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宏筱玉佩
“一张脸能说明什么!天下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李劳声音不大,但寂静的房间中很是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李思哼了一声,小心收起画轴。又裹了三层油纸后装进木匣,这才装入随身的背包之中。
李柔朝钱总和林辉分别看了几眼,接着来到江月面前:“妹妹,我是你阿柔姐姐,那边那个傻大个,是李思,他是咱俩的哥哥。”
“我叫,江月。”江月望着温柔走来的李柔,起身相迎,心里有一种忍不住的亲近之意。
“好妹妹,我知道。”李柔摸了摸江月的头发,“自打义父让我们去探听你的事情,见了你的长相,我就知道,义父没有找错人。”
江月张了张嘴,轻轻泛起笑意,在孤儿院中,她从来未体会过有姐姐的滋味:“阿柔姐。”
李思见江月柔柔弱弱又软软糯糯本就向着亲近,如今见江月都喊李柔姐姐了,自己也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去:“还有我,我是你阿思哥!”
江月看向他,笑得更开心:“阿思哥!”
“李思,李柔。思柔,李思柔。”林辉在一边喃喃自语,“这是李宏商十几年来的心声吧。”
江月听见了林辉的低语,扭头看去,两人的视线相交,情浓意满。
“李思,李柔,你们两个孩子年岁还小,我这个做长辈的,须得提醒你们,切勿轻信他人。”钱总的表情终于难以控制了,笑眯眯的神色收了起来。长久以来的假笑使得他的脸上沟壑纵横,收敛了笑容后说话之时,脸上的横肉跟着跳动,自带一股狠辣之气。
“钱总会长,您此话何意?”李柔把江月护在了身后,并无丝毫畏惧之色。
“就像李老副会长所说,天底下相像的人不在少数。我们怎知这是不是福叔费尽心力特意找来的?”
“呵!”李柔笑了,“真是荒谬!我、李思和福叔,都是对义父最忠心不二的人,断不会用什么人来胡乱冒充义父的骨肉。”
“李柔侄女,知人知面不知心。”钱总好似还不甘心,疯狂地劝说着李柔,“你和李思是李老板的义子义女,原本遗产也会有你们的一份;可如今,福叔他老人家不知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女娃,就要拿走大家所有的产业,拿走李老板全部的遗产。你们心里难道不会不舒服吗?”
“我们又不是贪图义父的财物!”李思忍不住吼了一句,“义父救我俩于水火,又悉心请名师教导,还教我们做生意,对我们恩重如山。”
“就是,这份恩情,不是金银财帛可以比肩的。钱总会长慎言。”李柔的语气也不再客气。
几人之间的火药味愈发浓重。
钱总勾了勾嘴角:“就算你们一片赤诚,可福叔呢?他不过是个老管家,真真正正的外人,他就不会因为觊觎万贯家财,而鱼目混珠吗?”
钱总带着李老和郭游,李柔带着李思和江月,几个人争论得你来我往、“你死我活”的。只小钱总在一边看得不住地跺脚,想要规劝又无从下手,围在几人的外面,走来走去,焦急却又插不上话。
林辉并没参与这场争辩,暴脾气的福叔在他双手用力按着之下,才勉强没去硬加入战局。
见几人吵得不可开交,而且隐隐是以钱总等人占了上风。林辉眉宇间有些焦虑,他弯下腰和福叔低语了几句。
“有什么东西能证明私生子的身份吗?除了那画像之外,还有没有别的?”
福叔在默默给江月加油打气,听到林辉的问话,这才转回头来。
“什么?别的什么?”
“能证明江月的什么物件啊!”林辉焦急,指了指还在对峙的几人,“你看一看,撑不了多久的!仅凭画像,还有些时间、地点上的对应,他们是不会认可江月的。得拿出有力的证据才行。”
福叔更是焦急,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最后颇为为难地小声说:“的确,有个物件,不禁能证明私生子的身份,还能压住商会这群人的势力。”
林辉眼睛一亮:“是什么?”
“一个玉佩。”福叔支支吾吾地,“宏筱玉佩。不过,不过这玉佩当年老爷送给了小柔小姐,如今已经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
林辉回忆了一下江月随身的小物件,并没有这个玉佩的痕迹,他问道:“这玉佩可有什么特殊的?能让他们都认同?”
“玉佩在谁手里,谁就是老爷的骨肉,是红筱商会的主人。”福叔压低声音和林辉说着,“商会建立之初,老爷就定下的这一规矩。即便是老爷死了,但有大批追随老爷的大小老板,不会不认这条规矩的。”
林辉有些明白:“所以,只要我们手上有这个玉佩,钱总会长他们就不敢轻易造次了。”
“正是,正是。”福叔说着叹了口气,“可是这玉佩,十几年了从来没有人见过。我知道,是老爷给了小柔小姐可是,我问过江月了,她的手上并没有这玉佩。哎,许是路上奔波,玉佩早就丢失了吧。”
林辉蹙眉,想要问些玉佩的细节,争论不休的几人开始推推搡搡起来。林辉忙喊人上前控制局面。
将李思李柔和商会的人分开,这场争论且暂告一段落,算是暂时僵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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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会的人散去,李思李柔留下照看福叔,提防商会。林辉则带上江月和老邢,来到了仙客酒楼。
此时的酒楼正是热闹之时,点了些饭食,等餐之际林辉猛地说自己需要回警视厅一趟,留了老邢照看江月,自己匆匆下了楼。
桌前,剩下的两人相对而坐,时间仿佛回到了三个月前的那个黄昏,警视厅询问室内,两人也是这般相对而坐。
雅间之中香气袅袅,饭菜许久未上,老邢轻咳了一声:“江小姐,您在房间稍等等,我去催下后厨。”
说完老邢便起身离开了房间,房门一关,江月忽地松了口气。
脑海中开始响起早上那个小办事员的话,而如今自己正在仙客酒楼里,那个“大人”说随时恭候,可,他是谁呢?难不成自己要挨个房间找过去不成?
正揣度着,窗口传来轻微的猫叫声,一下、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孤儿院是有野猫的,江月自然知道猫是夜行动物,白天都喜欢懒洋洋地睡觉,所以这几声猫叫,显得很是突兀。
她起身来到窗边,折起窗扇,微微伸头去看。
这窗户之外,延伸有约么五寸的窗台,就是这狭窄的窗台上赫然站着一个男子!
白衣如雪,自带书卷气,一双碧色眼眸正含笑望向江月。
周富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