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易
“年轻人，贪得无厌可不是美德。”虚影明显有些不悦，语气里充满了警告。
娜拉也害怕程墨惹怒虚影，再生事端，连忙走到程墨身后，拉了拉他的胳膊。
程墨对虚影的警告不以为然，反而又上前一步，直视虚影的眼睛。
“我再说一遍，把珍宝都拿出来吧，你不给我就自己拿。”
娜拉觉得程墨有些疯了，居然敢威胁一个远古强者留下的精神印记。
果然，虚影听后勃然大怒，周身萦绕的灵能瞬间沸腾，直接将身后的假山碾成了粉末。
老哈里等人都被这强大的气场压的喘不过气，索尔更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你是在威胁我么？”虚影盯着程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面对虚影的威压，程墨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掸了掸身上落的灰尘回应道。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你等了几千年才等到了我们，你还剩多少千年可以等。”
虚影身上的灵能变得有些萎靡，程墨的话显然戳到了他的痛处。
“没有人，你守着那些宝贝又有什么用，等到你完全消散后，虚神的遗物连同这岛屿都会永远消散于虚空裂隙之中，永无出头之日。”
虚影冷静了下来，思索着程墨的话。按照虚神生前的设想，他确实不应该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可人类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几千年来，通过考验的仅有程墨一行人。
“拿去，你这贪婪的家伙！”虚影咬紧牙关，将一个银色的手镯抛给了程墨。
程墨伸手接住手镯，转身拉起了娜拉的手，将镯子套在了她白皙的手腕上。
“程墨，你干嘛？！”娜拉吃惊的望着程墨。
“这个空间手镯里储存着虚神留下的家当，你先替我保管着。”
程墨微笑着对娜拉说，眼神中的真诚让人动容，表情与刚刚讨价还价的嘴脸简直判若两人。
两朵红晕浮现在了娜拉的脸颊，她轻轻点了点头，左手不断摩挲着右手上手镯。
“高手！”汉斯缓缓吐出两个字？
“你说什么？”索尔感觉自己听错了。
“你不懂。”
“…”
刚刚发生的温馨的一幕，在虚影看来，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刚刚还夸赞对方的他，现在只想让程墨他们赶快滚蛋。
“我送你们离开。”虚影言简意赅。
老哈里长舒一口气，刚刚程墨与对方的针锋相对让他十分紧张，还好没有动手，真是万幸。
“等一下。”程墨的一句话让老哈里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你又想干什么？”虚影看向程墨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厌恶。
“你一道精神印记能存在这么久，这不合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虚神的本命灵器应该在你这吧？”
图穷匕见，程墨终于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本命灵器，是灵能者步入四阶之后，通过自身灵体炼化的法器，用来战斗或辅助自身，与自身灵体相连，是每个高阶灵能者的绝对核心。
当程墨说出本命灵器四个字时，虚影的瞳孔猛的一缩，一瞬间位移到了程墨的身前，灵能在手中幻化为长矛，裹挟着紫色的电弧刺向程墨的胸口。
“小心！”
看到这一幕的娜拉抽出鞭刃就要帮忙，汉斯与索尔也拿出武器准备迎战。
奇怪的是，在长矛即将刺进程墨胸口之时，虚影突然停下了动作。
一把造型奇特的剑挡在了虚影与程墨的中间，在他瞬移到程墨身前的刹那，程墨抽出了魔剑！
娜拉飞身上前，却看到虚影僵在原地，表情奇怪，包含着震惊、疑惑以及恐慌。
“你…到底是谁？！”虚影率先打破了程墨。
“呦，认出来了？现在能聊聊了么？”拔出魔剑的程墨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浑身散发着邪魅的气息。
“你是…如今的持剑人？”
虚影的语气略带着怀疑，虽然它仅仅是虚神布置的一道精神印记，可却完整的承载了虚神的记忆，它太清楚这把魔剑的来历了，但同时程墨的实力又让他不敢确定。
“持剑人，算是吧。”
程墨自嘲般的笑了笑，如果硬要说的话，他即是魔剑本身。
一边的娜拉清晰的捕捉到了两人谈话的重点，“持剑人”？这就是程墨的真实身份么？娜拉心中暗想。
虚影收回了灵能，与程墨再次拉开了距离，之前眼神中的轻蔑已然不见，而是流露出一抹之前从未有过的尊敬。
“持剑人大人，我为我刚刚的行为道歉，但恕我不能从命，本命灵器对于虚神大人极为重要，我不能将它交给您。”
索尔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惊掉了，一个远古强者留下的精神印记竟然对程墨如此的恭敬，这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
“我知道虚神在打什么算盘，这座岛屿、本命灵器包括你，都是他留下来的坐标。”程墨收回了魔剑，淡淡说道。
“但就算你还持有灵器，又能坚持多久呢，这里早晚会被邪祟盯上，你有能力在邪祟手底保住灵器么？”
听着程墨所说，虚影沉默了下来，自己与灵器确实是虚神的坐标，而灵能在位面裂隙裂隙中可是邪祟眼中的香饽饽。
“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
虚影猛地抬头，发觉程墨正紧盯着它，黑色的瞳孔如同深渊，让人看不透。
“把本命灵器交给我，在未来虚神复苏之时，我会为他护法。”程墨的话充满了诱惑。
虚影动摇了，传承也好宝物也罢，只不过是保险措施，虚神若想从位面裂隙中回来，本命灵器才是关键！所以，要不要赌一把！
“你这优柔寡断的性格是和虚神学的么？换作是普鲁托可不会这么犹豫。”程墨嘲讽般的补了一句。
看似玩笑般的话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虚影的眼神变得决然。
“好，我相信持剑人的承诺，希望您能不辜负虚神的布置。”
虚影于空中盘腿而坐，手中结了一个法印，周身的灵能不断压缩凝结，集中在虚影的周围。
“虚神真有可能复活归来么？”
趁着这个间隙，娜拉小声的询问程墨，程墨倒也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他们那个阶段的强者，尤其是灵能者，死亡并不是真正的终结，但想重活一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程墨正说时，下方的地面突然裂开了大口，磅礴的灵能如岩浆般自裂缝中喷出，随后一个如眼球状的晶石从中升起。
这就是虚神的本命灵器“破虚真眼”！
召唤灵器后的虚影灵能已消耗大半，影像也跟着变得模糊不清。
“这就是虚神的本命灵器了，希望你能不要辜负它，另外记着我们之间的承诺。”
虚影小心的用灵能控制破虚真眼向程墨的方向飘去，而就在程墨即将握住灵器之时，异变陡生。
整个浮空岛猛的震颤了一下，几人险些跌倒，随后震动一波波的来袭，地面也随之出现了几道巨大的裂痕。
众人顺着震源方向看去，一个巨大的怪物自宇宙阴影处冲出，不断撞击着浮空岛。
“不好，是位面裂隙中的邪祟，它是看准时机出来的。”虚影大喊道。
怪物长着通体漆黑，长着三个不同的脑袋，脑袋上没有眼睛只有三张嘶吼着的巨口，而眼睛的位置长着向上延伸的山羊角，脑袋链接着鲨鱼般的流线型躯体，尾巴上也是无数类似章鱼般的触手。
“快打开传送门！”程墨一手抓住破虚真眼，一边向虚影大喊。
“打开传送门需要时间，你们先撑一会。”
“淦！”
程墨望着有半个岛屿那么大的邪祟，忍不住爆出一句脏话。
“把你们最强的加持类技能给我，没时间了，快！”
程墨冲身后的众人喊到，娜拉第一个反应过来将【守护骑士】的“岚风护体”套在了程墨的身上，汉斯也为程墨加持了一层护盾。
小哈里浑身颤抖，这个怪物曾无数次的出现在他的噩梦之中，他紧紧依偎着老哈里，而作为一阶职业者的索尔此时帮不上什么忙。
刚刚召唤出灵器的虚影十分虚弱，正努力重新凝聚灵能，召唤传送门。
程墨握紧手中的“破虚真眼”，唤出其内蕴含的巨大灵能注入魔剑，随着灵能的充盈，魔剑幻化为数百米的巨大能量剑。
程墨挥舞能量巨剑，狠狠的斩在了邪祟中间的脑袋上，巨大的冲击力抵挡住了邪祟的冲撞。
程墨爆发出一声怒吼，腰身发力，双手反握剑柄，猛的一旋，脚下的地面存存龟裂，使本就脆弱的岛屿更加摇摇欲坠。
随着程墨的发力，能量巨剑抵住邪祟的羊角将其推离岛屿，邪祟被彻底激怒，巨口中发出尖锐的爆鸣。
刺耳的音波如同利刃，撕裂着众人的耳膜，娜拉等人都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传送门打开了，快离开这里。”虚影朝众人喊道。
一道蓝色光幕在虚影面前徐徐展开，索尔搀扶着老哈里一马当先向传送门跑去，汉斯紧跟其后。
娜拉没有动，而是焦急的看向了程墨的方向。
“程墨，传送门开了，快过来。”
“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邪祟延伸出尾部的触手，无数触手缠绕住巨剑，随后猛然发力将能量剑捏成了碎片。
程墨抽回魔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面色苍白。
“我不走，我留下来帮你！”娜拉满脸倔强，第一次忤逆程墨的决定，手持鞭刃朝程墨的方向而来。
“滚啊，你留下来只会成为累赘。”程墨怒喝，随后大手一挥，一股灵能裹挟着娜拉飞入了传送门。
邪祟的口中已经凝聚了暗红色的能量弹，在程墨推开娜拉的瞬间，朝着浮空岛发射出去。
暗红色的能量弹在半空中迅速膨胀，随后将整个岛屿都覆盖其中。
在进入传送门的最后一刻，娜拉看到程墨的身影一点点的被暗红色的光波所吞噬。
“程墨…”
娜拉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了这两个字，随后便陷入了昏迷。
余波散去，原本浮空岛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团灰烬组成的云团，邪祟张开巨口，将云团整个吸入腹中，随后游动巨大的身躯，消失在了广袤的裂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