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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三杯两盏淡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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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她倚在一个看不清的人影身上,那人推开她,渐渐离去远去,不用触及他的目光也知道他目光里尽数是冷漠。荣令蓁当下明了他是何人了,梦里的陆元叹渐渐远离,荣令蓁站在原地没有追去,身边却多了个陆元叹看着她留恋不舍的目光,这个陆元叹目光温柔,久久的看着她,发出了一声轻叹,而后也渐渐远去,荣令蓁抬腿就要追,可无论她怎么追也追不上明明速度不快的陆元叹。

    无论她如何呼喊,前面的人就是不曾为她停下,直到她精疲力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时,只听“咚”的一声,一阵冷风直直而来,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眼中的人影在烛火中闪动,那正是陆元叹跌跌撞撞的身影,他穿着绯色的官袍,身段依旧的肃然难亲近,只是鬓发有些凌乱。

    荣令蓁看着熟悉的面容一阵心安,当下就要起身过去,只是手脚皆麻,一时竟起不来。

    好在,眼前的人不会真如梦中一般离她远去,他总是会包容她,他是真的像她喜欢他一样的喜欢她。

    陆元叹白皙深邃的面容半因酒意半因冷气而泛着薄红,此时他正一手搭在门边,倚在门上远远的看着荣令蓁,既是想要过去,却又想再克制一些。

    为何要计较那么多?

    可他想知道。

    她只能看他,她怎么可以看别的什么人!

    他当个替身也不是不可,可他私心却想她能多看自己一些,想她能不问缘由的永远站在自己身后。这条路她既已经陪自己走了,他便希望她能够永远陪他走下去,即使她心中有他人也罢,只要她留在他身边。他要求个明白,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可以做的比那个人更好!

    而后,总有一日,他自信能够取代那人在她心中的位置。

    荣令蓁动了动已经麻了的手脚就要站起来,却还未走一步,他便已经摇摇晃晃的跌坐在她脚下,靠在她的腿边,冰凉的手紧紧的箍在她的腰间,他身上的凉意与她身上的热气很快交织在一起,隔着衣料相触的肌肤似是早已自动剥落了衣料一般,他的所经之处无不惊起一阵涟漪,带着些燎原之势,撩动的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今夜他实在反常,荣令蓁一动也不敢动,只由着他抱着自己。一边细细看到了他的神情,疯狂中带着些懵懂,那双勾人的桃眼之中没了往日冷清沉着,只有细碎的如同中庭之月光一样,凄然又细碎,凛凛如同春夜波光,刺骨又温柔。波光粼粼,双眼通红,似是要哭泣却并未流出眼泪来一样,脆弱的像是枝头新发的枝叶一样,只消一阵风便能彻底被折断。上辈子的他就算是受伤到那种地步,也不曾在她面前流露出半分脆弱来,今夜的他不禁让荣令蓁怜惜,但她看着他的目光里,不止有怜惜还有可惜,为上辈子的自己和他可惜。

    他不会流露出脆弱来,她也不愿去探究他究竟是否脆弱。

    荣令蓁擦去了脸上的眼泪,伸手将他鬓边凌乱的鬓发理了理,问他:“这是怎么了?”

    陆元叹并未回答,只是抬头看着她,如此娇艳欲滴,如此引人瞩目。她不在看他,究竟在看谁呢?托在她腰间的手忽然将她的下巴擒住,陆元叹力道极大的使荣令蓁欺近自己,还未欺近之时他便像是迫不及待一般的夺了她的呼吸。

    他从来都是温柔的,但今夜似乎他像是在惩罚又像是在发泄,此时二人口中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腥味,荣令蓁的嘴角有一丝血迹溢出。陆元叹像是猛然惊醒,推开荣令蓁,看着她嘴角的那丝轻红,露出了抹近乎癫狂的笑容,抬头仰视着有些无措的女子,问她:

    “荣令蓁,你看的究竟是何人?”

    “你为何不爱我?”

    荣令蓁默然一怔,她看着眼前的人,明明神情动作,甚至灯火下眼睫的扇动弧度都一样,可他是陆元叹又不是陆元叹,眼前的人只是今生的陆元叹,她不该混淆了他。灯火依旧一明一灭的闪烁着,星月皆隐去了光芒,放佛亘古时候只有他们二人一样,无边的沉默与暗淡来回交织,前世今生的种种似乎悉数重合。

    那个人一直是他,从来都是他。

    曾几何时,她也问过相似的问题,他为何不愿爱她?

    荣令蓁从太师椅上滑落而下,跪坐在陆元叹怀中,她错了,错在将今生的陆元叹当作上辈子的陆元叹,带着一种报复的心理,从未珍视过眼前的人所为她付出的情意。

    她高高在上,她觉得理所应当。

    凭什么两辈子她都觉得他应该爱她呢?

    放佛在向上辈子的自己与陆元叹证明,又放佛是在向上辈子的陆元叹耀武扬威,任他再铁石心肠高高在上,如今自己还不是将他踩在自己脚下?她没变,她还是依旧那样的争强好胜!

    这不是她的本意,不是。

    荣令蓁无声的落下了一串串泪珠来,看着眼前颓然无措又憎恨癫狂的人,荣令蓁更是停不下来,眼泪一颗一颗争先恐后的从已经通红的眼眶中滚出来。

    “陆元叹,我……我错……错了……”荣令蓁伏在陆元叹肩头断断续续的说着:“我……我心悦的人从来……就是你……但你有时候就是很讨厌,我看的人除了你还有谁!我错了,我错了,你和他不一样。”

    这世上能舍命陪君子者又有几人?这世间良配不多,上辈子她与他不就是对怨偶吗?

    他是谁?陆元叹已经不想再问,看到她这样痛苦自责,他忍不下心,糊涂就糊涂吧!反正她也亲口说了,她心悦的人就是他了不是吗?陆元叹紧紧的抱着哭成了个泪人的荣令蓁,语气亦是立刻软了下来:“我只是想要你一直在我身边,莫哭。”

    荣令蓁在他肩头点头:“我,我一直在,我都没有和你姨母说几句话……她们都欺负你。”

    “没人敢欺负我。”陆元叹缓缓站起身来,将荣令蓁抱起来放在书桌上,他则坐在太师椅上,两个的拇指分别在她的眼角处轻轻一扫,拭去她眼里还在往下流的眼泪:“我错了,你别哭了…都是我”

    荣令蓁坐在书桌上正对着他,他的一只手还拢在她的腰间,荣令蓁将自己的头往前凑了凑,吻上了他的唇,将他要说的话堵在了自己的口中,顺势整个人前倾坐在了他的腿上,二人亲密向对。荣令蓁方才哭的有些头昏,此刻还是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却不妨碍她那两只已经解开他官服腰带的手从衣襟处,穿过一层两层的内衬落在他温热的肌肤上。

    荣令蓁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伏在陆元叹胸口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呼出吸入气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诱人。听在陆元叹耳中更是让他几乎无法自持,何况她的手还在他的衣襟之下紧紧贴着他的肌肤游走。陆元叹的呼吸也渐渐乱起来,血液似乎已经沸腾起来,虽是因为饮酒的缘故有些后知后觉,但是他知道,她在勾引他。

    可他并不想她因此而接受自己,他想知道的是她究竟是否爱他,是否会永远陪着他,他只想她的眼中只有他,而不是透过他去别的什么人。不断起伏的胸膛与已经紊乱得比窗外得风还要乱的气息让陆元叹几乎想要顺势而为,但终究是不想委屈了她。保持着最后意思一只手掐着荣令蓁的腰,一只手捉住她还在他衣襟之下漫无目的游走的两只手,低头开口说话时声音已经哑的不像样子:“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荣令蓁当然知道,她曾经因他不爱他而伤心欲绝,心灰意冷过。如今明明他们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做两情相悦的事情?而且他不是以前的陆元叹了,他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珍视自己。

    荣令蓁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抬头看着面色绯红的人,红着脸轻声说到:“我知道,我想要……就今夜,就此刻。”

    荣令蓁话音刚落就能明显感觉到陆元叹有瞬间的紧绷,但他刻意控制着他的呼吸,以至于他还能够保持着素日的冷静持重,如若不是低垂的眼尾还泛着红,荣令蓁几乎以为他无动于衷,但是她的脸已经红透了,他的沉默更是让她手足无措,想要立刻从他的腿上跳下去时,他却猛然前倾,温热的唇擦过她的脸颊,轻轻咬住她的耳垂,沙哑的声音染上了层旖旎,低沉的犹如琴弦划过她的一层层肌肤直达心头:“说什么,大声些,我没听到。”

    说话间在她腰间的手也使了些力气,让她更靠近自己,荣令蓁被他的陡然触碰惊得嘤咛一声,心知他是在笑话他,加大了点声音:“你想要我。”

    “嗯。”陆元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荣令蓁的脖颈上,而后他向下吻去,不大不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严肃:“是我,想……想要你。”

    话音刚落之际,烛火翕动间,书桌上的笔墨纸砚被陆元叹大力扫落于地,发出砰的一声,砚台中的墨汁猝然炸开,彷佛是开出了一朵墨色的烟花一般,墨汁顺着墨迹四处散开。有人意乱情迷,眸中的清明渐渐染上了层带着烛火般橙红的欲望之色,温热如火,细密如无声的春风,融融暖意千般万般的齐齐交融在一起,融进春夜的温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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