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们什么关系?
上官云鹤看着张婉灵失望的丧气模样,以为她是听见自己说秦殊是个不好说话的人,连忙安慰着。
“张姑娘不必如此烦忧,那秦殊脾气虽说不大好,但却是个十分热心善良之人,我同他又私交甚深,想来若是我亲去开口,他必然不会拒绝。”
张婉灵苦笑一声,放下手中的羊毫玉笔,坐到了那张羊脂玉椅上,抬起手摇了摇,神情愈发失落。
罢了罢了,自己还是不要去连累这位甫王殿下了。
上官云鹤满心满眼皆是疼惜,还欲上前说什么,就见张婉灵像是下定决心般,腾的起身。
她一扫刚刚眼底的阴霾,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抚摸了一下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咕噜噜直叫的肚子。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去纠结哑不哑,明日宫宴会不会吃亏的事情了。
上官云鹤虽没办法解决自己这个燃眉之急,但浮云阁这趟可不能白来,起码得把肚子填饱再回去才算不亏。
见张婉灵已然放弃,上官云鹤也不好再说什么,看着她这个幼稚而天真的举动,恨不得将她此时明眸善睐的神色,永久的印在心里。
“是在下疏忽了,看见你来过于欣喜,竟忘了你早早来此,定还未用早膳,浮云阁的吃食向来是不错的,我点几样,待会再让人给你包几样,拿回家让你父兄也都尝尝。”
上官云鹤走到圆窗边,拉拉了旁边垂挂的一根锦缎织就的细绳,只听绳子上方的两个银色铃铛叮叮作响,不一会,刚刚那位刘管事便出现在了门口。
张婉灵听着他将浮云阁有名的菜色全报了一遍,足足有十七八种,连连上去摆手。
要知道这若是按外界市场价来算,怕是一车黄金也不够,何况家里就那几口人,吃不掉实在浪费珍馐。
最后上官云鹤依着她,只让刘管事端了一碗莲子米酿和一盘芸豆白喜糕上来,但让她带回家的吃食还是满满登登的装了三大食盒才作罢。
实话说,张婉灵自认为与上官云鹤并不算太熟,何况中原又有句老话,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这次便罢了,算是对她变成哑巴的一点补偿,但若下次还是如此,不论再珍贵的稀罕物,她也断断不能接受了。
俯身道谢后,将面纱取下,看着桌上的美味两眼发亮。
她拿起银筷,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鎏金碟子里的芸豆糕,那入口即化的绵密丝滑之感冲击着她的味蕾。
甜而不腻倒是其次,最绝的是,豆子的香气中还隐隐夹杂了几分杏仁的苦涩,让人回味无穷。
挖了一勺米酿饮下去,纯正的米酒和新鲜剥下来的莲子简直绝配,里面还放了几粒用糯米捏的白色小丸子,糯叽叽的十分有嚼劲。
张婉灵心中感慨,若说上一世什么东西最值得让她留恋,那绝对是浮云阁这数不胜数的美味吃食了,也难怪这招牌能在帝都屹立多年。
见上官云鹤迟迟不动筷,张婉灵抬头,发现他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脸上顿时有些发热,歪着头投去一个疑问的目光。
“失礼失礼,在下只是看姑娘的脸已经好全,如此绝色,只看看便入迷了。”
上官云鹤这话说的倒没有夸大,相比起第一次见她时的苗族打扮,中原服饰上身别有一番韵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向来对自己的容貌万分自信,不论何人站在他旁边都会黯然失色,可张婉灵却能依旧亮眼,绝世而独立。
张婉灵实在受不了他炙热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头深深埋到了碗里,只想赶紧将这碗米酿吃完。
待张婉灵满心忐忑的酒足饭饱之后,太阳也慢慢爬到了房檐之上,算算时间,父兄应该也快出宫门了。
她抽出怀里准备好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重新将面纱系好,站起身冲上官云鹤点了点头,以感谢他的款待之情。
“看姑娘今日有些赶时间,在下便不多留了,待你有时间再来,可以共赏月色,这里的夜景可堪称一绝,咱们小酌两杯,赏一赏万家灯火。”
上官云鹤有些不舍,明明之前就已经开口相邀过了,看见她走,忍不住又重申了一遍,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变得也这么婆妈起来。
看见张婉灵笑着点头,上官云鹤直接接过刘管事手中的食盒,十分高兴的送张婉灵下楼去了。
刘管事见状,更加笃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这位小姐日后必须供着,保不齐哪天就会变成这浮云阁的老板娘了。
待张婉灵和上官云鹤一起到了大门口,马车已经备好了,而且还是一辆四驾马车,只一人乘坐可真真是奢靡。
但是现在回家要紧,张婉灵也没有再推脱,反正不该拿的也拿了,也不差坐这一回车了。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拐弯看不见,上官云鹤才收回了目光,全然没了刚刚对待张婉灵的热情,又变回了那副与世无争的淡然姿态。
脑子里全都是张婉灵那挥之不去的音容笑貌,想着想着,上官云鹤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第四层。
回神才发现,书案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张婉灵刚刚写下的字条。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竟未曾发觉,想必是近日秦兄的武功又精进了几分。”
上官云鹤走到那人跟前,抽出他正看着的字条,方方正正的叠了起来,塞入自己的怀中,语气不咸不淡的说着。
“我一直都在,只是你心思不在,我又刻意隐藏,你自然察觉不出。”
秦殊面色发冷,眼里藏着几分怒意,横眉竖对的活脱脱的一个阎王在世。
上官云鹤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不知所以,不过他如常都是冷若冰霜,也没很在意,只在心里叹道,真是白瞎了那张英俊潇洒的脸。
“你一直都在?那正好,也省的我再跑去和你说了。”
只听秦殊又是一个冷哼,饶是个傻子,都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怒意又加重了几分,语气也是愈发沉闷冷冽。
“你和她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