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
贺以旋回到自己的家里，已经快要晚上十点。
以前这个时间，她的夜生活才刚要开启。
但现在为人师表，夜生活持续丰富的话，只会换来第二天更加疲惫的恶果。
贺以旋今天累怕了，酒也不喝了，抽了根烟后，打算洗漱睡觉。
洗完澡后，贺以旋收到了魏新的微信，是回复她今天早上的道谢。
魏新只回了一句不客气，但并没有收钱。
贺以旋本来以为他隔了这么久才回复只是客套一下，但转而想到，他今天好像真的忙了一天，而且晚自习的值班表上也有他。
这么一想，魏新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你早上是起晚了吗？
贺以旋：嗯。
魏新：学校的饭堂有早餐提供的，你七点前过来还来得及吃。
七点……贺以旋可能才刚起床。
魏新：你好像中午都没有去饭堂。
贺以旋：吃了牛奶和面包，不饿。
魏新：你这样三餐不定时，小心身体。
贺以旋：多谢关心。
魏新：要睡了吗？
贺以旋：嗯。
魏新：那，晚安。
魏新：明天见。
贺以旋便不再回复，放下了手机。
房莉思说魏新对她应该是有意思，她谈了这么多恋爱，到底也不是白谈的，自然还是察觉到了魏新对她关心的含义。
贺以旋算了算，这次她的空窗期确实有点久了。
久到还真的有点不太正常了。
魏新的长相，也是她一向喜欢的口味。
试一试，也不是不可以。
贺以旋擦着头发，余光瞄到了包里的学生档案。
她顺手抽了出来，翻了几页，稍微回顾了一下堂姐跟她说的学生事项。
直到韩勉的那一页，她停了下来。
堂姐对于韩勉的评价，潜台词是不要在他的身上浪费的时间。
可堂姐有所不知，贺以旋早就在韩勉的身上浪费了许多时间。
没想到这都能再次遇上。
贺以旋的目光定格在韩勉的出生日期上。
他还真的没有骗她，他确实是成年了，刚好在遇见她之前的一个月。
——
第二天早上，贺以旋还是起不来，无论如何，她总算是在早读前到了学校。
贺以旋饿着肚子，没什么心情。
然而当她来到座位，桌上还是放着牛奶和面包，但今天的牛奶是巧克力味的。
走在嗑cp第一线的房莉思立刻来报告了：“还是魏新喔~”
魏新这时候正好路过，他今天被主任叫去巡查早读了。
贺以旋冲他笑了一下。
魏新点点头，笑得颇为开心。
贺以旋虽然是一个班级的副班主任，但和班主任吴老师是轮流去监督早读的，今天还没有轮到她，正好这段时间可以趁机吃早餐。
巧克力味的牛奶，对于她来说，太甜了。
可魏新的一番好意，她不能挑剔。
早读结束后的第一节课，正是韩勉班级的英语课，贺以旋特意看了看嘴角有没有沾着东西，补好了口红后才出发。
上课的铃声还没有响，走廊上聚集了不少的学生在闲聊。
贺以旋即将走到韩勉的班级，不经意听到了两个女生在讨论：“韩勉染了金发，好帅喔。”
贺以旋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韩勉还是单身吧，你要不要上？”
贺以旋不由得看了那两个女生一眼，女生们立即闭嘴了。
贺以旋自认自己的眼神并没有恶意，她只是想看看对韩勉的金发感兴趣的是怎样的小姑娘。
几乎是统一的齐刘海，马尾辫上绑着花俏的装饰，大了一号的校服显得身材娇小，站姿有一点点的内八。
贺以旋觉得自己和这样的小女生之间，有一道看不见却又明显的分割线。
她从以前就不是这样的女生。
上课铃响了，两个女生小跑着进了隔壁的教室，贺以旋踏入了她的班级教室。
贺以旋以前在机构上口语课的时候，向来不爱打招呼，几乎都是直奔主题，但是昨晚堂姐跟她说，还是要有一句开场白，不然那些睡觉的同学都不知道在上什么课。
可贺以旋环顾整间教室，都没有人在睡觉，甚至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
第一节课，也许是对她很好奇。
贺以旋的视线不由得看向了那颗显眼的黑金脑袋。
韩勉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也在盯着她，轻轻地笑了一下。
贺以旋收回目光，说了一句“上课了”后，按照她的风格，直奔主题。
有了之前在机构的那十节高中生大课堂的经验，再结合了那么多人的热心指导，贺以旋应付这些高中生的英语课还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她不爱一节课从头讲到尾，一般都是她讲一半的时间，剩下的时间交给学生自己理解和练习，幸好这些学生目前都还很听话，就算有人走神，但也没有人在课堂上闹事。
下课铃一响，贺以旋就直接下课了，她没有布置作业，只是叫大家有时间就复习今天课堂的内容。
靠近讲台的同学想借机问点问题，贺以旋只简单地回答了两句，因为她接下来还有下一节课，要走好几层楼梯，继续拖延的话时间会来不及。
贺以旋出了教室后，刚刚问她问题的同学不禁感叹了一句：“贺老师好香啊。”
有人附和道：“也好酷啊。”
“还好美啊。”
“我打听到消息了，原来两个贺老师是堂姐妹，难怪长得有点像。”
“像吗？以前的贺老师好温柔，现在的贺老师太冷漠了。”
韩勉坐在最后一排，都听到了这些话。
任勋走了过来，问韩勉：“你有跟贺老师联系上了吗？”
韩勉伸了个懒腰，“没有。”
“你不是一直在找她吗？”
“不急。”反正现在天天都能见面，离他毕业也还有一年呢，想说什么，想谢什么，都来日方长。
任勋是班上唯一知道韩勉和贺以旋有瓜葛的人，尽管无比好奇两人的关系，但任勋还是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
毕竟一个是学生，一个是老师，又能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而且贺老师一看上去，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任勋打听不到两人的关系，只好转换了问法：“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还能怎么认识，巧遇呗。”韩勉笑笑，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
“小卖部，早上没吃早餐。”
然而这时上课铃已经响了，却没有阻止到韩勉出去的步伐。
任勋也见惯不怪，逃课才是韩勉的日常，刚刚端坐了一整节课，已经是韩勉的奇迹了。
——
最近学校装了不少监控，逃课要逃到外面，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了。
韩勉去小卖部转了一圈，悠悠闲闲地吃了个早餐，再避开了一下巡查的主任，才又荡回了教室。
早上只剩下了最后一节课。
上课前，韩勉隐约听到班干部们在议论什么教师节礼物。
韩勉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对了，九月十日，教师节。
传统似乎是大家都要凑点钱，给老师们买点小礼物。
老师……贺以旋……
对了，贺以旋现在是他的老师。
韩勉又坐起来，叫了班长一声，“你们什么时候去买礼物？”
“大概这周末吧，先凑钱了再说。”
“要交多少钱？”
“每人十块。”
韩勉打开微信找了找，发现没有班长的微信。
姚语仪看出了韩勉的窘迫，主动亮出了添加好友的二维码。
加上好友后，韩勉立刻转了十块钱给她。
“买礼物记得叫上我。”韩勉这么说了一句，又趴了下来。
一节课过去，韩勉睡醒了，一到十二点，学生们都用最快的速度跑去饭堂。
韩勉不焦急，仍旧慢悠悠地走着，其他兄弟早就饿着肚子跑了，只有任勋陪着他。
任勋说：“我刚刚听班长说，有你带头，这次教师节买礼物的钱凑得好顺利，好多人都答应今天会给钱她。”
韩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前两年那些同学一听说要凑钱买礼物给老师，都支支吾吾地拖着，到最后好像都是班干部凑大份才够钱买的礼物。”
韩勉这才想起来，刚才睡觉前他做了什么，“以前教师节礼物都送些什么？”
“钱也不多，还要送给所有任课的老师，摊分下来大概就是一些笔记本啊，马克杯之类的玩意吧。”
“哦。”这么小意思，他那两万块大概也是使不上了。
“今年你这么上心，是因为贺老师吧？”
韩勉看了任勋一眼，那是何其八卦的眼神，“是又怎样？”
“没怎样。”饭堂快到了，任勋压低了声音，“只是你要想清楚，你到底是想以学生的身份送礼物给她，还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去送？那意思可就不一样了。”
韩勉却怔了一下，任勋只顾着挤进饭堂，没有看见。
韩勉自然没有想到那么深的意思，起初他觉得要想方设法找到贺以旋，主要是为了完成韩舒道谢的命令，但现在已经见到她了，照理来说，他应该赶快完事才对，他却不知不觉想要做到最好的。
韩勉一边想着，跟着任勋排到了饭堂队伍的最后。
直到他的鼻尖飘过了一股香气。
是有点熟悉的桂花香。
韩勉回过神来，那个脑海中的身影已经和他擦肩而过，排到了隔壁的队伍。
隔壁的队伍是教师专用窗口，排队的人并不多，贺以旋让另外两个同行的老师先排，但男老师让了一下，让贺以旋排在了他的前面。
贺以旋回头，对男老师笑了一下。
韩勉的角度看不到男老师的神情，但男老师挪了一步，就彻底把贺以旋的身影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