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校园风波
“顾楹楹，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周五吧，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周末还要上课的”
“我一个人在家，每天除了睡就是吃，都没什么可做的，好无聊啊”
两人聊的时间不长，也就几分钟，顾楹楹就挂掉电话了，为什么？顾楹楹叹气说：时间不允许。
挂掉电话后，顾楹楹左手支这下巴，右手握着笔，虽然她在教室里，但她的心却在顾凯那，这不就是那个所谓的身在曹营心在汉。
现在他们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手机了，说来也挺可笑的。
顾楹楹每次跟顾凯通完电话后就要发一次呆，她就呆呆的看着窗外，有时候是盯着一片叶子，有时候是盯着球场的某个身影，不过球场中的身影都不是她所期待的身影，她想看到的那个人这会儿正大爷似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顾凯这会正吃完晚饭，家里就他一个人，他对吃的也没什么特别的讲究，就随便给自己下个面。
客厅里正放着武打片，顾凯坐在电视前盯着屏幕，他嫌声音有点小，伸手就把旁边的遥控器拿过来，把声音调大了一格，他有些烦闷啧了一声，低囔道“怎么还这么小”，接着他又把声量调大三格，顾凯这才满意的继续躺在沙发上。
正放空的顾楹楹是被讲台上的声音给拉回现实的，她也没什么好奇怪，一般这个时间点若是没有见到班主任，那才叫奇怪，谁让他们的老班比其他老师勤奋一点，谁让他们的班是个重点班。
顾楹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班主任，又低下头继续在他的草稿纸上写着。
顾楹楹看着印入眼帘的字，她有些看不清了。
当初是为了男人和女人，想让他们更加的关注自己，所以埋头苦读，展示最好的自己，可是呢？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乖，在男人跟女人的眼里，可能也就不值一提。
那现在，她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大家最近表现的很好哦”中年妇女双手撑住讲台上，说完又推了下鼻梁上的一副黑框眼镜。
平时看着很亲切的班主任此时正释放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台下低声细语的同学听到后直接嘿然不语，都低下了头！
教室很安静，针落可闻。
讲台上的女人用眼睛扫了一圈教室里的人，满意之后才拿起刚刚放下的笔记本。
顾楹楹知道，那是班主任每次开完会后做的笔记，上次通知说晚上自修要上到十一点，这让她不得不住校，这次不知道学校又怎么作什么妖。
“又来了”这是后桌的同学无奈加绝望的语气！
“同学们，学校又给你们发任务了，多好，每天都在变，刺不刺激”
“杨姐，来吧，我们还撑得住”这是平时跟老师混得比较好的男同学，听着口气，大概也就放弃了挣扎。
“第一条前发不过眉、短发不过衣领、长发不披肩
第二条在校五天必须全身校服
第三条禁止带手机进入教室
第四条有事必须请假
第五条课间不得有追逐、起哄、大声喧哗、串班现象、甚至打篮球”
讲台上的杨姐每读一条，台下就会嚎啕大哭，等杨姐彻底读完以后，台下已经全军覆没，全都趴在桌子上。
“你们这样悲痛，我都想潸然泪下”
“杨姐，如果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没笑得这么开心，我还是选择相信你的”
“有这么绝望吗”
“有”全班统一回答，声如洪钟。
“这是我带你们班以来你们唯一一次这么整齐的回答我的问题，我是不是该感动下”
“感动就免了，来点实际的啊，口说无凭”
“程迪，就你贫，上次我们班同学课间在教室里打篮球，是不是你带的头”
“杨姐，你挪一下您尊贵的头，外面正下着飞霜，这明明是窦娥喊冤，我的泪啊”
“陈哥这泪，有三尺厚了，杨姐，再流下去，泪尽人亡啊”柯威在一旁附和的说。
陈迪和柯威一同唱着双簧，全班哄堂大笑，刚才沉闷的气氛也给带过去了，就连杨姐都忍不住笑了笑。
“你两都给我消停会，其他班都反应了，你们班专挑课间时间打篮球，严重影响了其他班的同学”
“影响什么，睡觉吗”陈迪一脸真诚的问。
“行了，你闭嘴”杨姐笑了笑，很无奈的说。
“这些规定都是学校定的，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我也期望同学们能够遵守，不要给老师找麻烦，更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期望同学们好好努力，考进自己喜欢的高中，不要让自己后悔”杨姐推着眼睛，她站在讲台上，气势很足，声音很大，此时的她又恢复了威严，台下的学生也停止了嬉笑，噤口不言。
“我也不希望大家有什么压力，但是也不能没有压力，你们自己看着办”杨姐说完就直接走了，教室一下子又喧闹起来，顾楹楹低下头来，实则看着书，但是心里已经打着算盘了。
手机不能带进教室，可没说不能带进宿舍。
顾楹楹笑了笑，继续手边的工作，算起数学题。
教室依然会传来吵闹声，但是随着声音越来越小，顾楹楹抬起头，看着班上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看书的同学，她有些迷茫了。
今天这是怎么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然后当窗外出现熟悉的身影时，顾楹楹这才反应过来。
“呦，这么乖，都学习呢”
“杨姐，你还玩杀回马枪这一套，过时了”
“陈迪，就你话多，我刚刚忘记一件重要的事了，大家抬起头，先别写了，听我把话说完，我们班晚修到十一点以后，要结伴一起回宿舍，别漏单，还有啊，男生宿舍不是在女生宿舍旁边吗，送送你们班这群可爱的美少女”
“切”杨姐一说完，全班男生无不嫌弃的说。
“杨姐啊，发生啥事了”程迪永远不嫌事大。
“没什么事，再大的事也不如你的事多”
陈迪看着杨姐走出去，他摸着下颚，一脸深思的说“我觉得天要变了”。
“是下飞霜吗”
“不是，我说真的，我听说前阵子有几个重点班的女生晚修回去宿舍的时候被几个男生给堵了”
“真的假的，你哪来的小道消息”
“不管真假，你不觉得杨姐刚刚这一提醒，简直就是意有所指吗”
“你怎么说好像有点道理”
“那是，我可是名侦探程迪”
“切”
顾楹楹右手握着笔，左手压着试卷，她低着头算着题目，程迪和柯威说的话她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她也听说过，她觉得所有的流言都不是空穴来潮，只是真相到底是什么，顾楹楹不在意，因为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楹楹跟同学在外面吃着饭，电话就震动了，她也不担心手机被人发现，看着手机上来电人，她觉得顾凯的电话越来越频繁了。
“顾楹楹，你在干什么”
“吃饭啊，还能干什么”
“每次打电话你都在吃饭”
“因为我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听你的电话”
“顾楹楹我们家附近有一户人家，触电死了”
顾凯的声音闷闷的。
“……”
“昨天下午放学回家，我看到一个人躺在路边，听说是高压电”
“你看到那个场景了”
“没有，幸好没有，不然晚上我会做噩梦的”
“但我看到他躺在那了，那个男的是被大火活活烧死的，我看到他全身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身体跟黑炭似的，脑袋跟爆炸一般，流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液体，黏糊糊的，怪可怕的”
“”
顾楹楹不敢继续聊这个话题，她不想让顾凯继续想下去，顾凯的话里带着恐惧，这让她很不安。
她只有一个顾凯，想让他平平安安。
顾楹楹挂完电话后，她心里有些难受，她怜悯那人，同时也替自己悲伤。
有些人跟家人说再见的权利都没有，有些人却将家人弃之不顾；人皆有心，为何唯独你们就不同了呢。
顾楹楹和同学在外面吃完饭经过保安室时，她往里面看了一眼，她平时不多管闲事，只是今天保安室的人太多了，她有点好奇！
保安室内，靠近门口的那面墙站了四五个男生，两名保安站在一旁，其中还有学校的书记和级长，至于为什么顾楹楹对学校领导那么熟，顾楹楹表示很无奈：书记是我们的历史老师，级长是我们的数学老师，每天都见面，每天都受折磨，能不记忆深刻吗。
顾楹楹只是好奇，但并不会深究，像这样老师教训学生的时候，她也见过，但是很少。
站在门口的男生似乎是听不下去了，他把头转过去，恰巧跟顾楹楹投去的视线撞到一起，那是一个剃着寸头的学生，脸上写着不屑与不耐烦，这让顾楹楹想到了叛逆这一词。
那人的眼神很复杂，阴沉沉的，深不见底。
两人相视也就几秒钟，顾楹楹转回了头，继续和同学聊着天。
“听说那些就是每天晚上堵女同学的人”
“你又听谁说的”
“好多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学校领导，保安以及学生会的都出动了，专门去抓那些人”
“那学校也挺尽心尽责的”
“那是，听说昨天动静挺大的，我就是搞不明白，一个初中生，脑子里为什么都是黄色废料”
“搞不明白的事还多着呢，你想那么多，数学老师留下的那道题你解出来了吗”
“唉，我要崩溃了，算了三次，得出三种答案”
“那我们对对”
“楹楹，我爱你”
“谢谢，我不爱你”
顾楹楹和同学不紧不慢的走着，刚才保安室相视的那几秒，她也抛在脑后，如果同学没有告诉她，学校里出现男同学性骚扰女同学的事件，她压根就不会去关注，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顾凯与老人，所有的事物都与她无关，所有的人都牵扯不到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