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出狱
陈萄今天从起床后做事一直不顺。
吃饭太快咬到腮帮;出门想起来作业落桌上;上坡遇到收废品的大爷吃力的推着三轮车,陈萄好心停下帮大爷搭把手,结果迟到了一分钟被记名扣分。
“你最近是不是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张贝贝问她。
陈萄想了一下:“没有。”
张贝贝靠墙侧对着她:“那你就是纯属倒霉运气不好,今天做什么事都小心点。”
贾西贝课间拿着两张电影票来找陈萄:“我爸单位发的福利,周末一起去看。”
陈萄:“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
贾西贝:“不知道,有啥看啥呗。”
中午吃饭,亓声买了四瓶不同口味的酸奶让陈萄先挑。
向奚维咬着筷子‘啧’了声:“为什么不能一起挑。”
贾西贝也跟着附和起来:“我也想喝陈萄手里的那个口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唱双簧。
陈萄刚要把手里的酸奶让给贾西贝,被亓声拦住,他一副‘别不知好歹’的眼神扫向对面:“谦让是中华优良传统美德没错,但在我这你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你的开心最重要。”
“这是在秀恩爱嘛!”贾西贝看着两人不怀好意的笑。
“是我不配了。”向奚维自嘲。然后把陈萄挑剩下的三瓶酸奶拿过去让贾西贝先挑,自己拿完后再把最后一瓶还给亓声。
陈萄午睡做噩梦被吓醒后一身冷汗。
打开窗户透露会才喘过气。
胸口隐隐作痛。
算了下日期,生理期在下周,
陈萄来生理期之前都会有一些身体上的反应,比如脸上会长痘,腰疼。
她害怕真的提前来了,跑卫生间看了眼并不是。
今天怎么了。
陈萄也解释不清怎么所有倒霉的事都聚在了一天。
下午语文老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过来宣布好消息,陈萄的作文获得了省一。
张贝贝比她还兴奋,拍桌子庆祝。
陈萄第一想法事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亓声。
张贝贝问她干什么去,下节课考试现在要拉桌子。
陈萄停下脚步。
反正就最后一节课了,放学再告诉他也无妨。
陈萄都已经想好了,放学后去买个小蛋糕再去吃碗馄饨和亓声庆祝。
最后一节课考试势必会拖堂晚放学。
陈萄担心亓声已经回去了,去了车棚发现他的车还在。
她转身上楼去找他。
五班门窗紧闭。
陈萄有趣办公室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学校里渐渐没什么人了,背着书包爬上爬下已经有些走不动了。
陈萄丧气的回到车棚。
想着他有可能去的地方,准备再去找找。
身后有人喊她。
“你怎么还没走啊。”贾西贝用手理着凌乱的刘海。
“你也没走?”
贾西贝两手空空,身上也没背着书包。
贾西贝:“不是,我落了东西回来拿。”
陈萄顺便一问:“你看到亓声了吗?”
贾西贝刚要开口,看到了她身后的两辆自行车。
贾西贝歪头疑惑道:“不对啊,亓声已经走了,怎么他的车还在这。”
陈萄一愣:“他已经走了?”
贾西贝点头:“我在门口看到他了。”
“什么时候?”陈萄追问。
贾西贝:“就刚刚,我进来的时候。”
“哦好,你抓紧上去拿东西吧。”
贾西贝艰难的推着两辆车行走,好不容易推出校门,一个没扶住,亓声的自行车倒了,她手忙脚乱要去拉的时候自己的那辆车也倒了。
“怎么那么衰啊今天!”陈萄没忍住抱怨。
她把两辆车并排停稳,打算去周边找一下亓声。
段歌谣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一脸慌张的跑向她。
“段歌谣?你怎么也还没走。”陈萄很诧异。
段歌谣跑岔气了,弯腰扶着膝盖大喘气:“我刚看到亓声和几个人走在一起。”
“在哪?”陈萄想,省的她没有方向的去找了。
“不是!”段歌谣慌里慌张,“跟他走一起的那几个人是去年打他的那三个人。”
大脑‘唰’一下空白,陈萄毫无察觉自己浑身在颤抖。
算一下,他们是去年六月六号入狱,到今天已经满一年了。
她大意了。
怎么就没有想起来这件事。
是她报警把警察引来,又是后来不同意私了把事情闹大他们才被判刑。
他们能是什么好人,怎么可能蹲完一年出来就这么算了。
“在哪?”陈萄脸色发白。
“在前面一个废弃烂尾楼里。”段歌谣喊她回来,“坐我爸的车快!”
段歌谣不停的拍她的后背让她不要担心,往好处想肯定。他们只是找他肯定什么事都没有。
陈萄知道她是在安慰她,她也想把往好处想,但第六感告诉她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到地方段歌谣也要跟着下车,陈萄不让,说时间不早了让她抓紧回去。
她不想再多一个人牵扯到这件事。
包括让她帮忙报警。
巷子漆黑,走到头是几栋烂尾楼,周围是拆迁地。
天太黑,也没有路等,唯有月给打下来的微光照着面前看不清的路。
陈萄近视,眯着眼隐约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
是手电筒在摇晃。
她不在意脚下是玻璃渣还是砖头,摆臂小跑起来。
看到没有打架,她呼出一大口气。
亓声看到她十分惊讶:“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剃了平头的三个人更像混混。
“正好,都到齐了!”
陈萄来不及问亓声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来。
她眼神防备,走到亓声身边:“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穿着黑t的先开口:“一年多没见了,这不是想你们了吗。”
陈萄头皮发麻。
亓声把陈萄拉到身后:“这不是见到了,我们先走了。”
两人的想法都是在不激怒他们的情况下抓紧离开。
就算是逃跑,也要跑到一个人多的地方。
“慌什么,别急着走。”刺青男走到他们身后堵住去路。
亓声轻轻一笑,微微颔首:“不是说只是想见一下,这也见到了。这是什么意思。”
带着银色耳钉的人哼笑:“话实这么说,但好久不见怎么着也得说说话叙叙旧,给你们‘分享’一下我们的狱中生活。”
陈萄手里的手机被黑t男夺走,似笑非笑,声音冰冷:“又没打架,怎么还想找警察叔叔呢。”
亓声搂着她的肩膀轻拍,他知道她现在害怕,但有他在,不要怕。
刺青男上前把亓声的书包夺走。
黑t男:“就聊几句,聊完就走。”
亓声:“嗯聊。”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只能选择听从。
刺青男开始说:“看出我们有什么变化了吗?”
“头发剪了。”亓声抄兜,指着他刺青过的胳膊,“还有这个。”
一听到这个,刺青男开始放声大笑,声音尖锐,眼神突然收紧发狠:“知道我为什么要刺青吗,因为上面有两条二十厘米的疤!”
陈萄被突如其来的吼叫吓的一哆嗦。
亓声察觉的,拉住她的手,低声说:“没事,我在,别怕。”
刺青男额头青筋暴起,笑容诡异:“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有两条二十厘米的疤!问啊!问!”
“怎么来的。”亓声如他所愿问道。
“当然是在里面被人打的!哈哈——”
陈萄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疯了。
他们根本就是想来见一面,他们就是要报复。
陈萄握住亓声的手。
亓声明白她的意思。
他何尝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他回握住她。
说不害怕是假的。
他们毫无任何准备。
对方是刚才监狱里出来的三个人。
人的情绪一旦爆发,什么事都有可能做的出来。
但他不能表现出有一丝的害怕。
他的冷静对于陈萄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心理安慰。
“我们现在可谓是身败名裂。被开除学籍,别家里各种嫌弃无家可归。你知道我们出来的这几天在哪过的吗。”黑t男冷笑,“他妈的睡桥洞!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他妈的你说!”
他指着陈萄。
“那是你们咎由自取。”陈萄说。
黑t男笑着把她手机狠狠往地上砸:“他妈的你敢再报警试试!”
陈萄捂住耳朵不敢叫出声。
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陈萄被刺青男抓住,亓声被另外两个人按在住。
“放开她!”亓声大喊。
即使他有再大的力气也反抗不了两个人。
“保佑自己吧!”耳钉男扯着嘴角。
“啊!”
男人抓着陈萄的头发,她被迫仰起头。
好疼。
陈萄咬牙切齿:“说好的不打架,怎么说话不算话!”
刺青男啐了一口:“谁能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反悔了不行!?”
另外两个人在旁边笑。
亓声用尽全力挣脱站起,一拳打过去。
耳钉男猝不及防,连续后退撞在身后的墙上,吃痛大骂:“操你妈的!”
两个打一个,亓声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别打了!”陈萄喊。
她刚要跑过去,刺青男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扯回去。
“啊!”
亓声被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就这样,他艰难的抬起头对她挤出一个微笑:“别怕,我没事。”
陈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即使身体上的疼也是心里的疼。
刺青男把她往前推,掐着她的脸让她看亓声被揍,然后轻笑一声:“当时我们说什么?让他给我们磕头道歉就会一笔勾销。你俩无情但我们有义,今天也没别的事,还是那句话,他或者你其中一个跪下来道歉,这事也算一笔勾销了。”
陈萄:“看来一年还是蹲少了,你们这种人就应该一辈子待在里面出不来!”
“啪!”这话刺激到他,刺青男一巴掌打上去,“我可是男女都打的!”
白色校服上沾满血迹,亓声被人踩在脚下,看到陈萄被打,怒吼着想要挣脱。
反抗的下场是愈演愈烈的暴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