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蒂支政府带走尸体，江月分析捞尸真相
陈妖精捏着鼻子，站得远远的。
她看向老邢，口中语气嘲讽：“你们警视厅怎么办事的，搜了这么多天，还不如我们找来吊车一下来得效率啊！”
老邢没搭腔，表情凝重，心情如同堵了个石头，格外难受。
陈妖精见他不理，哼了一声开始吩咐自己的手下，将尸体带走。
江月和林辉赶到的时候，已经是这般情景。他二人挤到人群中央，只看到了那尸体被抬上车的过程。
江月蹙眉问：“林警长那是左老吗？”
林辉的目光却是落在尸体所穿的衣服上，听到江月的问话，他微微摇头：“有些不对劲。”
转身欲走的陈妖精发现了穿过人群而来的林辉二人，她娇笑着走到林辉身前：“哟，林小少爷亲自来搜查啦？不过，晚了一步哦！左老的尸体，我们先找到啦！”
林辉瞪着陈妖精的眼睛看了一会，扯着江月，朝着装尸体的车走去。
“哟？这位小姐是谁啊？”陈妖精不由分说地抓住了江月的手腕。
电光火石之间，林辉啪地一声打掉了陈妖精的手臂：“离她远点！”
“啊！”陈妖精吃痛地叫了一声，眼神怨毒。
大川听到声音，小跑过来，将陈妖精扶住。陈妖精毫不客气地推开大川，死死盯着林辉和江月：“林少，你居然敢动手打我？”
“有何不敢，这次动手，保不齐下次就动枪！”林辉毫不客气，将江月拉到自己身后。
陈妖精表情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她又换上一副勾人模样：“哎哟，林小少爷，动不动就朝人家舞枪弄棒的，好生无理呀！”
江月没听懂这话的意思，还疑惑这陈妖精是唱哪出。林辉这情场老手的脸当场就黑了，他心想果然不能跟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废话。
“她现在是我的助手，协助我办案的。陈处长，尸体我们要带回警视厅。”林辉正色道。
“警视厅，什么时候有小姑娘了？”
“军机处不是也有你这么个老女人吗？”江月一个没忍住，小声顶了一嘴。
四周的人群中似是传出几声笑声。陈妖精顿时眼睛就瞪得浑圆：“老…女…你这个臭丫头，你说什么？！”
“大妈，你穿这么少，当心得老寒腿。”江月见触及了陈妖精的痛处，当即决定狠狠补几刀，“还有，您这个年纪，生气容易长皱纹的哦！”
“你！你！”陈妖精气得说不出话，真就想掏出枪直接给这丫头脑袋上打一个洞出来。
林辉见状，拦在江月身前：“好了，陈处长，说说尸体的事儿吧。”
“我是不会把尸体交给你们的！”陈妖精恢复了些理智，将死死盯着江月的眼睛移至林辉身上，“谁让你们自己没用，这么多天什么都没找到！”
“我们为什么找不到尸体，其中原因，陈处长最清楚吧？”林辉冷笑。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警视厅无能，跟我有什么关系？”陈妖精揉着自己吃痛地手臂，表情傲然。
林辉看到老邢和小六也来到一旁，开口吩咐：“老邢，小六，把尸体带回警视厅。”
陈妖精见状立马示意大川去拦人，口中发出威胁：“林少爷，你可别肆意妄为乱来！”
“肆意妄为乱来的是你吧？”林辉反唇相讥。
两拨人马剑拔弩张之际，不远处一道声音打破了严峻的对峙。
“不用争了，左老的尸体，我们要带回去安葬！”
林辉、江月以及陈妖精等人闻声望去，来人身形微胖，气质儒雅，带着一丝上位者天然的威压。原皇室贵族齐亲王，蒂支政府的议会会长——袁思恺。
见到来人，陈妖精惊讶出声：“袁会长！您怎么来了。”
而林辉也不得不低头，声音平淡：“袁会长。”
“你们合作寻找左老，侦破失踪案，都辛苦了！”袁会长扫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如今，左老尸体发现，蒂支政府理应将好生其安葬。”
说罢，冲身后一挥手，胖如肥猪的梁队长立马屁颠儿屁颠儿地上前，笑容格外浮夸：“袁会长放心，咱们执法队马上将左老的尸体带回去。”
蒂支政府及执法队的人，接手了尸体。
陈妖精颇为奇怪地去追问梁队长，袁会长怎会来此。梁队长则是含糊着说，自己也不知道，也是突然被叫过来的。
但他偷偷告诉陈妖精，好像是汪都尉给袁会长通了什么消息，袁会长才带着他来此地。陈妖精闻言，不自觉地脊背生出一阵寒意，从袁会长刚刚对她的态度中，她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是闯了祸了。
一旁的林辉则是拉着江月离开了焦点的位置，退到人群中去。袁会长的出现，他也十分疑惑，不过他本能地将江月藏了起来。
如果说，自己可以在陈妖精的手中保护好江月，但面对袁会长这样的人物，林辉并没有把握。
江月藏身在林辉高大健硕的身影背后，悄悄攥紧了林辉的手。直到袁会长等人带着左老的尸体离去，她才又探出小脑袋。
林辉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转身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让你老实待着，怎么乱动？”
“痛哎！”江月语气撒娇，“他们不是走了吗？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静观其变吧！”林辉想了想，“这些事情，需要理一理头绪了。”
江月点点头，她的视线忽然注意到正在远去的陈妖精：“那个，就是小六口中说得军机处的陈妖精？”
“嗯。”
“冲我开枪的，就是她。”江月语气肯定，“她看我的眼神，我能感觉到…”
林辉抚摸着江月的肩膀，语气沉重：“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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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政府的人员相继离去，林辉嘱咐江月先跟赶来的小六等人回警视厅，自己则拉上老邢跟上了政府的车。
江月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跟着去政府跑一趟，乖乖留了下来，盯着浑浊的潭水，愣愣出神。
小六目送林辉和老邢开车离开，刚要迈步回警视厅，却见江月原地未动。
“嫂子，咱们先回去吧，天也快黑了，这野外说不准有什么野兽，或者有什么毒蛇毒虫的，万一被咬了可不好了。”
江月毫无反应，像是没听到。小六疑惑地走到江月身边，顺着江月的视线看向潭水，除了潭水浑浊，并没发现其他的异常。
“嫂子？”
江月闻声，抬起一只手示意小六安静，自己则缓缓蹲了下来，表情认真继续盯着潭水，像是在飞速地思考着什么。
小六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心里吐槽这江月怎么和老大越来越像了，抬手一挥的那样子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架势。
小六也缓缓地蹲下来，他没想那么多，只是轻轻吐槽：“这军机处办事真是的，好好地清潭变得这么浑浊。”
却听得江月幽幽开口：“浑水好摸鱼啊！”
“啊？什么意思啊，嫂子？”小六小小的眼睛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江月眼睛一转，盯着小六，问他最近林辉对失踪案和枪击案的调查情况。小六没什么犹豫，把他所知道的情况竹筒倒豆子般和江月絮絮叨叨说了一遍。
大大小小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情，小六说了许久，江月并没有打断，从中获得了几个关键点。
“你的意思是说，林警长推测那个时候他们将左老从这里捞出去了。”江月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那今天是怎么回事？”
“啊？”小六瞪大了小小的眼睛，内心深处质疑自己：哪个时候？我有这么说吗？
“不对，你看水面。”江月抬手指了指，“虽然潭水浑浊，但却并没有水草漂浮，而且打捞上来的尸体我也看过了，也没有什么水草挂在上面。这很反常。”
“为什么反常？”
“这清潭，我还算熟悉，当初救林警长的时候，我探索到水底八九米之下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水草，尤其是那里。”江月指了指阳光照射不到的对岸，“水草极为茂盛。当初林警长就是被那些水草缠住了腿，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帮他摆脱。”
“而我们所处的这边，”江月指了指二人脚下，“水深较浅，水草并不茂盛。我相信老邢他们肯定已经仔仔细细搜索过这一岸的各个角落了。”
“嗯嗯！”小六使劲点头，“老邢他们搜得可认真了，别说是这一岸，那潭底都翻了个点儿掉。只是咱们没花钱搞什么吊车来罢了，拜拜让军机处捡了个功劳。”
话说完，小六眉头紧锁又觉得不对：“可是，那也不应该啊，即便是有吊车，也不可能”
“对，所以他们不是捡的功劳，是贼喊捉贼、凭空创造的‘功劳’！”江月语气肯定。
“嫂子，你的意思是”小六脑袋似乎有点转过弯儿来，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没错，且不说老邢他们已经确定了潭水中绝不会有左老的尸体，就算是吊车从潭底泥污中挖出了尸体，必然会带出许多水草。但你看着水面”
“水面上几乎没什么水草。”小六接道。
“没错，这是第一点。”
“可是，刚刚我问过了在现场盯着的警员了，他们的确是看到吊车从水里捞出来的尸体”
“这一点，我猜测，他们是从近岸处，没有水草的泥污中挖出来的。”
“可是，嫂子，你刚刚不是怀疑，水里根本没有尸体吗？”
“对，老邢他们搜索期间，的确没有尸体。”江月缓缓道，“因为尸体是刚刚放入水里的。”
“啊？！”小六嘴巴长得更大，“什么时候啊？”
“估计就是在军机处插手搜索清潭的时候”江月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去警视厅的时候，老邢他们是不是正好在用晚餐的时间。”
“嗯，是的。”小刘点点头，“一般老邢都是那个时间让大家各自用晚餐，只留几个值守的警员。晚餐后，再搜索到天黑，这一天的搜索就结束了。”
“所以，黄昏晚餐时间，是清潭人最少，值守最薄弱的时候，最警惕的老邢也不在。”
“军机处他们就是趁这个时间插手的清潭搜查。然后开来吊车，等咱们人到齐了，就演这么一出戏！”小六顺着话茬，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没错，基本就是这个逻辑。”江月点点头，扶着因为久蹲而有些发麻的腿缓缓站了起来，“挖出自己埋下的尸体，故意把近岸的泥土弄乱、把水搅混，扰乱视野，也是怕我们发现埋尸的痕迹。”
天色渐晚，江月缓了缓久蹲地不适，喊着小六离开。
小六站起身，腿虽然没有发麻，脑袋却是晕乎起来。他眼前一黑，眼看着就要栽进面前的浑浊的潭水中。
江月反应颇快，伸手使劲一拉，二人齐齐倒在岸边的草地上。
“哎哟！”小六惊叫一声，见江月为拉自己也摔在地上，有些不好意思，“呀，你没事吧，嫂子？”
“没事，不要紧。你怎么回事？头晕？”
“好像是因为没吃晚饭有种饿晕了的感觉。”小六摸了摸肚子，分析着。
“饿的？”江月一阵无语，“你那是蹲久了，人起来了，魂儿没跟上吧！”
经过这一打岔，二人精神也不那么紧绷，搀扶着起来，准备回警视厅。
“嫂子，其他人好像都走了。”
“是啊，天都黑了，我们尽快回去吧！警视厅的车是不是停在远处？”
“对啊，这近处没路，车开不进来。”小六边拍着身上的泥土边回答，“走过去要十分钟吧，嫂子，咱们得快点走了！”
“好啊！哈哈哈！”一阵尖细的笑声和拍手声自身后传来。
江月摔得胳膊生疼，闻声警惕地站起身来。迎面走来的却是去而复返的陈妖精，其身后还跟着护卫大川。
“好一个貌似纯良无害的小丫头啊！”陈妖精抱胸居高临下望着江月，“林小少爷刚走，你就开始跟这个小警员搞在一起了？手段可以啊！”
“你胡说什么呢？”小六登时就急了，“嫂子是担心我栽到水里，是在救我！”
“哟哟哟，”陈妖精眼睛眯了眯，“怎么，被我发现了，紧张了？”
“你是陈处长，对吧？”江月不怒不怯，语气平缓，“我劝你不要空口白牙在这里胡诌，我是林警长的助理警员，也是警视厅的一员。”
“呵！敢拿警视厅来威胁我，真是该死！”陈妖精皱眉喝道，给了身边的大川一个眼神。
大川撸起袖子就走向江月二人。小六，还一副“老大不在，老大的女人我来保护”的样子要拦在江月身前，江月却是拉着小六就往一侧跑开。
“小六，这里就咱们俩，打不过的，快跑吧！”
“想走？”陈妖精冷笑，“没那么容易！”
只见她缓缓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漆黑的枪口瞄准了江月奔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