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书院风波
老爷子走后，陈永想起跟疯狼的约战，心中不免有些头痛。
本就有强敌约战，莫老爷子又逼着陈永参加科举。虽然他是一番好意，但也给陈永很大压力。
陈永知晓困难重重，但已应下了，也由不得反悔，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
次日，刘捕头身穿常服登门。
陈永瞧着刘捕头的神情，多了些莫名的意味，但还是客气寒暄：“昨日听莫老爷子说，大人的县尉差事已妥当，今后得叫您刘大人了！”
刘捕头本心中有些不悦，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见陈永如此识趣，脸上难得露出些许微笑，随口说道：“都是家兄安排，也算喜事一件。”
冬梅端上茶水后，两人相对而坐。刘捕头浅浅喝了口茶，然后说：“我哥听说你要参加明年恩科，命我前来牵线搭桥，帮你寻个先生。陈小兄弟若是今日无事，我这就领你上门拜访。”
“今日，我本打算上铺子瞧瞧。可刘大人既然来了，索性现在就去拜访先生吧！”
刘二爷虽已是县尉，但对于读书人，还是极为敬重，郑重交代了几句，以免惹恼了那位南山先生。
据说，那位南山先生，本名宋清，别号清泉，乃是荆州府的名士。他曾任正三品御史大夫。可惜这位宋大人性情刚直，为官期间得罪了不少人。最后，他被皇帝不喜，又饱受小人攻讦，一气之下辞官归隐。
随后，这位宋老大人返回老家，定居于武川县郊外南平山。十多年来，老先生用所剩无几的俸禄，于南平山下结庐教书。
这等有气节的读书人，陈永亦是极为敬重，中途准备了六礼束脩（休同音）。
不多时，两人下了马车，来到一处风景清幽之地。
刘二爷下车后，熟络的跟书院的人打招呼，显然认识不少人。
院外的小厮随即走近，笑了下问道：“刘二爷，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哪有什么刘二爷，休要取笑我了。今日我前来，是来给先生送个学生。”
小厮却是神情依旧，笑着说：“昔日，刘家送二爷来这儿读书，好将您培养成才。二爷今日又来送人，不会又是刘家人吧？先生说了，刘家送来的人，一律按规矩来，得过了入门考核！”
小厮虽然客气，但话里藏着些嘲笑之意，似乎有些看不起刘二爷。
陈永虽对刘二爷没什么好感，但却讨厌这小厮的做派，微笑着反问道：“是否入门读书，必须要参加入门考核？”
小厮见陈永衣着朴素，像是农家子，眼中蔑视之意更甚。
“不错！若是官宦子弟，可免入门考核，这是教习先生定下的规矩。”
陈永本诚心求师，但听说官宦子弟可免考核，而平民子弟却要参加考核，心中顿生不满之意。
“圣人曾有言，有教无类。教习先生定下如此规矩，可是歧视我等平民子弟？”
小厮听罢大怒，喝道：“大胆！你还没入门，就敢背后议论教习先生，可见是个目无尊长之人！”
话音刚落，一名华服青年走过来，问清原委后，对着陈永呵斥道：“此等桀骜不驯之徒，怎么配入宋先生的清泉书院？再不滚，本公子命人将你打出去！”
陈永暗中打量此人，发觉这名公子衣着华丽，气质中有股官威，便知晓此人乃是官宦子弟。
但是，陈永并没有因此退缩，反而指着书院门口的石碑，淡定说道：“这块石碑，刻着清泉书院训诫，乃是宋先生亲定。上面刻着有教无类四字，你难道是瞎子吗？”
这官宦公子，乃是荆州府曾主簿之子，已入院读书多年，却从未注意到石碑里的内容。
他闻言有些不信，伏下身子仔细读了一遍，却发现确实如此，脸色立刻极为难看。
刘二爷嬉笑着问道：“曾公子，看清了吗？”
曾公子丢了颜面，自然不会留下让人看笑话，脸色难看的拂袖而去。
清泉书院虽是宋老大人设立，由另外五位先生协同打理。宋老先生已年过古稀，精力有些不济，难免下面的人有些心思。
院外的闹剧，早有人来通报五位教习。
眼见事情有些失控，刘二爷心中有些忐忑，唯恐办砸了差事，低声问道：“陈小兄弟，不如我们改日再来？”
陈永摇了摇头，然后解释起来：“事情已经发生，现在离去无济于事，反给那些人留下把柄。若有小人背后攻讦，我如何能拜入师门？不如索性将事情闹大，闹到宋老大人面前，反倒有可能得个公道！”
刘二爷听罢，觉得有理，便不再多言。
片刻之后，一名皮肤白净的长脸中年，从里面出来，阴沉着脸质问道：“这里是清泉书院，你们为何在此闹事？”
陈永目光灼灼，淡然答道：“我没有闹事，先生可别冤枉我！”
长脸教习知晓事情经过，随即反驳道：“胡说！平民子弟入门读书，必须参加考核，这是教习们共同定下的规矩。你若不肯参加考核，请你立即离去，休要无理取闹！”
陈永冷笑一声，质问道：“什么规矩？不过是你们捞钱的把戏罢了，非得让我点破吗？”
长脸教习面色煞白，气急败坏喝道：“满口胡言，快将这人赶出去！”
几位健壮仆役，依言围住陈永，就要动手将其驱逐。
陈永不慌不忙，镇定说道：“驱赶我容易，但你们堵不住我的嘴！”
随后，陈永挣开几人，扭头问刘二爷：“你如今是县尉，跟教谕大人熟悉吧？我要状告清泉书院，请教谕大人严查！”
长脸教习心知陈永难缠，若是真闹到教谕大人处，恐事情败露，只得松了口：“等等！我可以破例一次，入门考核你不用参加，随我进书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