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哈里的决断
“程墨，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记住我们的约定，寻找人类中新的希望，守护人类的火种。”
“阿瑞斯，不要开玩笑了，现在霍姆位面还有比你更强的存在么？”
“不，我没在说笑，我能感受到，在我们所未能触及的暗处，有些东西一直在窥视人类的存在！”
“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有一天，人类能够脱离它们的掌控，人类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
程墨猛地睁开了眼睛，意识还停留在恍惚中的画面，而此时映入眼帘的是沙漠之舟内的场景。
“程墨，你醒了！”娜拉快步走到了程墨的床前，面露喜色。
“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娜拉的声音微微颤抖，看的出她十分担心程墨。
“差一点吧。”程墨抬头看向天花板，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程墨之所以能够逃出位面裂隙，全依赖从虚影处得到的虚神的本命灵器“破虚真眼”。
为了拖住邪祟，他强行融合了灵器，短期内提高了自己的灵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使用出了虚神的灵体异能“幻觉悖论”！
之前娜拉看到的画面，其实是程墨制造出的幻觉，目的就是迷惑邪祟。
虽然最终计划成功，程墨在最后一刻进入了传送门，但他也因为强行融合灵器，陷入了重度昏迷。
“你传送出来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我们都很为你着急。”
娜拉将程墨旁边的折叠床拉过来坐下。
“索尔与汉斯做了个担架，将你抬了回来，幸亏虚神的空间手镯中有一台灵能反应炉，替换掉了沙漠之舟的炼金引擎，我们才修好了它。”
“是么，挺好的。”
程墨有些吃力的从床上坐起来，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都被撕裂了，但是灵能却异常的充沛。
“你刚醒过来，需要多休息。”娜拉急忙上前搀扶住程墨的身体，随后抬起折叠床的靠背，让程墨依着。
程墨闭眼感受了下身体状况，由于承受不住强大的灵能，这具身体多处肌肉撕裂，好在不是不可逆的损伤，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让他没想到是，受到“破虚真眼”的影响，自己的灵能也大幅提升，如今已经达到一阶灵能者的巅峰，离突破二阶只剩一线之隔！
以程墨对于灵能的掌握，想要突破二阶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程墨。”娜拉低声呼唤程墨的名字，俏脸上流露出罕见的温柔神色。
“你能给我讲讲你的过去么？”
在程墨有一次救了她后，她的内心对程墨多出了一份陌生的情愫，眼前的男人带给她的除去神秘外，更多了一份安全感。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沉默，程墨将头扭向了一边，躲闪了她的目光。
不是程墨不信任她，而是他的过去背负了太多，他要走的路上太过凶险，无知反而是一种保护。
在程墨昏迷的回忆中，自己与老友的谈话对他来说是一种警醒，一切还没有结束，人类依旧活在股掌之中！
“这不该是人类的宿命。”程墨呢喃。
这一次娜拉听的十分清晰，在她的心中，隐约感受到了，面前这个绝对冷静与理智、傲视一切的男人，背上背负的如同巨峰般沉重的使命。
“咳咳”局促的咳嗽打破了储藏间内短暂的静谧。
老哈里端着一碗肉汤站在门口，正尴尬的注视着两人。
“哦，程先生醒了啊，我就是给你们送点吃的，没打扰你们吧。”老哈里解释道。
“嗯，没什么。”娜拉迅速调整了状态，恢复了往日尊贵公主的形象。
程墨伸手接过了肉汤，冒着热气的肉汤盛在不大的铁碗中，炙烤过的沙蜥肉色泽金黄，汤中还加入了少许仙人掌果调味，一层油脂浮在汤面，先的十分诱人。
“你们不喝么？”程墨问道。
一只沙蜥的肉很少，根本不够他们几人吃的，这碗肉汤中已经是全部的份量了。
“哦，没关系，我们的干粮还很充足，我们吃罐头就可以了，这是专门做给您补身子的。”老哈里连连摆手。
“谢谢，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程墨低头喝了一口汤，浓郁的肉香在嘴里弥漫开来，一股热气顺着程墨的胃扩散到了全身。
“其实这几天最辛苦的就是娜拉殿下了，殿下这些天几乎没怎么休息，一直守在您的床前。”老哈里偷偷瞄了娜拉一眼说道。
“辛苦你了，娜拉。”程墨看着娜拉有些憔悴的面容，诚恳的说道。
娜拉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脸上却红到了耳根，程墨的一声“娜拉”居然让她的心狂跳不止。
老哈里站在一边，略显的有些局促，只是默默看着程墨喝汤。
“还有什么事么？”程墨看出了老哈里的心思。
“那个…是关于我孙子的。”老哈里解释说。
“小哈里出什么状况了么？”
程墨有些疑惑，难不成是虚神传承出了什么问题？
“没什么没什么，只不过灵能者对于我们这种拾荒者来说太过遥远，不过既然我孙子他有这个天赋，我不想让他埋没在我手里。”
老哈里吞吞吐吐，但程墨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这位干了半辈子拾荒者的老人，想给自己的孙子找一个出路。
程墨内心觉得有点好笑，天生觉醒者外加虚神的传承，足够那些大势力趋之若鹜了。
就算在灵修会或者帝国的拉斯特皇家大学，也能成为重点培养的对象，老哈里完全没必要这样的卑躬屈膝。
娜拉的看法与程墨一样，不过她理解老哈里的做法，再精明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位老人。
“哈里大叔，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将小哈里交给我们阿默斯家族照看。”
不等程墨开口，娜拉就抢先抛出了橄榄枝，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先天的灵能觉醒者可不常见，更何况娜拉是亲眼看到小哈里获得了虚神传承。
“我们阿默斯家族会竭尽资源培养他的，等他成年后，阿默斯家族会授予他骑士的封号并在公国内为他划分领土。”
“同时，我们还会以阿默斯家族的名义，推荐他入学帝国的拉斯特皇家学院。”
娜拉不断的开出条件，就是在程墨看来，这些条件也足够优越。
而另一个好处在于，老哈里也能趁此机会获得阿默斯家族的庇护，在魔鬼海沙漠一带，阿默斯公国的影响力不比帝国低。
“娜拉殿下，您的厚爱让我倍感荣幸。”老哈里冲娜拉微微欠了欠身。
“但是，容我拒绝您的邀请！”老哈里紧接着斩钉截铁的说道。
“拒绝？！为什么？”娜拉有些吃惊，原本她认为招揽小哈里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没想到老哈里来这么一出。
“原因呢？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程墨微微皱了皱眉询问，老哈里的反应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程先生，我希望您能收我的孙子为学徒，我希望小哈里能够追随您的脚步！”
老哈里的声音掷地有声，娜拉发现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这位资深的拾荒者根本没有犯糊涂，对方一开始就盯准了程墨！
“理由呢？你为什么觉得跟着我会比效忠阿默斯家族更好。”
程墨打量着眼前这位老人，并没有直接拒绝。
“我这个人没什么大本事，只能在这种鬼地方捡点废品过日子，没想到一干就是大半辈子。”
说到这，老哈里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但是干了这么多年的拾荒者，我还是悟出了一些道理。”
“人这一生很短，真正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只有那么一两次，错过了，这一生就注定碌碌无为。”
老哈里的语速逐渐变快。
“自从遇见您，我感受到我孙子的命运正在发生变化，或许这就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了，所以，我将我的一切和我孙子的未来押注在您身上，我坚信您能带他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当老哈里吐出最后一个字，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坚定。
“你想过失败的后果么？也许结局和你想的截然相反呢？他或许会客死他乡，或许会一蹶不振…”
“不！”老哈里打断了程墨的话。
“作为爷爷我当然不希望他出事，但我更不希望他悔恨终生！”
“哈哈哈哈…”
程墨突然仰面大笑，这位甚至不是超凡者的老人让他心生敬意，这就是人类啊，即使孤注一掷也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老哈里的决断让他坚定了内心的道路。
“好，从今天开始，你的孙子亚伯·哈里就是我程墨的第一个徒弟。”
程墨回以老哈里坚定的目光。
亚伯·哈里，这个日后响彻无数位面的传奇灵能者，在新纪元763年，被一位拾荒者老人改变了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