记，老子做梦都想艹他。”
“不是说他现在已经被赶出顾家了吗？要不我们找个机会……”
“不行，杜子蹇看上他了。”
“可惜了。”其中一人惋惜说道：“不过这小子跟江厌秋还挺像的。”
“你一说确实有点，尤其是这皮肤。”几人发出嘿嘿笑声, 意思不言而喻, “快点收拾老实了，给蒋哥消消火。”
接下来响起几声痛呼声，伴随着拳脚击打的声响。
恃强凌弱者那里都有, 江厌秋在生存世界更是没少见, 他虽然还保留一分底线, 但也不是什么路见不平的好人, 只是这群人嘴里喊着他的名字，属实让他厌恶。
推开卫生间的大门，江厌秋缓缓走进去, 里面的人发现有人进来，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一眼扫过去, 三个男生站着，两个指缝里夹着香烟，一个举着手机在录像。
还有一个瘦弱些的男生蜷缩在地上, 身上的校服破破烂烂，滴水的头发遮住了面容，看不清模样，只是皮肤很白，常年没见阳光那种白。
江厌秋并没在意地上的人，目光集中在他唯一认识的人身上，似乎是叫蒋东，经常跟在杜子蹇身边。
原本杜子蹇跟谁打交道他没放在心上，可这会儿才发现杜子蹇怎么什么人都收啊，不知道要在外面给他惹多少乱子，他名声那么差该不会就是这些人搞出来的吧？
“江，江哥，你怎么来了？”看到江厌秋进来，蒋东面色一变，连忙露出笑容凑上来。
“你家不是挺有钱的吗？喜欢搞男人为什么不去会所里找？”
江厌秋是真的疑惑，这年头钱能买到不少东西，为什么还有人喜欢做欺男霸女的事，钱堂成是这样，蒋东也是。
蒋东心里一咯噔，江厌秋果然是听到他们说的话了，连忙解释道：“江哥你误会了，这小子先前欠了我的钱，还不还，我就教训他一下，说的那些都是吓他的玩笑话。”
“是吗？”
“是，是啊，我们蒋哥就是跟他开个玩笑。”剩下两个男生赶紧附和道。
“可我不喜欢有人拿我开玩笑呢……”江厌秋勾起一抹笑，右腿毫无预兆的抬起，一脚将蒋东踹倒在地。
蒋东摔得全身都生疼，脸上却依旧维持着笑容，讨饶道：“江哥，我错了，我这人嘴上没个把门，喜欢胡言乱语，你教训是应该的，我活该。”
说着，蒋东竟然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又重又狠，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看见血痕。
他想的很清楚，与其让江厌秋下手，不如他自己亲自动手，他当时可是亲眼看见过江厌秋把杜子蹇踹飞好几米的，那力道不是他能承受的。
发现江厌秋没说话，蒋东咬了咬牙，又是几巴掌甩在自己脸上，把脸打肿了都没停下，一边打一边还说自己活该。
江厌秋挑了挑眉，蒋东的举动超出他预料。
如果觉得这种人软弱可欺就错的，能屈能伸，反而是最可怕的，若是让他找到机会，他一定会用最极端的手段报复回来。
“行了。”江厌秋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几人，淡淡道：“就这样吧，别让我再看见你欺负人。”
蒋东松了一口气，暗想这江厌秋虽然身手了得，心肠还是软，连忙道：“不会了，不会了，我们知错了。”
江厌秋笑起来，他一笑，几人就放心了，也跟着笑，却听江厌秋不疾不徐说道：“是吗？我不信。”
蒋东三人：“……”
“这样吧，几位站在一起录个视频，检讨一下自己的行为，当做是真心悔过了。”
“这……”
“怎么？不愿意？还是说你们刚才说的话是在诓骗我？”
“不敢，不敢。”
蒋东僵硬扯出一个笑，将自己的手机放到江厌秋伸出的手上，江厌秋随手将那手机扔给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瘦弱男生。
“你来拍。”
男生没有说话，默默打开摄像头，正对着蒋东三人。
旁边有江厌秋虎视眈眈，蒋东三人不敢拒绝，只能不伦不类的做了一个检讨，说自己以后再也不欺负同学之类云云。
江厌秋不喊停，他们也不敢停，足足说了五分钟，说的口干舌燥，终于听到江厌秋发话。
“行了。”
“那这手机？”蒋东还想拿回自己的手机，对上江厌秋笑意吟吟的目光，连忙话锋一转：“那江哥，我就先走了。”
“嗯，慢走。”
蒋东几人连忙朝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听江厌秋笑着说道：“大家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刚才只是想跟大家开个玩笑，几位别放在心上啊。”
蒋东一口血差点吐出来，自己脸都扇肿了，你现在跟我说只是开个玩笑？
紧跟着又意识到，自己方才跟江厌秋说打周舟也是开玩笑而已，没想到转手就被江厌秋用到自己身上。
……
人走了，江厌秋从瘦弱男生手上拿过手机，没去看录像，而是翻看手机里的其他东西，主要是社交平台之类的，越看越是惊奇。
发现蒋东这家伙在杜子蹇面前狗腿的不行，实际是个人渣中的人渣，初中时候就闹出过人命。
当时家里用钱给他压下来了，受害女生死了也白死，他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当成一项谈资。
当然，也不是傻的到处乱说，就和当时一起犯事的那几个聊聊，颇为轻蔑的样子。
会见风使舵，懂看人脸色，重点是心也狠的很，也就身份不如钱堂成，否则指不定祸害多少人。
江厌秋看完了一圈，把手机递给那瘦弱男生，笑道：“里面挺多有意思的东西，好好利用的话能将他送进去，是利用刚才的视频保全自己，还是报复回去，选择权在你。”
周舟沉默许久，接过了手机。
……
蒋东出来的时候出人预料遇到了顾长秋，又或者是顾长秋在等他，他应该是听到了卫生间里的响动。
“江厌秋被赶出了顾家，知道为什么吗？”
“你做的？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顾长秋笑了笑，那是和江厌秋截然不同的笑，天真又残忍。
“我只是想证明，我可以帮你。”不等蒋东开口，他就继续说道：“想想杜子蹇知道你觊觎江厌秋后的后果，你应该不想惹怒他吧？”
蒋东可没有那么好骗，反问道：“我帮你对付江厌秋，不是一样会惹怒杜子蹇？”
“是啊，但是我背后有顾家支持，还有白家，你有什么？没有人帮你，杜子蹇想对付你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蒋东深思起来，片刻后问道：“江厌秋真的跟顾家闹崩了，别是你们兄弟演戏坑我吧？”
“怎么会，顾家只有一个小少爷，不是江厌秋，那就只能是我了，你说是吗？”顾长秋眉眼弯弯，柔软的发丝垂落面颊，像是童话里的小王子。
蒋东跟着笑起来，“你说的对，以前是我看走眼了，以后就希望顾小少爷多多照拂了。”
……
顾长秋回教室的时候碰到了杜严非，他还是那副阴鸷模样，顺着顾长秋来时的方向看去。
“你怎么会跟蒋东一起？”
“路上碰见了，打了一个招呼。”
杜严非嗤笑道：“你可不像是会跟蒋东这种人打招呼的样子。”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顾长秋轻声回道，越过杜严非朝教室走去。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杜严非分明就是惦记着江厌秋那个贱人，他们可以合作，却不能所有事由杜严非安排。
蒋东就是他给自己找的另一道助力，一些不方便做的事，完全可以安排蒋东去做。
望着顾长秋消失在教室门口的背影，杜严非薄唇紧抿，他能感觉到顾长秋在搞小动作，有心想要探究，很快又作罢。
算了，这段时间他忙着杜家的事，没空理会他，他能帮自己牵制一样江厌秋也好，牵制江厌秋就相当于牵制杜子蹇了。
……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杜子蹇转头问道。
若是以往，江厌秋会说没什么，今日却是如实说道：“是有一点麻烦，蒋东那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别来往了。”
“我就知道那小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竟然敢找你麻烦，我去收拾他！”
杜子蹇对蒋东的所作所为并不是真的一无所知，他只是不在意，是的，不在意，被欺凌也罢，被强迫也罢，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但如果对象换成江厌秋就不一样了，这是他的心上人，谁也不准欺负！
杜子蹇说着就想起身，被江厌秋按住了手臂，没好气道：“别动不动就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要是能直接打死就算了，打不死只会更麻烦。”
“那该怎么办？”
“规则，合理利用规则，也就是你们世界说的法律。”
生存世界里，强大的人总是能活的更久，因为强者为尊是生存世界的规则。
但这套血腥规则并不适用所有世界，比如眼下这个法制健全的社会体系，他有另一套独立的规则，名为法律。
江厌秋不否认自己是一个喜欢武力解决问题的人，因为足够简单粗暴，但他同样是一个懂得利用规则的人，否则在他杀穿世界后面临的就是处决而不是流放。
“伤人犯法，杀人犯罪，在这个世界武力很难真正解决问题，只能带来麻烦，所以要学会利用能真正解决问题的法律。”
杜子蹇皱起眉头，他接触的养成的都是以暴制暴，但江厌秋这么说，他也愿意听。
“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有人帮我们做。”顿了一下，江厌秋感觉要把杜子蹇的思维纠正过来，还是需要他真正切身体会一下才行，于是转而说道：“他一个人能力有限，时间也紧，你帮他查些资料吧，最好是当年案件的细节部分。”
之后江厌秋把杜子蹇要查那些东西细致的告诉他，也算是教导他，他并不担心这会影响到杜子蹇学习，因为钱财也是这个世界另一套隐形规则。
有钱能使鬼推磨，杜子蹇完全可以委托给别人调查，实在不行，他舅舅那里借个人不就行了？
反正江厌秋是不觉得给易沉锡添麻烦有什么不好，最好能忙到没时间来跟着自己，他已经察觉到易沉锡对他超出寻常的关注，只是一时半会还没有确定原因。
……
接下来两日风平浪静，静到江厌秋以为顾长秋要偃旗息鼓的时候，第三天中午，学校论坛上出现了一张贴子。
今天见到真人我确定了，那天酒吧里遇到的就是学校里那位人帅身份还不得了的新晋富二代，没看出来他……
点进帖子，楼主说自己和朋友在外面逛街，偶然看到路边一个之前在学校见过的帅帅男生走进酒吧。
那酒吧是圈子里是著名的猎艳场所，听说门槛很高，玩的也很乱，那时候已经很晚了，酒吧门口光线不是很明亮，楼主以为自己看错了。
直到今天在学校里又见到了对方，才确认了当时看到的就是他。
楼主先前一直对那个男生怀有好感，因为他外形真的很惊艳，是那种一看能联想到清风朗月，云雾水波的男神。
本以为他为人和外表一样，是那种可远观不可近玩的高岭之花，没想到会在夜场看到他，稍微了解一下进入那酒吧的都是什么人，楼主的少女心一下碎了。
这会儿发帖子就是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悲愤之情，并且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改掉颜控的毛病，以貌取人要不得，谁也不知道那些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人私底下是什么样子。
因为前段时间就有明星因为私生活混乱翻车，还处在讨论的热度中，这帖子一发出来立刻引发共鸣，许多女生都加入其中，一下把帖子热度顶了上去。
讨论着讨论着有人开始好奇楼主口中的夜场高岭之花主人公到底是谁，毕竟听楼主叙述还是很想看看真人到底有多帅的。
而且没有证据，也不能光听楼主一面之词，没准是造谣呢？这个时候就是热心网友登场的时候了。
在许多人的追问下，楼主终于透露出那酒吧名字，立刻有人通过网络技术找到那条街上的监控，借助“新晋富二代”这一身份关键词确定了身份，紧跟着就把监控视频发了出来。
摄像头靠的比较近，图像还算清晰，可以看到先是三个年轻男人走进酒吧，为首那人的名声在纨绔圈子里可谓是如雷贯耳。
几乎是在钱堂成前脚进去，视频的主角后脚就跟上了，且目光一直追逐前面的人，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一起来的，只是为了避嫌才分开走。
除了截取的这一段监控，后面还发了一段离开的视频，时间显示已经是后半夜了，显然在里面待了不短时间。
那怕是监控视屏那种垃圾像素，也能看出视频主角外貌条件确实出色，只是出入夜场也是事实，当即不少妹子表示不会再爱了。
认识江厌秋的人不免开始在小群里讨论起来，还有人把之前偷拍江厌秋的照片发出来，至于不认识江厌秋的人这会儿也认识了。
之前本来就有人提过好像在酒吧见过江厌秋，但没说的太多，大部分人都没放在心上，只在小范围内传播，不像现在，一下整个学校都知道了，就算有没逛论坛的也被身边人告知了，江厌秋算是出名了。
……
杜子蹇得到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一门心思围着江厌秋转，导致他对学校里的消息反应有些迟钝。
知道这件事后，他一下急了，马上要打电话让人把帖子删了，江厌秋伸出一只手按住啊他的手臂。
“嘴巴长在人自己身上，管是管不过来的。”
“那也不能让他们这样说你。”
“之前不是让你拷贝了视频吗？正好你实践一下，怎么让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台子人家都费力给你搭好了，不陪着演一场不是对不起人家辛苦。”
虽然顾长秋借用了不同人的身份，但江厌秋一眼就能看出来爆料的，追问的，发监控的都是他安排的，否则谁那么闲。
原剧情里杜严非就利用酒吧里的原主被钱堂成几人欺凌的视频搞臭了原主名声，但灰度酒吧和之前原主去的那个酒吧不一样，私密性很高，是不存在酒吧内的监控的，但酒吧外有啊。
当时江厌秋就在想他去酒吧的目的不一样了，做的事也不一样了，这段剧情还会不会发生。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让杜子蹇拷贝了视频，还做了一点手脚，给后面想要利用这件事的人埋了一个坑，没想到杜严非没踏进来，顾长秋进来了。
进来了还不够，竟然如此心急，连自己拿到的视频真假都不知检查一下就火急火燎发出来，生怕慢了他就跑了似的，真是天真啊。
江厌秋是不在意这件事的，但让杜子蹇增加一点实践经验也不错。
顾长秋还是太小气了，学校论坛里闹的再厉害也有限，要爆就该爆个大了，最好能让碍眼的人直接消失，过不了多久他应该能明白这个问题。
果然，论坛里很快就有人发现发出来的监控视频是假的，是被人伪造的。
首先第一点就是江厌秋并不是一个人进去的，他身边还跟着杜子蹇，那么大一个人直接被p没了，第二点江厌秋很快就离开了，并没有像伪造视频那样待了一整夜。
在第一个人提出这一点后，立刻有人去检测，并不是所有吃瓜群众都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最后发现这视频的伪造手段之低劣，实在太好判别了。
鉴定完了再顺手查了一下发视频那位的ip地址，你猜怎么着，竟然跟楼主是同一个诶，真是震惊我全家，某吃瓜群众兼青少年编程大赛冠军，家里还有个编程大佬大哥的学生如此说道。
在查出提供监控视频和楼主是同一人后，帖子里的风向就变了，有人把楼主的话术从头到尾分析了一遍，越分析越觉得是一场有预谋的栽赃陷害。
之前那群被带节奏的学生出离愤怒，将矛头一致对准楼主，要她给个说法，还有人阴阳怪气嘲讽她大半夜跟闺蜜逛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就是跟踪尾随人家大帅哥。
见到这一转变，正躲在教室里看帖子顾长秋气的脸的都扭曲了，他飞快在屏幕上打下几个字：
813l：呦呦鹿鸣：就算视频有问题，也不能否认江厌秋进酒吧的事实，还是和杜子蹇一起，多半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814l：峡谷第一鲁班：笑死，二十分钟，你是看不起我们杜哥？
815l：大家大家真的还不睡嘛：[图片][图片][图片]欣赏一下杜哥打篮球的帅照，就这腰，这爆发力，不得一夜七次吗[笑哭]？
816l：我听见雨落在青青草地：[杜哥还有三秒到达战场jpg]有杜哥在的地方只有杀气，我猜江厌秋是领着杜哥去揍人了。
817l：道友修仙到天明：不说不觉得，一说还真像，钱二少最近不是进医院了吗，你们说有没有可能……
818l：考清华还是考北大：嘶——道友慎言，小心被灭口。
819l：道友修仙到天明：这位道友id好眼熟啊，刚才是不是在另一个帖子见过？
820l：考清华还是考北大：正是鄙人，幸会幸会……
821l：哈哈哈哈相逢即是缘……
……
后面帖子越聊越偏，让关注帖子内容的杜子蹇一脸黑线，都是些什么人啊，不过一夜七……咳咳，这个可以有。
偷瞄了一眼江厌秋，再偷瞄一眼，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杜子蹇脸开始发红。
江厌秋：“……”
网络上有个词语叫恋爱脑，他觉得形容杜子蹇很合适，平时看起来很正常的一个人，一谈起恋爱，智商直线下降。
蓦地，手机响了，杜子蹇神情一震，接了起来，片刻后对江厌秋说道：“发帖人的定位显示是在学校，没办法排除，但从之前一些发帖记录，锁定了一个人。”
“谁？”
“a班的唐悠悠。”
“呦呦鹿鸣，唐悠悠……”江厌秋沉吟片刻，说道：“恶意诽谤他人，给他人造成名誉损失，报警吧。”
“啥？”
“造谣不得赔我名誉损失费的吗？也不用她真的付出什么，就带去里面接受一下教育就行。”
“……”
杜子蹇真的报警了，当唐悠悠接收到家里电话的时候是懵逼的，她什么时候造谣诽谤她人了，她今天连网都没上过。
意识到什么，唐悠悠连忙跑回座位，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上面发出的帖子，脸色发白。
——有人用她的手机发了贴。
是谁？
知道她锁屏密码的只有顾长秋一人，这范围似乎很好锁定，她难以置信的看向顾长秋，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悠悠，你说什么？”
“别跟我装傻了，肯定是你做的，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我没有……”顾长秋一脸紧张，他只是以防万一才用了唐悠悠的手机，没想到真的被查出来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唐悠悠气急，很快被家里人带了回去，事情不是她做的，可她百口莫辩。
……
校外僻静处，顾长秋一脸不甘之色。
“失败了，江厌秋早有准备，他是故意的，故意留下把柄，引我上钩，若不是我用了唐悠悠的手机，不然这会儿倒霉的就是我了。”
“这种小打小闹就算有效果也有限，对付江厌秋这样的人，还是得下猛药。”
顾长秋怀疑的看向蒋东：“你有办法？”
“若是一般人，买通几个小混混，挑他放学的时候，把人往车上一掳，带回去好生教训一番，录下视频，第二天再放回来，再不老实的人也要老实了，可江厌秋不是一般人，普通小混混对付不了他。”
“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样吧，我之前偶然认识了一个大哥，他路子广，只要钱到位，什么事都能办，我帮你牵牵线。”
顾长秋有些纠结，他当然知道能被蒋东叫做大哥的不是什么好人，可他现在确实没什么办法。
片刻后，顾长秋咬了咬牙：“行，只要能解决江厌秋，好处少不了你的。”
“顾小少爷爽快，你放心，那江厌秋也是我的仇人，这事情给你办妥了。”
……
顾长秋以为自己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帮手，还在等着蒋东搭线，却不想蒋东还没出手，变故先发生了。
在杜子蹇的推波助澜下，一条“三名富二代强-暴同班女生致人死亡”的消息迅速窜上国内最大社交平台的热搜。
爆料的是受害者家属，文章中提供大量案件细节内容，骇人听闻，更是贴出了富二代们逃脱法律制裁后的诸多嚣张言论，引得网友暴怒，纷纷要求彻查此事。
因影响实在恶劣，案件被重新调查，当时负责案件的相关调查人员遭停职，三名嫌疑人被暂时拘留。
警察上门的时候，蒋东正在跟顾长秋通话，正在谋划怎么对江厌秋出手，结果被一双银镯子当场带走。
……
在三人被抓的时候，杜子蹇还给另外两人的父母发送了一封邮件，里面包含他们的企业这些年违规操作的证据，如果他们想要捞儿子，就要做好把自己赔进去的准备。
两家果然不敢轻举妄动，没有了家族的扶持，两个纨绔子弟就是草包，很快将当年的事抖落的干干净净，有他们指证，蒋东也跑不了。
很快判决就下来了，蒋东是主犯，虽然杀人的时候未成年，念在情节恶劣，且不思悔过，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另外两个从犯一个八年，一个六年，即刻收押。
……
江厌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在给杜子蹇辅导作业，扫了一眼手机上发来的消息就没放在心上了。
以后学校里再也见不到蒋东了，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做法，像顾长秋那样搞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对蒋东这种人连麻烦都算不上。
至于十年后蒋东出来怎么办，那时候蒋家是个什么情况还难说，他若不服不忿，大不了再送一次。
……
蒋东被抓走的时候正在跟顾长秋打电话，顾长秋听到了全程响动，当时吓的手脚都在发软。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敢轻举妄动，江厌秋得了清净，开始一心一意专心备考。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学校里关于江厌秋的流言也少了。
虽然疑似和顾家闹崩的传言让江厌秋顾家小少爷的身份亟待商榷，但顾家也没明着说这件事，且他天天喝杜子蹇同进同出，谁看不出两人关系好，还没有人会不长眼的跑去冒犯江厌秋。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江厌秋迎来了一诊考试。
……
早上。
江厌秋起了个大早，换了校服出来，在客厅看到了正在往餐桌上摆早餐的杜子蹇。
自从江厌秋从顾家搬出来，杜子蹇就养成了来等江厌秋一起上学的习惯，每次都会给他捎带早餐，有时候是自己做的粥和三明治，有时候是外面买的云吞豆浆油条。
见到他出来，杜子蹇咧开嘴笑道：“你起来了。”
季节接近初冬，省城已经阴了好多天，今日难得见了阳光，浅金色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饭桌上新开的小雏菊上，照亮少年人亮眼的红发，江厌秋平静的心忽的起了几分波澜。
“不是告诉你今天要考试，不用过来等我吗？”
杜子蹇住的地方离江厌秋不远，两条街，但总归是绕了路的。
“今天天气很好，想跟你一起去上学。”杜子蹇随口答道，平淡无比的话语，平平无奇的理由，却蕴含着拨动人心的温情。
一碗粥被推到江厌秋面前，粥上热气升腾，面前人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快吃吧，吃了我们一起走。”
江厌秋没说话，低下头开始喝粥，杜子蹇坐在他对面也开始吃早饭，江厌秋询问了几个知识点，问杜子蹇背了没有，杜子蹇都乖乖说背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渐渐的，江厌秋生出一种他们已经认识很久的错觉，才能相处的如此温馨有默契。
……
“记住了，注意控制答题速度，不会写的先放着，一定要把作文写完。”
教室门口，江厌秋又叮嘱了杜子蹇一遍，相处这般久，他并非不知好歹之人，杜子蹇以真心待他，他也对对方上心几分。
“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考好的。”杜子蹇郑重保证，旁边经过的几个学生听见了皆露出一脸见鬼的表情。
他们虽然听说校霸最近开始认真学习了，但听闻只是听闻，没见过没人当真，见了也没人信。
那可是杜子蹇诶，无法无天的杜子蹇，相信他会好好读书，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反正经过的这几个是不信的。
江厌秋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杜子蹇的肩膀，笑道：“考好了我送你一个礼物。”
“真的？！”杜子蹇眼睛一下亮了。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呢，就这么开心？”
“你送的我都喜欢。”
“好，去吧。”
两人考试教室不在一处，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一诊考试较为严格，经过一番检查，江厌秋坐在教室里，听着广播里播放千篇一律的考前提醒事项，意识飘远。
时隔十数年，他重新坐在教室里，本该是很感慨的，却发现很平静。
和杜子蹇相处的这几个月，大量的血腥记忆被冲刷淡化，剩下都是温馨美好的平常，以至于他坐在这里，就像是自己本来属于这里的，当然不会有额外的情绪。
试卷发下来了，江厌秋按照平常的节奏答题，从容却很快速的书写下一行行答案。
语文题不存在原型，很多套路却是相通的，要江厌秋赏析作者心境他不会，但左右不过那几种。
两个半小时很快过去，江厌秋时间控制的很好，考试结束前十分钟完成了答题，他将卷面检查一番，耐心等待着考试结束。
几乎是在走出教室的瞬间，讨论的声音一下响了起来，大部分人都苦着脸，哀嚎作文好难，自己一点思路没有。
江厌秋一眼扫过去，发现哀嚎的都是abc三个班的，而那些个个面带笑容，感觉自己完全揣测了出题者意图，肯定能一鸣惊人的，都是f班的傻子。
刚这样想着，杜子蹇就冲了过来，嘴里叫嚷着：“厌厌，我写完作文了，我感觉自己思路绝了，这次肯定稳了。”
江厌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