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第59章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对这件事的质疑, 问号故意发得很多，看着无比刺眼。
程说宁能感觉到她的阴阳怪气，仔细回想了一下, 这个叫唐萌的女生之前给徐望知送过很多次礼物和情书，都没得到回应。
里面所有人都觉得程说宁不会回复，但没多久, 程说宁回复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嗯, 我们在一起了。”
简单一句话，却引起了无数震惊。
“我操，真的啊？我还以为是传言呢。”
“论坛都因为你俩炸了, 想知道你俩啥想法？”
“高三了还敢在一起，不是明摆着让老师请家长吗？”
“坐等两个人开学就分手，哈哈哈，暑假恋人。”
“……”
各种话刷过, 程说宁没去仔细看，因为那些话直接被唐萌发得各种表情包刷过去了，因为发得太多, 最后让班长给禁言了。
程说宁收到消息，是女生通过群聊发起的临时聊天。
“嘚瑟什么，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分手了。”
“你配得上徐望知吗？”
“别以为自己很厉害。”
“群里人说得没错，你们最多是暑假恋人。”
能从消息看出唐萌此刻有多跳脚。
程说宁回到群里，把女生直接发在群里嘲讽的表情包转发给了女生。
那是一只青蛙竖起中指的表情包，因为表情太过于不屑高冷, 很有鄙视感, 再加上竖起的中指和配字：“你算什么东西”, 更是看得人心里一阵火。
女生不说话了, 程说宁在她发给自己嘲讽表情包前选择了拉黑。
群里有人见程说宁不说话了, 直接艾特徐望知，想从徐望知那里听点什么，还有人直接发出了论坛里的帖子链接。
最后班长发出一张截图，上面是徐望知退出班群的消息。
“你们作业写完了吗？在这里发这么多消息？人都被你们弄烦退群了，消停点行不行啊？”
一句话，直接让群里聊天的人数减半。
这次的暑假作业很多，暑假一开始就有人抱怨作业多了。
想去的地方也去了了，程说宁拿出本子，计划好接下来要做的事，大部分都被写作业看书占据。
开学前一天，群里因为没有老师的存在，大部分人都开始肆无忌惮地哀嚎着求让抄作业。
彼时程说宁正和徐望知在宠物店看王子洗澡。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王子一旦在地上就特别兴奋，东跑西跑，今天更是直接在坭坑里打滚了，身上的毛发都变成泥色了。
洗完吹干毛发后，王子在桌子上跳动着，程说宁把它抱在怀里。
这一段时间，王子比之前胖了很多，程说宁抱着都有些累手。
徐望知把王子接在怀里，王子挣扎着，似乎更想让程说宁抱着。
“你太重了。”徐望知捏了捏王子的兔耳说。
王子像是听懂了一样，没有在挣扎，乖乖地在徐望知怀里趴着，眼睛一直盯着程说宁。
那样子逗笑了程说宁。
“试卷都写完了吗？”走出宠物店，徐望知问。
“所有都写完了，你呢？”
“我也写完了，明早一起去学校吧。”徐望知笑道。
“好呀。”
夕阳下，两人一兔越走越远。
第二天一早，程说宁穿好校服，拿上书包出了门。
他在走廊上等了没几分钟，徐望知便开门走了出来，递给他用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程说宁一边问一边打开。
里面是三明治，看着极为漂亮，打开的那一瞬间，程说宁还闻到了香味。
知道是徐望知亲手做的，程说宁道谢后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吃着。
“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程说宁弯眸道，把放在包里的酸奶拿出来递给徐望知。
开学第一天，公交车爆满，人挤人。
站在人群中的程说宁很庆幸自己在坐公交之前就吃完了三明治。
“离我近点。”徐望知站在程说宁身侧，低声道。
程说宁艰难朝他挪近了一些。
“抓不住吊环的话，抓紧我。”徐望知拿起程说宁另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衣服上。
一手吊环，一手徐望知的衣服，一直都有些摇摇晃晃的程说宁总算稳住了。
半个小时后，公交车停在校门口，人陆续下车，等到不再拥挤了，程说宁才拉着徐望知下车。
开学第一天要去操场集合，听校长演讲。
八点铃声一响，校长走上讲台，拿起话筒，开始长篇大论。
底下的人无聊地站着，在太阳下晒了半个小时，才原地解散。
回到教室后就开始按照成绩安排座位，程说宁和徐望知还是坐在了原来的位置，张秀丽从他们后面坐在了左侧。
“我听他们说，班主任已经知道你们的事儿了，马上就要找你们谈心了。”张秀丽微微凑近两人，低声说完，班主任刚好在此时进来了，她立刻坐直身体。
下一秒，班主任便开口：“程说宁，跟我过来一下。”
预料到会这样，程说宁并没犹豫，起身跟着班主任进了办公室。
他一走，班级就乱了，各种猜测的声音响起。
门被关上，班主任让程说宁坐下，一开口就是一声叹息。
“你和徐望知的事，学校已经沸沸扬扬了。你们高三了，先不说其他，就光说备战高考这件事，觉不觉得你们先分开比较好？”
程说宁没有说话。
班主任问：“你想考哪所学校？”
程说宁：“A大。”
“既然是A大，那么现在更加重要了，我也会和徐望知谈谈，你们两个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相信也能明白现在是非常时期。老师也知道，强迫你们没有用，哪怕你们真分开了，也会背地里在一起。你先出去吧，把徐望知叫进来一下。”
“不用了，老师。”程说宁笑着摇摇头。
对上班主任有些疑惑的神色，程说宁坦言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班主任一愣，想到什么，失笑：“我就说你们很懂事，看来是我想多了，你们比我想的要明白许多。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一年，这一年后，你们就可以上心仪的大学，重新在一起。”
“我和徐望知做了约定，高考结束，重新在一起，现在分开只是暂时的。”程说宁起身对班主任九十度就鞠躬道，“谢谢老师，我会努力。”
班主任点点头，让他离开了，知道程说宁能想清楚，也没有再警告什么。
程说宁回到班级的时候，大部分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张秀丽偷偷问班主任说了什么，程说宁大概讲了一下。
张秀丽震惊：“你俩分手了？”
她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我知道了，是暂时的。那你们可要互相看紧，别互相被别人抢走了。”
“不会。”
“不会的。”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完后互相对望，都没忍住笑出声。
昨天回家后，他们认真谈了一小时，最后做出了这个决定。
程说宁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韩添，所以韩添发来消息的时候，有些恍惚
“开学第一天，宁宁，有想起我吗？”
他没有回答这句话。
韩添把他和李晟斐拉进了一个讨论组中，两个人对于之前的事郑重做了道歉，还分别晒出了军训的照片。
程说宁没有发消息，也没有退出讨论组，只是把讨论组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
黑板上被老师写下了高考倒计时，看着还有三百多天，程说宁打开课本，在心里笑着和自己说了一声“加油”。
如果说高二班上还有人松散，高三一个都没了，就算是下课午休，所有人都在看书或者是做题。班群也无比沉默，一有话题就是数学题引起的讨论。
程说宁和徐望知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图书馆，一道题他不明白，徐望知就讲到他彻底明白为止。
两个人平时除了学习，再也没有说过其他，就连聊天也是关于学习的。
第一次月考结束，程说宁全班第六，年级第二十一，比上次期末考试几步许多。
徐望知依旧是不变的第一。
论坛里属于两个人的帖子从一开始就没有断过，不知道是谁知道了他们分手的消息，在论坛里嘲讽起来。
程说宁并不在乎，他和徐望知都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都在共同努力。
*
周末，程说宁起床时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体也绵软无力，能猜到自己应该是发烧了，洗漱完直接出门，准备去诊所时，看向旁边的门，最后还是敲响了。
“正准备叫你吃早餐。”徐望知打开房门，把他拉到桌前坐下。
是青菜粥，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程说宁闻着粥味人都精神了许多，他打起精神喝完粥，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诊所，徐望知拿手机跟着他一起出来。
程说宁有些愣住：“你要去哪里？”
“和你一起去。”徐望知说，“走吧。”
程说宁摸了摸脸：“我脸色那么差吗？你一下就看出来了。”
“不仅看出你生病，我还知道你怕浪费我时间，所以想自己去。”徐望知摸了摸他的脑袋，“宁宁，生病是大事，不要怕麻烦我。”
程说宁笑了笑，表示下次绝对不会了。
到诊所测完体温，程说宁松了一口气，三十七度七，不算严重，是感冒引起的发烧。
护士是个刚来的新手，给程说宁扎针时手都在抖，看着程说宁手背上的血管，咬牙道：“你……你别害怕啊，虽然我是第一次给病人扎针，但是我扎针可稳了。”
程说宁失笑：“我不害怕，你也别怕。”
由于感冒没多少精神的原因，他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护士一下就不抖了，针很稳地扎进了血管，她松了一口气，笑着对程说宁道谢。
“家属看着，如果要换药喊一声。”离开前，护士叮嘱了徐望知一声。
徐望知点头应好。
程说宁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徐望知怀里。
外面太阳高照，瓶子里的药水还剩下一半。
“我睡很久了吗？”他揉揉眼睛，觉得精神恢复了很多。
“不到半个小时。”
程说宁坐直身体。
因为打吊针的原因，他的嘴里变得非常苦。
徐望知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见他表情恹恹的，甚至皱着眉，出去了一趟。
再回来时，他手上多了一罐酸梅，打开拿出一颗，放在程说宁唇边，“吃个这个，嘴巴就不会苦了。”
程说宁吃下，酸味瞬间弥漫口腔，抵消那份苦意，他瞥了一眼徐望知手上的酸梅，悄悄记下名字。
“这个可不能吃多。”看出他的想法，徐望知轻笑道，“除非宁宁你不想要牙齿了。”
程说宁立刻收回目光，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想到什么，又扭头看向徐望知的眼睛，微微一怔。
“怎么了？”
“没什么。”程说宁摇摇头，忽然问，“你刚刚又在想什么吗？”
“想着宁宁很可爱。”徐望知察觉出什么，伸手将程说宁有些凌乱的刘海理好，“听不见了更好。”
人本就是多样复杂的，有时候看破人心，能听见别人在想什么，对一个人来说，不一定是件好事。
程说宁笑着点点头，想起自己有异能的那段时间，觉得像是过去了好多年般久远。
他呼出一口气。
异能来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大概是老天不忍他一直被骗着，送给他的礼物。
从诊所出来后，已经临近中午，两个人走路回的家，商量着中午吃什么。
到小区门口时，程说宁意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李晟斐比之前黑了不止一倍，戴着鸭舌帽，正在看着手机，发现程说宁笑了笑，抬手打招呼，“宁宁，好久不见。学校放假了，闲来无事，所以过来看看你。”
“我看学校论坛说你们两个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