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左都尉府血腥虐待,手折书签暗藏秘密
“小六啊,心里知道就好,我们证据不足,还是慎言为好。”老邢拍了拍小六的肩膀。
林辉却是关注到了另一个细节,他看向江月:“江月,关于他们埋尸捞尸,你是怎么确定的?”
“你们跟着政府的车离开后,我和小六仔细观察了捞出尸体的位置…另外,小六和我说了你之前的一些判断…”
江月将她和小六在江边的推理细细说了一遍。
林辉听完,点头表示赞同,接着用力拍了下小六的后脑勺:“你这小家伙,什么都往外说?!”
“嘿嘿,嫂子问,我哪儿能不说呢!”
---------------------------
四个男人围坐在餐桌前继续讨论,江月则跑去林辉的卧室,用房间的电话联系了孤儿院的众人,分别和院长、张妈妈以及充满好奇的十几个孩子一一聊天说话。
时间飞快流逝,放下电话时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江月扶着墙,小心翼翼地走出卧室。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入房间。忙碌了一天的林辉、老邢还有小六、小米都在客厅睡得东倒西歪。
江月轻笑,取来几件毛毯,给四个人一一披上。最后自己也披了一件,坐在林辉的身边,静静看着窗外月光下树枝摇晃的剪影。
“别怕…我在…”
身旁熟睡的人发出一阵呓语,江月闻声凑到林辉嘴边去听,却猛然间被翻身的林辉整个搂在怀里。
江月身体僵在原地,不忍心打搅大家的酣睡,又不习惯于如此亲密的接触,脸颊微红,任由林辉抱着,静静地没发出任何动静。
身体未动,思绪却已经乱飞。江月想起,在车上,林辉给自己正骨的时候那不经意间的触碰。
现在回忆起来,当时的自己竟并没有太多抵触的情绪。真是奇怪,本以为经历了那些事情,自己会对男子的触碰格外抵触的…
想到那些经历,江月心头一阵压抑和苦涩。她趁林辉再次翻身之际,从他怀中钻了出去。
倒了杯温水,江月捧着杯子坐在客厅的窗前,眉头深锁: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注定要跟随我一生…林辉,我…注定只能和你保持距离了吧…
睡梦中的林辉也皱了皱眉头,他本做着香甜的梦,可梦中原本抱在怀中的柔软美好却突然消失了。
---------------------------
东海军阀,左都尉府邸。
东厢房中,雕花古董屏风之后,主座上留着一缕小胡子、气质阴郁的左都尉汪精卫举手狠狠给了面前跪着的女子一个耳光。
那身影丰腴的女子身体撞在一侧的八仙桌上,桌上的青瓷花瓶摇晃着掉落地面,摔成无数碎片。
女子的额头留下一股血痕,脸颊肿起,表情也不复往日的高傲狠辣,眼睛中充满了恐惧之色。
这女人正是陈妖精。
“汪老爷!老爷!您别生气!”陈妖精顾不得疼痛,连忙又爬到汪都尉的脚边,“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陈妖精这次直接被抽倒在刚刚的青瓷碎片之中,双手甚至脸颊上都扎满了碎瓷片。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敢痛叫出声,在碎瓷片堆中费力地要爬起来,但因被打的头晕眼花,只能在地上抽搐。
汪都尉起身,慢慢走到狼狈的女人身边,抬起脚,将陈妖精的手踩在脚下,一点点用力碾压着:“死女人,谁让你去招惹林家那个小少爷的?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打草惊蛇?”
“老爷,饶命…饶了我…”陈妖精从牙缝里挤出几句求饶的话,分外狼狈和凄惨。
“真要做,你就做绝啊?最后还让人抓了把柄?!”汪都尉眼神凶狠,俯下身掐住陈妖精的下巴,“要是因为你,破坏了老子的计划,你就算有十条烂命也不够偿的!”
“老爷,我…知…知错了,求您,再给我,再给我将功赎过的…机会…我一定…一定…”
“呵!”汪都尉黝黑短粗的手指划过陈妖精被瓷片划破的脸颊,冷冷奚笑,“可以啊,就看你能不能撑过今晚了!”
闻言,陈妖精原本恐惧的脸上浮上了一抹绝望之色。她最知道,汪都尉一向有虐杀女子的癖好。
自己一直努力做事,打理好军机处,让自己有价值,这才能在汪都尉手下“经久不衰”,然而刚刚她已经从汪都尉的眼神中看到了嗜血的欲望。
陈妖精本能地想要逃离,但下一秒,一个强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她的头发,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整个人拖进了内室,满地的碎瓷片之中留下好几道血痕…
第二天一早,一副担架抬着半死不活、衣不蔽体的陈妖精从汪都尉的府邸返回军机处驻地。
“处长,处长,你还好吗?你醒醒啊!”
一声声的呼唤声中,陈妖精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眼角有一处裂开的伤口,似乎极大地影响了她的视觉,她只能看到一个高大而迷糊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昨晚的噩梦让陈妖精止不住地大声尖叫,但却只能发出一声声极为刺耳的嘶哑的呜咽。
“走开,走开!”陈妖精含糊不清地说着,无力地挥舞着手臂,“求求你!放过我!”
床边的大川呆住了,他从没见过高高在上如孔雀般骄傲的陈妖精如此失态,同时,因为陈妖精的挣扎,身上的被子脱落,大川看到了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顿时也是心头一震。
陈妖精本是汪都尉的情妇,权力、地位骇人,动辄定人生死、夺人性命。而如今…竟变得如此狼狈。
大川扯过被子,盖回陈妖精身上,很快离开了房间。
“怎么样?处长她…”门外,一直在等候的大景和大顺上前询问。
大川摇了摇头,只淡淡道:“咱们还是快请医生吧!”
“那,川护卫,明日的追悼会,处长能去吗?”大顺迟疑地开口询问。
大川蹙着眉,张了张嘴却也没说出一个字。
此时,院门口传来一个声音:“陈处长,身体不适,明日就好生养伤吧!”
三人循声望去,大顺率先认出来人,不禁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陈处长养病期间,就由在下暂时代管军机处的琐事了。”那人说着丢给大川一张信封,“明日你们就各司其职,追悼会,我去就可以了。”
大川疑惑地拆开信封,里面是盖了汪都尉手戳的任命状。大景和大顺也纷纷凑上前,看了任命状的内容。
那人笑着踱步离去,徒留三人面面相觑:“他,怎么会是汪都尉的人?”
---------------------------
回到林辉的公寓。
伴随清晨阳光洒在脸上,小六打着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由于睡姿不佳而僵硬不堪的身体发出咔咔咔的响声。
“嘘——!”小米凑到跟前,按了按小六的肩膀,发出长长的嘘声,示意他安静,然后手指轻轻点向前方。
小六边揉着眼睛边顺着小米手指的方向看去,下一秒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且兴奋的表情。
晨曦的阳光下,林辉和江月两人互相依偎着,窝在沙发之中。
林辉身材健硕修长,相比之下,江月显得十分娇小,而她还时不时地使劲往林辉怀里挤一挤,仿佛是在享受着被林辉身体包围的温暖和安全感。
小六和小米越看,就靠的越近,最后直接是坐在离江月林辉只有一米距离的地面上,眼中闪着星光,齐齐看着二人。
仿佛是感受到了异样炙热的注视,江月和林辉几乎同时缓缓醒来,随即二人都是惊叫出声,紧接着小六和小米的脑袋上都挨了一下。
“你们两个小鬼,这是你们该看的吗?!”林辉有些恼,要不是这俩人打搅,自己还可以多抱江月一会儿呢,“去去,贴墙倒立一刻钟!快去。”
小六的脸瞬间就垮了,拉着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小米,不情不愿地找了一面墙,弯腰触地,两腿一蹬,开始了对墙倒立。
“这,小六哥,你怎么这么熟悉?倒立…有些,喘不过气…”小米学着小六的模样,也贴墙倒立,顿时觉得头重脚轻,有些不适应。
“哎…习惯就好啦!”小六则极为适应,倒悬的脑袋甚至还左晃右晃地,颇为怡然自得。
江月则是在醒来之后就羞得躲进了书房,死活不肯出来。
直到外出买早饭的老邢回来,林辉这才又去敲书房的门:“江月,好啦,别害羞啦,我已经罚过两个偷看的小鬼了。你快出来吧,吃早饭啦!”
见门内没有反应,林辉无奈再抬手,刚要扣下,书房的门猛然打开。
“终于舍得出…”话刚出口,林辉察觉到江月的表情极为惊骇,“怎么了吗?”
江月双手紧紧抓着一本书籍,眼睛瞪得极大:“这,是你的吗?”
“怎么了,书有什么问题吗?”
“是不是你的?!”江月声音突兀地拔高,表情认真而急迫。
“我看看。”林辉接过书,皱着眉翻开,这本书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印象。
闻声而来的老邢凑上前看了看书本,不太确定地说:“这本,好像是从左老别墅带回来吧!是…左老的书吧!”
“我不是说书,是这个!”江月说着,指了指书角夹着的一个小巧的书签,然后索性取了下来,“这个书签,是哪儿来的?”
小六和小米也凑了上来,小米看到那书签,立马回应:“就是左老书里夹着的,我有印象。有好几本都夹着这样的书签!”
小六也点点头:“我好像也见到了!”
闻言,林辉和老邢也相继点点头,他们在翻看从左老别墅带回来的书本的时候,确实也翻到了这书签,但印象并不深刻。
对于江月夸张地反应,林辉颇为疑惑:“这书签,有什么不一样吗?”
江月稳了稳心神,她刚刚一度以为这书是林辉的,心头一万点疑惑和恐慌,此刻知道书本是左老之物,稍微平静下来:“哦,这书签的折法极不常见,非常复杂…让我想到一个人。”
林辉挑眉:“嗯?”
“是陈老师,我的手工课老师。她曾教过这种折法,步骤繁琐,全班几乎没人学会。”江月喃喃道,“陈老师曾说,这书签的折法是她父亲手把手教给她的…我还是第一次,从除了陈老师之外的人的书本中看到这种书签的折法。”
林辉拿过那精巧别致的小书签,摆弄着:“陈老师会折这种书签,左老书本中有这种书签。难道…”
“会不会是巧合啊?刚好,他们都会这种折法?”小米提出疑问。
江月摇了摇头:“不太可能,陈老师说,这书签的折法是她父亲独创的。”
“那这么说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了。”林辉说道,“要么是陈老师折的送给了左老。”
“要么,左老就是陈老师口中的‘父亲’。”林月接道。
“没错,无论那种可能,左老和陈濡沫肯定关系匪浅。”老邢也颇为赞同。
“我记得,左老在蒂支政府里管的是户籍和部分民政的事宜。”林辉展开了分析,“而陈濡沫刚来蒂支市的时候,就拥有了一栋离奇继承的洋房。”
“而且,陈濡沫的形婚、落户以及到蒂支女校工作的过程都十分顺利。”老邢补充说道。
“那些刚好都是左老在管的业务吧!”小六恍然插嘴。
“是,没错。”
“哦,我知道了!所以,陈老师是为了感谢左老,就送了他自己手折的书签!对吧!”小六顺着自己的逻辑,飞快地想出了结论,还颇为自豪地举了举手。
余下几人脑袋顶着一排黑线:喂喂,怎么就“对”了。
“呃,小六哥,我们是觉得,左老很可能是陈老师的父亲,毕竟平白无故地,左老这么帮助一个外乡来的陌生人,岂不是很奇怪?”
“啊?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小六脑袋有些不够用了,“可是,他们一个姓左,一个姓陈…怎么会?”
“小六啊,名字是可以改的。”江月也有些无语了,耐着性子解释,“就比如我吧,孤儿出身,根本不知道父亲姓甚名谁,但我不照样有自己名字了!”
“陈濡沫是外乡而来的人,用个化名也很正常。”老邢也解释道,“况且,登记姓名户籍这些事情,也是左老在管的,操作起来都很方便。”
“话说,你名字是怎么来的?”林辉突然冷不丁地问了江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