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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左老葬礼高层集聚,丧乐之下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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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下次再告诉你!”江月眨了眨眼睛,搪塞过去。

    “难道,陈老师,真的是左老的女儿啊?!”小六感慨,“那是不是应该叫她‘左老师’才对啊?”

    林辉没理会小六的脑洞,吩咐老邢着手去查左老儿女的情况,包括亲生儿女和养子养女等。

    接着众人飞快地吃完早餐,老邢三人分别去忙,林辉则带着江月去出席左老的追悼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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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老在中道帝国分裂倒台之前,曾是手握大权的封疆大将。年轻时,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为帝国开疆拓土、战功赫赫。

    成了家,上了年纪后,左老辞去领兵权,到了富庶的蒂支做起了知府。

    对上宣布国家政令,对下总领各属县,治理地方、教化百姓、审决讼案、征收赋税。左老任知府期间又清廉、又爱民,十年如一日地守护着蒂支市,深受百姓爱戴。

    列强入侵的时候,左老不顾年迈,披甲上阵,冲赴前线,还鼓励儿女们参军抵抗,最终三子二女全部死于战争,何其悲壮。

    大势所趋,将军老矣。中道帝国终因内忧外患而四分五裂,左老夫妻二人被亲卫军从战场上救回,回到了蒂支市。

    然而此时的蒂支市已然是改天换地,虽东海军阀的大都尉林泽宇依旧是坚定地抵抗列强,但奈何列强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了东海军阀和蒂支政府的内部,投降派的势力已经压过了抵抗派和中立派。

    迫于左老的身份和来自民众期待的压力,归来的左老最终还是被蒂支政府分了个“政府议事员”的职务,参与蒂支市的管理,其实基本没什么实权。

    听着追悼会上左老的徒弟们细数着左老的功绩,诉说着左老抵抗列强的决心,前来追悼的百姓纷纷低头垂泪。

    江月听得得真,眼睛红红地,心里头堵的难受。

    身旁的林辉偷偷塞过一帕:“别哭啊!你现在作为一个警长助理,可别动不动就哭鼻子。”

    “我知道,我不会掉眼泪的。”江月抽了抽鼻子,“可是,那些前来追悼的百姓,甚至是念追悼词的左老的亲信,他们都不知道左老死前,遭受了那么多折磨…如果,”

    “哎。”林辉叹了口气,“这世道,知道的真相越多就越痛苦。”

    “这根本不是大家以为的强盗杀人,我们…”江月望向林辉,“我们能不能做点什么?”

    林辉神色复杂:“江月…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好难受。”江月忙点头如捣蒜,眼角还是流下泪来,她飞快地抹了两把,“我记得,小时候,左老还给孤儿院送过食物、药材和冬衣。我虽没见过他,但一直很敬重他。”

    林辉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拍了拍江月的肩膀。

    “再等等吧。我去确认过了,左老尸体依旧被政府扣着,那棺材里只有衣物,咱们现在空口无凭,说不清的。”老邢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来了。”林辉点点头,“老邢啊,确实如咱们所想,这糊弄场追悼会举行得如此着急,就是想赶紧把,整个事情也就盖棺定论了。”老邢语气颇为肃重。这个事件过去。”

    “嗯。只要左老的尸体一下葬,整个事情也就盖棺定论了。”老邢语气颇为肃重。

    江月沉默无言,她蹙眉望向自发聚集在追悼会场门外的百姓,有雪鬓霜鬟的老者,有怀抱孩童的妇人,最多的是正值青壮年的汉子们。

    江月知道,那些人都是感念左老的守护,都是怀着淳朴而真挚的追思来送左老。她在其中还看到了几个抗着繁重设备的人影。

    那似乎是报社的记者?江月若有所思。

    追悼词念毕,伴随着唢呐悲怆的丧乐,左老的徒弟们纷纷贵在左老的棺材之前,逐一上前告别。

    “这场追悼会,有些与寻常不同。”江月喃喃自语,“而且能感受到,虽然仓促,但还挺用心的。”

    “这应该是按照左老徒弟们的意愿举行的。”林辉回答。

    老邢点点头:“是,对于追悼会的举办形式,蒂支政府没有过左老徒弟中有不少呼吁学习西洋新技术、新徒弟们,这场追悼会似乎也是他们的一种新尝试。齐林辉补充道。

    “我感觉还蛮好,让人印象深刻,感触颇深。”江月也忍不住点头,“追悼会进行几天啊?”

    “这个,听说是延续中道帝国的传统了,丧乐一日,棺停三日,灵摆七日,三月忌酒肉。”老邢回答道,“追悼会随棺材下葬结束,后续灵堂还在,大家还可以来祭拜。”

    江月嗯了一声,心里计划着,这两日回去跟院长商量,让孩子们也来祭拜左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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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传来刺耳的汽笛声,有官员模样的人驱散了追悼会门外聚集的百姓。紧接着,门口停下几辆汽车。

    自车上下来的几个大人物,身边都围了三五个护卫。围观的百姓都驱赶到远处,护卫们留在门口,几个衣着光鲜的大人物缓步踏入灵堂。

    为首的是一个戴着西洋礼帽,拄着黑金龙头拐杖,却身着旧时长衫的长髯老者,给人的感觉十分别扭。

    他头发微卷,面容虽苍老但红光满面。拄着拐杖进入灵堂后,他没有悲怆,更没有肃重,就只是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目光温和地环视了屋内的众人。

    视线没在任何一人身上停留,最后,他望向摆放着左老照片的灵台。

    有两个处事圆滑的左老徒弟认出了来人,一人忙去找椅子,另一人忙起身在一旁的桌案上拿过一捧菊花,迎上前来:“袁老,袁会长!您怎么亲自来了,快,椅子放过来,袁老您坐。”

    这位老者正是原皇室贵族齐亲王,现蒂支政府议会会长。从官衔上说,比左老略高;从身份地位上说,作为原来的皇族也是颇为唬人。

    “不忙,不忙。”袁会长接过菊花花束,来到左老灵台前,轻轻放在案台的一大堆黄白的菊花之上,“左兄一生戎马,兄弟我来送老友一程!”

    递花的中年虚扶着袁会长,口中恭维之语不停。

    “袁会长日理万机,还能亲自来送别恩师,我等左老的徒弟们实在感恩!”

    “我对你有印象,跟在左老身边的那个能说会道的秘书。你叫…”

    “小人陈欢,承蒙左老收我为徒,在政府里帮着左老处理些杂事。”陈欢扶着袁会长来到已经摆好的软皮座椅旁,“袁会长快请上座。”

    陈欢同时还指挥着其他人,快速地为来此的其他几个大人物也备好了椅子。无论是座位的摆放次序,还是各种礼数,全都十分周全,竟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嗯,你不错。有家室了吗?”众人徐徐落座,袁会长开口。

    “在下,孤儿一个,只想照顾好师傅。”陈欢挠着头,如实回答,样子居然有一丝憨厚。

    “哦?看你模样也过儿而立之年,该成家了。”位于次坐的身着军装、气质阴郁的东海军阀左都尉汪津畏开口,“而且,左老已去,你呀,要多为自己考虑了!”

    “小人确实三十有二了,小人还不…”

    “这样说来,在下本家有个侄女,二十五六还没婚配,”下座中,五短身材的胖子临时执法队大队长梁厚智眼珠一转打断了陈欢的话,接了话茬,“会长,属下觉得这俩人正合适!”

    袁会长点点头,看向陈欢:“你意下如何呀?”

    陈欢被这一连串的“教导”和“询问”搞得有点无所适从,愣了几秒钟才匆匆对着刚刚说话的几位一一拱手作礼。

    “小人惶恐,梁队长的侄女,大好年纪、千金贵体,我一介草民粗人哪敢宵想。梁队长莫要打趣小人了!”

    说罢,陈欢转头又向袁会长作礼:“袁会长,左老骤然离世,小人视左老为如亲父,而左老的子嗣都死于战乱。小人想依旧礼,让我这做徒弟的替师傅的后嗣去给他老人家守孝三年。蒂支政府的事务,小人想辞去了,还请袁会长成全。”

    袁会长发出一声冷笑,和汪都尉以及梁队长交换了一下眼神,几个人刚刚和缓的面容都变得冷峻起来。

    袁会长抚摸着拐杖上的黑金龙头,语气不佳:“你倒是懂得急流勇退啊?左老不是在宣传新思想吗?怎么你这当徒弟的还拘泥于旧礼?”

    陈欢额头似有汗珠,笑容依旧毕恭毕敬:“回袁会长,左老是教导我们学新思想,但更不能忘了自己国家千年的传承。还请袁会长成全。”

    “哎呀,你这狗东西真是不知好歹!”梁队长自座位上跳了起来,身上肥肉跟着一抖一抖地,“会长看你机灵,想给你机会,我将本家侄女都要托付给你,你这狗东西…”

    袁会长抬起拐杖对着地板缓慢地“铛铛”敲了两声,梁队长这才停了谩骂。坐在梁队长对面的身材高大警视厅张瑾荟见状,起身当起了和事佬。

    “梁队长莫生气。小陈啊!你这孩子死脑筋啊!”

    陈欢闻言,忙连连施礼:“梁队长别生气,小人属实愚笨,实在不敢高攀,深怕辜负梁队长美意。”

    张厅长点点头:“既然小陈一心想为左老守孝,我看会长不如顺了这孩子心意吧!让这孩子带着左老的尸骨葬回故里,也是美事一桩。”

    陈欢闻言便是一愣,还没想到如何回应,便见坐在主位上的袁会长颇为赞同地点头:“张厅长所说有理。”

    张厅长补充道:“左老故乡遥遥八百里,马车一去也要两三天。未免耽误下葬的吉日,小陈你啊,最好今天就准备启程吧!”

    “我…”

    陈欢一个“我”字还未落音,袁会长威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就按张厅长的意思吧,我也希望我这位老朋友能早日落叶归根啊!陈欢,去准备吧,尽快启程!”

    陈欢这才明白,兜兜转转,原来这伙儿人的想法是要将左老的追悼会硬生生截停。

    他垂头不语,想起昨晚的神秘人告诫自己不要和今天来访的大人物起冲突,叮嘱他处事圆滑,待之以礼。

    如今这局面…难道真要停了追悼会,带着左老的棺材离开吗?可是明明左老的妻子,自己的师娘是葬在了蒂支皇家墓园之中的。要生生将他二人分葬于两地不成?

    梁队长见陈欢没有应承下来,起身便又要开骂。哪知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后两道身影进入了灵堂,浑厚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

    “左老的追悼会好是热闹啊!没想到,袁会长竟先到了。”

    来人是约摸四十岁的中年人,高大挺拔,剑眉星目。虽身着便服,但那周身的气场一看便是杀伐果断的军阀。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极为白皙俊秀的青年,有几分书卷气,似是前者的助手。

    “哦?”袁会长眼睛一眯,下意识想地拄着拐杖站起身,屁股刚离开座椅又似是改变了主意,身体略微挪动了一下,重新坐回了座位。“原来是林大都尉!”

    躲在林辉身后的江月听得来人的名字,有些好奇地探出一个脑袋望过去。中年人已经立在房间中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唯一没有离开座位的袁会长,正是东海军阀大都尉林泽宇。

    江月目光由下及上地打量,视线落在林大都尉脸上的时候顿时愣住。这个相貌…她缓缓扭头看向林辉,嘴巴微张。

    林辉察觉到了江月的视线,肩膀一耸:“对,那是我爹。长得很像吧!”

    江月张开的嘴巴又缓缓闭上,然后喃喃自语:“确实,像得‘一目了然’。”

    “大都尉!”“林大都尉!”“都尉大人。”汪左都尉、梁队长、张厅长三人均是起立相迎。

    在林父的注视之下,袁会长干巴巴笑了两声:“林大都尉见谅,老夫今日腿疾发作,不好站立迎接您大驾了。”

    林父未发一言,视线瞟到人群之中的林辉,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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