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毛衣大卖
秋狩比赛结束的时间比较早，因为担心天黑后一旦出现大型猛兽，会给选手及围观群众的生命安全带来威胁，因此此时天色还不算太晚。
程芷汐交了摊位费，指挥官差在地上铺了一块粗布，然后将车上的毛衣堆了上去。
集市上有卖蔬菜的、卖吃食的、卖编筐的，还是头一回见卖衣服的。
不一会儿，摊子就被看热闹的百姓围了起来。
程芷汐从其中一个官差手里拿过锣，duangduang敲了两下，待人群大致安静下来，面带笑容地拱拱手：“水泉县的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好，我们是京城人士，带了一批最近流行的毛衣准备去潮州交货，但是潮州那边出了问题，估计是拿不出货款了，为了减少损失，我们决定不再南下，今儿就在咱们水泉县亏本甩卖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京城上到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都流行穿毛衣了，咱不试试？”
见众人只是有些意动地看着，并没有人上前询问，程芷汐朝人群中一个身上打着补丁的妇人使了个眼色。
那妇人怀里抱着几件破旧的男士衣衫，看起来缝了又缝、补了又补的样子，而且已经被洗得发白。
她有些期期艾艾地开口：“这毛衣……便宜吗？耐磨吗？我家当家的整日在商行扛包，衣服总是被磨破。”
程芷汐朝这位妇人一拱手，脸上露出一个亲切又有些得意的笑容：“哎呀，这位婶子，您今天可是捡着了，毛衣最大的优点就是便宜、耐磨、保暖，不信啊，我们可以给大家做个实验。”
说完，她左手拿了一件毛衣，右手拿了一件百姓常穿的麻布。
“有哪位大哥愿意上来一试？”
“我来！”人群中挤过来一个满身腱子肉的大哥，身上一股肉腥味，想必应该是个屠夫。
果真，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看玩笑道：“老张，你这大冬天还光着膀子剁肉的身体，还需要穿毛衣？”
张屠户还未说什么，另一个声音传来：“这你就消息不灵通了吧？老张从乡下把媳妇接来了，张嫂子身体弱，怕是心疼媳妇了。”
人群中传来一阵善意的哄笑声，有泼辣的妇人甚至拧着丈夫的耳朵让他学着点。
程芷汐听到这八卦，一双杏眼瞪得贼亮。
哇，糙汉屠夫与柔弱小娇妻，这剧情带劲，她爱看。
张屠户黝黑的脸庞红了红，在程芷汐的指示下，默不作声地拿了一件最大号毛衣。
他这体格跟李昌差不多，都得穿特大号。
张屠户在这西市卖猪肉好多年了，平日里虽不多言，但为人十分正派，不仅斤两给的足足的，还时常将可以炖汤的大骨头送给家境困难的街坊邻居。
程芷汐示意张屠户穿上毛衣，然后伸手将她“哥”赶鸭子上架：“我家虽然是做生意的，但我哥从小在山上长大，学了一身武艺，咱们现场让我哥教您几招练练，顺便感受一下这两种衣服的区别。”
“好！这个好，我爱看！”
“早知道刚才我也上去了，咱也跟人家学两招。”
人群的反应更加激烈了，有本来对毛衣不感兴趣的也驻足停留了下来。
李昌已经麻木了，十分配合地上前充当工具人角色。
首先示意张屠户跟着他摆好姿势，然后一边做动作一边讲解：“握拳屈肘抱腰间，两手拳心朝上边，冲拳小臂贴肋前，肘间离肋臂内旋，拧腰……”
程芷汐见围观群众都有好几个跟着学了起来，不由对李昌刮目相看，怪不得是能在秋狩比赛中夺魁的男人，虽然只是其中一天的分赛，那也十分证明实力了。
张屠户这一套拳法练下来，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男人果然都崇尚武力。
待他脱下身上的毛衣，换上另一件麻衣重新练拳的时候，李昌就不亲自示范了，而是嘴上不停地指导着：“出拳要快，好，再往下一点，就是这样……”
众人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听到“嘶啦”一声，张屠户身上的麻衣竟然被扯破了！
众人惊呆了！
程芷汐灿然一笑，深藏功与名。
不枉她昨晚放在盐水里泡了一整夜。
系统：……
程芷汐趁机将张屠夫刚才脱下来的毛衣展示给众人看：“大家看看，同样的动作，我们的毛衣不仅完好无缺，连被撑大的地方都恢复了原状！”
“还真是啊，老张这么大块头穿过，居然又缩回去了。”
众人颇觉神奇，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张屠户换回自己的衣服，从怀里弹掏出娘子给他缝制的藕粉色荷包：“给我来两件小号的，妇人穿的。”
程芷汐按下自己一颗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手脚麻利地将两件小号毛衣打包好递过去，脸上挂着十分真诚的笑容：“张大哥真是疼媳妇的好男人，您放心，嫂子今年必能过一个暖和和的冬天！”
张屠户耳根红了红，从荷包里掏出银子递给她，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成衣店一件普通的麻衣要300到500文，不过这种成衣一般不好卖，因为对穷苦人家来说，不如买匹布自己做划算，而有钱人家又看不上。
程芷汐这一批没有染色、没有款式的毛衣，受众定位本就是普通百姓，因此定价并不是很高，800文一件。
想她穿越以来哪次赚钱不是以百两为单位，这回换成了铜板，还挺新鲜。
“800文一件，一两半银子两件，想买的可抓紧了，就卖半个时辰，我们就要回京城去了。”程芷说完这话，又朝人群中隐晦地使了个眼色。
正是白天在老爷山上吃羊杂汤那个托儿。
只见他一拍大腿，满脸惊讶地指着兄妹二人：“哎呀，这不是今天秋狩比赛第一名吗，你们明天不参加完决赛再走吗？”
众人本就蠢蠢欲动的心思更加按捺不住了，人家连决赛奖金都不要了，还用得着骗他们这仨瓜俩枣吗？
想到这里，早就心动的围观群众纷纷掏出了荷包。
“给我来两件，要一大一小！”
“我也要两件，也不知道合身不，能试试吗？”
待听到程芷汐回答说，试了如果不合适可以退换，大家的购买热情更加高涨了起来，有那不讲究的汉子大庭广众之下就脱了衣服试穿，抚摸着身上这柔软的触感感叹道：“又暖和又舒服，可惜……”
众人抬头望过去，那人忧伤地举起满是茧子的双手：“就是手皮太粗了，剌得慌。”
“嗐！”
“嘁…”
程芷汐安排两个官差负责帮忙试穿、调换，另外两个官差负责打包，她自己负责收钱……还有嘴甜。
“哎呀婶儿，您穿上毛衣可真精神，回去把里面这鼓鼓囊囊的一脱，又暖和又利索，保证您成为街坊邻居里面最靓的那个！”
“叔啊，您儿子读书呢？有出息，将来指定最少考个秀才回来，不过这读书人啊最怕冷了，手一僵，连字都写不好！咱们这毛衣最是保暖，特别适合读书人穿！”
……
众官差：目瞪狗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