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带我回家
“我怕是安妹妹…我等不了了。于是，我伤好了几分，一能下地就立马跑了出来。可今天大雪纷飞，街上行人本就少的可怜，我终究是被军机处发现了，被他们一路追着，我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能跑到警视厅来。”
“怕你们没有注意到我，意识模糊之际我才大喊了一句‘我要自首’。”
“来到这里之后，其实我很快就恢复了意识，我见田禾就在病床边握着我的手，我想跟他说话，但他示意我装晕，于是…我就先配合，演了这么一场戏。”
木钊深深地吸了口气，站起身：“我的全部经历，我都说了，没有一点遗漏。那，那雪地女尸，我能看看吗？”
林辉沉默不语，表情似乎有些不忍。
“不要看了。”田禾扶住身影有些摇晃的木钊，“若隐，她，已经安息了。”
“安…”木钊张了张嘴，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忍了又忍，还是捂着脸蹲下身，无声地剧烈抖动着肩膀。
田禾摘下眼镜，也擦了擦眼角的湿润，重新戴好后，去扶蹲在地上的木钊：“我送你去医院。”
林辉起身走了过来，帮着一起架起了木钊：“别去医院了，回病房吧。我让人去把叶院长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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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木钊安顿好后，田禾留下照顾，林辉则寻到大厅里小憩的江月，不顾周围许多值守警员、警长的目光，将江月用力地搂进怀中。
江月睡得迷迷蒙蒙，被林辉的动作惊醒，他感受到林辉的异样，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打。
“怎么了？我没走，我在等你们呢！聊的怎么样？事情都搞清楚了吗？”
林辉将头埋进江月的肩窝，像一个小孩般拱了拱：“我想你。”
“啊？”江月有些不好意思，林辉看不到大厅里十几个警员、警长投来的目光，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怎么了？”
“江月！”林辉猛地把头抬起来，“我们结婚吧！”
“啊？！”江月愣了一下，眼神躲闪，去看周围人的盯过来目光。
林辉皱眉，两只手捧住江月的脸蛋，蛮横地让她直视自己。
“我说，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林辉一脸真诚，挺鼻如峰、眼中一片晶莹、含情如水。深情的话语、俊秀的容颜令江月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微微低眸。
就在她想要弱弱地说个“好”字的时候，林辉的一身警服映入眼中。
江月好似被电流极速贯穿全身，那一瞬间，她想到了李英司那张猥琐的面孔，想到了林辉的那句“我怀疑你”，想到了噩梦中的陈老师，想到了那颗有毒的洋葱，想到了周富亥意味深长的笑…
“不，不！”江月猛地挣脱开林辉的手，往旁边跳了一步。
林辉着实没见到自己情深难自抑的表白，会换来小白兔如此的反应，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来，抬手想去拉江月，又有点犹豫地停顿下来。
四周暗中观察的警员、警长们原本已经准备好了在江月说“好”之后的掌声，哪知会有这样的变故，一个个面面相觑地也愣在原地。
江月喊完了“不”，很快脱离出脑海中的各种想法，抬头看了看愣住的众人，伸手一拉身旁的林辉，俩人就跑出了警视厅。
“林辉，我…我…”
“没事，没事，你要是没做好心理准备，我不会强迫你，我会等你的…”
“林辉…”江月呢喃了一句，“低头”
“嗯？”
在林辉疑惑地低头时，江月抬头踮脚主动吻了上来。
夜半三更，一片寂静，两人的喘息声响在彼此耳中，分外清晰。
“林辉，带我回家。”
“回孤儿院？可雪很厚，行不了车，要走很久…”
“回小公寓。”
“那倒是可以，午后雪停之后，警视厅和政府都派了人手清雪，市区内应该可以行车了。”
“别说那么多废话。”
“哎？”
俩人上了在院中停了三天的黑色汽车，快速而又谨慎地驶出了警视厅，朝着西郊别墅区而去。
一路走的磕磕绊绊，不过总算成功回到了小公寓。
开了门，林辉直奔厨房，烧了杯热水端给江月，一脸心疼：“冷坏了吧，赶紧暖暖！”
这还是林辉第一次看到江月如此不耐寒冷的样子，都怪他俩走得着急，林辉也没注意江月的手套、帽子还都放在警视厅大厅的桌上没带。
他心疼得很，抓着江月冰凉的小手哈气。
小公寓里面是很温暖的，再加上江月喝了两口热水，身上的寒意已经缓和了很多，看到林辉担心的模样，心里偷偷笑着：“林辉，我冷，抱抱我。”
“好，好，抱抱，再喝点热水。”林辉一边说着，一边又靠近了些。
发觉自己外面套的警服冰凉得很索性飞快地脱下，用带着自己体温的衬衫将江月拥在怀中：“好些了吗？”
“没有。”
听到江月委屈的声音，林辉又是自责又是心疼，将她搂的更紧。
胸膛突然有些痒痒的感觉，林辉低头一看，怀中的江月哪儿有冷到不行的憔悴感，明明是一脸逗弄自己得逞的坏笑。
“好啊你，小白兔！你敢逗弄我！”
“嘿嘿嘿。”
“白白让我这么担心！你…”
江月笑着，身体往上一挺，又飞速地在林辉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躲进林辉怀中“咯咯咯”地笑起来。
但很快江月就笑不出声了，她觉察到林辉身体的变化，自己不自在地扭来扭去，脸颊和耳朵一片潮红。
林辉心中一动，再也抑制不住，打横将江月抱了起来，走向主卧。
“林辉，哎呀，你，你把窗帘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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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洋房屋顶花园上，一只白皙的、握着望远镜的手，缓缓垂下。
望远镜掉落在地上，镜片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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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视厅，田禾从医务室走出来，四处看了看，从一个小警员那里得知江月和林辉驾车离开。
他目光停留在江月遗落下的手套和帽子上，走过去轻轻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