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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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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不是宣州刺史府的管家徐来吗?谢年年压下心中的不安,是了,他家大公子前些日子被女帝招到凤京,做了个闲散官。

    可他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居所?

    她强装镇定的与徐来对视:“他有何权力招民女过去?我与他不熟,又能叙什么旧?”

    徐来嘴角仍挂着笑意,却看得谢年年不寒而栗。

    “这可由不得你。”

    “这是凤京,天子脚下,你们也敢随意抓人?”谢年年伸手,取下自己头上的梨花簪,手指已经按上了机括。

    “但你只是一介布衣。偌大的凤京,谁会去管一个平民百姓?自是有权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徐来拍拍手,四周应声走出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手里持着刀剑,朝谢年年靠拢过来。

    谢年年退后一步,侧头发现身后也被几个黑衣人堵得严严实实。而四周院门紧锁,像是无人发现这里的动静。

    她心跳如擂鼓,攥紧手里的梨花簪,眼下情况已经避无可避,该如何想办法脱身?

    “抓活的。”

    徐来下令之后,身前的黑影扑了上来,谢年年侧身往后避开,抬脚欲踢他腿骨。

    但有人比她更快——一道青色身影从天而降,手中寒光闪烁,锋利短刀几乎已经抵上那人的脖颈,但对面反应也很迅速,下腰躲了过去。

    很明显这伙黑衣人不是等闲之辈。

    持刀人露出一张清秀的侧脸,谢年年还没弄懂现在的情况,但认出了他是之前来买冷馒头的人:“是你?”

    话音刚落,一只手已经抓上她的肩膀,想把她往后面带。谢年年躲闪不及,心上一紧,被带得踉跄了几步。

    却见似曾相识的场景再度上演,“砰——”鞭子的破空声响彻巷内,直接把那人抽飞老远。

    她回头,果然看见了熟悉无比的人。白厌扬起吊儿郎当的笑,鞭影所到之处惊起地上的灰尘,留下道道深痕。

    “老板娘,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谢年年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另一群黑衣人,双方人马战成一团。巷子内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扬尘渐起更显得混乱无比,而徐来早就不知道躲哪去了。

    白厌和十九一前一后,挡在谢年年身前:“此地不宜久留,巷子口有马车。”

    谢年年跟着俩人小心地跑到外面,发现原本热闹的街市此刻空空荡荡,人员都被撤了个干净,倒是有一辆马车停在路中间。

    扶着谢年年上马车,瞧她坐稳了,白厌才放下帘子,自己坐到前室的位置上。他嘴角仍旧含着笑,似乎这只是一场秋游。

    “司长有令,别留活口。”

    见十九抱拳领命,转身再次杀回巷子里,他也扬鞭驱马,驾着马车溜溜达达地驶离这片是非之地。

    才走没多久,帘幕被掀起来,从车厢里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谢年年瞧白厌,白厌也勾唇含笑瞧着她。

    “迟倾教我的那句话,是你们俩的暗号?”她开门见山,直接问出自己所想。

    “是,原来迟倾没和你说过?”

    他笑意更深,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谢年年眯了眯眼睛,方才着实把她吓了一跳。但见白厌的反应,这大概都在迟倾的预料之中。

    “徐来为何知道我的位置?”

    白厌叹气,往车厢上一靠,语气显得有些无奈:“老板娘,我回答问题可是要收费的,一个问题至少一碗冰粉才行。”

    “可以,你找迟倾要去。”谢年年面无表情道。

    他听罢笑出声来,翘着二郎腿,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林家大公子不过是个草包,但是颗好用的棋子。他带的那帮人你看见了吗?林大人可舍不得给他影卫。”

    谢年年垂眸思索片刻,面露迟疑:“顾尘?可是为什么”

    “你知道她啊?当然是为了探探迟倾的底线,抓错了不亏,没抓错更是赚翻了。”

    谢年年坐回到车厢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清凉的夜风拂动帘幕,似是想瞧瞧里面的人儿是怎样的表情。

    “那迟倾让你们来,岂不是”正中顾尘下怀?

    白厌勒马停下,难得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声音不大,却足够让谢年年听清:“老板娘,是我没搞清楚状况,让叠影把你带到迟倾面前,算我对不住你。”

    “朝中党争非同小可,你要是后悔卷进来,现在还来得及脱身。”

    谢年年拧眉,自己掀开车帘,轻巧地跳下马车。车子早已驶离了主街,此处僻静得都瞧不见半点人烟。只有面前的一扇古朴的府门,落日的余晖照亮门上的牌匾——迟府。

    她摩挲着手里的梨花簪,在千百次的描摹里,木质花瓣的走向和纹理,她都已经牢记于心。

    “我不会后悔。”

    “可我担心,我不懂那些事情,会不会拖累她?”

    白厌听罢轻笑一声,也翻身下车,他从兜里掏出张有些皱的宣纸,递给谢年年:“老板娘,护不住的才叫弱点,护得住的那该叫心肝宝贝。”

    谢年年展开宣纸,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画的是一枝梨花,枝叶舒展、花朵半开,似是含羞。与自己的梨花簪几乎相同。

    花枝旁是熟悉的笔迹,凌厉而张扬。

    “恬恬梨花雪,年年长相似。”

    看见谢年年脸上怔愣的表情,白厌偏头看好戏似的,有些抱怨道:“她嫌我找的花样丑,干脆自己画了个。老大一句话,下头跑断腿。”

    谢年年觉得自己鼻子有些发酸,泪水也渐渐浸湿了眼眶,过往种种还近在眼前,回忆还没让人咂摸个够,迟倾还要再添点柔软的垒在心上,压得谢年年悲喜交集。

    她胡乱抹去半挂着的眼泪,将那张宣纸叠好,放进贴身的荷包里。

    白厌已经走到院门前,掏出钥匙开门:“虽然迟倾一个月里有二十九天都在天枢司里呆着,但在凤京还是有个地方落脚的。”

    “她不喜家里有人,时间也紧,估计没怎么收拾,你可以睡她房间。”

    “四周有我们的人守着,放心住,保证安全。”

    门开了,里面一盏灯也没点,看着就像没人住的样子。白厌把钥匙交给谢年年,自己又跨上马车:“我得回去收尾,老板娘你自己去吧,火折子应该就在廊下放着。”

    说完也不管谢年年是何反应,鞭子一扬,驾着马车走了。

    谢年年站在门口愣了会,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钥匙,又看着马车在远处凝成一个黑点。她才意识到,自己站着的这处宅子,是迟倾的家。

    她突然就不伤感了。甚至还有点兴奋!

    果然如白厌所说,在廊下摸到了火折子,谢年年又寻到柄灯笼,慢悠悠地在宅子里逛。

    这宅子挺大,但结构却不复杂,没有雕梁画栋,九曲回廊,也没有什么金贵的植物。偌大的院子里除却几颗老树,就是大片的空地。

    回廊下边倒是有些花草,但也因为没什么人打理,显得有些恹恹的。

    谢年年提着灯,影子被烛光拉得很长。偌大的宅子里只有她一人,四周又静悄悄的,心里不免有些慌张,想快些找到迟倾的房间去点灯。

    有些房间锁了,谢年年拉不开,只能边走边找。

    只是还没找到,余光先瞥到了什么,她又停下脚步。将灯笼往廊下的柱子上靠,成功看清了那几道划痕。

    这柱子大概有些年头了,漆掉了不少,有些斑驳。上面刻着三道平直的划痕,每一道旁边都刻着名字。最高的那道也不过到谢年年的腰。

    谢年年凑近了仔细打量,从上到下,依次写着顾尘、皇太女,最下面那道旁边写着阿倾。

    她突然就明白过来,扑哧一下笑出声,在静谧的庭院里尤为明显。没想到小时候的迟倾,居然是她们三个中最矮的。

    脑海里勾勒出一只个子矮矮的小迟倾,还可能板着张脸,一脸严肃,她笑得停不下来,心里也泛起酥麻的痒。

    看过柱子上的划痕,木窗框上刻着的两只王八,标靶上只到腰高的剑痕,谢年年心里软成一团棉花,随便揉几下都能挤出甜甜的蜜来。

    方才的紧张此刻被驱散得一干二净,心情极好的谢年年终于寻到条青石路,这条路干净得多,路旁也没有多少杂草,应该是经常有人走。

    路的尽头是几间屋子,房门没上锁,轻轻一推就开。

    谢年年走进去,点上灯,才看清了房间的全貌。

    配色简单,也没什么多余的装饰,书桌、书架都理得整整齐齐,没什么灰尘,而床上的被子枕头更是连丝皱褶都没有,不用问都知道这是迟倾的房间。

    她晃到书架前,随意抽出一本名为《诗典》的书,书封面上画了只水墨王八,笔画同窗框上的如出一辙。

    谢年年把书放回原处,转身的时候却再也绷不住,一下子笑弯了腰,眼睛都眯成月牙,谁能想到人前不苟言笑,气场十足的天枢司司长,小时候竟偏爱画王八。

    白天逛街吃茶,傍晚又与人对峙了一番,她其实早就累得不行,恨不得往床上一躺,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想来以迟倾的性格厨房里也不会放什么吃的,谢年年干脆地收拾好,倒头就睡,只是嘴角的笑还未收。

    一夜无梦,直至被敲门声吵醒。窗外似乎已经天亮,四周的树木遮挡了大半,漏下来的阳光并不刺眼。

    她随意披了件衣服,散着头发打开门,一低头就发现叠影捧着食盒,乖巧的站在门前。

    叠影似乎被上次谢年年的放话吓到了,样子有些拘谨:“谢姐姐,师父让我给你带早饭。”

    见状,谢年年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冷着脸开玩笑。

    “她为什么不自己来?是不想见我吗?”

    脑子已经转不动的叠影:师父没教过,这该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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