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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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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出了万花楼,江晖打量四周,只见周围乱哄哄的一片,过了片刻知道怪物被人斩杀,纷纷做鸟兽散。

    江晖一抬眼,周围人都散个精光,只剩了一个年轻男子。

    江晖拔腿就走,那人忙拽住他。

    那年轻男子见他便笑道:“溪郎好胆量。苏姑娘已经同我说了,你斩了那个怪物。”

    “不敢,这都是顾兄的功劳,我就是个做壁上观的。”江晖见了赵恒玦,眼珠一转,第一反应就是告状,“二殿下可是要回京?”

    赵恒玦道:“难为他们找到我,他们说我母妃病重……鬼知道是不是病重!”赵恒玦恨恨地咬着牙,“这法子用了三四回,回回等我赶回去,母妃已经叫太医院医好了。可是若我不回去,那群言官又是嘈嘈切切,说什么子欲养而亲不待,到他们丁忧的时候又拼了命夺情去了。”

    言官之一的江晖吞了口唾沫,假装没有听见:“卑职还有一事求二殿下。”

    江晖鲜少求人,更不用说求他赵恒玦,赵恒玦咳了一声,故意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哦?江卿说说,是什么事求我?”

    江晖道:“我在京城宅子的书房里,有姚仁明的罪证。此人偷漏税款,纵容万花楼老鸨滥杀无辜。卑职还请二殿下帮我将这些罪证给皇上过目。姚仁明在朝中有势力,若是贸然呈上去,怕是折子送不到陛下眼前。但是倘若是二殿下送上去,圣上一定会过目。”

    赵恒玦思忖:“溪郎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江晖愣了愣,瞬间涨红面皮:“没有……但是这人必定不止这些罪证。”

    赵恒玦倒笑了:“好,我且信你,朝中对姚仁明的风评极差,不像是空穴来风。你说有罪证在你书房里?”

    有没有不知道,江晖腹诽,但是凭他对原本江晖的了解,睚眦必报的江晖一定会报复姚仁明,再不齐也会使绊子:“就在书房里,还请二殿下帮忙。”

    赵恒玦揽过江晖:“帮忙倒是无妨,只是,作为报酬,你今天可要陪我吃酒。”

    江晖顾左右而言他:“吃酒?二殿下才多大,不如卑职找个雅间给二殿下,我俩边吃边聊如何?”

    “废什么话。”赵恒玦扯住江晖,“你随我来,必然不会把你绑走卖了。”

    江晖犹要拒绝:“顾兄要是找不到我……”

    “顾兄?”赵恒玦转头,语气阴森,一脸讥讽神色,“你这么在乎他,不如让他去给你递折子。”

    江晖乖乖住了嘴,只是还是抻着脖子张望顾鸿朔在哪里。

    赵恒玦在姑苏的地头混得久了,拉着江晖左钻右绕,来到一处小小的弄巷,里面有一个酒肆,酿的就是最普通的米酒,江晖喝了一口,顿了顿,又喝了一口。赵恒玦只是看着他笑。

    赵恒玦喝酒喝得酒酣情热,少年人喝酒在这个年代是小事,只有江晖惦记这人是个未成年,拦着他不许他多喝。赵恒玦喝了酒便开始撒娇撒痴,拉着江晖的袖子说什么茶水没有味道,江晖一面翻白眼一面喊人把茶换下去,招呼掌柜上梅子汤和绿豆冰。

    赵恒玦捧着那碗绿豆冰顿了顿,犹豫地问道:“溪郎可愿意同我去滇南?”

    江晖疑惑道:“滇南?去滇南作甚?”

    “滇南是个好地方,天大地阔,并不似你想的遥迢艰难。”赵恒玦看着他,“父皇说等到明年过完春节,便封我为滇南王。如今滇南的土官式微,加之乡民开化,民风淳朴,是个好去处……只有我俩的好去处。”

    江晖只是一笑:“真是稀奇,皇子去封地,哪个不是浩浩荡荡一顿人车前马后好生伺候的,你的乳娘,你的承奉,你的宜宾……我去做什么?去碍眼?”

    赵恒玦急道:“无论做什么,此世间最难得富贵,次者难得清闲,同我一起去滇南做个富贵闲人岂不美哉?”

    江晖摇摇头:“无功不受禄,去那地方作甚?”

    赵恒玦定定地望着他,过了几息,苦笑道:“那你,与顾鸿朔……你又为何跟着他?”

    江晖理直气壮道:“他是我的钱袋,我吃饭全仰仗他,他去哪里,自然我也去哪里。”

    赵恒玦原想说既然无功不受禄,为何又缠着顾鸿朔天南海北地跑,看他这幅坦荡而不自知的神情,哪怕江晖还未察觉心意,他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既然知晓了他的心意,赵恒玦轻轻叹了口气,他仔仔细细瞧着江晖,忽觉酒气上涌,心砰砰乱跳,怔怔地喊了江晖一声:“溪哥哥。”

    江晖顿了顿,随即笑道:“哥哥?谁是你哥哥,现如今在东宫住着的才是你正经哥哥。”

    赵恒玦一愣,也笑了:“我认东宫那个做哥哥,他可不认我做弟弟,他当我是要夺了他储君位子的人呢……溪郎,都说乾清殿的藻井之上盘着一条真龙,嘴里含着一颗脑袋大的金珠,非真龙天子之人坐上龙椅,会被金珠砸死,赵恒琋怕我是悬在藻井之上的金珠……狗屁皇位,谁稀罕似的。”

    江晖不语。

    待到一坛酒喝完,江晖扶赵恒玦出门,早有人守在这里,帮忙扶着赵恒玦,江晖一看,正是赵恒玦的仆从。

    “休搀着我!我自己能走!……溪郎。”

    江晖听赛没听,快步离开,转过街角,有人拉住了他,一股淡淡的松尖气味涌上来。

    “喂,臭道士!”江晖没好气,“墙角听够了没有?”

    顾鸿朔好奇,他素来知道江晖是个好吃懒做的,富贵闲人不做,必然有他的理由,只是他琢磨不透理由是什么。总不能是贪恋京城的富贵繁华,虽然江晖好吃懒做,却是罕见没有什么物欲的人,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喝不尽的酸梅汤,吃不完的酱酿鸭子。将来的滇南王府怕是并不缺这两样。

    “公子为何不随皇子殿下去滇南?”

    江晖没有表情地信口胡诌:“我一身铮铮铁骨,一心只想精忠报国,并不想其他。”

    顾鸿朔笑道:“这话听着假。”

    江晖犹豫一会儿,两人回了客栈,他自顾自倒了一海杯的茶,一气灌进去,叹道:“去年琼林宴,我与其他登科的同袍进宫参与宴会,赵恒玦也在。他老子让他跟我们多学学如何做学问,他不肯,我也没多想。我像他这般大的时候,还在家中病着,书读得太多脑子转不过来,不如他这样机敏。他又不是储君,圣人言大可以放一放,他老子是天子,他愿意做什么不成的?”

    顾鸿朔见他这般夸赞赵恒玦,想起赵恒玦那张年轻少年气的脸蛋,不禁有些吃味,幽幽说道:“后来呢?”

    “宴会之后我醉得不分东西,走到一处偏僻窄门,我欲踏进去,被人拦住,后来才知道,那门过去是后宫娘娘们住的地方。我要是进去,怕是十个脑袋也不够掉。”江晖露出懊恼之色,“所幸我被人拦下来了,拦我的人正是赵恒玦。我只道他要治我的罪,谁知他喊我太子哥哥,还要抱我。我被骇了一跳,酒瞬间醒了大半,推开他跑了……他只知我喝醉了,哪里知道我还记得这事。”

    顾鸿朔原是个机敏的,立刻点头道:“原来如此。”

    当今东宫大名赵恒琋,乃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名正言顺的储君。

    “赵恒琋若是知道他的心思……”江晖懒懒地,“也未可知,东宫素来昏懦,不然圣上断不会将二殿下取名恒玦,你瞧他身上的块老玉,便是他老子送他的,有杀伐决断之意。可东宫虽然昏懦,却极力弹压二殿下。怕是将赵恒玦封为滇南王也是东宫的意思,天高皇帝远,由得他闹去,左右闹不到他眼前……赵恒琋成家也有两年了,怎么弄这么一出。”

    顾鸿朔轻声喃喃:“溪郎……琋郎……”

    江晖没有听出顾鸿朔的意思,涎着脸儿冲顾鸿朔扮鬼脸:“顾兄叫我什么?怪肉麻的,再叫一句听听。”

    顾鸿朔无论如何都不说了,只是喊他江公子。

    江公子只是懒懒地伸个懒腰:“顾兄,你着急回去吗?我想在姑苏玩两天,这半月光在万花楼扮女人做戏了。正好秋天,我们去鄱阳湖抓螃蟹坐船赏秋景可好?”

    顾鸿朔哪有说不好的道理,立刻吩咐苏落去办,被江晖横了一眼:“苏姑娘是功臣,不许你把她使唤来使唤去。”

    苏落眨眨眼,满脸惶恐被江晖半是怂恿半是哄骗地上了马车,江晖放下马车帘子,坐到顾鸿朔边上看顾鸿朔驭马:“顾兄。”

    顾鸿朔转头看他:“怎么?”

    “等咱们回了研渊阁,你教我骑马射箭吧。”江晖伸出手,露出顾鸿朔送给他的白玉扳指,做了一个射箭的姿势,“这可是个稀罕货,只是戴着看有些可惜。”

    顾鸿朔笑:“学骑射可是要吃苦的,到时候可不许躲懒。”

    江晖吹牛:“自然是不会的,等我学会百步穿杨,我便是那阳明先生,做个文武双全、为往圣继绝学的之人。”

    “老谢的骑射是一绝,你若是肯,大可以找他学。”

    “你不教我?”

    顾鸿朔只道:“熟人教不得熟人。”

    别的也就罢了,练武吃的苦头可比江晖小时候打手心还要多,练武就是靠心狠,江晖嘴一咧,自己保不齐就心疼了,哪里还能教他什么?

    江晖颇为遗憾地撇撇嘴:“成吧。”

    那晚乡人在鄱阳湖收网捕蟹,看见远远传来说笑的声音,又过了会儿那船便上了岸,漂亮的渔家女蹦蹦跳跳地来抓螃蟹,猛然抬头,却发现从船上走下两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和一个艳绝的女子。两个男人说说笑笑,其中着白衣的那个看见了她,冲她微微一笑,像极了话本子里走出来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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