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陈老师是假结婚
“林警长，你应该记得吧，田大哥之前说的，小梦的父母将小梦许给他人是为了给弟弟们凑学费的事情。”江月说，“本身小梦在他父母的眼中就不甚重要，后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婚事告吹，学费也没了希望。”
林辉点了点头，听得极为认真。
“小梦的父母将这一切都怪罪在小梦的身上。可她，也是个受害者啊！从头到尾，小梦父母没有关心过一个字，她两个弟弟都知道问一句‘姐姐，你怎么不开心？’，为人父母的却只知道责怪和谩骂。”
江月说着说着，二人又来到了东大桥上。
江月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微风，收敛了部分情绪：“反正，从小梦两个弟弟的口中，我听到的就是这样的父母。就是这样的父母逼死了小梦。就连小梦的葬礼，也是为了最后敛一波钱财，凑出学费而已。”
林辉听罢，惜字如金地安慰：“这世道不乏这样的事。”
江月眼睛微红：“真是令人心寒。可惜了，小梦是个很好的女孩。要不是那个恶魔”
说及此，江月忽地想到了什么：“对了，那俩男孩儿有提到一件事。”
林辉看向她，静静等着她继续开口。
“小梦有告诉他俩，还有其他受害的女孩，其中就有和小梦在同一家饭馆里打工的一个女孩。叫，好像是叫‘阿雅’，年纪大一些，小梦管她叫‘阿雅姐’。”
“打工的饭馆？”
“巧了，就是仙客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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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客酒楼，后厨区域。林辉以协助办案的理由，顺利找到了阿雅。
阿雅是一个年轻寡妇，三十岁的样子，身材圆润丰满，一双丹凤眼极为勾人。
阿雅见到一身警服的林辉，又听一旁的江月上来就问小梦的事情，顿时慌了，手中的杯碟碗筷摔了一地，扑通跪倒地上，声音发抖：“大人，大人，这跟我，跟我可没关系啊！”
见此情景，江月和林辉四目相对：意外收获？
在林辉沉默而严肃的气场之下，阿雅将自己起初被李英司轻浮，后因守寡难耐而常常和李英司互相慰藉的事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
而后李英司腻了阿雅，继续寻找新目标，阿雅怕失了“雨露”，主动提起同店中的女孩小梦，透露了小梦常去蒂支女校附近的行踪，而且，后来暗中帮助李英司在店中后厨的柴房中侵犯小梦。
江月听得气愤不已，扬手指着阿雅：“你，你是帮凶！你简直蛇蝎心肠！”
阿雅吓得赶紧向一旁坐着的林辉磕头，一缕青丝做作的垂在脸颊，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大人，大人高抬贵手，我也是被逼无奈，李那禽兽他，他威逼利诱，我也是一时被他蛊惑，我不是有心的。大人，求大人放过妾身啊！”
阿雅边说着边往林辉的脚边爬，一双手扒拉上林辉的裤脚，一脸柔弱可怜地望向林辉。
林辉瞥了眼别过脸去的江月，抬手捏起阿雅的下巴，眼神在阿雅身上游走一圈，一脸玩味：“想让我放了你？”
阿雅咬了咬嘴唇，被眼前俊朗男子吸引的同时也感觉到一丝希望，她眼波如水，语气娇嗔：“求求您了，大人。只要您放过妾身，您让妾身做什么，都，都可以。”
“那就，老老实实交代你该交代的事情！否则”林辉眼神忽然犀利起来，他用力甩开阿雅的脸颊，抽出自己的腿，站起来走到江月身边，搭上她的肩膀，“你继续问吧。”
阿雅惶恐地歪倒在地上，打量着江月，小心开口：“夫人，我知道的，我都说了。就只是我真的没想到她会，会自尽。”
“呸！”江月耸了下肩，抖开林辉的手，扭头语气依旧气愤，“你觉得不是什么事吗？人家一小姑娘，你行了，我没什么要问的！”
“是是是，妾身知错，知错。”阿雅连忙伏地。
“不过，”江月忽地想起了什么，“李英司他的妻子，没发现你们的事情吗？”
“哎呀，他和他老婆呀，根本就不同房。据他说，他老婆还是个大美人呢，要不然他怎么憋得难受，出来找旁人呢！”
“谬论！”江月鄙夷。
“他们没同房？”林辉的关注点则在前半句，“他说的？”
“对啊，他亲口说的。他说他老婆根本就不给他碰的。结婚两三年，两人都没在一张床上、甚至没在一个房间睡过。他还想用强的，但没成功。”
“为何？”林辉皱眉，他似是联想到了什么。
“那妾身就不知道了，感觉他们夫妻就像是假的一样。那段时间，李英司天天往我家跑，也没见他老婆有一点反应。”
见该说的都说差不多了，江月哼了一声，开门抬脚就走。林辉吩咐门外的老邢将阿雅带回警局暂时关押，哄着江月来到一个包间。
“别气坏了你的小身板，来吃点菜。”林辉操着沙哑的声线，给江月夹了一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
江月扒拉着碗中的吃食，去小梦家跑了一中午，又跟阿雅耗了许久，她本来是很饿的，但听了阿雅的那些话，她属实是胃口全无。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江月第十二次向林辉吐槽。
林辉点着头，他已经绞尽脑汁地用各种不同的言语去附和、解释和指责阿雅的行为了，实在有些词穷：“是啊，她是个粗俗的、蠢的、坏心肠的，小白兔你别生气了，来吃点胡萝卜！”
“她真是令人发指。”江月不经意却十分配合地张嘴咬下了林辉筷中的胡萝卜丁，“啊呜，真是气死我了。”
这一行为让林辉有些惊讶和小心动，江月却是沉浸在气愤的情绪中未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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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林辉把江月带去了警视厅。关于陈濡沫和李英司的婚姻关系中的疑点，二人再次详细地审问了阿雅，另外林辉命老邢等人去问询其他可能知情的人士。
黄昏时分，林辉抖一抖手中的笔录，语气极为肯定地对江月说：“没错了，这两个人的结婚是有问题的，恐怕只是假结婚。”
“可是，在我的视角里，他们一直相敬如宾，有说有笑的，感情还挺不错的。”江月皱眉。
“你个黄毛丫头，懂个啥？”林辉笑道，“你知道结婚是怎么回事儿嘛！”
“那你懂啥了？你不也没结婚？！”江月翻了个白眼，反问，“神气什么了。”
“我虽然没结婚，但小爷我可是万花丛”林辉话到嘴边，又悄然吞回肚子，“咳咳，今天这嗓子是不舒服。”
江月，予以白眼。林辉喊来小六：“去开车，我送江小姐回家。”
这边二人刚上了汽车，那边远处气喘吁吁跑来一个身影，是田禾。他喘着气，看向江月：“小月，我来晚了。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江月欲言又止地看向林辉，林辉声音沙哑吐出三个字：“孤儿院。”
“啊？！”田禾似是要瘫坐下去，“我才刚从那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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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辉驾着车，副驾坐着田禾，江月侧躺在后排，汽车往孤儿院方向驶去。
车上，田禾从江月口中得知了小梦自尽的事情，一阵捶胸顿足表示惋惜和自责。他是真的想帮那个女孩好好面对生活，没想到自己救她一次，最终却还是没能改变结局。
江月见田禾自责极深，便没再提起阿雅的事情，只接着把陈濡沫和李英司的婚姻情况的调查结果简单说了下。
没想到，田禾给出了颇为“专业”的解释：蒂支市，有一些外来的游民为了取得在蒂支市的居住权，会和当地的原住民结婚，婚姻维系3年，就可以获得居住权了，这有个专用名词——形婚。
随着近两年沿海地区战争频发，不少游民来到了蒂支市，为了生活在此，他们中的一部分采用了形婚的方式，其实夫妻二人并无感情基础，也无夫妻生活，仅仅是同住一个屋檐。不过为了瞒过政府，表面上都还装作是幸福美满的小夫妻。
“咦？田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江月诧异，林辉也扭过头看了下田禾。
“没有啦，”田禾挠挠头，“因为这种情况，我家附近有几户人家是这样的，我也是听我妈说的，小月你知道的，我妈她是比较喜欢邻里邻居之间的、互相帮忙、聊天、什么的。”
“啊，我明白。周阿姨她待人热情亲厚，是个热心肠的。”江月忙替田禾解围。
“你说的没错，警视厅的分析，大概率也是这个原因。”林辉淡淡道。
“可是，陈老师她，明明有个洋房啊”江月还是颇为不解。
“据我们了解，陈老师的洋房是远房亲戚赠与，她并非蒂支市人，是两年半前从外地来的。”林辉解释道，“当时她来到蒂支市，很快就和李英司结婚，紧接着就带着洋房的地契去办理了户籍手续。整个过程，那是，相当麻利。”
江月点了点头，感叹一句：“蒂支市的规矩还真多啊。”
“小月，你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体会不深吧。”田禾温柔回应，“孤儿院在远郊，蒂支市的规矩管不到孤儿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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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缓缓停在孤儿院门前，田禾刚下车便被张妈妈拉去帮忙准备晚餐。
江月刚要赶跟过去帮忙，却被林辉拉住了胳膊：“我有话问你。”
“啊？”江月望向林辉的眼睛，心里稍有些没底，“什么？”
“跟我来。”林辉不由分说，拉着江月走向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