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左老失踪突然结案，林辉之父骤然入狱
仙客酒楼，宽敞雅间，林辉用胳膊撞了撞江月。
“怎么不吃啊？你不是最爱啃大肘子了吗？”
“啊？我哪有。”江月回过神，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举起筷子，看着桌子上油腻腻的各种肉菜，最后夹了几片青菜。
张厅长看过来：“小月丫头，这菜不合你胃口吗？”
“哦，不是。”江月尴尬地笑了一下，“我早上吃了太多，这会儿有些吃不下，哈哈。”
“噢，没事，慢慢吃，不着急哈！”张厅长颇为温柔慈祥，“小二，去拿些山楂糕、杏干什么的，大家都开开胃，多吃些，多吃些哈！”
“嘿嘿，谢谢厅长！”小六眉开眼笑，毫不客气地左右开弓，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小米实则也是个吃货，不过，他还略微矜持一些，吃得虽也飞快，但还颇相对斯文一些。
相比之下，林辉和老邢可是稀松平常得很。他二人边吃边和张厅长商量着下午如何如何和政府那边的人斡旋，尽快取得搜捕令。
张厅长听得颇为专注，一一回应，或点头或摇头阐述着不妥之处。最后几人商定了大致的战略部署。
下午由老邢携带证物，同张厅长一起到蒂支政府申请拘捕令，小米和小六带人潜伏在军机处的府衙附近候命。林辉则坐镇警视厅等消息，随时准备向军机处增派人手。
林辉起初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想到军机处候命，或跟着一起去蒂支政府。但因张厅长担心他都尉之子的身份太过显眼，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冲突，故也没再坚持。
午宴结束，各路人马分拨离去。
回到警视厅的江月注意到大厅的警员比平日少了非常之多，她便询问起林辉。
林辉四下看了看，除了自己二组的警员基本上都被小六和小米带去军机处候着了，其他组的组员也没见着几人。尤其是一组，几乎全都不在。
“没听说有别的重大情况啊…”林辉也颇为奇怪，他随便喊过来一个脸熟的小警员。
“哎，你，就你，过来！你们一组人都去哪儿了？”
小警员战战兢兢走到林辉身前敬了个礼：“回林警长，我们王警长中午就带队出去了，去做什么，小人也不太清楚。”
“中午就出去了？”林辉蹙眉，“带了多少人手？”
“嗯…一组除了我跟另外一个值班警员，其他组员都去了，另外还从三四组抽了挺多，总共得有百十号人吧！”
“这么多人！”江月吃了一惊，据她目测，整个警视厅大厅中的警员总共也就两百号人，这都出动一半的警力了，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谁的命令？”林辉问道，“辅警跟着去了多少？”
“这…除了厅长，小人觉得也没人能下得了这命令。”小警员被林辉瞪得有些紧张，“至于辅警，我，小人…也不太清楚。”
江月对辅警这个名词十分陌生，她看向林辉：“辅警？”
林辉摆了摆手，放那小警员回去，然后简单和江月解释了一番。
警视厅中，在编的人员总共二百零一人，厅长一人，手下有执法、证物以及文书三个部门。证物和文书总共不过二十人，负责的是一些档案管理、证物保存的工作。
执法部门人数最多，目前有四组共十余名警长和160余名警员。
一组的王警长是张厅长出生入死的兄弟，一级警长警衔，处级职务，手下带着3名警长和70多名警员。
二组的林辉，同样是一级警长，但去年才刚走马上任，并没有实际的职务，手下有老邢1名警长和40多名警员。
剩下三组、四组都只是三级警长，没什么存在感，手下带着20来人。
为了充实警力，除在编人员，警视厅还有百余名编外辅警。他们待遇低，也不被允许在大厅内办公。不过警视厅的居住房，他们倒是可以申请居住。
因此，大部分的辅警没有任务就天天呆在居住房区域，少数像小米这种有上进心且抱上了大腿的，才能时不时出入警视厅大厅。
也正因为这样，江月对辅警没什么概念。
“要不，咱们去居住房看看？”江月试探着问道，“要是辅警也去了很多人，那估计就是个天大的案子了吧？”
“嗯。”林辉点点头，反正也是干坐着等消息，去看看也好。而且，他总觉得这王警长带这么多人出警颇为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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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后门出来，行了百余米便到了居住房区域。
院中安静得很，平日里那些最爱聚集着聊天、打牌，甚至偷偷喝酒赌钱的辅警，居然一个也寻不见了。就一个看门的老大爷，坐在摇椅上，晃晃悠悠，晒着太阳打着鼾。
林辉上前摇醒了大爷，从大爷口中，两人确定：辅警们，一个不剩，全都出动了！
“大爷，他们全部都去出任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江月追问。
“就中午啊！这些家伙，饭吃了一半就被喊走了。”一提起这茬，老大爷胡子倒竖，“哟，让我老人家一个人刷了一百二十副碗筷！这不，我刚刷完了躺下歇会儿，又被你俩娃娃吵醒了…”
说罢，老大爷打了个哈欠，一个翻身，不再理会俩人。脚趾在地上一使劲，躺椅就又开始摇晃，吱扭吱扭地有节奏地响了起来。
林辉倒也没在意老大爷的态度，拉着想要说抱歉的江月，转身就回了警视厅，直奔厅长办公室。
文书部门的几个小警员想要挡下林辉：“林警长，厅长外出，他办公室您不能随便进去。”
林辉也没废话，几个瘦小的警员那是根本拦不下他，他脚步都没停，径直就进了厅长办公室。
张厅桌案上，还是只摆着茶台，房间里也没什么案宗资料的玩意儿。
林辉没理会跟进来劝说的几个小警员，又冲出办公室走进文书部门的小屋：“最近，收到什么大案子没有？拿来给我看看！”
文书部门的几个小警员面面相觑，也没敢得罪林辉，其中一个看似小领导的中年男走上前，挂着笑，语气和缓：“林警长！我是文书科的科长，我姓李…”
“我管你是谁，问你们话呢？！”林辉显得有些急躁。
那位李科长被吓了一跳，顿了一下开口：“我们，这个月没收到大案要案…左老案，是您亲自接手操刀的，这就是目前厅里最大的案子了。”
林辉看向房间中的其他几个小警员，他们或点头或茫然，显然没有说谎和隐瞒什么。
林辉点了点头：“嗯，你们继续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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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陈厅长他对小六和小米带队不太放心，所以…”重新回到会议室的江月，察觉到林辉的坐立不安，出言宽慰。
“我总觉得不对劲，军机处虽然名头大，但总共也就几十个人。”林辉显得有些焦虑，“更何况只是抓一个失了势的陈妖精…”
“会不会，张处长是担心执法队会搅和进来，所以，提前做准备？”
“执法队虽然人多，但那姓梁的猪头是左都尉的干儿子，汪左都尉都弃了陈妖精，他何必去管？”林辉摇摇头，“而且，执法队归根结底隶属于蒂支政府，我们一旦从政府那拿到了拘捕令，他梁厚智也没理由再跟我们过不去啊。”
“所以，调那么多人手，不是担心执法队掺和…那是为什么呢？”江月也感到费解，“难道，那陈妖精还有什么其他的背景？”
林辉摇了摇头：“不会，她原本就是个不入流的，全靠讨好左都尉才混到这个地位，没什么根基和背景的。”
江月咬了咬嘴唇：“啧…那，难不成，除了陈妖精，还要抓别人？”
林辉闻言，眉头锁的更深。他脑海中好似闪过什么念头，起身往自己办公室行去。
从书桌底下的柜子中抽出一张蒂支市的地图，林辉拿过笔，圈出几个地方。自西至东，分别是军机处、执法队、蒂支政府、警视厅。
“原来，军机处在别墅那边，好远啊。”江月看着地图，感慨一句，“哎，这几个地方里，人手最多的是警视厅吗？”
“警视厅和执法队，人数上差不多。不过，你也看出来了吧，执法队的啊，就一群欺软怕硬的菜鸟。”林辉笑着，“要说人手，蒂支市最强大的地方啊，在这里。”
林辉说着，在军机处和执法队之间的某处圈了一个大圈：“东海军阀驻地。大都尉府、左右都尉府都在这，还有军队驻守，保守了说，也得有几万人。”
“啊！几万军队啊！”江月着实吃惊。
“这只是东海军阀的冰山一角，用来守卫指挥府的，东海军阀统治的疆域里，大大小小的军事驻地，总人数，怕是超过百万。”
江月这次吃惊得都发不出“啊”声了，她点了点头，有些好奇：“这么多人，都听林伯父的？”
林辉颇为为难地沉吟了一会：“原则上来说，我家老爷子确实是总指挥官，但，东海军阀内部分权严重，且不说那些地方军事驻地的刺头，单就目前在蒂支市的几个都尉之间，也…”
林辉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她敲了江月的脑袋一下：“你这小白兔，问那么多干嘛！”
“我就问问嘛。”江月捂着脑袋表示不满，“我这不也是关心林伯父，关心…你…”
“说什么？”林辉没听清江月最后嘟嘟囔囔的几个字，扭头问道。
“没什么，”江月转移了话题，想起昨日左老追悼会上的一幕，顺势问了一句，“那，昨天我们见过的汪左都尉，就和林伯父不和啊？”
“对啊，向来不和。你看左都尉手下的陈妖精和梁厚智都是什么东西，我爹他可看不上那些人。”林辉点点头，“况且，我家那老爷子很看不惯汪左都尉对待西洋军的狗腿样儿，虽然有停战协议，但我爹他其实随时都准备好了跟西洋军再打一场呢。”
“林伯父，是个好汉！”江月颇为认可，“那，你跟他应该挺合得来啊，你不是也看不惯那些狗腿子吗？”
“嗨，别提了。”林辉顿时显得有些焦躁，“我跟老爷子也就这点儿合，其他的没一处能谈拢的…而且，我娘她…哎…不提也罢。”
见林辉不想多谈，江月转移了话题：“要不咱们去政府附近等着？这样，张厅长带着拘捕令一出来，咱们就能马上行动啦！”
林辉看着地图，听江月提到拘捕令，忽然眉头一蹙。
脑海中飘过江月之前不经意间说过的一句话“难不成，除了陈妖精，还要抓别人？”，又联想到昨日追悼会上，袁会长等人对林父破坏他们截停左老追悼会行为的不满之色，林辉的眼神忽然有些错愕和惊慌。
“不能吧？”林辉的手指悬停在东海军阀大都尉府的位置上。
“怎么了？”江月察觉到林辉的神色异常，也跟着紧张起来，“你想到了什么？”
林辉定了定神，看向江月：“走！我们去蒂支政府。”
二人刚出了警视厅的大门，迎面就撞上了匆匆赶回来的张厅长和老邢。
张厅长一副焦急愤慨又带着点疑虑的表情，看到林辉，立刻跨步而来：“贤侄啊！哎！咱们去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
张厅长却只是叹气。
老邢见状忙快速解释：“我们赶到蒂支政府的时候，梁队长等人正带队出来。一问之下，竟是有人状告…状告林大都尉谋害左老。”
第二案：结束。
“什么？！”江月下意识喊了出来。
林辉表情凝重，他刚刚已经隐约有了这层担心，脸上震惊之色不重，愤怒之色却浓郁至极。
“贤侄啊，据说那状告之人拿着铁证，我想把咱们的证据拿给袁会长，却根本不成。那梁队长还说，他已经经过袁会长的同意，从我这借走了一组的警员协助他去…拘捕你父亲。”张厅长叹了口气，“政府那边是行不通了，赶快拦下老王带的一组，快，快。”
林辉盯着张厅的脸看了一会儿，最终狠狠地呼吸了一口空气：“晚了，一组已经去了，带着所有辅警，全都在午饭时间就赶过去了！”
“啊？！这…我警视厅的人，怎么…哎呀，我怎么就没早点去蒂支政府…哎呀，这…”
没理会张厅长的一连串的捶胸顿足，林辉拉上江月，驱车就往大都尉府赶。老邢将几乎气晕过去的张厅长扶回办公室，也马上开车跟上林辉二人。
林辉开得飞快，但终究是晚了太多。他只能远远看着父亲被执法队和军机处的人联手扣上镣铐，带上汽车，扬长而去。
一拳打在汽车的引擎盖上，漂亮的汽车流线上瞬间多了一处凹痕。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