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于四的下场
不到半日的时间，曾明远带着捕快衙役，将荆州府内大小茶楼扫了一遍。荆州府内的说书人，统统被挨个警告，不再讲孟嘉之事。
就连大街小巷，也多了些巡查之人。一旦有人谈及孟嘉的流言，立刻有人上前警告。
仅仅一日过去，闹得满城皆知的事件，随即平息下去。虽然偶尔有人谈论，或者背地里骂几句，但是无人敢明里谈论。
即便曾明远动用官府力量，将事件完全弹压下去，但吉庆楼的生意，却不复往日的昌隆。
眼见生意惨淡，吉庆楼的掌柜白兴生，将于四被调到后厨，做起了最低贱的杂役。
然而，这个消息被外界知晓后，吉庆楼的生意越发惨淡。原因很简单，食客们本是一个群体，他们之中地位最高的读书士子，竟然被一名伙计欺辱。
而吉庆楼竟然包庇于四，仅仅是将他调往后厨做杂役。这样的处理方式，食客们自然无法接受。
吉庆楼的掌柜白兴生，从老客那里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叫来了于四，冷冷说道：“于四，你被解雇了！”
于四本指望事情平息后，找机会再调回原位。他忍受了几天，却得到这么个结果，自然心中极其不甘，红着眼质问道：“白掌柜，你们让我找曾公子处置流言，如今流言平息了，你们是要过河拆桥吗？”
“此事，我也无可奈何。那些食客们说了，不把你于四逐出吉庆楼，他们不会踏入酒楼半步！我知如此处置你，确实是有些不妥。但酒楼不会少你一分一毫，你还是拿着银子走吧！”
于四有些难以置信，再次恳求道：“掌柜，留我在后厨吧，哪怕是倒泔水也行！”
白掌柜心中有些不忍，但想到留下于四，恐怕会再生事端。于是，他狠心说道：“将你逐出吉庆楼，是大东家的意思。哪怕我肯留你，大东家也不会答应！于四，拿着这个月的工钱，离开吉庆楼吧！”
话已至此，于四知道事情无可挽回。他领了工钱之后，沉默着收拾行李，然后灰溜溜离开吉庆楼。
于四本是乡下人，在荆州府内没有住处。出了吉庆楼，他必须立刻找份差事，否则只能回乡下。
习惯了繁华，于四怎么可能愿意回乡下。但是，他一连找了几家酒楼，都被人拒之门外。
这些掌柜一听他叫于四，不约而同将他赶出去。哪怕于四降低了工钱，这些掌柜也不愿要。
连续跑了几天，于四走遍荆州府城，仍然没找到新差事。如今，他已是过街老鼠，哪有店铺愿找他！
盘缠花得七七八八，于四垂头丧气，没有往日的神采。走投无路之下，于四想到曾明远。如今这荆州府里的人，也只有这位曾少爷，可能会拉他一把了。
曾明远听门房子通报后，皱着眉问道：“于四来找我做什么？”
“少爷，听说这厮被赶出吉庆楼，这些天四处找新差事。”
门房子收过于四的茶钱，心中有意帮着说话，将于四现在的窘境如实说了。
曾明远眉头舒展了几分，随口问道：“依你看，我该不该收留他？”
门房子有些犹豫，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少爷，于四如今走投无路，正是落魄之时。
有道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您若是肯收留于四，他必定死心塌地为您办事。
咱们府上的下人虽然多，但多一个忠心办事之人不是坏事。少爷，您何不趁机收下于四呢？”
曾明远眼睛一亮，笑着说道：“不错，如果我此时收留于四，必能收获此人忠心。既然如此，你去把于四叫进来！”
门外等候的于四，见着门房子出来，焦急问道：“怎么样？曾公子可愿收留我？”
门房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说道：“少爷请您进去！”
听闻此话，于四心中稍安，随即恭敬谢道：“多谢老人家为我美言，无论曾公子是否收留，小人必牢记您的恩德！”
门房子露出满意之色，笑着说道：“进去别乱说话，少爷会收下你的。他日你得了少爷提携，发迹了可不要忘了老夫！”
于四摸出剩下几钱碎银，强塞给门房子，嘴里感激谢道：“老人家之恩，小人无以为报，这些碎银请您务必收下！”
门房子没有推脱，笑着接过碎银后催促道：“如此，老夫就却之不恭了。于小哥，里面请，少爷还等着你呢！”
于四慌忙理了下衣服，整个人也精神了几分，跟随门房子进去。
曾明远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意瘫坐在正中太师椅，瓮声说道：“于四，本少爷听说，你如今走投无路，想要投靠于我。你可知晓，我曾家现在不缺下人。你说说，我为何要收留你？”
这番说辞，不过是为了试探于四，想看看于四有几斤几两。
于四早得了门房子面授机宜，心中十分了然。他放下了尊严，恭敬磕下三个响头，然后才缓缓说道：“曾少爷收留小人，有两个好处。其一，您收留了我，您可以收获重情重义的美名。其二，您此时收留我，小人正是困厄之际，您可以获得小人忠心。”
曾明远听罢，不由点了点头，满意笑道：“于四，你有些聪明，本少爷对你很满意。这样吧，你就留在本少爷身边，做个跟班吧！”
像曾家这种官宦之家，跟班也是香饽饽。即便跟班的月钱，不如从前吉庆楼的差事，也相差不太多。
于四顿时喜出望外，激动得忍不住又磕了几个响头，高声说道：“小人必定忠心办事，为少爷分忧！”
曾明远眼中露出一丝凶厉，盯着于四眼睛说：“记住你说的话，忠心为本少爷办事。你若是敢对不起本少爷，有什么后果你心里清楚！”
“是，小人以后就是您的狗！您有事尽管吩咐，小人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曾明远听罢，脸上露出和蔼微笑，淡然说道：“安心为本少爷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管家，领于四下去，换身干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