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十六前尘
“我己来就。”季央看到他垂落在己身上的目光, 一根根分明的眼睫半点都遮不住他眼底的深暗，她呼吸困难，慌张想要起身。
裴知衍弯下腰, 俯身压住了她的手，“坐。”
酒气和他身上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寸寸屡屡的将季央包裹在这有他的天地间。
她绷紧背脊, 艰难的吞咽着口水, 犹如掉入狩猎者陷阱之中的小兽。
裴知衍了，慢慢将唇贴在她的眼眸之上，棉软的羽睫簌簌刮在他的唇上，细小的嗓音溢着近乎呜咽的哼声。
裴知衍轻抿住她的眼睫，恶劣的扯了扯, 等他恋恋不舍的退开，季央已经从眼尾红到了脖子, 眼圈还噙着湿意, 可怜到了极致。
她觉得裴知衍是真想要吃了她。
一双湿润的眼睛强撑着泪意, 身子抖的厉害，裴知衍实在是舍不得那么早就让她哭。
毕竟现在就落泪了, 一会儿可怎么办。
他调息几瞬, 坐在床沿上，道：“转身，我替将凤冠摘下来。”
季央攥紧嫁衣, 小幅度的侧身, 她以为看不到他就可以放松一些，结果却愈加的有安全感。
裴知衍也不急，慢慢悠悠地给她拆下头发上繁复华丽的凤冠，缀着宝石的簪子被他随意抛在手边的高几上。
绵密柔软的青丝随着凤冠被摘下, 铺散在肩头，裴知衍漫不经的用指尖替她拨散长发，修长如竹的玉指绕着一缕发丝打圈。
发丝每被勾动一下，季央就跟着颤栗一次，她呼吸『乱』得一塌糊涂，偏身后的人还是那副整以暇，不紧不慢的样子。
裴知衍微抬着下颌，眼睑轻覆，一言不发的将季央垂在眼前的发丝勾至耳朵，视线掠她绯红的耳垂，他捏着耳铛上的金勾，将它摘了下来。
金勾扯动耳垂，满意的看到小姑娘起了一层颤栗的透红肌肤，裴知衍喉结滚了滚，溢了声轻，“央央，我想我是忍不了了。”
季央错愕回头，裴知衍也慢慢抬眸，眼底晦暗一片。
带着浓｜欲的眸『色』让季央颤不已，她攥皱了身下的褥子，咬了咬舌尖，断断续续道：“您……不用忍。”
她已经嫁给了他，即使再害怕，也不能抗拒。
连声音都是那么细碎可怜，裴知衍一下下地抚着她的头发，将手按在她脖子后面，慢慢靠近，压在她的唇上。
他吻的小，缓慢辗转，轻柔探入她的唇齿之间，直至勾住了那抹仓皇闪躲的小舌。
季央紧闭着眼睛，浑身发抖，不知何时双手已经攥紧了他的衣襟，她无助的哼声，脑中仿佛被搅浑了一片，她从来有试这样的感觉，浑身酥软发烫，早已经连思考都不会了。
“我未必能控制的住……我尽量。”
季央还反应来他说得什么，身子就已经陷在了柔软的衾被之中，繁重的嫁衣不知何时被扔在了地上。
裴知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微狭的凤眸内透出潋滟的红，风流蕴藉，无端的『迷』『惑』着人。
季央耳边是己濒临破碎的呼吸声，裴知衍膝盖压在她身侧，手握上她的脚踝。
她注意到他忽然停住了动作，用喟叹的声音说，“央央这有颗痣啊。”
季央僵硬了一会儿，才反应来他说得是哪，她的小腿上是有一点小红痣，可并不明显，他究竟是怎么一眼就看到的！
季央缩着腿向后退。
“别动。”
裴知衍声音沙哑，他用指腹慢慢抚着那一点嫣红的朱砂痣。
季央无助地闭眼，腿还握在他手中，她咬着唇破碎的问，“您看了有。”
“了。”裴知衍的声音像是在安抚她。
可不等季央松一口气，又听他道：“让我亲一下。”
他真就贴着那颗痣，狎昵的舐吻。
季央羞愤欲死，难堪的用手压在眼睛上。
他的吻还在一路往上，季央终于按耐不住，颤栗着哭了出来。
亲婚之夜，萧篁阁的下人然是不敢下休息的，候在外头随时等着子传唤。
萤枝神不宁地张望着烛火摇曳的正屋，那维持了许多，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她听得一清二楚。
小姐都哭成这样了，世子怎么也不知怜惜她是初次，萤枝暗在埋怨。
声音慢慢低下，听到裴知衍吩咐备水，萤枝忙站起身伺候。
她挑起帘子想要进内，就听裴知衍道：“水备了就退下。”
萤枝看不见屋内的状况，又不敢违背世子的吩咐，道了声是，垂着头退了下。
裴知衍随意在肩上搭了件外袍，额头、脖子上布着的汗水，以及眼尾的倦懒，无一不是在昭示着他此刻的酣畅。
他走回到床边，拨开黏在季央脸上的发丝，疼的触了触被她咬的不成样子的唇瓣。
季央紧皱着眉，轻『吟』着侧了侧脸，细弱的声音支离破碎，整个人都透着被疼爱后的娇艳靡丽。
裴知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察觉到她的抗拒，轻声哄道：“洗洗就舒服了。”
季央困倦到睁不开眼，不安无力地扭动，奈何敌不他的强硬，微微扁着嘴，靠在他怀，鼻尖通红，眼尾还噙着湿意，不委屈。
直到置身在温热的水，季央才惊醒来。
意识到己是被裴知衍抱着一同在浴桶，她赧然从他怀挣脱，紧紧环抱着己，逃也似得坐到另一头，磕磕绊绊道：“我己洗。”
裴知衍也不勉强她，舒展开身靠在浴桶上，手臂搭在边沿，半垂着眼睫颔首，“也。”
季央盯着他肩上滑落的水滴，臂膀劲瘦坚实，她飞快闪动着眼睫，将视线挪开，学着裴知衍垂眸望着水面，结果清透水面下的景观更让她惊诧。
她看得见，那裴知衍必然也看得清楚，亏她还觉得奇怪他怎么那么说话，原来是安的这个思。
季央呜了一声，扶着浴桶的边沿转身，将己缩得小小的。
裴知衍了，遮得住前头，她遮得住后头么，真是可爱的招人稀罕。
“再不洗，小要着凉了。”裴知衍“关切”的提醒。
季央胡『乱』掬了两捧水到肩上，“了。”她不敢回身看裴知衍，弱弱道：“我先出了。”
纤柔的蝴蝶骨在凝白的肌肤下脆弱起伏着，浴桶并不大，裴知衍一伸手就轻而易举握住了她的手臂。
“世子。”季央仓皇转回头，声音是浓浓的慌张。
因着水的浮力，她如同一尾鱼儿，轻易就到了裴知衍怀。
裴知衍取她，“怎么连沐浴都不会？”
“我会。”季央埋着头，局促，戒备的小声辩驳。
“会就掬了两捧水，逗我我呢？”裴知衍垂下眼看她。
季央咬着唇，他怎么还意思说，若非他一直看着，她又怎么会想着赶紧离开。
裴知衍一本正经的说，“ 还是我来伺候吧。”
他分开季央的双膝，牵扯出的疼痛让季央打了个激灵，霎时想起方才那一点都不美妙，甚至可怕的事情。
察觉到怀中小兔子的瑟缩，裴知衍拧了眉道：“疼吗？”
季央不知哪来的胆子，握住裴知衍下探的手，“不能不能……不要了？”
裴知衍眉头皱得更紧了，犹带着困『惑』道：“不舒服？”
季央脸颊涨的通红，不知为什么，她感觉裴知衍像在意这个问题，她不知如何作答，吞吞吐吐道：“……疼。”
她就记着疼，太疼了。
裴知衍默不作声地抿紧了唇线，随后吻了吻季央的眼尾，望着她怯生生的眼眸，道：“怕成这样，放，不弄。”
他拿起搁在一旁的帕子，动作万般轻柔的为季央擦洗，“还破，就是有点肿。”
他淡淡的语调让季央耳朵烫得厉害，不安的扭动身子，想要避开他的手。
裴知衍微一顿，往回抽了口气，压抑着声音道：“别动了，乖宝。”
听到他声音的隐忍，季央立马就不敢动了，绞紧了指尖将视线投向某处，盼着时间再快一点。
等两人洗完，水都已经半凉了，在整个萧篁阁地龙都烧的火热，季央也不觉得冷。
丫鬟已经将床重新铺了，季央柔声道：“您睡侧吧。”
男女成婚之后，妻子理应睡在外侧，方便夜起来伺候。
裴知衍拒绝了她，坐在了靠外的那侧，见季央还站在一旁踌躇了，他将人往床上一带，“睡吧，我不用服侍。”
倘若是旁的方面，他倒是不介意尝尝小姑娘的动。
季央也不再执着，规矩的躺到了侧，拥着被子，将己紧锁在靠墙的那侧。
裴知衍熄了烛，躺到她身侧，他侧身，还未等将手臂伸，便感觉到了季央陡然僵硬住的身。
他在黑暗中垂了垂眼，到底是有再动，若是他真抱着她，怕小姑娘一夜都不敢睡了。
裴知衍扯了扯唇角，不急，慢慢来，他总能让她喜欢上他的。
见裴知衍是侧身，有再动，季央绷紧的身子慢慢松懈下来，抱着一角被子强迫己闭上眼，她还担己会睡不着，但或许是真得太累了，一会儿就沉沉睡。
听见耳边轻柔绵长的呼吸声，裴知衍无声轻，长臂一探，将人抱入了怀中。
裴知衍身上热，在冬夜就像是个火炉，季央又畏冷，一触到他身上的热意就手脚并用缠了上。
裴知衍有些意外，眉梢轻扬，摊着手大有一副予取予求的祸害模样。
结果季央抱着他就不动了，裴知衍在黑暗中看着她，确定她是睡熟着的，兀摇头叹息着了。
温香软玉在怀，加之他又有尝尽兴，怎么还睡的着，一会裴知衍额头就冒了汗，但又舍不得松手。
他踢开一角被子，想要疏散一下热意，可感觉到季央缩紧了身子，裴知衍又能认命的将被子盖。
他贴在季央唇上，发狠的亲了一口，低声喟叹道：“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