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受害女孩的线索
东大桥，江岸边，湿淋淋的江月坐在草地上，呼呼喘着气；林辉和田河同样湿淋淋的，他俩并排趴在草地上，“咳咳”地咳出灌入口鼻中的江水。
“水性不错啊，小野兔。”林辉边咳边神色不悦。
江月没察觉到林辉语气的不对，应道：“林警长你不会水跳下去做什么？！”
“好个屁！”林辉气道，“我差点被你吓死，一声不吭就跳下去救人，你！”
“哎呀，我不是太着急了嘛，你也知道他喝醉了嘛。”江月边说边帮两人拍打着后背，“你就别跟他计较啦！”
“他喝醉了。”林辉不满，低声自语，“我也没好哪儿去啊，这小子跟我拼酒，我也没少喝啊…没见你担心我”
江月停下拍打的动作：“你嘀嘀咕咕说啥的？”
“没什么。”
“那帮我把他扶起来啊！得赶快回去，给他换身衣服。”江月催促。
“哦。”林辉不情不愿地帮忙，见田禾东倒西歪地似是要倚在江月的身上，顿时一个蹲起，把田禾扛在肩上，步伐快速地往汽车停靠的方向走去。
搀扶人的动作停在半空的江月发出一声疑惑地“咦？”，随后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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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支孤儿院。和院长、白医生、张妈妈一起安顿好了田禾，江月回到院中，刚好见到正准备“孤零零”回去的林辉，跨出大门。
江月喊住他：“林辉，你等等！”
林辉脚步一怔，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他转过身，见江月匆匆从厨房快步过来，手里端着一一只碗。
“来，趁热喝掉。”江月说，“白医生特意冲的参汤，驱寒的。”
林辉接过，感受到江月手指的冰冷，又看到江月依旧湿淋淋的头发，顺口问道：“你喝了吧？”
“啊，嗯，我等会就喝。”
要送到嘴边的碗停在了半空，林辉把碗递回给江月：“难闻，肯定不好喝，你喝吧。”
说罢，不等江月反应过来，转身跨过门槛：“走了！明天警视厅见。”
汽车绝尘而去，江月咕咚咕咚喝完碗中的参汤，浑身舒爽，心里嘀咕道：挺好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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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蒂支市警视厅门口，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一直在附近徘徊。从霞光漫天到太阳高照，女孩的姿势也从来回踱步，变成了蹲在地上。
午休时间，警员们扎堆从警视厅内出来。警员小六端着饭盒从警视厅内跑出来，去往江边方向。
他不经意看到了蹲在路边的女孩，瞅着有些眼熟，女孩察觉到小六的目光，抬起了头。
小六盯着女孩看了两秒，随即表情兴奋地笑着，指着江月：“哎哎哎，你是是，是”
江月站起身来，腿有些发麻，她边弯着腰揉腿，边问：“我叫江月，你，认识我？”
“啊，对！江月，江小姐！”小六一拍大腿，“我认识你呀，上周老大带你来问话，我给你做的笔录呀！”
江月一脸懵。小六见状，做出持笔写字的动作，提醒道：“我呀，在那个老警员旁边写字记录的，呐，刷刷刷，写的老快了。”
“哦，哦！呃”江月做明白状，嘴巴一张一合，她根本就喊不出眼前这个有那么一丝丝眼熟的警员的名字。
“小六，对！”小六开心道，“我叫闫六，叫我小六就行！”
“啊，对。”江月附和道，“小六哥。”
“嘿嘿！”小六傻笑，“你怎么在这啊？找我们老大啊？”
“啊，对。他今天没来吗？”
“老大他，嗯，神出鬼没的，今天还没到警视厅来呢。”小六思索了下，“你有什么事啊？有事儿你跟我说也成，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没什么，我再等会儿吧。”
“这会儿都午休时间了”小六指了指从警视厅离开的众多警员，“你不会等了一上午吧？”
江月笑了笑。只听小六继续说：“要不你跟我一块，先去吃个饭。吃完回来再等他呗。”
“不，不好吧，不用了。”江月不太习惯小六的自来熟，婉拒道。
奈何小六丝毫没察觉到江月的拒绝，用手扯着江月的衣袖，又指了指自己捧着的饭盒：“一起吃吧，给你尝尝我的拿手绝活。”
“不是我吹啊，你肯定没吃过这么香的烧鸡。就是早上做的，放得有些凉了，不过没关系，照样香死你的，嘿嘿。”小六极为热情地邀请。
“呃”江月不知如何再开口拒绝，被小六拉着衣袖，跟着走了几步。
一只手按住了小六的肩膀，小六不耐烦的抖肩回头：“哎呀，谁啊？”
看到来人样子以及他眼神中的怒意，小六当时就怂了：“哎哟，老大，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不耽误您了，我先走了老大。”小六脚底抹油，临走前又朝江月抬头示意，“大嫂，小六下次再请您吃烧鸡哈！拜拜！”
声音未落，小六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江月被最后那个“大嫂”，弄得有些发蒙，回头看向林辉时，却发现林辉已经朝另一个方向走出去了几步。
她连忙追上去：“林辉！你走慢点，我们等了你一上午哎！你去哪里了？”
一连走出去好远，林辉都没做声。江月急了，快走了几步，想走去林辉前面，却是一个不小心被绊倒，身体失去重心地前倾。
没等江月尖叫，林辉就伸手揽住了倾倒的江月，将她扶正后，飞速收回了自己的手。像是刻意疏远一样，迅速远离开江月。
“你真不对劲！”江月被这一系列动作搞晕了，“林辉，你干嘛啊？”
林辉叹了口气，很快右手揽上江月的右肩声音，嘴巴凑到江月耳边，低沉沙哑地开口：“小白兔，怎么，你是觉得这样才对劲吗？”
江月并没有被林辉的动作吓到，她反而关注到林辉的嗓音，她眨巴着眼睛问：“你的声音”
闻言，林辉马上撤回了自己的手，脸也别开了去：“嗓子不太舒服。今天你负责主要去问受害女孩，我来补充。”
“哦。”
“田禾人呢？”
“他宿醉醒不过来，我就没等他。”
林辉只淡淡发出一声轻哼，什么都没说，继续踏步向前。江月却好似听到脑海中林辉发出了对田禾的鄙夷：“不堪一击的小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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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根据田禾提供的线索，在蒂支书院西侧小山后的村子里找到了轻生女孩的家。远远地，就听到了嚎啕的哭声，以及丧乐之音。
林辉和江月对视一眼，均涌上不好的预感，二人脚步加快，来到轻生女孩家门前。
院门敞开着，里面人头攒动，丧乐灌耳，一个粗糙的小棺材摆在院中央。
棺材前跪坐着一个身穿整洁丧服的中年妇人，衣袖掩面，高声哭泣，声音很是让人揪心。
棺材的另一边，两个十来岁的男孩，身上丧服皱巴巴地沾满了泥土，满面的泪水和泪痕，眼睛肿胀，已然哭哑。他们没发出什么凄厉的哭喊，只是都死死抓着棺材，不肯放手。
院子里的人，有的低头默哀，有的低声八卦，有的过去拉妇人站起来，顺便也跟着哭上几声。
江月四下看了看，扯了下林辉的衣袖，伏在他耳边：“不会，是那个女孩死了吧。”
林辉点点头，喉咙疼，声音嘶哑，只说了一个字：“嗯。”
二人还没找到机会上前询问，棺材便被抬了起来。穿丧服众人跟在棺材后面，往郊外荒原坟地行去。
同村邻居们的小声议论中，江月和林辉二人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正是这家的大女儿，也就是他们要找的轻生女孩“小梦”。
小梦的父母跟着棺材去安葬女儿，两个年幼的弟弟因为哭得昏天黑地，被留在了家中，此刻正一同躲在院中一角默默抽泣。
二人走过去，在两个男孩儿面前蹲下来。
江月看向林辉，见他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说道：“小弟弟，我是小梦的朋友，小梦和我说过，她最疼两个弟弟了，你们是她弟弟吗？”
两个男孩呜呜咽咽地，鼻子抽泣中看了江月一眼，简单地“嗯”了一声。
“不哭不哭，那你们能不能告诉姐姐，发生什么事了？”江月温柔地追问，“我和小梦，前不久还一起玩呢，她怎么就”
听到这里，两个男孩中的一个哭的更厉害了，另一个谨慎地看着江月，咬着嘴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林辉拍了拍江月的肩膀，站起身来，示意自己去问问周围的人，江月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再和这俩男孩聊一聊。
不多时，两人一同踏出了小梦的家。
林辉简单说了说自己打听到的小梦的死因：凌晨，小梦的父亲出门上早工的时候，发现女孩在后院的榆树上吊自尽，众人觉得是因为之前闹出的未婚怀孕的事情，小梦不堪流言选择自尽。
江月心情沉重地听完，微微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种无奈地愁容，她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两个男孩不过七八岁，他们把他们看到、听到的事情描述出来，可能并不是真相。”
林辉默不作声，但一脸疑惑地看向江月。
江月叹息：“或许，小梦她，其实很想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