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起床是个技术活
寒冷的冬天很快就过去了，但是怕什么，我一如既往还在你的身边！
“顾凯，你又长高了”顾楹楹看着之前做的标记，最近几年顾凯跟个笋一样不停的长个，都快赶上她了。
“我都没感觉的，给我量量”
“长高还要有感觉吗”顾楹楹不是很理解顾凯的脑回路。
“长高的话骨头不是会响的吗”
“你听谁说的”
“电视上说的，我看到里面的人物手脚被拉长之后都会响起嘎嘎的声音”
“你看的什么电视”
“猫和老鼠”
“……”
拜托，那是人吗，你为什么当真了！
顾楹楹有些无语的把顾凯推到墙上，她拿着笔在他头上划了一下。
“你看，比上次的痕迹高了一点”
“不过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呢”
“……”突然不想跟你说话了。
“你跟别人比，这样会明显一点”
顾凯眼睛直直看向顾楹楹的头顶，赞同的点点头。
“顾楹楹，你什么时候去上学”
“这个九月份，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你在家太闲了，有点羡慕”
“呵呵，要不跟你换换”
顾凯连忙摇头，话都顾不上说。
他还是比较喜欢去学校的，至少学校有汪源那个傻逼会陪他玩滑板，在家没事做他真憋的慌。
“姥姥最近身体不舒服，你不要太吵”
“我没有吵好吗，姥姥怎么了”顾凯有些激动的看向顾楹楹。
“你别激动，我也是前几天才发现，自从过了冬天之后，姥姥就一直咳嗽个不停”
“那我们带姥姥去医院吧”
“嗯”
自从顾楹楹和顾凯知道老人身体不舒服之后，几乎所有的家务两个都抢着做。
“姥姥，你放下，衣服我会洗的”顾凯跑过来，抢过老人手上的衣服，把老人推了出去，他着急的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然后暗爽。
oh耶，又是抢到衣服的一天。
“姥姥，客厅让我来，我会拖”顾楹楹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她笑嘻嘻的拿过老人手上的清洁工具，让老人在一旁坐下，自己一个人麻溜的干着手里的活。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会上演无数次。
老人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都看透了，哪里不懂这两娃娃的心思，为了让他们放心，她也就顺了她们的心意，只是不知道这具身体还能支撑多久罢了！
顾楹楹有时候晚上起来上厕所时，她看到老人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她有时候很好奇悄悄地推开门，老人拿着一张照片，并且不断地抚摸着；她还看见老人眼角通红，手还擦着眼泪，她想：为什么姥姥在哭？她已经长大了，会照顾顾凯了，不会给姥姥添麻烦了，姥姥为什么还会哭。
“顾楹楹，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紧张”
“有点，毕竟一年没来了”
顾楹楹和顾凯现在站在学校的门口，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无不在告诉着顾楹楹，剩下的初中时间她要在这里度过，她的读书生涯又开始了。
顾凯站在顾楹楹的旁边，他已经了解了初中部的教学楼，如果顾楹楹说一下，他就马上带她过去。
“你认识路吗”
“应该不难走”
“那我走了”
现在顾楹楹初一，顾凯六年级，两人依旧一进校门就分开走。
顾楹楹找到了教室，她感觉很熟悉，也感觉很陌生；教室里很吵，她旁边的座位是空的，安静出国了，所以她会有一个新同桌，会认识新朋友。
依旧是熟悉的环节，仿佛一切都没变过。
“我叫顾楹楹，是顾家的孩子，喜欢看书，日后多多指教”依旧是简约的自我介绍。
“你在学校怎么样啊”是安静。
“挺好的，就是大家一开始都不是特别熟，没有什么话题聊的，可能不好意思，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我已经完全没感觉了，我一个中国人，英语真心是个殇，真的不是很好，我要哭了，现在才知道懂英语的重要性”
“不要太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对的，一切都会好的，顾楹楹在心里想。
“我不说了，我同学找我了”
安静急忙挂了电话，顾楹楹也替她开心，刚到学校，能交到朋友也很好，不至于太孤单。那自己呢，是不是也该重新开始。
“喂”
“喂，是楹楹吗”
“是的，您是”
“我是你李婶，我前阵子打电话给你姥姥的时候，听到她不断地咳嗽，就我想问问她身体怎么样”
“李婶，姥姥最近一直咳嗽，也不想去医院，我不知道怎么办”
“乖孩子，你让你姥姥回来，李婶会照顾她的”
“那谢谢李婶啦”
“所以你打算让姥姥回去是吗”
“对，顾凯，你也知道，姥姥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我们不能这么自私的”
晚上，顾楹楹把今天的事告诉给顾凯，她期望姥姥能够好起来。
“我也没说不让姥姥走的，就是太突然了”
“我们可以去看姥姥的，又不是不能去”
顾楹楹和顾凯敲了老人的房门，老人睡在床上咳嗽不停，顾楹楹小心翼翼地扶起老人，轻轻地拍拍老人的后背。
“姥姥，是不是很难受”
“就是咳嗽，老毛病了，吵到你们了”
“没有”
顾凯上前坐在床边，她抓着老人的手说“姥姥，明天李叔过来接你，你回去好好的养身体，好不好”
“你怎么让你李叔过来了，我好着呢”老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咳嗽不停。
“姥姥，我已经会照顾自己和顾凯了，我们可以的，你就回去姥姥休息吧，我们也会去看你的”
“对啊，姥姥，我跟姐姐会照顾自己的，你要好好的”
老人抓着两人的手说“姥姥会好好的，不会有事的，再说姥姥最放不下大小宝了，姥姥不会走的，姥姥要看着你们上大学，姥姥还等着脸上长光呢”
“那你就回去吧，别担心我和姐姐，我们一定会好好读书，好好赚钱，到时候姐姥姥去大城市享受”
老人欣慰的笑着说“小宝真懂事，现在你们长大了，姥姥却老了，照顾不了你们了”她抱着顾楹楹和顾凯，这一离别，怕是很久再见面了。
“没有，姥姥永远都不老，姥姥答应过我，等我长大会让我照顾你的，姥姥，我已经很努力长大了，你要好好的，不能不等我”顾凯抱着老人说，他怕的分别不是不见，而是再也不见，是想见而不能见。
早上，李审就过来接走老人。
“大宝，好好照顾小宝”
“知道了姥姥，姥姥要好好照顾自己”
“小宝，要好好听姐姐的话”
“知道了，放假我会和姐姐去看你的”
“那姥姥就放心了”
“姥姥再见”
顾楹楹和顾凯回到家里，突然发现房间安静的诡异，他们坐在沙发上，突然就不想动了。
“顾楹楹，日后就剩下我们了”
“嗯，我们肯定也能好好的生活”
“啊，什么时候放假啊，上学真麻烦”顾凯往旁边一倒，眼神无波纹。
“现在才开学，你就不要想了”
这一大早，顾凯的闹钟就响了，他关掉闹钟，他还想多睡一下；不一会儿房门就被打开了，顾楹楹还穿着睡衣，眼神有点迷糊，头发有点乱，很明显，她还没缓过来的。
“顾凯，起床了”顾楹楹有些无力的推了推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的顾凯。
顾凯翻个身，回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就接着睡了。
顾楹楹看着像蚕宝宝一样缩在被子里的顾凯，她又推了几下顾凯，喊了几声，顾凯都没有反应。顾楹楹也没法，她也困，她也想睡觉。
结果她直接爬上顾凯的床一把扯出被他压得死死的被子直接盖在身上，最后这一大早，两人背对背，回笼觉就开始了。
说到起床，也不是次次都是顾楹楹去叫顾凯，若真是这样，这一学期下来，恐怕没有几次是不迟到的。
顾凯也不是十分赖床，他赖床的程度要看两种因素，一是看他前天晚上睡觉的时间，睡得晚也就起得晚；二是得看第二天叫醒他的那个人，若是汪源来叫他，醒没醒就不说，关键是汪源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若是老人来叫他，他可能会赖几分钟，这才慢慢地起来。
顾楹楹的起床气很大，但是顾凯从来没怕过。每次顾凯醒来之后他都要去看看顾楹楹起床没，若是没醒，他先叫两声，叫不动，就直接上手，顾凯把顾楹楹的被子掀开，顾楹楹感受到凉意之后就会伸手伸脚去找被子，待她找回被子准备心安理得的准备睡觉时，顾凯一把抱起他的被子往他的房间跑，顾楹楹睡觉是要被子的，不然她睡不着，她只能跑去找顾凯，当她在顾凯的房间拿回被子准备睡觉时，顾凯又一把抱走她的被子。
这样来来回回，顾楹楹的睡意也全无了，对于顾凯这种行为，他也就仗着顾楹楹不敢拿他怎么样，所以有恃无恐，无所畏惧。
顾楹楹不得不起床后，曾咬着牙对顾凯说“迟早有一天你不会这么嘚瑟，总有人替我收拾你，你给我等着”
后来这句话真被顾楹楹一语成谶，知道真相后的顾楹楹却笑不出来了，因为那是顾凯最爱的小狐狸。
事实证明，顾楹楹和顾凯在老人回去之后，两人过着自己的小生活，顾楹楹做饭，顾凯收拾桌子，这像是一种默契，又像是一种习惯。
每次放假或者过年，顾楹楹和顾凯都会去看老人，老人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顾楹楹和顾凯除了着急之外，带好吃的东西给老人和如何让老人开心起来，这成了他们每次去的时候所想的问题。
他们不知疲倦，只有满足；在这期间，男人和女人从来没有回来过；渐渐地，他们的身影也逐渐从顾楹楹和顾凯的记忆中淡了出去；他们对她们的思念也日日减少；毕竟，从一开始到现在，两人想要的就只要老人，他们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们需要的仅仅是老人给予的温暖，他们想要守候的也是这最后的一点温暖。
至于其他人的，顾楹楹也曾想过，就当是过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