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月，我保护你
无为叔和田禾将宵禁牌子还给光头叔，二人回到孤儿院。田禾见众人迈出门来相迎，便知道江月还未归来。
无为叔先去放好扁担和杂物，揉着肩膀颇为疲惫地回餐厅听大家讨论，他从田禾口中知道了江月还没回家的事情，心里也是着急。
听大家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无为叔提议先去江月住的小屋去看看，立马被张妈妈反驳。张妈妈说她早就去过好几趟了，屋里空空的，江月不在，江月的书包也不在。
田禾闻言抬起头：“我再去小月的屋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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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伞来到小屋门前，田禾熟练地在门框的凹槽里摸到了备用钥匙，打开门，田禾在江月的小屋里来来回回打量了几圈，还是熟悉的摆设。
他把蛋糕轻轻摆在桌案上，拍了拍身上的浮土轻轻坐在江月的小床上，抚摸着柔软的小被，心里逐渐平静：小月，无论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以后我会一直保护你，不再让你受欺负了。
从小屋回来的田禾眼神坚毅，目光灼灼地盯着餐厅的众人。
“我相信江月一定不会有事，她可能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这样吧，无为叔明天一早还要去做工，张妈妈要照顾孩子们，外公和白医生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好。你们就在餐厅等我吧！我再去找找，相信我，我一定把江月平安带回来！”
众人左右互相对望，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点头同意。
阿文阿武将刚刚点亮的灯笼送到他手中，张妈妈拿了件大袄搭在他手臂，院长拍了拍田禾的肩膀，无为叔把腰间的宵禁牌子摘下来交给田禾，白医生也递上一个随身小药包。
田禾一一收下，深吸口气，精神振奋地抬脚走了出去。
孤儿院的后山，田禾和江月常常去玩耍的几处地方，他一一走过，甚至一路走到了蒂支市东边界的悬崖处，毫无发现。
田禾一点也不灰心，这足以证明江月没有想不开，没有到这危险的地方来。随即，他调转方向，一路向西，沿着南玉江一路向西，打算去蒂支市西部的商业街区，看看江月是否是因为宵禁被困在了城里。
天色已经微微转亮，雨停了，朝阳伴随着田禾坚定的脚步慢慢升起，直至霞光漫天，光照大地，一片光明的时候，田禾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江月。
他高声喊着江月的名字，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破音：“江月！”
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也不去理会周围，田禾冲过去将江月结结实实的搂在怀里，时间仿佛凝固。
怀中的江月有些惊诧，她和这个在自己长大后就颇为“矜持”的田大哥从未有这么热情拥抱的时候。
她有些不习惯地扭动了下身子：“田大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田大哥？”
“你冷不冷？”田禾缓缓放开双手，感受到江月身上的单薄，他连忙抽出张妈妈交给她的大袄，“张妈妈让我带的，快披上。”
“嗯。”江月眼睛微红，“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你看，白医生碰都不让人碰的小百宝箱都交给我带出来了。”田禾喋喋不休，边说便打开小药箱，“哦，对了，你没受伤吧！来，吃个驱寒丸，可别感冒了。”
“谢谢田大哥。”
“我们快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你呢。”田禾拥着她往回走，“无为叔啊，今天上早工，咱们得赶紧把宵禁牌子给无为叔送回去呢。”
一路上，田禾嘴里不停地在说着，江月好几次想打断，但都没有成功，两人很快就回到了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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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里，张妈妈一脸愁容，打着哈欠，心不在焉地在厨房熬着粥，园园和盈盈两个小姑娘主动跑来厨房帮忙。
阿文阿武帮无为叔装着扁担，两个孩子眼底都带着黑眼圈，显然是跟院子的长椅上也一脸疲色的院长和医生一样，一夜未眠。
“我们回来啦，小月回来啦！”随着田禾的高喊，原本安静的孤儿院里立马喧闹起来。众人瞬间喜上眉梢。
在田禾的眼神示意下，众人并未多问，只叮嘱江月多多休息便各自去忙。
田禾送江月回到小屋，安顿好，田禾起身欲走，江月终于忍不住起身开口问道：“田大哥，你怎么不问我，昨晚”
“没有关系的。”田禾脸上笑容灿烂，“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当是心底的秘密。”
“没什么不能说的，田禾哥。就是，你知道陈老师吧？就长卷发，很温柔，对我很好的那个手工课老师。”江月说道，“她去世了，他们说是因为误食毒菇野味儿。我一时难以接受，就拜托林警长，就是在江边你见过的那位。”
“哦，那位警长。”
“对，我就拜托他，要好好查陈老师的案子，他还带我去见了陈老师的遗体。今天”江月声音小了下去，“今天，他见我心情不好，带我去案发现场，就是陈老师的洋房，去看了看，然后他陪我聊了会儿天，在屋顶，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田禾听着，不自觉地皱起眉毛，他内心涌起另外的一些想法。
江月急忙补充：“就是我最近太难过陈老师的事情，所以睡不好。田大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没关系的，小月。”田禾摸摸她的头，“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嗯。”
“小月，你今天好好休息吧！”田禾微笑离开，“书院有些琐事，我今天得过去一趟。”
其实书院并没有什么事，田禾一个人在书院待了一天，左思右想，午饭也没有吃。直到黄昏时分，他终于决定：去警视厅，找林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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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田禾隐去了自己对江月遭遇的揣测，只将轻生女孩的事讲给了林辉。林辉猜测地开口：“所以，你怀疑，李英司的死可能与他的禽兽行为有些关系？”
“我觉得，这可能是个线索吧。”田禾点点头，“不知道对案件有没有帮助。”
林辉没作声，默默继续开车。车行至孤儿院门口，汽笛声引来院中的孩子们，江月也跟着走出来。她诧异地看着并肩而来的两人：“你们俩，怎么一块来了。”
林辉一手拎一个大蛋糕，将其中一个塞到江月怀里：“昨天耽误你做蛋糕了，今天给你补上！”
周围的小孩子们兴奋异常地围着三人转悠，小星儿圆圆的眼睛在蛋糕和林辉之间打转，在江月的示意下，迈进一步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叔叔！”
林辉蹲下捏捏她的脸，假装生气道：“要叫哥哥！”
小星儿愣了愣，随即说：“谢谢蛋糕哥哥！”
“快去切蛋糕吧！”林辉开心地把手上的另一个蛋糕递给围着的孩子们，随即对江月说，“陈老师的案子，又有一些新线索。嗯…田禾提供了一个，我这里也有些，要不我们一块谈谈？”
一旁的田禾跟着点点头。
“阿武，去喊院长他们一起来吃蛋糕。”江月把手里的蛋糕递给阿武，随即又转头对阿文说，“阿文，告诉院长我出去一趟，晚些回来。”
“上车吧，找个地方，边吃边聊。”林辉说着，转头走向汽车。
“我这里，也有点发现。”江月小跑两步，说道，察觉田禾没跟上来，她回过头，“田大哥，快点啊！”
又不知思绪发散到哪里去了的田禾猛然回神，小跑两步：“哎，来了！”
三个人的车内空间有些压抑，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一路无话。
独自坐在后排的江月，吹着窗外的风，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她这一天也是得到了大量的信息，一时间难以消化。等下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她还有些拿不准。今日白天她也没有闲着，她也知晓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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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仙客酒楼门前缓缓停下。
三人陆续下车，林辉将钥匙抛给门口的迎客店员，熟悉地带着二人踏入一个安静而精致的包间。不多时，好酒好菜齐齐上桌，三人均端坐着。
江月开口打破尴尬：“你们两个人，今天怎么在一起？”
林辉眼神示意田禾讲讲，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林辉不耐烦地，自己把轻生女孩的事情原原本本和江月讲了一遍。
“所以呢，李英司的罪行跟这次的中毒案件有没有关系，还有待查证。这就是田禾发现的线索。”林辉飞速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端起茶杯一口喝掉，“啊！江月，你觉得呢？”
“小月？”田禾见江月低着头，一言不发，疑惑道。
“啊？”江月抬起头，“我，我不知道。我，只关心陈老师。至于李的事情，会不会跟陈老师的死有关，不好说。”
“是啊！我也怀疑，中毒这事有可能和李的罪行有关，恶人终会遭天谴。”林辉动起了筷子，“你俩也吃啊，这炖猪蹄都凉了。”
田禾和江月也拿起了筷子。
“被害女孩的报复。这，可能性大吗？”田禾随口问。
“应该不大。”江月忽然接话，“普通女孩哪儿有胆量做这种事呢。”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哎？不过，”林辉咀嚼着食物，声音陡然升高，“有没有一种可能”
田禾和江月齐刷刷看过来。林辉咽下食物，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