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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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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年年后背抵着门,寸步不肯让的样子,乍一看倒像是把漂亮姑娘堵门里的小流氓。而被堵着的当事人懒洋洋地打量了一下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戏谑。

    “胆子大了不少。”

    迟倾不提也就罢了,说出口了就让谢年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薄云般嫣红色悄然爬上耳垂,谢年年目光放空,故意不去看迟倾,挪着步子与她错身而过的时候,却蓦然听见令人心颤的轻笑。

    明知道迟倾是故意的,她还是听麻了半边身子骨,最后只得兔子似的蹿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埋了个严实。

    黑暗又闷热的被窝里,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噗通——”比往常快了半分。

    迟倾此人,披着一本正经的皮,实际上满肚子坏水,尤其爱捉弄人。

    “但我只捉弄你。”

    迟倾的声音从突然从头顶传来,把本就暗自腹诽谢年年吓得又往墙角缩了几寸。

    半响,一只手拨开棉被,如同剥洋葱般把藏里面的谢年年捞出来。新鲜的空气充盈四周,感觉上也凉爽了许多。

    但谢年年仍背对着迟倾,生怕自己回身又被她惊心动魄的美貌给勾住。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她捂住脸闷闷地问。

    “因为有的人不小心说出了声。”

    见谢年年郁闷至极地把自己蜷成一团,迟倾伸出手连人带被子揽在怀里,用侧脸在她耳边轻蹭了一下。

    “晚安,年年。”

    清雅的皂角香萦绕在身侧,脸上的热度久久未消,谢年年强行摁下自己心头四处撒欢的小鹿,才能不带颤音的道一个晚安。

    “晚安。”

    ————————

    次日清晨,秋日的太阳又懒又沉,躲云层后不肯出来,到便宜了谢年年。她嫌厨房闷,要把桌子搬出来,在室外做月饼。

    其实是借口。真实情况是叠影在院子里一边扎马步一边读书,迟倾在她旁边坐着看卷宗。

    两个闷葫芦能说些什么?她好奇得心痒痒,随便寻了个借口出来瞧。

    揉面、醒面、制酥皮,直到谢年年把蛋黄放入莲蓉里,那俩人才说了第一句话:

    “承佑六年,高祖令,私贩阿芙蓉者杀无赦。”叠影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问她身边悠然喝茶的迟倾。

    “阿芙蓉不过是花草,为何要禁?”

    谢年年竖起了小耳朵,连包馅料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如意坊有卖烟叶,你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旁边偷听的人手一抖,用力过猛,导致莲蓉成功撑破酥皮,露出金黄柔软的内陷。

    如意坊,不是凤京最大的烟花柳巷吗?卖烟叶还让叠影去看,也不怕她出事。

    “迟倾!你别带坏小孩!”

    俩人同时转头看向谢年年,小的脸上尽是茫然,大的撑着头好整以暇的样子,看向被谢年年包坏的饼胚。

    “阿芙蓉能让人上瘾,危害可比烟叶大多了。如意坊你也别去!别听迟倾胡说!”

    谢年年认真道,生怕这小孩错听了迟倾的话,误入歧途。

    她现在只觉得叠影懂事又听话,招人疼,全然忘记自己第一次遇见这小孩的时候,叠影提着剑直接把人钉在了地上,凶狠又果决。那根本不是她这个年纪该做的事。

    叠影眨了下眼睛,乖乖地回答:“好。”

    真想揉揉她的头!谢年年十分满意,把酥皮拆了重新包过。面团裹了馅料,沾上熟粉、被模具压上花好月圆的图样。最后再送去烤制,就能得到金灿灿的月饼。

    蛋黄莲蓉馅的月饼甜咸适宜,蛋黄化沙,红豆沙就更清甜一点。

    “可惜不能做冰皮的。”谢年年给小孩塞了两大个月饼。

    迟倾看过来,正好见谢年年趁机揉了一下叠影的脸。

    “缺什么?”

    “温度有点高,做出来的饼皮放不了多久就会化。”谢年年想了想,不确定的问道:“有存储冰块的冰室吗?”

    在谢年年的记忆里,大越朝冬季挖冰块放入冰室,夏天的时候就能拿出来用。冰块价格高昂,一般只有达官贵人和富商才用得起。

    储冰的地方建在地底,温度大概一两度,正好可以用来冰饼皮。

    迟倾垂眸,指尖有节奏点着桌面。

    “这个时节天枢司的冰也用尽了,但还是能找到地方的。你可有带防寒的衣物?”

    谢年年摇摇头。来得匆忙,也没做什么准备。除了必要的钱财和路引,就只带了几件秋衣。

    却见迟倾站起身,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你说你来凤京时想好了?没冲动?”

    啧。谢年年咬着后槽牙,真想冲过去捂住迟倾的嘴。当初白鹿山黄昏微雨,惊鸿初见,她光顾着看脸了,怎么就没看出这人的毒舌?

    迟倾说完便走近屋里,半响后才回来,手臂上搭了一件白狐毛领的披风。

    “把材料带上,待会儿走。叠影你留下,下午的课业别忘了。”吩咐完,她就迈着长腿出了院子,也不知干什么去。

    听罢,谢年年麻利地把馅和饼皮准备好,做了十几个雪白的月饼,放进食盒里,没过多久就等来了迟倾。

    “走吧。”她牵起谢年年的手,走出迟府,街上没马车,却在树下拴了一匹高大俊美的马。

    油光水滑的皮毛、柔顺的鬃毛和马尾,看着就被养得很好。谢年年被扶上去坐好,还伸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脖子,它也只是温顺地甩了下头。

    见谢年年坐稳了,迟倾翻身上马,从谢年年身后揽过缰绳。

    “别紧张,靠着我就行。”察觉到怀里的人浑身都僵硬起来,她还贴着谢年年的耳朵安慰了一句。

    殊不知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才是让谢年年呆成木头的罪魁祸首。

    “驾——”

    马儿溜溜达达地跑起来,速度不是很快,但也有清凉的风扬起发丝、拂过脸庞,身旁的街景开始倒退,落叶梧桐接成一片斑驳的金黄。

    从未骑过马的谢年年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都舍不得眨。

    直到她眼睁睁看着马儿穿过长街、穿过护城河,直直的朝着禁军守卫的红墙绿瓦去了,那是——皇宫。

    “你说的地方是皇宫??”谢年年恨不得马上反悔,那是她能去的地方吗?更何况那里还有女主之一、君临天下的女帝!

    腰牌丢给守卫,迟倾连马都没下,一路上畅通无阻的来到内务所,目的明确,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

    “天枢司你都去过了,为何不能来皇宫?”迟倾懒懒地让跪地行礼的太监起身:“去冰窖。”

    “这能一样吗”

    皇宫内安静又肃穆,加上还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探究地盯着自己,谢年年不自觉的把声音压低了很多,老老实实的跟在迟倾身后,也不敢四处打量。

    “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迟倾停步,让落后一步的谢年年与自己并肩,这才重新开始走。

    她牵着谢年年的手,十指紧扣。

    “所以无需忧心自己的身份。哪怕是丞相府的夫人,也该和你平起平坐。”

    这发言可以说是霸道到了极点,但偏偏从迟倾口中说出来,又让人没办法反驳。

    脸皮薄的谢年年听完只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蒸熟了,心里是烈阳般的滚烫,脸上是含羞欲滴的娇红。

    不管当事人是怎么想的,领路的管事太监心里只觉得见了鬼,毕竟凤京里赫赫有名的“不可说”,带回来一个未婚妻,概率堪比一心扑在政务上的女帝突然要立后。

    跟着太监来到冰窖前,让人推开厚重的大门,迟倾给谢年年披上毛茸茸的披风,连脖子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才下了好几层台阶,来到冰窖里面。

    果然,这里面的温度很低。想来不仅能冻冰皮月饼,冻点沙冰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谢年年把食盒寻了处位子放好,然后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披风。

    “我有事得去与陛下商议,待会儿来接你。”迟倾说完瞥了一眼静立在侧的管事太监。

    “是,咱家定会照顾好尊夫人。”

    眼见迟倾走远,那人殷勤便的上前来:“夫人是要在这里呆吗?”

    “不用吧待会儿再来看就成。”从没被人这样称呼过,谢年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于是一群人拥上来,前呼后拥的把谢年年送回上边,又在冰窖旁边给她支了座椅、端来热茶、送上新鲜的瓜果和点心。

    弄得谢年年无所适从,连手指都透着拘谨。本来只是遮掩性的喝口茶,却惊奇的发现这茶味道极好。再看桌上的瓜果,都是难得能吃到的品种。

    谢年年瞬间悟了,有钱真的好。

    而比起这边一派祥和,养心殿里的气氛就有些肃杀。

    “你猜怎么着?”赵灼蕖指着桌子上的折子,嘴角挂着微笑,眼神里却全是讥讽。

    “北羌,居然敢出兵攻打边境了。”

    自赵灼蕖上位起,歼灭外敌、整顿朝纲,派人将边境小国敲打了遍,料他们也不敢来犯。而今却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尽然敢与大越交战。

    迟倾稍微一想便理清了整件事,淡淡开口:“应该只是个幌子,来调离你的注意力。”

    赵灼蕖轻蔑一笑,凤目灼灼生辉。展开大越地图,指着宣州的位置:“我当林谨言胆子怎么会这么大,原来身后还有人。”

    “想搭上北羌的关系可不容易,想来我那个便宜哥哥,竟然还没死心。”

    青葱玉指又移向凤京,赵灼蕖几乎敢笃定:“下一步,内乱宫闱。”

    迟倾很快接话:“再攻凤京。”

    “我猜他在禁军中插了人手,你可有法子?”绣了龙纹的袍袖拂过书桌,赵灼蕖走下玉阶,站到迟倾面前。

    两人相对而立,一个气势如虹,顾盼巧笑也遮不住威严,一个锋芒内敛,垂眸静立却拒人于千里。美人同框本该惹人怜爱,但在这里,没人敢抬头欣赏这副画。

    “禁军不好查。”迟倾思索片刻,才沉声道。

    “秋狩,朕给你个机会。”赵灼蕖话锋一转,改了话题:“天枢司的卧底,你可有查到?”

    迟倾抬了抬眼皮,但整个人还是懒洋洋的,似是提不起精神:“陛下已有答案,又何必再问。”

    养心殿内一时间静得可怕,两人都没再说话,任由时间滴答流逝。

    “不说这个了。”赵灼蕖先泄了气,耷拉着凤目,转头挑出一本折子,在书桌上摔得啪啪响:“你最近怎么回事?行事越来越没个顾忌,前日里城西,十几个人聚众械斗!是你的人?”

    “参你的折子我都快压不住了,你说说为什么,总不能是为了抢女人吧?”

    说罢,她端起茶杯,想润润嗓子。

    迟倾不动声色的看着她饮下口茶水,在还未咽下的时候突然出声:“确实是抢女人。”

    “咳、咳咳!”赵灼蕖没憋住,刚喝进去的茶成功呛到了气管里,连着咳了好几声,她转头怒视罪魁祸首:

    “迟倾——你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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