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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酸梅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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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红炉馆的生意多好,谢年年也严格执行上六休一的工作制度,丝毫不肯让自己累着。

    闲着的那两天干嘛呢,逛街、看戏、踏青,还有和迟倾打架。

    打架是真打,在院子里近身肉搏的那种。

    主要是因为谢年年被迟倾摔了半下午后,总惦记着要掰回一程。

    迟倾发现了憋着一股气的谢年年,在碧空万里的午后问她:“想揍我?”

    谢年年磨了磨后槽牙:“想啊。”

    还是原来那处空地,迟倾伸出左手在谢年年眼前晃了晃:“只要你能抓住我左手,我就送你一个礼物如何?”

    这无疑给谢年年打了鸡血。

    “什么办法都行?”谢年年盯着那只修长漂亮的手。

    “当然。”

    话音刚落,谢年年猛地扑过去,却被迟倾一闪身躲过了。

    她轻巧得像只燕子,看上去动作很慢,却怎么都抓不住。迟倾挪步,在谢年年伸手的时候一把抓住,反剪至她背后。

    “你应该踩我的脚尖。”

    被控制住双手,动弹不得的谢年年从善如流,试图去踩迟倾的脚尖。

    迟倾松开谢年年的手,然后潇洒转身到了谢年年身前。

    趁着谢年年还未反应过来,她又故技重施,将谢年年双手困在身前。

    “现在,踢我小腿。”

    已经明白自己与迟倾差距有多大的谢年年放下顾虑,毫不迟疑的踢下去。

    迟倾松手后撤,赞许的颔首。随后又抓住谢年年一只手腕,欺身压上,这一下弄得谢年年措手不及,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迟倾整个压在墙上。

    微缩的瞳孔看向自己脸庞的手臂,又转头与近在咫尺的迟倾四目相对。

    太近了。近得能让谢年年数清楚迟倾细密的睫毛。

    有生之年,自己居然能被壁咚!

    谢年年感觉自己的耳朵能红得滴出血。

    “别发呆,用头撞我下巴。”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谢年年下意识的照做。闭眼躬身,用头一撞,自然扑了个空。

    过后睁眼,迟倾正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语气有些无奈:“太轻了,是撞我,不是投怀送抱。”

    谢年年感觉自己脸也开始烫起来,赶紧出手去勾迟倾的左手,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但迟倾哪那么容易被抓住,从来都是她抓谢年年的。身形辗转腾挪间,把谢年年耍了个团团转。

    一场下来,谢年年累得气喘呼呼,迟倾的左手都没摸到过一秒。

    “遇到迟倾这样的人,还是打不过吧。”打完休息,谢年年喝了一大口茶。清凉的茶水润泽了干涸的喉咙,这才好受了许多。

    她现在已经明白了,迟倾哪是想跟她打架,分明是在教她如何防身。

    “不是用来打赢别人。”同样陪谢年年对练了许久,迟倾却依旧游刃有余:“但凡有一招能让你从辖制里挣脱,就有机会跑掉。”

    “最重要的是,别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她摇了摇自己的左手,纤长白净手指犹如玉雕:“我说话算话,还来吗?”

    谢年年嘴角勾起,眼带笑意:“当然。”

    两人练了将近一月,哪怕是从未习过武的谢年年也能在迟倾放了水的招式里走几个来回。红炉馆的生意也走上了正轨,只是白厌再没遣人来打包带走,反而周辞时常带文渊书院的学子来吃饭。

    眼见着太阳越来越烈,路上的人都换下了春装,穿上轻薄透气的夏装来,谢年年也不例外。红炉馆今日放假,谢年年窝在小院里避暑,见四下也没什么外人,便大大咧咧的挽着袖子,露出大片雪白的手臂。

    她正研究酸梅汤,准备做来消暑。只是这方子的材料记得,用量却拿不准,只得反复实验。

    “太酸了。”喝了一口放凉的酸梅汤,谢年年皱起脸,神色间满是一言难尽。

    迟倾也端起一碗,抿了口,淡淡道:“这份药味太重。”

    谢年年吐了吐舌头,对熬汤的材料删减了些,多放了点冰糖,重新开始熬制。但熬酸梅汤需要时间,厨房里生着火又热,谢年年用手当扇子给自己扇风,仍嫌不够。

    好不容易等到酸梅汤熬好,谢年年也等不及它彻底放凉,拿着汤匙舀了一勺尝。“不错,这下味道对了。”她将酸梅汤小心灌入瓷壶,然后又将瓷壶放在打井水的木桶里,准备借助井水的清冽冰冷镇一下。

    厨房的事情忙完,左右无事干,谢年年干脆邀迟倾对练。她想方设法地去够迟倾的手,而迟倾背手在身后,单单挪步子去躲,轻巧又自在。

    半刻钟后,谢年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感觉自己头上或许都在冒热气,她眯着眼看悠哉游哉的迟倾:“我觉得你没有诚心想送我礼物!”说着,谢年年走到井边,用绳子将冰镇好的酸梅汤捞起来。

    “别急着喝冰水。”迟倾叮嘱了一句,但谢年年已经开始开始捧着茶杯大口喝了。

    酸甜冰凉的酸梅汤,生津解渴,于炎炎夏日中无异于冰凉溪水,从头到尾将人浇了个透心凉。谢年年长舒一口气,觉得舒爽了许多。

    迟倾眼睁睁看着谢年年足足灌了三杯酸梅汤,然后就捧着杯子傻站着不动,她双眸似乎失了焦距,愣愣的看着前面。

    “谢年年?”迟倾微微皱眉,刚想走上前去看看她的情况。却见谢年年似是失了力气,身子瞬间就向后软倒下去。

    迟倾心脏缩紧,感觉周身血液都凝滞了。身体更比大脑先一步反应,在谢年年摔在地上之前,迟倾接住了她。

    她半跪着搂着谢年年,伸手想去探探她的脉象。

    “啪。”冰凉的触感贴上迟倾的手,让迟倾瞬间明白了事情真相,怀中人已经睁开眼睛,两只小酒窝如酿了酒,呵出的气似也带着酸梅汤的酸甜:“我抓住你了。”

    “这可不算作弊,你说过什么法子都行的。”谢年年的表情一下子鲜活起来,眉宇间尽是洋洋得意,哪还有刚才软绵绵病怏怏的样子。

    迟倾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果断松手任由谢年年滚到地上:“你倒是学坏了。”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凉凉的看着仍在躺在地上傻笑的谢年年。

    谢年年一点也不担心迟倾会生气,她窜起来拍干净身上的尘灰,斟了杯酸梅汤,捧给迟倾:“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骗了我这么多次,好歹让我掰回一局。”

    见迟倾小口喝着酸梅汤,谢年年也给自己斟了杯,对着迟倾遥遥碰杯:“那么迟倾何时兑现诺言呢?”

    “快了。”迟倾垂眸,将杯中的酸梅汤一饮而尽。

    谢年年瞧着和平日里别无二致的迟倾,却总觉得有些违和感。她在记忆里翻了几番,也未找到这违和感从何而来。

    许是迟倾最近话渐渐变多,但今天突然一下子又变安静,让自己不适应起来了?谢年年喝完冰凉可口的酸梅汤,勉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规律又充实的日子里,光阴就会像白驹一样奔跑,叫人抓不住。安稳的几天过后,谢年年心里莫名出现的不安,终于在一个静悄悄的清晨达到了顶峰。

    “迟倾?”谢年年看着此时空无一人的小院子,愣愣的出声。往常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醒了,可此时却无人回应。

    谢年年小跑到迟倾房间前,却发现房门没锁,一推就开。

    房间里没人,被褥叠得整齐,熹微的晨光透过窗纸,照在纤尘不染的书桌上。那里放着一个小盒子,并一封信。

    她顿时意识到了,此刻大概就是她在心里不敢想又不敢问的别离,突然,却很合情合理。

    谢年年轻悄悄走上前,先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做工朴素的盒子里,盛的却是一支样式精致的木簪,木纹清晰,雕的是一枝半开梨花,将开欲开的样子,栩栩如生得像是刚从树上折下来的。更重要的是,簪子的尾巴处有个不明显的暗扣。

    谢年年轻轻按下,簪子一分二,从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来,刀刃细薄,刀身窄得不足一指宽,恰好能塞进木簪里。

    簪子底下压着的,是一封地契,签的正是谢年年的红炉馆,钱货两讫,名字写的是谢年年。

    谢年年看罢垂眸,目光凝到那封信上,信封上是迟倾铁画银钩似的字迹。迟倾人安静如月,叫人觉得高不可攀,字却凌冽如冰,一笔一划皆有气势。

    她展开信来,慢慢读起,不肯放过一个字。

    谢年年,展信佳。

    此次回京复命,归期未定,善自珍重,勿念。

    她半字未提不告而别之事,此后便是长长的一段话。

    “宣州刺史林谨言,不会与普通人计较,林家长子已入京,你在宣州不必再担心招惹官非。”

    “周辞为人正直,不拘小节,且好打抱不平,如遇危急,可求助于他。”

    “白鹿山情况未定,切勿上山。”

    “万事以自身为重,勿轻信他人。别走夜路,保护好自己。”

    “若有空,帮我照顾一下红炉馆院子里的月季。”

    从与人交游之道,宣州官府势力的分析,到一些生活琐碎的叮嘱,谢年年想到的没想到的,迟倾都写下来了。

    谢年年翻看良久,仿佛又听见迟倾沉沉的声音,近在耳边。她将信折叠几番,和地契一同放入木盒里收好,拿着梨花簪子匆匆转身,出了迟倾房间。

    仓皇谁拭泪,恐惊故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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