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教导
“太好了！您答应就好，您答应就好。”
老哈里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在来找程墨之前，他心中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此刻，连娜拉的心中也不得不赞叹老哈里的决断，她甚至有些嫉妒小哈里能成为程墨的第一个徒弟。
“没什么，既然我现在已经是他的老师了，您把他叫进来吧。”程墨说道。
“是该这样，是该这样，是我考虑不周了，怎么没想到要把他带过来。”老哈里接连称是。
“我这就去把他叫进来，让他正式向您举行拜师仪式。”
说完，老哈里便急匆匆的从舱门离开了，片刻就带着小哈里进入了储藏室，一并前来的还有索尔与汉斯。
“你们两个赶快把储藏室清理一下，整理出空间，小哈里要在这里举行拜师的仪式！”老哈里指使着二人。
索尔与汉斯跟随老哈里多年，可以说是看着小哈里长大的，听说程墨成为了小哈里的老师，内心都为他感到高兴，干活也十分麻利。
程墨无奈的笑了笑，他虽然不想搞这么麻烦，但是看到几人兴奋的模样，还是没有制止。
在中大陆，像是拉斯特皇家大学这种能够大规模培养超凡者的机构并不多，大多数的超凡者还是遵循古老的学徒制。
因此，超凡者对于导师、领路人极为在意，某种程度上师承也是超凡者的底气之一。
在索尔与汉斯的帮忙下，储藏室很快腾出了一块空间。
老哈里从怀中掏出一个魔法卷轴，这是他花费大价钱从魔法工会购买的契约卷轴，就是为了小哈里准备的。
娜拉等人退后一步，为程墨与小哈里让出了空间，小哈里跪在了程墨的床边，二人将血分别滴在了卷轴上。
卷轴凭空燃烧，随后将一个魔法阵投射在了地面上。
魔法阵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将程墨与小哈里包裹其中，随后魔法阵化作光粒融入了二人的身体。
契约魔法生效，小哈里正式成为了程墨的弟子。
小哈里没有起身，而是顺势叩首，毕恭毕敬的朝程墨一拜，他心中明白，从今天开始，眼前的男人就是除了爷爷外自己最亲密的人。
而随着契约的生效，程墨几千年来古井无波般的心，突然触动了一下。
“这就是…家人的感觉么？真是，很怀念啊。”程墨心中暗想。
此刻的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曾经在蓝星无忧无虑，有着幸福家庭的普通人，他看向小哈里的眼神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现在离阿默斯公国的疆域还有一段距离，我想趁着这个时间教导他一些基础知识。”程墨抬头说道。
老哈里激动的说不出话，着急忙慌的将汉斯与索尔赶回了控制室，只留下娜拉照看程墨。
程墨看出小哈里有些拘谨，指了指一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在你的眼中，超凡者是什么？”程墨问出了作为老师的第一个问题。
“是有特殊的力量，能够保护自己的家人朋友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小哈里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看来对超凡者有不小的兴趣。
程墨没有着急定论，而是将目光转向一边倾听的娜拉。
“你觉得呢？”
娜拉有些吃惊，没想到程墨还会提问自己，思索片刻后给出了比较官方的回答。
“超凡者指的是拥有超凡能力以及神秘学领域知识的人群，在帝国成立之前，只有觉醒灵能者以及拥有魔法天赋的人才被称为超凡者。”
说到这，娜拉偷瞄了程墨一眼，见程墨没什么反应，便接着说。
“在帝国成立之初，‘炼金先驱’拉斯特结合魔法与灵能的特征，研发出了炼金技术，从而开辟了超凡者的第三条路径：炼金序列！”
小哈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娜拉，不愿遗漏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虽然他和爷爷在一起时，也经常接触职业者，魔法生物等等，但系统的了解超凡者还是第一次。
“自此，普通人也有了成为超凡者的可能，只要通过服用炼金药剂，就能够成为职业者，获得超凡能力。”
娜拉说完看向程墨，等待着程墨的回应。
“啪啪啪。”
“说的非常好。”程墨鼓了鼓掌。
“接下来说说我的看法。”小哈里与娜拉都忍不住支起了耳朵。
“超凡者只不过是一群在黑夜中举着火把的可怜虫。”
程墨的声音不大，却颠覆了娜拉对超凡者的认知，超凡者，可怜虫？天壤之别的两者，在程墨的口中联系在了一起。
“很多时候，超凡力量带来不只是能力，还有危险。”程墨解释道。
“在超凡的世界中，普通人就像是摸黑的盲人，在黑暗中跌跌撞撞，一不小心就会跌入深渊，可因为看不见，所以也不会感到害怕。”
“而超凡者不同，拥有超凡力量的人如同在黑暗中点起火把，直视着原本存在于黑暗中的恐怖，直面内心的恐惧。”
娜拉沉默着思考着程墨说的话。
“但是，超凡者可怜却不可悲！”程墨话锋一转。
“正因为我们举起了火把，人类才能在这黑暗中稳步前进，如果说为了人类，我甘愿当这可怜虫，举起手中的火把！”
程墨注视着小哈里的眼睛，小哈里依旧全神贯注的听着，只是眼神变得肃穆，心中似乎有所明悟。
“记住！超凡者永远是人类也只能是人类，如果有一天你为了追逐更强大的力量而放弃了人性，放弃了灵魂，那你终有一天会被黑暗所吞噬。”
程墨说完，小哈里用力点了点头，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中。
“你说的那些家伙是虚空苦修会么？”娜拉想到了之前程墨对对方的厌恶问道。
程墨点了点头。
“是，但不光只有他们，这个世界上存在很多更恶劣的家伙，人类遭受的灾难他们要负一半的责任。”程墨的眼神变得冰冷，一些不好的回忆再次浮现在脑海。
“不过没关系，他们大多数已经死了，还剩下几个鼠辈也时日无多了。”
程墨抚摸着魔剑上的凹槽与机关，一股杀气在储藏室内弥漫，小哈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另一半呢？”
虽然娜拉也被程墨释放的杀气压的喘不过气，但她的好奇还是战胜了恐惧。
“另一半啊，就是要怪那些藏在渊阈里的鬼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