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豹豹抓鸟
“臭豹子，你在想什么呢？”
小虎崽子听到白应钟应下来，满眼都是震惊。
“不就是去抓两头小鹿？那没什么的。”
小豹子抖了抖毛耳朵，不去看正生气的小虎崽子。
“好，那你就去。”小虎崽子气极反笑，它的胡须都被吹了起来，尾巴不满地扫着地，拍打出响声。
白应钟不知道这头小虎子又在闹什么脾气，它看了眼沉默着的卡斯和伯鲁克兄弟俩，又看了看眼底蓄着不怀好意的笑的克洛伊，转身走进了雪林深处，和它们方向相反的地方。
明明是刚才一起走过的路，再返回来走一遍，却增加了点不清不楚的陌生。
独自一头豹走在雪地里，太安静了，花花爪垫踩进雪里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小豹子低头走着，脑子里乱乱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它知道克洛伊是想干什么的。
但它也知道，无论它一头小豹子是选择离开小老虎们独自生活，还是选择跟着它们混到并不欢迎它的虎群附近，都不算是什么保命的好的选择。
小豹子停在了一株枯了的低矮灌木丛前，百无聊赖地用爪爪扒拉干枯的枝叶，再把它们踩进雪里，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
小虎崽子现在在干什么呢？
小豹子抬了抬有点冷的爪爪，漫不经心地想着。
克洛伊和那头叫伯鲁克的聪明小老虎应该在劝它跟它们一起回奥林达的虎群吧，然后话唠小老虎卡斯呆头呆脑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小虎崽子乱叫。
当然，也有可能克洛伊根本没有那种耐心，一爪子那虎崽子呼晕了，再让卡斯把它拖回去。
它突然笑了笑。
不，不一定。
保不准那小虎崽子根本不想来找它，反而还因为摆脱它这个影响自己回虎群的累赘松了一口气儿，屁颠儿屁颠儿跟着克洛伊它们走了。
那点可怜的枯枝落叶被小豹子毫不留情地碾碎了，徒增了点儿寂寥。
又不是没了那头小老虎，它就会活不下去。
它一头小豹子也可以自己捕猎，自己睡觉，不用虎陪着。
小豹子在雪地里转了几圈儿，留下了几道杂乱的爪印。
它不是这里的原住豹，不是只要有口吃的就能活下去。它要去捕头小鹿，再捕一头小狍子，为今天甩掉了那个聒噪的小崽子庆祝一下。
这要不是冬季，它还要去咬一些果子下来。
哪有好豹是不吃水果的啊。
小豹子想着，又试探性地往前走了走。
“我就说一头豹子一头老虎不可能会一直一起走。”
头顶的树上突然隐约传来熟悉的声音，小豹子抬起了毛茸茸的脑袋，闻声望去。
“果然被我说中了，小老虎们走了，小豹子落单了。”
白白的一团缩在树上——是很久已经见过的那只年老且碎嘴子的雪鸮。
“哟，你还活着呢？”
嘴巴毒毒的娇娇豹脱离开被小雌虎克洛伊威胁着的环境，又变成了独自一豹，本性一下子暴露出来，刹不住闸了。
“我是活着，可你离死不远咯。”
老雪鸮被气得毛都炸了起来，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又叽叽喳喳地念叨起来。
“你不会以为那群……只会攻击虎吧。”
老雪鸮神神秘秘的，眼底又含着丝恐惧，不敢说出虎人的名号。
“那它们攻击松鼠不？”
一头毛乎乎，呆头呆脑的尖耳朵松鼠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站在另一棵树上，抱着颗松果，歪着头问老雪鸮。
“它们才看不上松鼠那点儿树。”
老雪鸮高傲地伸展了下翅膀，昂着头打量树底下的小豹子。
“估计虎和豹的领地才入的了它们的眼。”
娇娇豹看它俩一唱一和的，咧了咧嘴乐呵了。
它怎么之前跟小虎崽子一起走的时候，没见过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倒是等那小虎崽子一走，它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头来了。
“你从哪儿知道的这消息？”
“我们雪鸮自有雪鸮的办法。”
老雪鸮低头梳理着自己的羽翅，不耽误它回复白应钟的话，它也不害怕小豹子上树抓它。
“那那群兽人现在在哪儿？”
白应钟问到这儿，老雪鸮不说话了。
娇娇豹没打算从它这儿得到答案，也懒得去搭理它，扭头就要离开。
谁知它这一走，那老雪鸮也跟着飞了过来。小豹子走过一棵树，那老雪鸮就飞到一颗树上盯着它。
反复几次，就算是白应钟再好脾气，再不想搭理它，也忍不住了，更何况它本来性子就不咋地。
小豹子一点点儿踱着步子，心思却在那树枝上乱蹦哒的雪鸮上。
它不着痕迹瞥着身旁的树，心里大致估摸着高度和它能窜上去的最快速度。
白应钟故意在狭隘的树枝间窜来窜去，阻碍雪鸮的视线。终于，它看准了时机，在那老雪鸮落下来的一瞬间，浑身肌肉绷紧，猛地蹬起后腿，将那还在悠然自得的雪鸮一爪子呼了下来，抓了它个措爪不及。
“你……你卑鄙！”
老雪鸮的翅膀被豹爪子踩在地上，它胡乱扑腾，挣脱不得，只能无能哀嚎。
“闭嘴。”
小豹子得有一会儿没听见动物吱哇乱叫了，乍一听头有点疼，它又一爪子扇了上去，恶狠狠地威胁着这只老鸟。
老雪鸮身子都僵硬了，它没办法，只能屈服于白应钟的胁迫之下。
“不用太紧张，”坏心眼子娇娇豹眼里满是玩味儿，它用爪子扒拉了几下爪底的鸟儿，轻松愉悦地开口，“我又不会立刻吃了你。”
白白的老鸟的喙不停颤抖着，它实在想不到为什么这头不会上树的豹子突然能窜上树去抓它。
“是不是闲得慌，跟了我那么久？”
小豹子一眼就看出来了它在想什么，“豹子又不是不会上树，你又是只经验丰富的老鸟。怎么可能会毫无防备的跟着我，一定是早知道我不会爬树，才这么悠哉悠哉吧。”
娇娇豹晃了晃尾巴，眼里看不出一点儿异色，它张开嘴，轻轻地问道。
“那么现在告诉我，一直和我一起的那头小老虎，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