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林警长开枪救江月，公寓中众人齐分析
身影移动，枪口随之移动，江月明显感觉背后传来一阵阵凉意，脚下逃跑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
然而，忙中出错，江月不慎被脚下茂密的草丛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撑起身子，回头望去。天色晦暗，江月仍旧一眼便发现了让自己生出凉意的来源：那个瞄准了她的枪口。
陈妖精右手持枪，左眼闭上，脑袋微微倾斜，红润唇瓣的嘴角勾起阴毒的笑意。她的食指慢慢扣下扳机…
江月摸着隐隐作痛的脚踝，听天由命般闭上眼睛。
砰！枪声响起，江月下意识地奋力往旁边一躲，除了扭伤的脚踝，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传来什么痛感。
难道是，躲过了？江月疑惑地睁开眼睛。对面的陈妖精居然和她一样瘫坐在草地上，而她手中的枪也已经消失不见。
江月望着陈妖精一脸惊恐又难以置信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事吧，江月！”
是林辉！待听清楚身后来人的呼唤，江月这才回神：“林辉！”
“我在，小心起来。”林辉已经跑到了江月身旁，伸出左手将坐在地上的江月拉了起来，而右手依旧举枪对着陈妖精。
“林警长？嘶…你怎么回来了？！”江月努力地站起身，脚踝的疼痛让她发出一阵阵“嘶嘶”倒吸凉气的声音。
“那边的事情忙完了，来接你。”林辉简短地回了一句，随即看向陈妖精，“子弹无眼，陈处长，不要轻易举枪对人！有些人，不是你能随便拿枪指着的，否则的话，下次被我打中的就不仅仅是你手里的枪了。”
瘫坐在地上的陈妖精下意识地将刚刚握过枪的手藏在了身后，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小六，陈处长的手枪被我不小心打坏了，你去拿过来。等我们修好了，再物归原主。”林辉指挥着小六，同时用枪口点了点陈妖精，“陈处长，这样你可同意？”
“哼！”陈妖精从刚刚手枪被人打飞的震惊中缓过神，揉了揉自己被震得发麻的手腕，从地上站了起来，“好，林少爷尊口一开，小女子我能如何呢？就等您归还好了。”
说着，狠狠剜了一眼躲在远处灌木丛后的大川一眼：“没用的东西，滚过来扶老娘！”
大川见林辉没有再开枪的样子，这才谨慎又讨好地弓着身子，小跑到陈妖精面前，扶着那个成熟而妖艳的身躯，快速离去。
直至陈妖精离开百余米，江月这才松开紧紧攥着的林辉的衣摆。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丝火药的气味，江月轻咳一声，林辉忙收了枪。
“脚怎么样？是不是伤到了？”林辉察觉江月左脚悬在半空，出言询问。
江月试探性地放下左脚，着地的瞬间又很快抬起脚来，她蹙眉：“有些隐隐作痛，好像是扭伤了。”
林辉上下打量了一下，直接打横抱起江月：“先回车里，我给你看看。”
拾枪赶来的小六，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傻乐着，张开双手虚捂住眼睛，结果，手里的枪啪叽掉在地上。
“哎呀呀，非礼勿视。”小六边自言自语，边弯腰捡起掉落的枪。
此时，小六才发现，原本陈妖精精致的枪管已经被子弹打到严重变形。
如果打中的不是枪管，而是枪身，轻则碎片炸飞，重则直接爆炸，总之，就绝不仅仅是将陈妖精的手腕震麻而已了…
小六打了个寒颤，心道：老大是对自己的枪法十分自信呢？还是根本不在乎陈妖精的死活呢？
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直到前方已经到达车边的林辉大声喊他过去开门，小六这才收了思绪，赶紧跑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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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不要不要…”
“你别乱动！”
“哈哈哈哈，轻点，轻点！啊！”
“喂？！”
“啊，哈哈，不要不要！”
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从黑色轿车中传出，偶尔路过的村民疑惑地望向轿车。
小六迎接上那一双双探究的眼睛，默默地摇上了车窗。
“嫂子，你放心吧，老大手法很专业的！”小六回头看向后座两个推推搡搡的男女，开口劝道，“只要疼一下，几秒钟，咔，就好了！”
“是啊，你别老躲啊？”林辉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颇为无语，“还踹我！”
“对，对不起，林警长。”江月的脸上带着泪痕，但声音又带着忍不住的笑意，“你一碰，我就疼，而且，还很痒，哈哈哈，哎哎！别！”
林辉忙活得有有些头大，索性多用了几分力气。他单手钳住江月的双手，头和身体压住她的躯体，让她无法动弹，另一只手找准位置迅速地在江月的脚踝处一扭。
伴随着轻微“咔”的声音，总算是搞定了。
林辉终于放下心来，被压在身下的江月却是发出奇怪的嘤咛声。
“可，可以放开我了吗？”江月声音轻如蚊哼。
林辉点点头，松开江月的双手，解除了对她身体的束缚。
江月双手获得自由后，第一时间护住了自己的前胸，脸颊粉红堪比车窗外的晚霞。
见到江月这副反应，林辉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刚刚，好像，似乎，不小心…压到了她的那个部位？不过，是什么感觉呢？刚刚只专注地帮她正骨，还真没细细感受。
前排的小六没有察觉到二人之间的“小摩擦”，伸着脑袋问：“怎么样，怎么样，还疼吗？”
“是不相信本少爷的手法吗？！”林辉岔开话题，“赶紧开你的车吧！”
“相信，以前老大帮兄弟们正骨，一正一个准！”
“别贫了，开车，回警视厅。”林辉催促道，同时眼睛的余光不住地看向江月双手护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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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飞驰，江月轻轻摇下车窗，试图让晚风吹散车内的尴尬气氛。
林辉努力回忆着刚刚两人接触时的样子，终于想起来，似乎在那个瞬间，自己的右侧脸颊的确是压在一个颇为柔软的物体之上。
他摸摸自己的脸颊，扭头看向江月：难不成，是我的脸压到了你的…？
江月察觉到他的视线，似乎听到了林辉的疑问，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你还敢说？！
林辉从江月的白眼中读到了肯定的寓意，一挑眉毛：感觉不错，可惜时间太短，你脚还疼不疼？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江月直接冷漠地回了一个字：“滚！”
“你说啥？嫂子？”前排的小六听到后座的声音，呼呼的风声令他并没听清楚内容。
“开你的车！”林辉和江月异口同声。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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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入警视厅院中，三人刚下车，老邢载着小米等其他几个警员也进了院中。
“林警长，尸检报告可能比较麻烦。蒂支政府的意思是不进行尸检了，明日就开追悼会。”老邢走上前来，“不过我把尸体外表的基本情况记录下来了。”
接过老邢递上的记录册子，林辉并没有马上翻来查看。
环视了一圈，林辉开口：“你们辛苦了！今日左老也找到了…都散值吧，大家都回去休息！”
几个警员行了个礼，跑去更衣接着很快离去。
院中只剩下五人。小六已经将老邢等人离开后，潭边陈妖精的袭击大致说了一遍。小米听了，跟着小六一起愤愤不平。
老邢也颇为吃惊，忙关切问江月有没有受伤。
江月轻轻走了两步，笑道：“没事的，基本上不疼了！”
“小心，现在可别乱走了。”林辉蹙眉，直接抱起江月，把她放回车里，自己也钻进车里，“都上车吧，去我公寓详谈。”
江月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被动地坐进车里，两颊这才飞起红霞：“林辉，你…我没事！”
老邢见状，一马当先，占据了驾驶座。
小六和小米你推我搡地争了半天，最后二人一齐挤进了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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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尸体上的痕迹就是这么来的…”
“饭来啦！”小六推开书房的门，打断了林辉和老邢的交谈，“先吃饭吧，老大！”
“林警长，基本情况就是这样。”老邢刚好说完，合上记录册。
“嗯，好了，先去吃饭。”
三人来到客餐厅，江月正在摆餐盘，小米在厨房的位置左看看右看看。
“小米，你咋能让嫂子操劳呢，嫂子脚伤还没好呢！”小六说着，忙上前接过江月手中的盘子，“嫂子，你坐你坐，我来就行。”
“我没事啊，小米，碗筷在灶台右边第二个抽屉里，找到了吗？”江月朝小米喊了一声。
“找到了，来喽！”小米抱着碗筷走来，忍不住感慨，“老大的家好大啊！一个厨房都有我家大了！”
“这是林警长租的公寓，不是他家。”老邢接过碗筷，笑眯眯解释。
“原来如此。”小米的震惊减少了些。
“对啊，老大的家啊可比这大得多了！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小六颇为自豪地接话，“没见识了吧？老大搬出来，我和老邢帮忙搬东西时可见过呢！那可真…哎哟”
“就你话多！”林辉在小六脑袋上敲了一下，打断了小六的絮絮叨叨，“去厨房拿些红酒，大家尝尝。”
“好嘞！”小六应声而去，左翻右找，“哪儿呢？”
江月看不过去了，随口回应：“灶台左边的壁柜里，都是酒！”
“啊！找到了！”小六兴奋地拿了一瓶，“嫂子，你来过老大这呀？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伴随着小六的问话，老邢和小米的视线都望向江月。小米喃喃道：“是呀，碗筷在哪里，嫂子也知道。”
江月一愣，不自然地辩解：“啊…是我刚刚，在厨房…看到了，就刚好记得嘛！”
“啊？”小六看着眼前的木头壁柜的木头门，一脸的不信。
“哦！”老邢和小米却心照不宣地哦了一声，继续摆着碗筷，同时喊愣神的小六赶紧过来吃饭。
江月不由地对自己所说的苍白无力的辩白感到后悔，默默抬手给自己脑门轻轻来了一拳：天呐，我刚刚的解释好蠢啊！
“噗…”一边看戏的林辉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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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残云，晚餐很快被大半天没吃饭的几人一扫而空。
小米和小六争着一起去洗碗，刚欲起身的江月被林辉按回了座位：“你就消停呆着吧，小病号！”
“我脚已经没事了！”江月表示抗议。
“那就坐着，听听案情，帮我分析分析。可以吗，我的小助理？”
“哦，好吧。”江月一摊手，随后俯身在餐桌上，双手托腮，一副“我准备好了，你们说吧！”的聆听状。
“刚刚老邢已经把左老尸体的观察情况详细跟我汇报了，总得来说，尸体外观来看确实是在水中泡了一段时间。”林辉起来了个头，示意老邢接着说。
“对，尸体已经被泡得浮肿，微微有些发白，部分已经腐烂生蛆，应该是泡了好几天了。”
“但，尸体上还有许多奇怪之处。”林辉补充。
老邢点点头：“没错，尸体的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身体各处还有青紫、各种创口等，还有一些类似烧伤的伤口等等。”
“烧伤？”江月疑惑。
“没错，我们判断，应该是炮烙留下的伤口。”
“那是什么？”江月并不了解所谓的“炮烙之刑”。
“嗯…是一种刑具留下的伤痕。”老邢看向林辉，见他点头这才继续详细说明，“炮烙是一种残忍的刑罚，古时候常施加于罪大恶极的凶犯；现在…有些牢房用来审问犯人，逼人招供。其实，尸体上其他的伤痕中，也有类似其他刑罚留下的伤口，像拶刑、鞭刑、宫刑…”
林辉打断了老邢，开口简单总结了一下：“总之，尸体身上许有多处受刑的痕迹，而且大概率是死于勒毙。”
“啊？！”小六甩着手上的水，加入了讨论：“竟然，这么惨吗？”
“确实，好惨。”小米双手在自己衣服上抹了几下，也坐了下来。
江月还想问老邢所说的那些刑罚都是怎样的，被刚刚加入讨论的小六小米打断，悻悻作罢。
“对了，嫂子，那你说的军机处他们埋尸又捞尸，就说的通了！”小六突然灵光一闪，自拍桌子站了起来，“肯定就是他们将左老抓去严刑拷打的！”
然而一言并未激起千层浪。林辉、江月、老邢，甚至小米都似看傻子一般看着他。
“你，你们都猜到了？”小六委屈巴巴坐回座位，缩了缩脑袋。
众人无语：拜托，你才知道是军机处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