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再开恩科
次日天蒙蒙亮，公鸡刚打鸣，陈永从睡梦中醒来。
简单洗漱过后，他就来到院子里，开始了练武。
微弱的光芒，隐射出一道道影子。时而如猿猴，灵动飘逸；时而像恶虎，霸气外露。
等到冬梅打开房门，少年浑身衣服已满是汗水，地面不时洒下些许水滴，像是清晨的露水。
那道英武的身姿，不知疲倦的飞舞。迷蒙的少女，看得有些痴了。
陈永收拳吐息，抹了一把汗水，笑着问：“冬梅，怎么不多睡会儿？”
少年阳光的笑容，似春晖温柔，映入娇俏少女的心底。
冬梅一时沉迷，随即露出一丝憨笑：“太阳已经这么高了，再不起来就晚了！”
陈永瞧着她惺忪凌乱的发髻，红了脸颊低声嘀咕了声：“好看！”
冬梅刚起床，人还有些迷糊，揉眼问道：“永哥，你说什么呢？”
陈永心里突然慌了，强作镇定之色，连连答道：“没没说什么，你快去做早饭吧！”
“哦！”
冬梅没有深究，转身去了厨房，开始张罗今天的早饭。
陈永停顿了这么会儿，气力也恢复了几分，顾不上身体的倦意，又开始继续练拳。
不多时，冬梅端上了三碗面，叫上陈父、陈永。三人围着石桌，吃起了早餐。
陈永刚放下碗筷，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刘府的新管家来了。
“刘管家大清早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老爷得知陈小兄弟乔迁，命我将莫府的藏书，给你送过来！”
说罢，刘管家招呼几名仆役，将十几箱书籍搬了进来。
陈永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拱手答谢：“多谢刘管家了！”
随后，他又掏出几块散银，递给刘管家：“些许碎银，还请管家笑纳，请各位弟兄吃个早餐！”
刘管家听陈永如此说，顺势接过后笑道：“陈小兄弟如此热情，我等就不客气了。府里还有几张用不着的桌椅，我一会儿命人给你送来！”
陈永有些意外，微笑着说：“刘府里的桌椅，怎么好如此处置？管家算算多少钱，我现在就拿给你！”
刘管家连连摆手，推脱道：“都是些旧东西，不值几个钱。陈小兄弟若要给银子，我可就不搬来了！”
陈永给些碎银，原本是感谢几人帮忙送书，却不想这新管家投桃报李，竟然送套书房桌椅，也省去他一笔费用。
没过多久，几名仆役送来了桌椅、书架，竟然都是崭新。
这新来的刘管家，倒是个八面玲珑之人，颇懂人情世故。
陈永心中暗暗记下，随后叫来冬梅，将一千多本书籍分门别类，摆上书架。
等到忙完，冬梅已经有些疲累。红彤彤的脸蛋，冒出些许汗珠，分外诱人。
陈永偷偷瞧了几眼，以为冬梅没有发觉。却不知低垂着眼的少女，美眸的余光，已察觉这道灼热的目光，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少女俏脸又红了几分，放下最后一本书，低声叹道：“终于摆好了！”
陈永随即收敛了些，但暗地里有些心虚，故作镇定抽出一本《论语》，装模作样的读了起来。
冬梅噗呲一笑，提醒道：“永哥，书拿反了！”
“啊？我说怎么不对劲呢，原来是拿反了啊”
冬梅这模样，真是越看越喜欢。不过，她为何刚才不恼呢？
少女最后偷瞄了眼，小碎步逃出了门，然后哼起了小曲儿。
没过多久，莫老爷子来了，见陈永正读着书，笑着说：“哟，你小子还读起书来了！”
“老爷子，你怎么来了？”
陈永有些惊喜，连忙叫冬梅帮忙倒茶，跟他寒暄了几句。
自从陈永救下老爷子，两人忘了昔日恩怨，也成了忘年交，关系日渐密切。
莫老爷子近日心情不错，身子骨也硬朗了几分，整个人精神十足。
陈永有些日子没见着，察觉老爷子的变化，也是为他高兴：“老爷子越发精神了，可是有什么喜事？”
莫老爷子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成日窝在家中，能有什么喜事？不过，我倒是有件好事，要说给你听！”
“哦？什么好事？”
“我听刘大人说，朝廷明年要开恩科。今日前来，就是特意告诉你这个小心。”
陈永有些疑惑，问道：“老爷子，这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莫老爷子狠狠剜了一眼，喝道：“糊涂！新君即位，必然加一场科举。这是天大的机会，你可要把握住了！”
陈永沉默片刻，迟疑问道：“我虽做了三年书童，但仅限于识文断字而已。老爷子让我参加科举，太高看我了吧？”
“你别以为老夫不清楚，莫家的教书先生可是说了，你有过目不忘之能。昔日在莫府里，你陪着少爷读书，可是一天都不曾落下！”
见陈永不说话，老爷子又继续劝道：“你有过目不忘之能，这是你的优势。旁听三年讲学，你若都能记下来，学识即便赶不上先生，也必定跟莫少爷相差无几。他这等纨绔都能中秀才，你又能差到哪里去？”
陈永听罢点了点头，笑着说：“我确实能过目不忘，什么书读过一遍，就能一字不漏记下。但是，我只听了三年讲学，学识还是不及那些读书人的。若真参加科举，恐怕会名落孙山！”
莫老爷子似笑非笑，问道：“怕了？”
轻描淡写的话语，满是蔑视之意。
陈永正是热血少年，自然有些不忿，反驳道：“科举而已，有什么可怕的？我是觉得，仅凭死记硬背，必然考不上，白白浪费银子而已！”
老爷子豪气干云，掏出百两银票拍在桌上，喝道：“银子而已，老夫帮你出了！”
陈永听罢，也有些心动，试着劝道：“还是不浪费银子了吧？一百两银子，能买不少田地、店铺呢！”
莫老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怒骂道：“没出息的东西，银子不是万能得。它能买到店铺、田地，但能买到身份、权势、地位吗？”
“可我的学识，还差了些。即便我能过目不忘，但”
“没有但是！你如果想考，老夫拉下老脸去求刘大人。寻个有学问的先生，仔悉心教导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永也不好再拒绝：“好吧！如果没考上，您老人家的银子打了水漂，可莫要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