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骗不了我 2
“你……”忽然间，徐子亮竟不知道该不该逼问老烟鬼燕思陆的下落。
可老烟鬼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徐子亮的心思，毫不掩饰地说：“为了她的安全，她必须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回徐子亮的公寓，还是，回到那个空间？
徐子亮很想问清楚，但又不敢开口。
“她已经不在我们这个世界了，我，把她送回去了。”老烟鬼已然明白，在徐子亮面前，自己根本就没必要撒谎。自己说的谎话漏洞百出，完全是白费功夫。
“但是，”老烟鬼立刻又说到：“组织上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你身边出现的这个人了，而且我们刚住进来的那天，组织派来的人已经看到了她的样子。所以，想要她好好的活着，她只能回去。”
“组织派来的人？”徐子亮不明白老烟鬼说的是谁。
“对，就是你在视频里看到的，和那个穿迷彩服的人一起来这里的两个男人。”
接着，老烟鬼就如实的把她和燕思陆的交易、贾乙带人来找麻烦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徐子亮。
虽然，那天燕思陆和老烟鬼从屋外的游泳池回来后，徐子亮就一直觉得燕思陆怪怪的，但他终究是没想到，燕思陆竟然会和老烟鬼做那样的交易。
“可无论如何，你怎么能跟她说，她是我不可动之情，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这个事情，你怎么可以……”
“对！”老烟鬼突然歇斯底里道：“我没有证据，我当然没有证据！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骗她下决心回去，就如同六十年前我骗你一样！‘不可动之情’这个传说根本就是假的，是我编的，我编的！”
随着老烟鬼喊出的最后一个字音消失，整栋别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唯一能够识别的声音只有老烟鬼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徐子亮不安的心跳声。
“你，你说什么？”徐子亮声若蚊蝇。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被老烟鬼骗了六十年。他更没想到，老烟鬼竟用一句谎话，让燕思陆心甘情愿地回去了自己的空间。
两人沉默了良久。
最终，老烟鬼淡淡地开口道：“对不起，我当年骗你，只是我自私的一个无心之举，我只是不希望看着你一直那样为情多困。但我骗燕思陆，我是故意的，因为只有她离开，才不会给你招来更多的麻烦。”
徐子亮苦笑不语。
“不过，徐子亮，你难道就没骗过我吗？”燕思陆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强硬，带着一丝责备，“若不是燕思陆告诉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一百年前你就见过燕思陆，你不仅见过她，你还爱上了她。可你能解释一下吗，如果你真的和那边没有联系，你又是在哪里见到她的呢？”
燕思陆拖着行李箱回到家，她的假期还没结束，暂时不用担心工作的问题。当然，她也并不知道公司里有没有人找她，因为她在这边使用的那个手机如今还在徐子亮家里。
燕思陆把行李箱丢弃在门口，脱了鞋便瘫坐到沙发上。
她面对着电视墙，刚好看见了当初存放好哥们儿生日礼物的柜子。
燕思陆盯着柜子出神，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被自己抛弃的徐子亮。
她仿佛看到那天晚上，徐子亮一脸懵地走到柜子旁边，看到“祝徐兄生日快乐”的纸条，便把礼物藏到了怀里。
——哎，都过去了，我可不会那么幸运地再走进什么跨界的隧道。
燕思陆用力地甩了甩头，尽管她心里很难过，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消沉，用最软弱的方式来处理情伤，那可不是燕思陆的作风。
况且，从森林酒店飞回家里的这段时间，燕思陆也想明白了，过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本来就很玄幻，除了带回来的那个手机，她甚至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那些事情是真的。
人血可以用来跨越时空？
三个没有任何异能的人，可以用一个避孕套和一袋网购的药粉，勇斗那么大的一条巨蟒？
还有兰馨和兰哲姐弟，富养着一屋子螺的官俊禾，甚至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老烟鬼，他们好像都没有真是存在过一般。
——所以，我只是做了个梦？
——或者，我被外星人劫持了？
这两种说法似乎比自己跨越了时空更有说服力。
想到这里，燕思陆拿出手机，想给自己的好哥们儿打个电话。
可手机屏幕一亮，那张她和徐子亮的合影一出现，她又忽然觉得，发生过的一切都是真的。
“啊……”燕思陆烦躁地抓乱自己的头发，然后拿来平板电脑，用平板电脑拨通了好哥们儿的语音电话。
几十分钟后，燕思陆的好哥们儿就出现在她家里。
的确，燕思陆叫来的这个好哥们儿就是这个空间的徐子亮。
“遇上了？”
没头没尾，燕思陆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人在问什么,“遇上什么？”
“偶遇，男人。”
“神经病啊你！喂，哑巴亮，老娘回来可就只给你说了，你可别给我说漏嘴了！”
哑巴亮，是燕思陆对这个徐子亮的称呼，因为这个徐子亮话真的很少，甚至，可以用少得可怜来形容。
“明白。”哑巴亮的回答简洁明了。
“喂，”燕思陆戳了一下哑巴亮的胳膊，“我，我给你说件事儿，你可千万千万要给我保密啊！”
哑巴亮转过头，看到燕思陆那略显滑稽的表情，勉强点了点头。
——告诉他应该没问题，就他这说话量，要想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估计也得说上好几年了……
默默拿定主意，燕思陆便坐直身子，严肃认真地对哑巴亮说：“咳咳……我，我好像，似乎，可能，谈恋爱了。”
说完，燕思陆紧紧地盯着哑巴亮，想看看他的反应。
结果，哑巴亮只微微地动了动嘴角，不甚在意地吐出了三个字：“遇上了。”
就这！这不就是把刚刚的问句换成了肯定句而已吗？燕思陆有些失望。
“和谁？”谁料，哑巴亮又冷不丁地补充了两个字。
看哑巴亮有兴趣听，燕思陆继续说到：“和……徐子亮。”
“谁？！”几乎不会有情绪波动的哑巴亮一声惊呼，差点儿把燕思陆吓得滑坐到沙发底下。
“不，不是！”燕思陆重新坐好，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我说的‘徐子亮’不是你。”
哑巴亮狐疑地望着燕思陆，半眯着眼睛，默默地盘算着燕思陆话中的深意。
“我知道你现在很懵，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很懵，而且，到了现在，我也不能保证自己已经完全搞清楚了状况，所以……”所以燕思陆才会悄悄地让哑巴亮过来，她目前急需找个人分享一下这段时间的经历。
在哑巴亮一会儿疑惑、一会儿沉迷的眼神注视下，燕思陆东拉西扯地终于把她在那个空间里遇到的人和经历的事都讲给哑巴亮听。
说完这些后，燕思陆闭口不语，定定地看着哑巴亮，期待着哑巴亮能说点儿什么。
愣了好一会儿，哑巴亮才始料不及地斜嘴笑笑，又抬手摸了摸燕思陆的额头，“呵~有病。”
“啪”的一声，燕思陆用力地打掉哑巴亮的手，反骂道：“你才有病！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用这种欠扁的表情看着我！”
“真的？”哑巴亮心疼地摸摸自己的手，“就这破手机？ps我们的照片？奇幻旅行？”
一连串不成句的反问，无一不透露着哑巴亮深深的质疑。
燕思陆早就习惯了哑巴亮的说话方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现在要想拿出更多的证据证明自己讲的故事，她……还真没有。
燕思陆有些急了，她不安地搓着双手。
如果说刚回到家时，燕思陆的心里也有过自我怀疑，但当她把整个事情从头至尾跟哑巴亮讲了一遍后，她确信，那些玄之又玄的事情都是她的亲身经历。
“骗我，休想。”哑巴亮摇摇头，“除非，别的证据。”
见哑巴亮还是这个态度，燕思陆顿时焉了气。
“哐当！”
突然，阳台上传来一声响动，像似有人碰倒了花盆。
这是燕思陆独居的房子，这么多天不在，家里怎么会有人呢？
听到声音，沙发上的燕思陆和哑巴亮心照不宣的看向对方，同时，默默地拿起了茶几上的陶瓷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