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暴躁小虎
“谁知道那头小老虎在哪？”
老雪鸮被按在豹爪下不得动弹，却还是梗着脖子硬着嘴。压迫感随着脱口的话愈发强烈，老鸟也慌了神，拙劣地转移话题。
“不过我刚刚看见不远处的一个鹿群被……拖走了好几头鹿。”
老雪鸮没想到，这身上的爪子非但没放松，反倒是比刚刚压得还要实在了。
“火落——那头小老虎在哪？”
小豹子语气极冷，没了刚刚调笑的意思。
它一点也不怀疑这老鸟在编瞎话骗它——尽管它还是头小豹子，但好歹也是雪原顶级捕食者，老鸟它没有那个胆子在它面前撒谎撂屁儿。
娇娇豹心底开始没由来的担心着那头小虎崽子，尽管知道克洛伊的战斗力不容小觑，而且就算是它自己在也没有什么用，但它还是迫切地想要知道小虎崽子现在的状况。
“我不知道啊。”
老雪鸮冤枉的不行，它扯着嗓子嚷嚷，“我跟着你过来的，你应该知道的啊。”
“那头小老虎不是好好的跟其他的小老虎们走在一块儿吗？”
“你爪子松一松，那群兽人在附近你不怕？还不赶紧躲一躲，你这头小豹子还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老雪鸮白白的一团被摁在豹豹爪爪底下，胸口都被压得有点喘不上气来，不停地扑棱着翅膀试图挣脱束缚。
但就算这样，它那碎嘴子还是闭不上，气若游丝地小声叨叨。
“唉我说你这头豹子是不是吃坏了脑袋，都不知道害怕，只紧着问丢下你跑了的小虎崽子。”
小豹子的眼神都快要凝成刀刃给碎嘴子炸成个筛漏了，它的爪尖控制不住地按进老雪鸮的肉里。
“嗷——可是不兴这么干事啊。”
尽管只是被爪尖轻轻按了一下，也够把这老滑头吓个魂飞鸟散。老雪鸮也是见过世面的，见小豹子这个反应，见多识广的它也算是咂摸个味儿出来了。
“嗨，不就一头小老虎吗？你吃饱饱儿的，长壮壮的，耐猫得很，不愁没有豹……没有虎稀罕。”
“一边儿待着去。”
小豹子听着老雪鸮叽叽喳喳个不停，心烦意乱的。它松了爪，还没等那老鸟缓两口气儿，结结实实一爪子呼上去，直接给它打飞了。
它立在荒寂的雪原里寻思半天，猛地抬起头呵斥，“有你什么事儿。”
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松鼠，歪着脑袋，怀里抱着松果看了半天热闹。连看带啃的，松子都被吃光了。
本来胆子也不大，还笨笨的，被小豹子这一嗓子吓得，炸着大尾巴扭头就慌忙逃窜。
“烦死了。”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白应钟才把头转回来。豹豹尾巴不耐烦地拍着雪地，鼻子前的白气冒个不停。
“烦死了。”
小豹子恶狠狠地又说了一遍，扭头毫不犹豫地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回去。
————
别扭豹豹的小脑袋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找小虎崽子。
它的花花爪垫踩进厚实的雪地里，轻盈无声。
反正它也不能跟它们一群小老虎一直一起走，克洛伊也不会同意，回去见一下就离开吧。
就是去告诉克洛伊一声老雪鸮说的话，让它注意着点附近的动静。
然后……
然后顺便再看一眼那个傻虎子，看它有没有被那群兽人吃掉。
就只是看一下罢了，好歹也算是同行一场。
娇娇豹留下的一排爪爪印很快就被雪覆盖住了，好像它从来没有走进过这片雪林一样。
不过就算白应钟心里盘算的再好，见到空荡荡的河边，豹豹眼还是忍不住眨了两下。
倒也没什么很奇怪的，豹豹靠在石头边儿上趴下准备休息休息。
克洛伊和伯鲁克那个态度……它早就想到会有这种情况了。
也挺好的。
它一头豹还来的清净。
……
豹豹爪不自觉地刨着地上的雪，徒劳地，凶巴巴地拿爪子扇着雪。
臭崽子。
被吃了也好。
这边儿白应钟正别扭着，突然听到了伯鲁克的声音。
“你们豹子都是啥癖好啊，闲着没事儿扒拉那个雪干啥？”
小豹子闻声望去，发现树后面蹭地冒出个虎虎头，紧接着会说话版的暴躁小虎伯鲁克窜了出来。
白应钟有些迟疑，它从地上站了起来，歪着脑袋，豹豹眼里满是不解。
“伯鲁克？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没跟着克洛伊它们走？”
“啊——走了，”伯鲁克浑身透着本虎很不爽的气息，它皱了皱小虎鼻子，很不耐，“又回来了。”
瞥了眼小豹子，伯鲁克还是那副凶凶的样子，不过语气稍微放缓了点，开口解释。
“啧，火落叫得太大声了，跟克洛伊要吃虎子一样，”它顿了顿，“克洛伊把它揍了一顿，赶虎子上架，好容易走了。”
“你没听到它叫唤吗？”
小豹子茫然得很，它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啊，什么也没听到。”
“懂了，”伯鲁克突然暴躁，垂着脑袋恶狠狠咬了口雪，然后抬起沾满雪的脸，“克洛伊揍得不够狠。”
“……”
饶是娇娇豹，也不懂这头小虎子犯的什么病。
豹豹眼盯着伯鲁克胡须上挂着的雪瞅了半天，才艰难移地开视线，“那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见不得火落嚎叫……它本来就挺惨的了，就剩一头虎，想要头小豹子玩玩也不行。”
小豹子张了张嘴没出声。
会说话的伯鲁克果然不招猫稀罕，狂妄自大到不行，连克洛伊都忌惮的豹子在这头小老虎眼里只是拿来玩玩。
“总之，火落叫唤起来很烦，况且与其等着它不让虎省心，回来找你，不如把你领过去放到它眼前。”
伯鲁克本就不多的耐心快消耗完了，它转过头，自信的将后背暴露给小豹子，示意它跟上。
娇娇豹也不知道自己脑袋出了什么问题，原本想的各自安好那一套早抛到了脑后，只给自己找了个要告诉克洛伊附近有兽人，共建豹虎命运共同体的借口，就跟着伯鲁克走了。
这段路属实算不上短，伯鲁克带着小豹子跑了很久。
“什么时候能到？”
小豹子问道，见伯鲁克放缓速度，它本打算停下来稍作休息，突然豹豹耳朵一抖。
“哇啊啊啊——打虎啦打虎啦——”
娇娇豹语塞，它紧走了几步，抬头望去。
——小虎崽子吱哇乱叫的，正被克洛伊追着满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