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美人
春芜扭着细软的腰肢走到仙姑身旁,仙姑递给她一个茶壶道:“这位是我们新主子,燕君燕公子,春芜你今天可要服侍好我们燕公子。”
“知道啦,姑姑。”
春芜转身凑近燕君,一股花香顿时在燕君鼻头散开,他本能想打个喷嚏,想到身旁的是个女孩子,又忍了下去。
“公子,”春芜坐在燕君大腿上,还在他身上蹭了两下,“这是春芜刚为公子沏的茶,公子可要好好尝尝哦!”
从未经历过此情此景的燕君老脸一红,他推开春芜起身道:“还,还请姑娘自重。”
春芜看着他,如银铃般笑了两声。仙姑接话问道:“公子可是看不上我们春芜的茶?我们春芜煮茶,算得上是这建安四大名景之一了。”
“不,不是。”燕君骇然,作为两世直男且处男的他,都没有见过这等开放的女子,这让他完全招架不住。
“不是?”仙姑道:“公子既不是瞧不上我们春芜的茶,难不成,是瞧不上我这百花阁?”
“???”生活不易,燕君叹气道:“不是,仙老板误会我了。春芜姑娘貌美如花,百花阁也是男人的温柔乡,只是,只是……”
仙姑道:“公子不妨有话直说。”
“诶,”燕君道:“只是我已成家,家中那位脾气不太好,我今日若是喝了春芜姑娘的茶,明日城西的池塘就该有我俩尸首了。”
春芜不以为然道:“一杯茶而已,我不说,公子不说,在场的各位都不说,夫人也无从知晓此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燕君道:“况且,我家那位与林家小姐多有渊源,这建安的铺子也是因为我家那位,林家才给我的,所以多谢春芜姑娘的好意了。”
燕君话一出,大家神色各异。林家把这些铺子易主时,并未说出缘由,而他们只是林家的下人,不好多问。直到香岚到建安,说新主子住在靖王府,其他的还是一律不说,可事关皇家,大家更不敢打听,就一直七上八下到现在。
如今,燕君自己说出来,虽没有说明,但大家猜出了个大概,这姓燕的,大概就是个小白脸。
燕君见大家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从心底觉得自己的这个借口找得太好了。不过这也不全算借口,从事实来说,他的确已经成家,至于家中那位脾气秉性到底如何,他自己都没有搞清楚。
但有一点燕君知道,如果他真的和这位春芜有点啥,梁琛肯定不会放过他。
与此同时。
刚走出御书房的梁琛在烈阳下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随即一只手落在他左肩上,他警觉回头,便看见了当朝太子梁宣。
梁宣见他防备的眼神,立刻收回手,关切问道:“可是夜里着凉了?”
“大概吧!”面对这些所谓兄弟的突然示好,梁琛并不习惯,语气也就有几分冷冰冰,“殿下可有事?”
“嗯,”梁宣点点头,“今日临西河畔有一场鹿鸣书院举办的诗会,听闻来参加的都是准备春闱的学子,不知四弟有时间与孤一同去看看?”
梁琛眉头微皱,他不太喜欢这位太子,从前世到今生,他都感觉这人城府很深,绝不如表面这般和煦,便不想过多接触。
正当他准备开口拒绝时,一道极其无礼的声音插进来,“太子殿下邀四弟都不愿邀我们,可是觉得我们这些兄弟不配?”
能一句话得罪一群人的,也只有三皇子梁粟了。梁宣回头看向来人,只见梁粟同六弟梁翰一起走过来,“三弟说笑了,只是吾刚巧碰到四弟便邀了他,若大家能一起去,吾更开心,人多热闹嘛,且父皇也会欣慰我们兄友弟恭。”
梁粟忍不住讥笑一声,他最讨厌的便是这位太子的虚伪,看似面上谦让有礼,实则内心比谁都想看见大家手足相残。就好比这句‘兄友弟恭’,看似是想让大家关系好一点,实则是搬出父皇来警示自己。
不过他也不想与这人纠缠,直接一句“那便一同去呗”后,带着梁翰头也不回地往宫门的方向走去。梁宣在原地无奈摇摇头,扭头看了一眼梁琛,梁琛也无法在拒绝,只得一同前往。
百花阁内。
自从燕君那一番言论后,仙姑就失去了调侃燕君的兴致,认认真真和各大官事汇报起营收情况以及建安城的重大事件。
可众多人里,还是有个意外,那就是春芜。春芜站在不远处看着燕君,她的视线太过炽热,还夹杂几丝打量,燕君硬是在这种目光下听完整场汇报。
“对了,”坐在燕君对面的一位女管事开口:“前些日子,三皇子府内几位妾室来我这里挑选胭脂,听他们聊天说府内那位侧妃有了身孕。”
“是那位宕绥来的公主吗?”另外一人接话问道。
“是啊,那位公主可真漂亮,据说是宕绥第一美人,可便宜那风流多情的三皇子了……”
后面的话燕君没有细听,而是忆起苏府花宴上所遇的女子。那次之后,达瓦私下约过他几次,他都选择了拒绝,一是为了避嫌,二是要跟着梁琛学字,久而久之达瓦应是明白他的意图,也就没有再约。
闲聊过后,今日一聚进入尾声,众人时不时来回的目光让燕君勾了勾嘴角,然后起身道:“今日能与各位在此一聚,燕某十分开心,日后还望大家多多指教。燕某不才,对生意一事也只熟一二,日后之事还是同往常一般,大家有事告知香岚,香岚再知晓于我。”
燕君看见自己话落,在场的管事们都松了一口气。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谁都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况且这人还是个吃软饭的,大家在没有明确明示下更显不安。
“不过,”燕君话锋一转,大家的心再次被提到嗓子眼,“我这人一向赏罚分明,如今我不换人,主要是因为你们呈报上来的营收非常漂亮,所以我希望接下来大家呈报上来的营收也非常漂亮,不然换人一事,我还是会考虑考虑。”
大家神情微动,大约是没想到这小白脸也没有那么不中用,还知道用营收淘汰制来踢人。燕君也对自己这番表情很满意,毕竟那些年的职场剧没少看,还学了点精髓。
各大管事们又与燕君互相恭维一番了,燕君才起身与大家告别,春芜主动提出送他,燕君拒绝一番没能拒绝掉,只能随她意愿。
马车停于百花阁外,春芜将燕君送至门口,燕君欲说几句道别话时,春芜抢先一步开了口。
“公子可真有了家室?”
燕君一怔,随即笑然:“我不必用这种理由来搪塞姑娘。”
“是吗?”春芜跟着莞尔一笑,“以公子才学,实在不像那等之人,春芜有些好奇,贵夫人是何等之资?能得公子的甘之如饴。”
燕君保持微笑,不愿再发一言,春芜却得寸进尺一步,凑到他耳边,继续道:“公子,春芜是个清倌儿,你若不嫌弃,春芜给你做个外室也可,保证夫人不会发现。”
春芜的气息落于燕君耳尖,红晕立现出来,燕君快速后退一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春芜姑娘大可不必这么委屈自己,姑娘值得更好之人。”
“是吗?”春芜如银铃般笑了两声:“可我就喜欢这样的,那又当如何?”
燕君看着春芜眼里的笑意,在心中深深叹口气,这姑娘大概是把他当乐趣逗呢!燕君正想说些什么里结束这个局面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将他拯救。
“思远兄?”
望向声源的方向,燕君就看见不远处钱缙朝自己挥手,而他身边的周衡则是耷拉着脸,满脸写着不开心。
燕君看见这二人如同看见救星一样快速走过去,道:“绍元,德曜,你们怎么来建安了?”
“哼。”周衡冷哼一声,扭过头不愿看他。
一旁的钱缙答:“鹿鸣书院在建安办了场诗会,诗会前三甲可获得鹿鸣书院为期半年的听学资格,刚好我明年要参加春闱,便和德曜来看看。”
燕君惊叹问:“你秋闱过了?”
“嗯,”钱缙不好意思点点头,“我是解元。”
“优秀,”燕君拍了拍他的肩,“走走走,此等好事值得庆祝,我们去喝上一杯,德曜,走。”
周衡不给面子道:“不去。”
“?”燕君不解望着他,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钱缙解释道:“你当初不告而别,我们去寻了你许久,也没有寻到人。后面多番打听,得知你住山上,我们寻至山上时,没想到你已经搬走了。思远,说实话,我也有些生气,我们视你为挚友,你却将我们视作什么?”
“我……”燕君语塞。
当时事发突然,离去前他也曾想过同二人说道一声,但转念想到他们之间也才相识不足两月,说道的意义不大,便选择了不辞而别,不曾想他们早已视他为挚友。
“对不起。”燕君内疚道:“当时家中突发事故,我走得急,没有来得及和你们说,实在抱歉。绍元,德曜,你们别生气了,如果实在气不过,要不你们打我一顿吧,反正你们别气了。”
周衡像见鬼一样看着他,“你,你真的是燕思远吗?不会被人夺舍了吧!居然会给我们道歉!”
“喂,”燕君不满道:“你说什么傻话呢,我是那种不讲理之人吗?”
周衡反问:“你何时讲过理?”
燕君:“……”
“好了好了,”钱缙出来打圆场,“今日能遇思远乃喜事,待会我们还要去诗会,你们别斗嘴了。对了,思远,你要和我们一同去诗会看看吗?”
“可以……”
“公子们可说的是鹿鸣书院的诗会?”春芜走到燕君身边问道。
周衡最爱美人了,还不等其他人开口,他便先开口:“是的,姑娘愿一同前往吗?”
“燕公子。”春芜看向燕君,“春芜可以去吗?”
燕君看着周衡警示自己的眼神,又看向春芜期盼的眼神,女人和兄弟的双重压迫下,他点了点头,春芜随即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