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研渊记事拓本——万花楼事变》

    此章记录庆正四十一年万花楼发生的祟神异变。笔者已将来龙去脉按时间顺序标出，又增添些许小注，将此拓本放于研渊阁地下藏书阁内。

    庆正三十五年

    刘伍双亲将其卖入万花楼，后成为应殷殷小厮。小注：应殷殷为信奉下元之神的幽潜者，靠供奉活人生啖人肉保持容貌，曾因滥杀百姓被前代阁主追至姑苏，后被万花楼老鸨收留。《远东图志》曾记载：“古有怪物，形似鲛人，嗜血善战而不善机杼。面目可憎，多群居海边。倭人多称其观音众，与其国主一般长存于世，历世不易。献祭时话语古怪，似哭泣似吼叫，与人世间的话语大为不同。”

    庆正三十九年

    刘伍回家探望，遭其父毒打兼言语羞辱。同年六月，刘伍回家，将一尊雕像送至家中。刘伍哄骗家人，将其作为供奉。刘伍为其母准备用物供奉，其母点头称善。三日后，刘伍全家暴毙而亡，只剩刘伍一人。小注：此像上为下元神，番人称其大衮，现已被深埋与刘家地下。

    庆正四十年

    刘伍因种种原因，被应殷殷变化成幽潜者。此为刘伍横杀应殷殷之因。

    庆正四十一年九月十日

    研渊阁闻万花楼异动，翰林院编修江晖同“雁”一齐赶往苏州探查。

    庆正四十一年九月十一日

    “伶”骑马从研渊阁出发，先行到达苏州万花楼。

    庆正四十一年九月十八日

    江晖与“雁”抵达姑苏，且与“伶”汇合。同日，江晖做女子装扮混入万花楼，“伶”扮做江晖侍女，一起同他混入万花楼。

    庆正四十一年九月十九日

    江晖发现妓子应殷殷门前似有人血。小注：此为平民之血，乃应殷殷吸食人血时所留。

    庆正四十一年九月廿四日

    “伶”追随妓子应殷殷，后发现有平民被害。经仵作探查，实乃溺水而亡。

    庆正四十一年九月廿五日

    妓子应殷殷被害，经仵作探查，同溺水而亡。

    庆正四十一年九月廿六日

    江、“雁”二人于刘伍家中发现祟神雕像，同日，刘伍食人，“雁”将其斩于万花楼。

    又及，“雁”携一尊牝神像回研渊阁，将其封于地下藏书阁中。

    其雕塑面目可憎，其身有鳞片附着。背后有一小行字，略有篆书笔意，但不似人世间任何一种字体。笔者靠藏书阁的典籍对照取证，译出此句——

    “日月并名，四方皆颂下元伟力，山丘为岳，宇内胥承大衮威恩。”

    又又及，笔者于庆正四十二年补录如下：

    庆正四十二年十二月九日

    研渊阁堪舆铃叮当作响，“雁”恐生事端，“雁”遣“伶”重往苏州万花楼旧址探查。据“伶”描述，万花楼内恶臭扑鼻，那女怪紧紧抱住一堆畸形的散骨。神色疯癫，夜间放声悲歌，周围相邻不堪其扰。

    “伶”犹恐其扰乱人间，最终将其斩杀。

    至此，万花楼旧址一片太平，再无人悲歌。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