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露馅了
可她才一抬眼，便见巷子口两道模糊的身影。
“谁在那里？”宝香尖叫。
段雨欣惊骇转身。
火把燃起，映照出前方的萧芾棠和秋涴，以及站在他们身后的楚家父子。
“果然是你这丫头在作怪，亏得妹妹还帮你说话，你这样对得起她吗？”楚耘炆气得冲上前怒骂，若非一丝理智管着，他手里举着的火把当成武器丢出去了。
宝香吓得腿软跪倒，感觉钢刀已经架到自己脖子上，心防完全崩溃。
“老爷饶命，公子饶命，都是段姑娘，是她老是拿些东西给我，问我姑娘的事情，奴婢……奴婢只是想都是些小事才会告诉她……”
楚耘炆不屑，“小事？五千两的事，你当是小事？”
“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段姑娘说如果奴婢不帮她，就要向姑娘告状把奴婢卖进窑子里，奴婢是不得已才会帮她……”
“废话少说，把你藏的那包东西交出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想出什么毒招害我妹子。”
“是，是。”
宝香哆嗦着将布包递出去，如今她是说啥听啥，只盼着能把命保住。
也就在楚耘炆拆开布包查看，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的当头，段雨欣转身就往后面跑，显然是打算逃走。
“休想逃走！”秋涴一声喝骂，施展轻功追上去。
在她将要抓住段雨欣的刹那，那一直规矩跟在段雨欣身后提着灯笼的粗壮丫鬟动了，将手中灯笼抛向萧芾棠，灯笼把中抽出短匕，扑向楚耘炆。
事情发生在刹那间。
秋涴擒住段雨欣，但楚耘炆的脖子上也被架上匕首。
屋顶上，楚蓁蓁被安燕寰抱住，他的一只手掌还捂在她嘴上。因为就在方才，楚耘炆遇险的瞬间，楚蓁蓁差点就掉下去。
“放开段雨欣。”粗壮丫鬟开口，竟是个男人的声音。
秋涴紧抓住段雨欣的肩，倔强地看着萧芾棠，不愿退步。
“殿下，您一定要救我儿。”楚丞相也盯着萧芾棠。
萧芾棠的目光则在那男丫鬟身上，眉头紧锁没有丝毫表示。
屋顶上，楚蓁蓁双手被禁锢住，只能靠脚踢了踢安燕寰，眼神示意他放开手。
安燕寰低声在她耳边道：“好戏才刚开锣，咱们是看戏的，可不兴自己下场演。”
楚蓁蓁无比诚恳地点头，双眼扑闪扑闪地表现自己单纯又无辜，绝对听他的话。
安燕寰唇角上扬，松开了她。
重获自由，楚蓁蓁在他肩上锤了一记，便如他所愿的没再妄动，只是盯着下方的楚耘炆和那男丫鬟，攥起来的手心里隐隐有异光。
对楚耘炆这个大哥她挺喜欢的，不想看着他死。但是嘛，她是身娇体弱的楚家大小姐呢，能不自己动手的当然要给别人表现机会。
此时，男丫鬟手中匕首已经在楚耘炆脖子上划下一道血痕，一道鲜血顺着刀身滴落。
“二殿下，你不要楚家大公子的命了？再磨叽，老子马上杀了他。老子反正是个亡命江湖的莽人，临死前有这世家大族的贵公子当垫背，不亏。”
楚耘炆双腿在打颤，嘴上却是硬气，“本公子乃天子门生，岂会被你这江湖草莽威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儿不得胡言乱语。”楚丞相急喊，就怕那男丫鬟被激怒，当真一匕首划过去，自己儿子真就做垫背的了。
男丫鬟没被两父子影响，他心知肚明转折的关键在谁身上，也知道拖越久对己方越不利。
“老子没多少耐心，数三声，你们要是不放段雨欣，老子就杀了他。”话落，他的匕首又往楚耘炆推进，那血流的更急了。
楚耘炆努力把头往后仰，紧闭着眼紧抿着唇，又怕又不服输。
“一。”男丫鬟开始喊。
楚蓁蓁的手攥得更紧。
这态势，段雨欣也从一开始的胜券在握变得紧张起来，她心知肚明，若不能逃走，自己入狱后难逃一死。
“二！”男丫鬟再喊。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萧芾棠身上。
萧芾棠看着秋涴，目光中传递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话语。
就在男丫鬟张嘴要喊出“三”之时，秋涴松开段雨欣，后退一步。
段雨欣立即跑向男丫鬟。
宝香却在这时一个扑抱上去，抱住段雨欣的腿，“段姑娘，我帮了你那么多，你不能不管你，你要带我一起走啊。”
“你自己贪财别赖到我身上，你从我手里拿过多少好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少把罪名推到我身上。”
段雨欣另一条腿又踢又踹，宝香就是不放，叫嚷着：“都是你我才会背叛姑娘，我要是走不了也不让你走。”
“快点！”男丫鬟催促。
段雨欣急出一头大汗，心一发狠，抽出怀里的匕首便往宝香背上刺。
匕首收回的刹那，雪喷溅而出，染了她一脸一身。
众人存的是看狗咬狗一嘴毛的心态，也想趁着对方乱起来伺机把楚耘炆救回来，完全没料到段雨欣一个深闺姑娘身上带刀子还敢动刀子，一时间都没人上前去，任由段雨欣在宝香伤痛而放松手时踹开她，跑向那男丫鬟。
除了秋涴。
在段雨欣跑近那男丫鬟，刚好挡住男丫鬟的视线时，她迅疾上前、出手如电扣住男丫鬟手腕向外一翻，另一只手扯住楚耘炆往后一甩，将楚耘炆甩出去的同时，她也与男丫鬟交上手。
男丫鬟不是她的对手，眼看着就要落败，他扬手甩出一把黑色暗器，落地之时随着爆裂声腾起一片浓烟，随之而来的，还有段雨欣的一声尖叫。
秋涴心里着急，掌风挥散浓烟，便见那男丫鬟已不见踪影，段雨欣却倒在地上，脖子上一道血口将地面染红。
秋涴上前查看，她已经气绝。
“他自知武功比不过涴儿，带着不懂武功的段雨欣逃更逃不过涴儿的追捕。只是，他为何要把段雨欣杀死？是怕她透露他的身份？”萧芾棠上前来到秋涴身边。
秋涴沉着脸，再去查看宝香。
她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头盯着不远处的段雨欣，眼泪在流脸上却在笑，“你死在我前头，我活不了了你也活不了，活该，活该……”
秋涴查看她的伤口，冷漠道：“伤口很浅，你死不了。”
宝香的笑脸僵住，猛地揪住秋涴离开的衣摆，“你救我，救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问玉佩的事，我告诉你，全部都告诉你……”
秋涴不为所动，一拉一扯将衣摆扯离宝香的手，走到萧芾棠面前，面无表情，“属下先行回府。”
说完施展轻功，转眼就不见人影。
萧芾棠的目光追着秋涴离开，叹气，“还请舅父找府医医治这丫鬟，再命人守好这里，稍后府衙派人来处理。”
楚丞相点头应下，吩咐楚耘炆去办。
萧芾棠则带着他的人马直奔段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