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警长的家世
“喂！她约你见面之后呢？你们在蒂支女校里，都聊了什么？”林辉的追问将江月的思绪拉回现实。
江月喘了口气，陷入沉默，她想到赵灵叮嘱自己，林警长的身世背景涉及到军阀，想到赵灵的组织中的陈老师很可能是被政府或军阀毒杀…她陷入了犹豫。
“江月？”林辉见她眼神闪烁，有些着急，“你是，信不过我吗？”
“不是，你吓到我了。”江月敷衍着，脑中不断整理着措辞，“我们见面后，她告诉我，她怀疑陈老师的死亡很蹊跷，她说，她也被你们喊去问过话，后来她也大概知道了一些案情。她分析煮熟的兔肉中的蛇毒毒性也会变弱，那些毒性想要致死有些难以置信。所以她，她也想查出真相。”
“就这样？”林辉一脸不信，“那，那些跟她一伙的，其他的夜行人呢？咱们俩一起看到的，他们可是训练有序、有行动计划的。”
“我没有问”江月低下头，“不过我知道赵灵她也是个孤儿，应该有一群小伙儿伴吧！”
“小伙伴儿？”林辉发出一声嗤笑，“江月，你不信我也好、提防我也好，你大可不必拿这些话来诓我！”
江月心里有些忐忑，表面却挂上一层懵懂天真的面具，她声音委屈地开口：“林哥哥，你怎么这样说我。我真的没有问她那么多事情，我又不是你林大警长，我也不知道应该问她些什么，我就是知道了她也是担心陈老师，后面就没再问什么嘛！我骗你做什么，我，我”
说着说着，江月声音委屈地哽咽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林辉实打实知道小白兔是在萌混过关，但面对江月的眼泪语气还是软了下来，他不禁回想：刚刚自己是不是太凶了，吓到小白兔了？
“好了好了，你别哭，我就是有些心急。”林辉不自然地伸出手，在低头哽咽的江月肩膀拍了几下。“你也知道，厅长限定一周内结案的，我是我不该凶你啊，乖乖，快别哭了。”
“嗯嗯。”江月顺势把头抵在林辉胸口，心想让这个花花公子占点小便宜，自己能摆脱他的追问也不亏。
“好了好了，等你想和我说的时候，再说吧。”林辉深感无奈，面对江月贴近的身体，喉结滚动，僵硬地站在原地。想了想，他提起自己在江月手工课作业本上发现的秘密。
“什么？你说那是，手枪的，零部件图？”江月从林辉怀里跳了出来，瞪大了眼睛，“就，就是我按照陈老师所教的画的那些图？”
“是的，我看到的时候也很意外，不过我是不会看错的。”林辉拍了拍自己的腰间，“毕竟小爷我可是从小玩枪长大的。”
“什么手枪？”
“看你笔记记得那么认真，我猜给你一堆零件，你绝对能自己组装起来。”林辉半开玩笑地说。
江月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所以，从这一点来看，陈老师，是大有来头的；再者，她还有莫名被赠与的洋房、和李英司的形婚，她绝不是简单的女校老师。”林辉整理了下被江月脑袋蹭歪的制服，抬脚往回走，“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江月跟着林辉穿过密林，回到孤儿院门前。
田禾本打算出门去找二人，却被小星儿缠着，见二人回来，抱着小星儿迎了上来。
小星儿在田禾的怀中看见林辉的身影，奶声奶气地叫人：“蛋糕，蛋糕哥哥！”
林辉听了，拿手指一点自己的鼻子，脸上露出慈父般的微笑：“叫我呢？”
“蛋糕哥哥，抱抱。”小星儿松开搂着田禾的胳膊，双手伸向林辉要抱抱，两只小脚在田禾怀里左右不安分的蹬着，似是要爬向林辉。
“好，哥哥抱！”林辉笑着，十分小心且生疏地将小星儿接过，却没意料到小星儿张口就在林辉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下惊得林辉赶忙把小星儿递给了江月。小星儿愣了，她不明白小月姐姐和田哥哥最喜欢被她亲亲，怎么一亲这个蛋糕哥哥，他却好像很嫌弃自己的样子。
江月也笑了起来：“林警长，你这是怎么了？”
林辉尴尬地咳了两声：“我感冒怕传染给小孩。那个，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林辉小跑着上了汽车，一路绝尘而去。
他是怎么了？怀着对林辉反应的疑惑，江月抱着小星儿回了孤儿院。没插上一句话的田禾，也默默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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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疾驰的汽车中，林辉板着一张脸。
心里不停地吐槽自己：明明有过不少女人，怎么刚刚被个小女孩一亲就脸红了呢？那反应一定很丢人吧！糟糕！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总是在江月面前失掉面子，越想装得深沉就越轻浮，越想故作老练就越稚嫩，可恶啊！
林辉气恼地拍了下方向盘，汽车发出一声短促的车笛声，他瞬间被这声音惊醒，抛开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复盘起案件的种种线索。
其实，林辉不用去找江月确定，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他几乎已经猜出了陈濡沫的身份。
只是碍于局势的复杂，在事实真相没有确切答案的时候，有些揣测不能轻易说出口罢了。就好比军机处和执法队目前的态度，也是默不作声地闷头调查。
林辉揉揉太阳穴，眼前视线有些模糊，头也昏昏沉沉地。他晃了晃脑袋，打开车窗透气：是感冒严重了么，哎
想到自己昨晚回到租住的公寓吐了半宿，今天一醒来不顾发着高烧的身体就赶忙去警视厅赴约，结果先是看到江月和警员小六举止亲昵，后来的密林中又发觉江月对他的戒备和不信任，林辉心里一阵酸涩。
不过，回想到小六喊江月的“大嫂”和阿雅喊江月的“夫人”，林辉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很满意他人对江月的这两个称呼。
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公寓，林辉扶着痛到爆炸的脑袋，随手剥去制服，倒头便睡。
窗外不远处同样是在四层楼高度的一扇窗户里，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目不转睛地盯着林辉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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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江月，在知道了赵灵和陈老师背后有组织的事情，又从林辉那里得知陈老师教授的机械示意原理，是手枪的零部件后，她便对蒂支女校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从周一开学开始，一连三四天，走在蒂支女校主教学楼的走廊里，只要任何一个老师和学生，江月都十分小心谨慎地对待，揣测着迎面而来的会不会也是某个组织的一员江月觉得自己快要魔怔了。
赵灵实在没忍住，在某个课后，凑到江月的耳旁：“喂，小月，你这两天怎么了？怯怯懦懦的，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一点都不像原来的你！”
“还不都是因为你啦！”江月嗔怒道，“你那天说的话，让我走在学校里，看每个人都像是你们组织的人”
“哈哈哈哈。”赵灵直接笑出了声，“拜托，小月，你在想什么啊，怎么可能嘛？！蒂支女校哎，四个年级，2000多学生，50多位老师哎，怎么可能都是我们组织的人啊。”
“我怎么会知道啊？！”江月随意拿起历史课本翻了几页，“就好比下节课历史课的姜老师，我觉得她就像极了你们组织的人。姜老师每每说起当今局势就义愤填膺，整个人都斗志昂扬的，而且”
察觉到赵灵不自然的神色，江月咽了口唾液：“不会是真的吧？姜老师她，真是你们的人？”
正说着，姜老师踏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赵灵嘴角抽动，对着江月笑了笑，算是默认了江月的话。
江月看看赵灵，又看看姜老师，放松身体瘫坐在椅背上：得，自己肯定是已经陷入赵灵背后组织的包围圈了。
忐忑地上完历史课，江月待姜老师刚踏出教室门，就立刻抓住赵灵的袖子：“灵儿，你老实说，整个学校是不是都是你们组织的人？”
“大小姐哦，我要去吃饭了。”赵灵企图逃遁，江月却是没给她这个机会。
见难以脱身，赵灵索性坐回座位，耐心解释起来：“小月，怎么可能整个蒂支女校都是我们的组织啊！只有一点点，一小小小部分啦。还有，你放心啦，我们又不杀人放火的，你知道我们的存在，不会有事的，我也相信，你肯定不会去蒂支政府的投降派去举报我的，对不对，小月？”
“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去害你啊。”江月说道，“我知道你还有你背后的组织，都是在做一些救国救民的好事。”
“就知道你明事理！”赵灵发自内心地感慨一句。
“对了，灵儿，你上次让我小心林警长。可据我观察，他这个人也是蛮憎恶政府投降派，也总跟执法队、军机处他们对着干。这么说来，他其实，跟军阀和政府并不在同一阵营吧？”
“关于这个呢，一方面他确实是出身自军阀，而且他所在的警视厅，虽然目前是比较中立且独立的势力，但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倾向何方，我们肯定要小心些。另一方面，”赵灵顿了顿，“我让你小心的，更多的是小心他这个人！”
“他，人怎么了？”
“他可是个情场老手，”赵灵调笑道，“我们涉世未深的小月，你可别轻易被他给骗到手哟！”
江月的脸上迅速绯红一片：“灵儿，你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