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弟，要认大哥吗
中考即将来袭，学校为了减轻学生的的负担，终于下了一道人道主义的圣旨:周日自由活动。
顾楹楹坐得很端正，她双手很规律的放在桌子上，眼睛闪着笑意。
其实有些人，看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其实内心早就已经急不可耐了。
讲台上的老师转过头，无意瞥过窗户旁，发现顾楹楹此时此刻正挺直腰板正认认真真地，甚至目不转睛地听着他授课，他颇有些赞许的朝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也。
这是这一周的最后一节课了，意味着只要这个老师一下解放令，她就可以马不停蹄的跑了。
“看来有的同学已经按捺不住，内心早就已经蠢蠢欲动了，虽说学校不要求大家周日在校学习，但是该有的紧张还是要有的，不能太松懈了，你们看下坐在窗旁的那位女同学，人家还是心无旁骛的学习，你们怎么不收收心，学学人家”讲台上的老师放下手里地说，转身对着台下，破有些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
被老师夸奖的顾楹楹措手不及，她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心虚与羞耻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老师，你要是知道我刚刚的想法后，不知道会不会被我气得捶胸顿足。
甚至最后会不会仰天长叹一句:识人不清啊！
“今天怎么这么快”顾凯站在教学楼的树下，出乎意料的是，顾楹楹下课的时间比他想象的快很多。
顾楹楹很自然的 说，“老师该说的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再不下课，难道还要请我们吃饭”
顾凯回答，“那还要看你们班的同学给不给面子了”
“估计难，一下课全都跑了，老师说的机会都没有”顾楹楹深思片刻，不在意的说。
“……”说的好像圈养的猪出笼一样。
“顾凯，你上次去看姥姥，姥姥身体怎么样，好点没？”
“……嗯”
顾凯回答的漫不经心，顾楹楹走在前面，顾凯慢了几步，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地踢着路边上地小石头。
“那就好，我们挑个时间看姥姥去，我周日都有时间，虽然说时间有点赶，但是我们还能在姥姥那过一夜的”
顾楹楹在一边做着计划，走路的时候偶尔还会转身回头看向顾凯；不知不觉两人渐行渐远；她看着后面的小少年，身子单薄，双手插在衣服里，有些含胸驼背。
树上的树叶在摇曳，路下的小少年形单影只。
顾楹楹眼角发酸，心脏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打她，感觉她去了趟地狱又回了趟人间。
顾凯抬头问她，并没有发觉她的异样。
"你不是要考试了吗，不学习"
等顾凯走近，顾楹楹压住心里的情绪，她婉尔一笑，“拜托，再学下去那就真变傻了，难道你还想我变成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事的傻不拉几的傻子”
顾凯顿了一下，一下放下瞳孔，惊诧地说，“难道你不是吗，你整天抱着书，脸上都显示着:本人是个书呆子，一切课余活动，勿扰”
“……你过来”顾楹楹难得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忍不住说。
“干嘛”顾凯心有余悸，他往后退了几大步，防卫又谨慎。
“让你感受下来自姐姐对你的疼爱”
顾楹楹跨着大步走向他，她抡起自己地拳头。
“屁，你这话可信程度为零”顾凯见情况不妙，先跑为上。
“来啊，别躲啊”
“不跑的才是傻逼”
顾凯比顾楹楹矮一点，但是灵活性却是比顾楹楹好得太多，他一个转身就躲过了顾楹楹的魔爪，他倒退着笑骂顾楹楹，顾楹楹追赶上去，俩人一路打打闹闹的来到面包铺前。
顾楹楹看到前面的顾凯停了下来，她一冲上去，抓着顾凯的书包，弯着腰喘着气。
“这下被我抓住了吧，我让你跑”
“……”
见顾凯没有说话，顾楹楹问，“顾凯，你在看什么？”
顾楹楹随着顾凯的视线看去，面包铺的门口坐着几个男生，都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校服，但看衣服的着穿方式和头上的五颜六色，十有八九，不是流氓就是混混。
一个染着黄发的男生走上前，他头发很长，遮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波澜不惊的看着顾凯，他手夹着一支烟，时不时抽一口，最后走到顾凯面前时把烟雾吐在顾凯的脸上。
顾凯有些嫌弃的用力推了他一下，黄毛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剩余的几个男生都把顾凯和顾楹楹围住了。
黄毛随意的拍了刚刚顾凯碰过的地方，他也没发怒，扯起一边的嘴角，不在意说，“顾凯是吧，人不大，胆是够大的”
“……”
黄毛见顾凯脸上很平静，他嗤笑一声，便把视线转到旁边的顾楹楹的身上。
“这妞挺漂亮的，要不借给哥玩玩”
“滚”
顾凯挺身站在顾楹楹地身前，语气坚硬。
“口气还挺冲的，你回答不算，你让她自己说”黄毛扬起下巴示意让站在一旁的顾楹楹回答问题。
顾楹楹有些害怕的躲在顾凯的身后，她抓着顾凯的书包，声音有些发抖，说“我不跟你走”
“那就由不得你”
“是男的就打一架，欺负女生算什么”
黄毛也不急着动手，他把烟扔在地上，十分悠然的踩着烟，等烟头彻底灭的时候才抬头对顾凯说。
“秦朗你知道吗”
“……”
“呵，看你这表情应该是知道的，听说你也是个有种的，敢跟秦朗打架”
“……”
“要不你来当我小弟，我以后罩你”
顾凯瞪着眼前的黄毛，他不想回答他的话，越说越不靠谱；就像个神经病突然跑过来跟你说，来，咱们一起当神经病吧。
妈的，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神经病。
“真不考虑考虑”黄发把手放在顾凯的肩膀上，却被顾凯给躲开了。
他的手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停在半空中，他没想到顾凯这么不给他脸的，他发愣了几秒，伸回手摸了摸鼻子，想化解刚刚那几秒的尴尬。
“为了表示诚意，给你几天时间，让你考虑考虑”黄毛说完摊开手，围住顾凯和顾楹楹的几个人都退了出来。
顾凯看了眼黄毛，无论这个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他今天都要保护顾楹楹。
顾楹楹有些担心顾凯，她拉了他的书包，顾凯给了顾楹楹一个放心的眼神，便牵着顾楹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黄毛看着俩人的背影，他觉得事情有些难搞，所以秦朗在搞什么鬼，老子他妈为什么要答应他这件事。
“哥，就这么放走了，朗哥不会说什么吧”
“说什么，他人又不在，都转校了，还管这么宽，还能杀回来不成”黄毛吐了一口痰，无比烦躁地回答。
“不是，你截人也事先说一声，特别是顾楹楹，刚刚差点被你给吓死了”
“就你这胆量，还好出来混，好好跟哥学着”
“好的，哥”
“哥，那你说说顾楹楹的事我们以后是管还是不管啊”
“什么意思，你不听你朗哥的话”
“那必须得听的，就是顾楹楹身边总有个顾凯，也用不着我们”
“呵呵，跟我说，你去跟朗哥说去”
“那算了，哎，哥，朗哥还回来吗”
“回来个屁，就算他想回来，你看我们这破学校有高中吗”
“那顾楹楹也是要中考的，但是我们怎么办，朗哥会上哪所学校，我们以后还能见到朗哥吗”
“你他妈怎么这么多问题，我他妈又不是百科全书，我怎么知道，烦死了！”黄毛不耐烦的抛下话就走了。
留下一群虎头虎脑的小弟面面相觑，抓耳挠腮。
“顾楹楹，以后遇见这种人，就赶紧给我打电话”
顾凯把书包扔到沙发上，郑重其事地对顾楹楹说。
“在学校里一般也不会遇见，没事的啦”顾楹楹倒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那晚的记忆又涌上来，她眼波闪动，随口说道。
“谁知道，跟苍蝇似的，老围在身边转，吵死人，真是恨不得把他们拍死”
顾凯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又说。
“你不去惹别人，别人也自己找上门，这能有什么办法”
“切”顾凯很不爽的认同了她的说法。
“对了，你平时去学校注意点，那几个人看起来跟流氓一样，实在不行，就跟老师说，别撑着，安全第一”
“知道啦，跟个大妈一样”
“”
顾凯和顾楹楹结束了讲话，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就传来激昂的游戏背景音乐声，顾凯盘着腿坐在床上，他拿着手机，然后在设置里把音效和背景音乐都调低，之后他又点击了开始，一场厮杀也就来了;顾楹楹也不嫌吵，过于安静的环境只会让她感觉太清冷，这样反而刚刚好；就好像你的身边一直存在着某人，而且他是真真实实的出现过，并且在你的世界存在着。
顾楹楹左手撑着头，右手转着笔，自从她上次无意看见顾凯一边做作业一边在转笔，她觉得也挺有趣的;顾凯知道她想学之后，表示他可以教。
顾楹楹看着手上的笔，她有些郁闷，为什么就只能转一圈，而且这一圈还是拿两件上衣作为代价才勉强学会的。
顾凯怎么就能转那么多圈，还能玩那么多花样。
半个小时过去了，桌子上的课本依旧是原来的那一页，顾楹楹用左手随意翻了翻，这本课本她看了很多遍了，她现在也提不起学习的专注力，干脆直接合上课本。
感觉最近发生的事有点多，都没有哪一件是顺心的，先是秦朗，然后再是黄毛，所有的剧情就跟放着二倍速电影似的，剧情播放得太快，她都摸不着前因后果。
顾楹楹依旧左手支着脑袋，右手胡乱在草稿纸上写着字，眼睛也不似平时的那么明亮，整个人如同丧失元气一般，无精打采。
中考之后怎么办顾凯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顾楹楹想的有些多，她发现好多事她都没认认真真的去思考过，就好像在她的意识里，顾凯是一定会一直存在的；她从没有想到分开，即使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上学这件事，她习惯了顾凯的存在，她也不想与他分开，但是，可能吗？
顾楹楹转身过去，顾凯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坐在旁边玩游戏，若是在平时，顾楹楹总会调侃顾凯，说:小心眼珠子掉到手机上，砸碎手机屏幕。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情像过去一样拿顾凯开玩笑。
离开顾凯之后，顾凯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去管他，他会不会吸烟？会不会喝酒？会不会也染发？
顾楹楹自动脑补了顾凯吸烟喝酒染发的场景，她总觉得太惊悚，吓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赶紧摇了摇头，试图想把刚才自动出现在脑中的非主流顾凯忘掉。
顾楹楹觉得她得干点什么，万一变成真的了呢！
“顾凯”顾楹楹走过去，坐在顾凯的身边；顾凯依旧全神贯注着他的游戏，但也在百忙中抽空回了顾楹楹一句。
“干嘛”
“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你说，我也可以听的”
“……很重要，你先打完这一盘”
“那你等会儿”
顾楹楹在旁边看着顾凯玩，游戏里有好很多小人，都在拿刀大杀四方;顾凯也曾疯狂的安利给顾楹楹，可惜弟有意姐却无情;不然自从那次顾凯用自己的账号给她玩时，不一会儿，顾凯的段位直接从王者掉到了青铜。
顾楹楹还记得那次她接受了来自顾凯灵魂深处的拷问，她觉得玩游戏真的是需要天赋，而她不理解为什么顾凯每赢一盘总会这么兴奋，就像现在，嘴角疯狂上扬。
“你要跟我聊什么？”
顾楹楹还没想好台词，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支支吾吾了很久才说“就是想问你，你觉得黄毛的发型怎么样”
“黄毛？谁啊？”
“就今天堵我们的那个人，让你做他的小弟，你觉得他染的头发好看吗”顾楹楹一边说一边小心打量着顾凯的神色。
顾凯听完后满脸的嫌弃，说“丑爆了，没味，低俗”
顾凯的三连嫌弃令顾楹楹暂时放宽了心，但是不能保证其他两个他也不喜欢，她要一探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