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后知后觉

    说罢，莫管家不再掩饰，张狂大笑，回声震荡起伏，久久缭绕不绝。

    此时，陈永从未如此气愤，毫不客气的喝骂道：“老狗，闭嘴！牛家村若出了事，小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老管家状若癫狂，笑得眼泪四溢，随手胡乱抹了一把，断断续续的说道：“做鬼？你还想着做鬼？你死之后，老夫誓拖出你的尸首挫骨扬灰！等着灰飞烟灭吧！”

    然后，莫管家整理了一下，脸上残留着笑意，细声叮嘱道：“好生养着，切莫提前死了。老夫回去准备一番，来日送你上路！哈！哈！哈！”

    莫管家离去后，陈永收敛了怒色，重新躺下又骂了声：“老狗！”

    临近黄昏，陈永正睡得昏沉，依稀听到有人喊道：“陈永，快醒醒！”

    陈永睁眼一看，却是牛大虎来了，还拿了些瓶瓶罐罐。

    “唔，大虎哥，你怎么来了？”

    牛大虎拔开塞子，药香立刻四溢，味道扑面而来。他手抹着膏药，掀开陈永背上的衣物，轻轻涂抹着。

    陈永经历如此折腾，睡意褪去了，龇牙咧嘴的哼了几声。

    牛大虎见陈永面目狰狞，笑着调侃道：“旁人都说你是铁打的汉子，这么点小痛就受不住了？”

    “大虎哥，我又不是石头，也是肉长的。我受了这么重的外伤，你就这么对我？”

    话音刚落，牛大虎手上又重了几分，没好气的骂道：“臭小子！哥好心来给你治伤，你可别不识好歹！”

    陈永闷哼一声，扭头瞪着牛大虎，嘴里的话却软了下来：“大虎哥，今日我被县令打昏死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你被抬到后衙，法曹命人请郎中，说你只是痛昏死了。随后，法曹命人将你抬回了监牢。”

    牛大虎涂抹完膏药，又嘱咐了几句：“今晚睡觉，别碰着伤口！若是伤口化脓了，哥哥还得赔副棺材！”

    陈永听罢沉默不语，牛大虎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小永，哥不是那个意思！”

    牛大虎正心中懊恼，却听陈永突然问道：“县里的法曹，大虎哥可还熟悉？”

    “你说赵法曹啊，哥跟他打过几次交道，算是知根知底了。那家伙既不是县令的人，也不是我们这路人。平日里没什么恶迹，就是人贪了些。”

    陈永神色严肃起来，问道：“你是说，赵法曹极为贪财？”

    “是啊，这事儿也不是秘密，县衙里的人都知道。”

    “今日，赵法曹可有什么异常？”

    牛大虎闻言，沉思许久，嘀咕道：“异常？没什么异常，只是下值回家之时，拿了个”

    听了一半没有来下文，陈永立刻问道：“拿了什么？”

    牛大虎回想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说：“看着胸脯鼓鼓囊囊，像是藏着什么东西，弄不清楚是什么。”

    陈永抬起双手，放在光亮下仔细端详，终于发现了右手拇指上残留些许红色。

    随后，他将拇指放入口中吮吸，立刻吐出一口痰，笑着答道：“还能是什么？赵法曹贪财，自然肯收黑钱。我若猜得不错，今日赵法曹趁我昏迷时，按着我手在认罪文书画了押！”

    牛大虎闻言大怒，骂道：“狗东西！竟敢害我兄弟，我去找他去！”

    陈永顾不得伤痛，一把拉住牛大虎，咧嘴笑着劝道：“切莫打草惊蛇！事关重大，你赶紧告知刘县尉和刘捕头，他们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