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林辉的公寓
嬉笑打闹一番，江月神色稍稍认真。
“灵儿，我刚刚讲的是我这几天观察得来的，我觉得，林辉这人本性不坏，他对孤儿院的孩子们很有爱心，会心疼他们吃得寡淡，给他们打包酒楼的好菜，还会给他们买了蛋糕亲自送去，就连孤儿院里年纪最小也最害羞的小星儿都能从她身上感到善意，主动去抱他、亲他”想到这里，江月的脸上浮现出暖暖的笑意。
“到底是小星儿想亲他，还是你想亲他啊？”赵灵的声音从贴近江月的耳根处传来，声音伴随着赵灵呼出的热气拂过江月的耳朵，惹得江月又是一顿脸红羞愤。
“哎呀，我跟你说正经的呢，灵儿！”江月气不打一处来，无奈地轻轻给了赵灵两拳，声音压低，“我的意思是，我们，或者说你背后的组织，没准可以找林辉合作，可能，对查出陈老师案件的真相，会有帮助吧！”
赵灵听罢，左右看看教室中剩下的寥寥几人，凑到江月身前，压低了声音：“不瞒你说，我们也考虑过，但是呢，出于对组织人员的安全考虑，还是暂时不能冒这个险。他的背景太特殊，也太显眼。”
“他到底和军阀有什么关系？”江月疑惑发问，“他总自称少爷、小爷，难不成他是军阀里某个长官的，儿子？”
“没错，你猜对了！所以即便他再怎么正义凛然，出于对他的身世考虑，想对他抛出橄榄枝，还是要慎重再慎重。一个不注意，没准整个组织就都暴露了。”
想到或许是因为身份暴露而被毒杀的陈老师，两人都不再作声了。
待到教室的人都走光了，赵灵起身：“这会儿我真得去吃饭啦，你呢，放学后，还是赶回孤儿院帮张妈妈做晚饭吗？
江月想了想：“我想去找林警长，问问案件的进展。”
“哦。不过你这会儿过去，等你到了警视厅，怕不是他们人都下班了吧，你要去哪儿找他？”
“对哈，我没有考虑这个”江月陷入苦恼，她已经有三天没见到林辉了，倒不是说想他，只是总还惦记着林会说厅长限定七日内结案的事情，这一晃已经过去了四天，一点音讯也没有。
“别担心，我可是背后有组织的人！”赵灵狡黠一笑，刷刷刷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扯下来交给江月，“去吧！警视厅找不到他，就去这个地址。”
“蒂支市西郊别墅区，102号街区，8号公寓，4层，410。”江月照着纸条上的字，低声念了一遍，“这是？”
“放心去吧，这地方他自己一个人住。”赵灵笑着，在江月的惊讶表情中补充道，“都说过了，我们组织考虑过向他抛橄榄枝的，必要的调查肯定有的嘛。”
“哦哦。”
“可别说是我告诉你地址的哦！”赵灵边收拾好书包，边向门口走去，到门前还不忘回头又调侃一句，“喂，小月，你可长点儿心哦，别把自己变成一盘菜端过去给喂给人家吃哦！”
“什么意思啊？”江月不解，在赵灵大笑跑开的过程中，好像又明白了点什么，气恼地吼了一句，“臭赵灵，你又故意耍我！”
仗着比自己大两岁，总是这么调侃自己在男女情愫方面的“浅薄”，江月撇撇嘴，心道自己才不是什么涉世不深的小女孩！随即也收拾起书包。
看到手上拎着的林辉买给她的黑色背包，江月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争分夺秒地赶往警视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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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江月成功地赶在警视厅下班之际来到了门前，迎面就看到了一蹦一跳的警员小六。
他已经换了一身普通的麻布短衫，拎着一个三层大饭盒，步履轻盈地离开。江月忙上前两步打了个招呼：“小六哥！”
“哎？是你呀，大嫂！”小六眉毛一挑，乐呵呵地。
“你可别再乱叫了！”江月心里吐槽这个小六跟赵灵一样会调笑人，嘴上也忙不迭地追问，“你老大呢？林警长，他走了没？”
“啊？老大这几天都没来啊！”小六歪了歪头，“大嫂你不知道吗？”
都说了别乱喊了。江月一阵无语，顿了顿，也顾不上计较称呼，追问道：“怎么会没来呢？”
“老大他是跟厅长请了病假，周一到今天，周三了，他一直都没来啊！”
“一直没来，那他怎么请的假？”
“打电话吧，我也不清楚！”小六摇了摇头，“不过，老大他似乎病得不轻嘞。”
江月听罢，扭头直奔西郊别墅区。
身后的小六拎着食盒，还追了两步：“大嫂，吃口饭再走啊呀？我这次在家煨了骨头汤我家离得很近的，去尝一口呀，大嫂？大嫂别着急，走慢点啊！”
听不得热情小六的絮叨，江月脚下生风，步伐极快地离开了警视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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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衣着和别墅区住户大有差别的江月，靠着展示在小饭馆打包的食盒，以自己是送餐店员的身份躲过了盘问。
寻着路牌的指引，江月兜兜转转终于在宵禁前找到了赵灵纸条上所写的地址，西郊别墅区的南侧边缘区域，背靠青山，景色是不错，就是颇有点荒凉。
8号公寓是一个四层小楼，每层楼原本有10户房间，但也有些住户，买下连着的几户，打通成了一个大户。就好比1层，有三个家庭分别买了2户、3户、5户，打通居住。2层、3层的情况也差不多，也是每层实际就住着3-4户家庭。
江月感受着8号公寓楼道扶手的精致、走廊地毯的华丽以及空气中淡淡的名贵香水味道，来到了4楼。
4层只有两扇门，一个标着401，另一个标着410，看样子是两个人家分别买了5户打通居住。江月又看了眼手中的纸条，把它放入书包中装好。来到410房门前，轻轻叩了几声，同时凑到门前轻喊：“林警长，你在家吗？”
门内毫无动静，江月迟疑着又敲了几下，心里没由地升起一丝紧张。等了一会儿，依旧没什么反应，江月退后两步，默默嘀咕：是不在家吗？
这时她忽然看到雕花门上有一个似是能按下的圆形突起，像是什么机关按钮一样，江月也没多想，伸手便按了一下。一阵叮铃铃的机械铃声立马自雕花门内传出。原来，是个门铃，哦，这新奇的西洋玩意！
屋内也很快有了其他的声响，似是脚步声，和东西掉落的声音。江月抬了抬手里的食盒，深吸一口气等在门口。
哐当！似乎是有什么砸在雕花门的内侧，江月吓了一跳，随后雕花门打开，房间里一片昏暗，一个慵懒扶着门框的身形出现在开启的门后。
江月身体略微前倾，努力辨认，眼前这位头发凌乱、眼神迷离，衣服随意搭在身上，露出一些胸腹部线条的人正是林辉。
她惊讶之余双手递上饭盒：“林警长，听说你，生病了。我，我给你带了，吃，的。”
林辉没接饭盒，也没说话，倚着门，目光透过盖过眼睛的头发望着江月，鼻中喘着粗气，时间静静流逝。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江月感觉此时的林辉有些颓废，还有一点危险，她脑海中响起了赵灵的“警告”：可别把自己变成一盘菜端过去给喂给人家吃！
但紧接着，江月就摒弃了这个想法：林辉他这样子肯定是，生病了，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啊？！但她还是不自觉地将目光偷偷转向林辉的身后，房间里光线略显昏暗，但屋内不像有其他人的样子，地面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衣物和鞋袜。
察觉到江月探究的目光，林辉苍白无力的脸上勾勒起一丝笑意。几秒后，江月被林辉拉进了房间。雕花门砰的一声关上，掩盖住了江月的轻呼。
进了房间，站在玄关过道的江月有些不知所措，她又提起食盒，递向林辉：“给你带的食物，你饿不饿？”
“很饿，”林辉从柜中取出一个大号的拖鞋放在江月脚下，自己努力拖着病躯走了几步瘫坐到沙发上，“但我不想吃这个。”
江月很乖巧地自己换好了拖鞋，也来到客厅，站在边上：“确实，一路带过来有些凉了。那你想吃什么？你家里有食材吗？要不，我给你做点热乎的吃？”
林辉换了个更加舒适地姿势窝在沙发上，嘴里含糊着不清：“不想吃，都不要。”
“都不吃，那你要什么啊？”江月见林辉脸色苍白，疲惫的病态不像装的，她把食盒放在桌上，走到沙发旁，在林辉面前弯下腰，“感觉你有气无力的。”
本来半眯着眼睛的林辉嗅到江月接近的气息，眼中精光一闪，他故作毫无气力地轻声吐了几个字：“我想吃”
“什么？你想吃什么？”江月蹙眉，脸歪向一侧，努力把自己的耳朵更贴近林辉一些。
猝不及防的，感觉到脸颊有一小片温热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江月动作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