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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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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时的烟花花样也多,开如锦绣,散如流火。宣州府毫不吝啬,各式的烟花不要钱似的放,照得天空亮如白昼。

    谢年年挤在人群中,画舫上把酒共饮的书生,桥边依偎着的眷侣,骑在父亲肩膀上的小孩,于烟火中,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再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而她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书中人不知身在书中,书外人又怎么能判断自己不是在另一本书里呢。

    谢年年不自知的叹了一口气,自然的拉着迟倾的手,准备回城里牵小毛驴。烟花炸开的声音,人群的喧闹声,丝竹声混为一团,她自己尚可忍受,听觉极好的迟倾可就不一定。

    “怎么要走?”迟倾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跟着谢年年挤出人群。

    谢年年面无表情道:“踮脚太累。”

    迟倾瞬间就明白了谢年年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来。奈何谢年年专心带路,试图“见缝插针”,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迟倾的表情。

    好不容易远离了人群,远处的喧闹声已经渐渐听不清了,谢年年这才慢下来。大概是人都出去玩了,宣州城里此时不像往常那么热闹。

    谢年年瞧见卖糖葫芦的小贩,询问的看向迟倾。

    “不吃。”她耳边清静了不少,整个人感觉都轻松起来,于是懒洋洋地站在原地等谢年年。

    谢年年挑了两串又大又红的,迫不及待地咬了一个。薄脆的糖衣入口即化,很好的中和了山楂的酸。酸甜味刺激着味觉,她吃得两颊鼓鼓的,刚想买第三串,就听见迟倾凉凉开口:“你这几天吃了多少糖?”

    做出来的糖糕,谢年年自己也没少吃。

    正准备掏钱的手悻悻收回,谢年年朝迟倾讨好一笑:“那我们去吃晚饭吧,吃完回家?”

    迟倾无奈地放缓了语气:“吃完太晚,夜路不好走,你可有定客栈?”

    谢年年挠挠头:“没有唉。”

    想来今天宣州城人也多,怕是空客房不好找,只能挨个去问。她对宣州城的客栈其实也不算熟悉,先去哪问呢。

    迟倾其实已经猜到了结局,谢年年在吃的方面上格外机敏,为人处世也并不算天真,然而却总是忽略一些危险,比如走夜路,又比如孤身一人上山。

    她还总喜欢捧出颗赤诚的心来,也不怕收不回去,白白付出一腔真情。

    这样的人倒不像一个普通的农家女,或者给酒楼、大户人家打杂的小厨娘,更像是安全又宽容的环境里养出的大小姐。

    见“大小姐”拧着眉,满脸愁容,迟倾微不可察地轻笑了一下:“你毛驴放哪了?去问问还有没有空房。”

    谢年年恍然大悟,客栈都备有马厩,她自己的小毛驴也是放一家客栈里的。如果那家店正好有空屋,也不用再跑了。

    她还记得那家店怎么走,当即带着迟倾就去了。这家客栈不大不小,但大堂也干净整洁,谢年年走进打量了一下,才开口问:“老板,还有空房吗?”

    “哟,客官来得真巧,今日上巳,大部分店都订满了。但我家还恰好留了一间。”正在打算盘的老板热情地招呼道。

    谢年年迟疑地看了一眼迟倾:“可我们有两个人。”

    “两个姑娘,挤一挤也没事。”

    见迟倾没什么反应,谢年年也没什么顾虑了,干脆地交了房钱,并打招呼道:“点三个你们的招牌菜,再打点热水,多送一套被褥上来。”

    “好嘞!”老板呼来小厮领她俩上去。

    进屋一看,谢年年才发现老板说一间就是一间,没有软榻,床也不大。眼瞧着两人只能挤一张床,谢年年的心突然就跳漏了拍。

    她单身二十三年,从小到大都没有和同龄人睡一起过。

    倒是迟倾自然地坐下还替自己和谢年年倒了杯茶。她看起来毫不在意,谢年年就开始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女孩子嘛,亲亲抱抱睡一起都很正常。自己又没有对迟倾心怀不轨,有什么放不开的。

    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谢年年也坐下来喝茶。

    这家客栈上菜动作快,没一会儿就上齐了三个菜,其中一道居然是卤鹅。

    谢年年夹了一筷,肉质鲜嫩不柴,香料味并不突兀,反而将鹅肉衬托得更加咸香。

    “下饭!”谢年年赞道,随后又突然来了一句:“想吃卤鸡腿。”

    迟倾还没接话,就见她又自夸起来:“我自己卤的鸡腿,柔软又入味,鸡肉可以脱骨,有空一定做给你吃。”

    迟倾抬头瞥她一眼:“上次你说要给我做鸡蛋灌饼,上上次是叫花鸡,还有上上上次的蛋黄烧卖我也没吃到。”

    谢年年哪知道迟倾记得这么清楚,自己也的确没做,只得埋头猛吃掩饰尴尬。

    “嗯,时间还很多,不急嘛。”谢年年语气笃定,似乎她们确实还有许多时间。但她心知肚明,迟倾的身份始终是隔在她们之间的鸿沟。

    两人各有心思,聊完也没再说话了。房间里安静下来,一时只闻碗筷碰撞声。

    饭吃完,唤来小厮收拾碗筷,迟倾点了点屏风后面热气腾腾的浴桶:“你先去。”

    不洗是不行的,蹭了一身灰怎么好和迟倾睡一起,谢年年心想到。反正有屏风挡着应该也看不见什么,于是大大方方的脱了衣服没入浴桶。

    快速洗完擦干净,谢年年像只兔子似的窜上床,躺平蒙被子一气呵成:“我睡里面。”她枕在枕头上,被子遮了她大半的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来。

    她开始仔细思考自己的睡相有没有什么不对,想来每天早上都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但她很快就没心思想这些了。

    自己洗的时候还不觉得,轮到迟倾了,她就发现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分外明晰。潮湿的水汽和不知道哪来的花香在房间里氤氲,谢年年的脑子顿时停止了思考,不自觉的盯上那扇屏风。

    就看一眼也没事,谢年年心想。

    屏风透光,一道剪影映照其上。谢年年此刻都能想象得到,迟倾将长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圆润的肩头。她撩起一捧水,“叮咚叮咚”,是水珠落下的声音。

    谢年年嘶了口气,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撩起被子把自己蒙了个严实。

    不应当!她自己都唾弃自己。

    好在没多久水声就停了,她嫌被子里憋闷,又伸出头来,不想正撞见迟倾从屏风里走出来。

    她伸手解开盘发,三千青丝霎时如瀑般滑落,美人肤色如雪,眉目如画,叫人着实挪不开眼。

    本是旖旎无边的画面,谢年年却眼尖的注意到,迟倾左手臂上一道狭长的伤疤,直直的没入衣袖中。伤口缝合得不算好,针脚凌乱,在雪白的皮肤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她平日里都穿束袖,别人自然注意不到。而今里衣宽松,一抬手就露了出来。

    谢年年怔住了,目光凝在那道伤口上,先前的心思抛之脑后。如同在心尖上扎了根小刺,一旦深想刺就扎入最嫩的肉里,密密麻麻的的酸涩。

    直到迟倾放下手,伤疤被布料重新盖住,谢年年才反应过来。

    而迟倾正微眯着眼懒洋洋地与她对视,一双眼睛里是满是意味深长。

    哦豁,偷看别人被抓了个现行。

    谢年年猛地翻身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闷闷的说:“我什么都没看见!”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用摸她都知道,自己耳朵此时烫得吓人。

    “睡吧。”许是并不在意,迟倾说完就把屋子里的灯熄了。

    谢年年感觉另一半床往下沉,就知是迟倾躺了上来。趁着夜色,谢年年也翻身躺好,开始认认真真的想着睡觉。

    她余光一瞥,适应了黑暗之后,大抵能瞧见迟倾睡姿极为端正,双手平放在胸前,被子也盖得好好的。

    好姐妹睡一块没什么不对,谢年年对自己说。皂角香气格外令人心安,没多久她也陷入了沉沉的梦里。

    “咚。”像是什么东西撞上了床柱。

    黑暗中迟倾睁眼,几秒后眼神就恢复了清明。

    她侧头看向身边的谢年年。

    睡着前还老老实实躺着的小姑娘,此时一只手肘抵着床柱,一只脚大大咧咧的曲起。方才的声音应该就是她伸手时发出来的。

    听她呼吸,倒还睡得很沉。

    被子不知何时被她掀到了身侧,睡梦中的谢年年忽然拢了拢衣服。这是觉得冷了。

    迟倾轻叹了一口气,准备把床边的被子拿来给她盖好。

    却见谢年年伸手摸了摸,没摸见自己的,倒是把手放到了迟倾的被子上。

    她就那么一扯——

    无比丝滑的抢过迟倾的被子,翻身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迟倾:“”

    她复杂的看着谢年年恬静的睡颜,最终还是探身,把谢年年揉成一团塞在床边的被子拿过来,给自己盖好。

    刚躺好,睡意还未起。她就听见身边人一翻,头在床单上蹭了蹭,似乎是想把自己蜷起来。

    迟倾闭眼,几分钟后,谢年年又换了个姿势,这次是趴着,把自己的脸放在枕头上。

    没过多久,似乎是嫌枕头不舒服,谢年年干脆把枕头抱在怀里,在床上滚了一下。

    迟倾又睁开了眼睛,眸色比夜空更深沉。

    出手干脆的把谢年年怀里的枕头抽走,随手丢在地上。没了抱着的东西,谢年年有些不安地哼了哼。

    迟倾躺下,侧身伸出手来,把谢年年连人带被子一起拢入怀里。怀中人动作轻微的挣扎,想往后动一动,奈何迟倾抱得紧,丝毫不允许谢年年后撤。

    终于,谢年年自己在怀里寻到舒服的姿势躺好,没有再动弹。

    后半夜,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迟倾总算睡了个好觉。

    枝头的麻雀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一丝阳光顺着窗缝钻进来,准确的照在谢年年的脸上。

    谢年年被阳光晃了眼,皱着眉头想伸个懒腰。

    伸、伸展不开。

    想起自己是和迟倾一起的,谢年年的大脑似乎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

    她小心的睁开一条缝,眯着眼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入目即是颜色浅淡的薄唇,和弧度优美的下巴。

    目光往下,是雪白但凌乱的衣领,一道精致的锁骨被遮挡了大半,但还是能勾勒出它的形状。

    谢年年木着的脑袋开始尝试思考,最终惊骇的发现自己盖的应该是迟倾的被子,而眼前搂着自己的人正是迟倾本人。

    往上看,果然见着了熟悉的脸。这一瞧,谢年年就忘了自己的处境。平日里或平静或冷淡的眼睛闭上了,睡着的迟倾似乎更加柔软一些。是十五时候,最柔和的月亮。

    只是还未欣赏够,眼前人睫毛一颤,睁开了眼。

    她像是早就醒了,眼中不见半分茫然,准确的锁定了谢年年。

    “好看吗。”迟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谢年年耳边却如惊雷乍响。

    谢年年用上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在迟倾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上身往后猛地一挣——“咚!”

    谢年年的头撞上了床柱。

    听着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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