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砧板十二刀
而蓝央，突然间也有了些惊奇的发现。
刀起刀落间，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促就着。
一股从菜刀上反馈回来的信息，和他的意识向融会贯通组合成一种新的意念。
这股意念操控着手臂上的肌肉，手掌上的每一根神经，超控着菜刀抬刀落刀。让每一刀的速度都更要快速，更加精准，也更为稳重。
意识融入进肌肉，似乎也让肌肉有了灵智，两者契合在一起，愈来愈是熟悉，渐渐达成一道默契，形成一种记忆。
一点点提炼精纯，去除多余的动作，使之更加简练。
使每一刀的力度，和精准把控的更为精细，每一刀和下一刀之间的衔接更加流畅，行云流水。当一刀和下一刀还有下下一刀衔接在一起时，也便没有个这么多刀，它们已近彻头彻尾的融为了一刀。
让他恍惚间有一种错觉，菜刀俨然已成了自己身躯的一部分。
这一刀和意念深深契合在一起。
意念动，刀光起，菜成丝。
稳，准，狠，是砧板刀法的三字要诀。
说起来容易，做起了来却是极难的。在砧板刀功上，没有什么诀窍可言。唯有经年累月的历练，才能得其精髓。
或许有人疑问，不就是切个菜吗！
妇孺老幼，只要掂的起菜刀的，皆可切的了菜，主要区别就在于一个快字上。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砧板刀功，同样，唯快不破——。
砧板是没有心法的，如果说有，那便是心无杂念，专业一致。很多的厨子，便是无法做到这一点，心神分散，切着切着，手就给切没了。
蓝央将周身内所有意念聚集于菜刀，顺着刀面积聚于薄薄的刀刃。
感受锋利刀刃的无往不利，那份手起刀落的畅快淋漓。
彼时，乾坤之内只有刀，寂寥如空，更无他物。
整个世界上只剩刀起刀落，刀起刀落……
刀起刀落……
……
终于，蓝央所在的砧板旁，已堆了满满几大盆切好的菜，他的身后已无菜可切。
身旁的另几名砧板学徒，都睁大眼睛看着彷佛入了魔怔一般的蓝央，包括老赵。一个个看傻了眼，那绝伦的刀法，让人叹为观止。
而蓝央对身旁的一切浑然无觉，宛如从一场冗长的梦中醒来。浑身发热，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体内的经脉间，顺畅了许多，四肢间流淌着一股说不出的惬意。
他将菜刀一甩，菜刀的刀尖稳稳的斜扎进砧板之内，刀柄兀自颤鸣，
接着拍拍下手掌，在衣服上擦了下手心里的汗，笑呵呵对着投射而来的目光：
“幸会，幸会。鄙人蓝央，蓝天的蓝，中央的央。初来乍到，多多指教。雕虫小技，在几位面前班门弄斧了。”
于是，投射而来的目光中，更平添了一份钦佩。
谦虚有礼，低调内涵，是个好人。
在蓝央的身旁，立着两位半大的孩子，约十三，四岁模样。清澈的眸子中，透着一股孩童的天真。
他们手中各也握着一柄菜刀，显然也是这里砧板学徒。他们仰脸望着蓝央，因惊讶而张大的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哇！大哥哥，你的刀法好帅啊！”
“比起我的刀法来，我觉的我人长的似乎更帅一些。”
“哈哈——。”
“喂，告诉你们，今天我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帅小伙。那小伙长的那叫一个帅，贼帅，玉树临风，丰神俊秀，气宇轩昂，简直天上下来的谪仙。帅的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那满大街的大姑娘，小媳妇看了他都魂不守舍，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无法离开。”
“连我这样的男人，看了他都怦然心动，忍不住的跟他后面，只为多看上两眼。”
“天哪，这世上还有这样帅的男人。”
“我忍不住的想上前和他说句话，走到跟前时，才发现。”
“原来我面前的是一面镜子。”
【叮，御风诀收集到恶之风尘+26。】
+18，+31，+29，+12……
原本沉闷的厨房内，突然间就活跃了起来。
“……”
“……”
……
这个厨房中有三十多人，供应着《朝云院》中一千多名弟子的伙食。
蓝央知道，这些人以后将是自己的同事，不失时机的兑换出几十罐蜂蜜，一一送给这些未来的同事。
“来，来，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一些蜂蜜，一点小心意，初来咋到，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蜂蜜在这个世界可是一种奢侈品，许多人长这么也不知道蜂蜜是一种什么味道。
看着热情洋溢的蓝央，一个个满心欢喜。
这新来的小子，讨人喜欢。
【叮，御风诀收集到喜之风尘+18。】
+26，+17，+15，+32，+22……
蓝央偷偷的又塞给那两个半大孩子一块饴糖，抚摸着他们的脑瓜儿，示意他们不要声张，这是额外给他们的。
“你们叫什么名字。”
看着手心里的饴糖，两个孩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叫大毛。”
“我叫二毛。”
听名字就知道这两孩子是对亲兄弟，蓝央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们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三毛呢！”
“三毛！”两兄第眨着眼睛一脸迷惑。
这时老赵走上来说：“这两孩子是对孤儿，在街上饿的只剩一口气了，被宫院主带进院中，在这里做个帮工。”
也是对苦命的娃，蓝央听完一阵默然，再次抚着两人的脑瓜：
“大毛，二毛。”
“好，以后你们跟我混了。有事我罩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