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相
今天奶茶店人不多。
上次向奚维排了四十分钟买了三杯，今天只需要排十分钟就买到了。
陈萄买了两杯。
亓声最近又在忙着竞赛的事，放学比较晚。
陈萄守在大门口，手里拿着根树枝蹲在地上写写画画。
2009623
地址？没人说过。
搜不到的歌曲
陈萄紧皱着眉思考：“还有什么……”
“蹲这干什么呢？”
陈萄条件反射站起身，用鞋底把写的东西擦掉。
“等你。”说着，她把凉透的你奶茶递给他。
亓声犹豫着接过：“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这样说我可就要伤心了。”陈萄憋着嘴，“白天学习都已经这么辛苦了，晚上加点甜中和一下。你要不信的话需不需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是不是真心的。”
“这么大成本啊。”亓声捂着嘴故作惊讶的样子。
“……”陈萄白了他一眼。
亓声吸了口，说道：“没你做的好喝。”
陈萄开玩笑夸他有品位。
今年路上的车明显比去年多了，以往道路两边没有人停车，现在连盲人道上也停着车。
“这种的都得贴罚单！”陈萄指着盲人道上的车愤怒到。
“嗯，还得罚他200块钱。”亓声附和道。
“你喜欢什么款式的车啊。”陈萄突然问道。
“奔驰大g。”亓声脱口而出。
陈萄一愣：“为什么啊。”
“帅啊。”
“好中二。”陈萄吐槽道。
“……”
“你以后会买吗。”
“有钱自然买。”
“会买什么颜色呢。”
“黑色吧。”
“噢。”眼神逐渐放空。
这段时间她隔三岔五的会梦到那场车祸，然后惊醒，一身冷汗再难以入眠。
黑色汽车突然冲出来直直的撞向大货车，随之而来天空中一声巨响。
睡梦中耳边会环绕着撞击那一瞬间剧烈的爆炸声。
刺啦刺啦的声音如紧箍咒一般不断循环。
再之后的事就没记忆了。
已经连续一周没睡好觉了。
张贝贝问她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以为是学习劳累还推荐她买补品调养。
陈萄爱车，她甚至只需要看车型就知道是哪款车。
那辆黑色奔驰大g是当年的新款，她早就看上了，就等第二年攒到钱买。
何况那辆车还跟了她一小段路。
前面过来红绿灯就是巷口了，陈萄自然而然的停下脚步。
有些事，憋的越久越容易胡思乱想。
“我们来玩个快问快答得小游戏行吗。”
亓声挑眉，对于她突如其来摸不着头脑的请求，还是点头答应了。
陈萄：“你说过不会对我撒谎的对吗。”
亓声：“不会。”
“好。”陈萄双手交叉背在身后，再次提醒道，“是快问快答噢！”
她特意加重了两个“快”字。
亓声无奈笑着，拖着强调说：“是——”
“预备备。”陈萄说开始，“苹果还是橘子。”
亓声不假思索的回答：“葡萄。“
陈萄怔了一下，继续加速问道：“晴天还是雨天。”
“晴天。”
“物理还是数学。”
“物理。”
“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不知道。”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亓声脱口道：“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说完意识到不对，笑容立刻消失。
陈萄直愣愣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
“这是2012年11月8日党的□□上面的内容，现在是2010年4月1日，你是怎么知道的。”
亓声喉结一滚，张开的嘴又合上，几次欲言又止。
他的反应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眼睛酸涩，眼眶泛红，陈萄咬着嘴唇，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她说不出口‘重生’两个字。
情绪一下子上来。
“那晚开车跟着我的人是你？”说话的声音在颤抖，“撞向那辆货车的也是你？”
“是。”亓声平静的开口。
陈萄有一瞬间喘不过气。
心好痛。
“为什么。”她不理解的摇头。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陈萄吸了吸鼻子：“你有没有想过许老师，你走了以后她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高一下学期我就转学了。”
陈萄两眼茫然的看着他：“知道。”
亓声继续说：“我跟我妈关系一直不好，小舅去世后，两人关系变得更差了，我恨她，就搬出去自己住了。”
“后来我爸出轨，两人离婚，我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两人从来都没有过沟通，互不理解。”
“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没有人陪伴。身体被击垮，精神变得脆弱，后来，吃安眠药自杀，没抢救过来。”
许敏已经去世了。
陈萄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
“我庆幸自己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还要谢谢你。因为你的鼓励，我跨出第一步尝试了沟通，成为她在困难时期的精神支柱，我也不会成为没有妈妈的孩子了。”
陈萄眨了下眼，眼泪汪汪如珍珠般大的掉落。
“你在凉城工作吗。”
“知道你在这后，正准备跳槽回来。”
亓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初一运动会五十米你拿了冠军，语文演讲失利拿了二等奖蹲在后门哭，每次从窗外走过时，你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在和同学打闹，你仗义出手帮受委屈的同学报仇。”
说到这，亓声失声一笑：“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撸起袖子，站在比她高两头的男生面前，把人家训的哑口无言。”
“高一在华中见到你的时候，我很惊喜。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表白就离开了。都说一见钟情难忘，可我对你并不是一见钟情，却直到毕业工作后，也始终都忘不了。”
“我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和表白数不胜数，但我满眼只有你。”
原本想在拿到省一奖之后表白的打算不得不提前了。
陈萄擦干眼泪，吸鼻子：“我那么花痴的人，喜欢的明星三个月一换。唯独你，我从初一开始喜欢，一直喜欢了十三年。”
亓声揉着她的头笑：“喜欢为什么不跟我表白。”
陈萄实话实说：“因为配不上。“
“配得上。”亓声把她揽在怀里，“不要看低自己。你的闪光点只是在没被自己发现之前恰好被我看到了。”
只要两人面对面说话，亓声总会弯下腰和她视线平行。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在这个世界里相互依靠的亲人。”亓声眼底含笑的看着她，“高中毕业，我们就在一起，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周围还有人路过，陈萄脸红：“小声点。”
他懂，他的女孩平日里大大咧咧，但总归也是个会害羞的小女生。
亓声往前走了半步，弯腰视线与她平齐，然后凑到耳边，闷声笑了笑，小声的再次说道：“我们在一起好不好，这辈子都不分开的那种。”
风停止吹动，周围的世界被手动按下了暂停键，陈萄试图从这个十七岁少年的脸庞里看到他二十五岁的模样。
陈萄曾经听人说过，失去的东西总会在未来某一时刻以不同的形式弥补回来。
上一世，他仅在她生命中出现到十六岁。
这一世，他再次以少年的模样出现。
但这一次，不管是十六岁，二十六岁，还是八十六岁，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嗯，我们在一起，这辈子都不分开的那种。
——
“语文作业交一下。”
现在不少人本着老师不查作业人数，开始滑头不写。
少个两三本作业看不出来，昨天一下少了将近一半，语文老师先问责陈萄这个课代表，说她没交的
后架上放着本书很眼熟，拿起来一看，是亓声的书。
她当时还提醒他走时别忘拿，还是忘了。
手里抱着一摞作业本，书夹在腋下，一个没注意，班里打闹的两个男生不小心撞到了她，陈萄为了躲避，胳膊一动，书掉了。
\"不好意思。\"男生当即道歉。
陈萄把作业本放到桌上，再蹲下捡书。
书里掉落一张贺卡。
陈萄越看这个贺卡越眼熟。
这是她高一跨年前和其他女生一样偷偷塞到他书包里的那张贺卡。
陈萄从头到尾把书翻遍，只有这一张贺卡。
她写的内容很普通，就是祝他新年快乐。
没有署名。
在几十封告白贺卡里她的这封毫不起眼。
陈萄想不明白亓声为什么会留着这张贺卡而且还夹在书里。
陈萄中午一般都是和贾西贝一起吃饭。自从秘密被揭晓后，亓声很自然的也加入进来，向奚维屁颠的也跟过来。
贾西贝没对亓声突然加进来感到好奇，或许是向奚维也在的原因，她并不会往其他方面想。
午饭过后的小卖部人满为患，向奚维挺身而出在前面开路：\"让一让啊，谢谢，让一下，谢谢。\"
陈萄没什么想买的，就没进去。
她站在石阶上，亓声单手拿着瓶水走过来。
\"你怎么那么快。\"陈萄问。
亓声：\"付钱的地方没人。\"
\"你的书。\"陈萄他落下的那本书拿出来。
亓声显然也忘记自己落下过这本书，拿过书后第一反应把书从头到位翻了一翻。
一遍翻完，又翻了一遍。
显然是在找什么东西。
陈萄注意到，把那张贺卡从袖子里拿出来：\"找这个？\"
亓声一看在她那，笑了笑：\"在你这啊。\"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当时陈萄买的是会发光的音乐贺卡，不过一年多过去了，早就不能发光发亮，但贺卡是粉色的，外壳还有一点星星点点的爱心装饰。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女孩子才会买的东西。
亓声被她的话问的一愣，而后瞬间反应过来。
陈萄站在石阶上，亓声不用弯腰就能和她视线平齐。
舌尖顶着腮帮，勾着嘴角，声音含笑：\"吃什么醋，这不你送我的吗。\"
陈萄大脑瞬间懵住。
他语气坚定无比。
陈萄被他盯着看的心虚：\"不是我啊，我什么时候送过别人贺卡。\"
亓声往后退了半步，眯起眼看她：\"跟我玩欲擒故纵呢。\"
陈萄在心里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亓声继续说：\"陈老师写的作文我拜读过不知道多少遍，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你的字体？\"
陈萄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能认得出她的字体。
陈萄双手抱拳：\"失算了。幸亏没写一些不该写的东西。\"
\"不该写的东西？\"亓声尾音上扬，\"对我表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