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条件

    三日后，王县令重新开堂审理。有了陈永的认罪文书，结果显而易见。即便陈永矢口否认，王县令命人打晕，当堂判了斩刑。

    莫管家闻讯之后，依约来了监牢一趟。看着仇人落魄之色，老管家仿佛年轻了几岁，哼着小曲得意离去。

    等到莫管家离去，陈永转瞬之间换了副面孔，淡然对看守的狱卒说道：“我要见刘县尉，烦劳狱卒前去禀报！”

    狱卒有些不耐烦，断然拒绝道：“县尉大人公务繁忙，又岂是你能说见就见的？”

    陈永微微一笑，高声喊道：“我与县尉大人有过约定，你若不去禀报，这事情传到大人耳朵，小心丢了差事！”

    几名狱卒闻言，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随即派了一人前去通报。

    狱卒们本以为县尉不会前来，却没料到仅盏茶的功夫，县尉就赶了过来。

    刘县尉挥了挥手，狱卒们赶忙退下。等到只剩他二人，刘县尉问道：“如此时候，你叫本官前来，有什么要紧事？”

    “我父已依计行事，前往京都击鼓述冤。关乎我身家性命，小民不得不问大人，老皇帝勾决之前，所有证据能否递送到大理寺？”

    刘县尉脸色轻松了几分，立马回道：“放心，材料早就备好，七日之内必能送至京都长安。”

    陈永松了口气，笑道：“大人扳倒了县令，若是有心人查探，就查到您做过以下犯上之事。坏了官场规矩，大人可想过后果？”

    刘县尉也清楚，即便自己搞垮了县令，也无法高升。这几日的功夫，他也一直苦思对策。看着陈永自信满满，他试着问道：“你有办法？”

    陈永浅笑着答道：“不错，我有对策。”

    县尉眉间愁色烟消云散，上前说道：“但说无妨，某洗耳恭听！”

    然而，陈永并未直言，笑着看向刘县尉说：“仅凭失察之罪，只能扳倒县令，却无法将其逼上绝路。小民这番话，对否？”

    刘县尉不自觉点了点头，无奈答道：“不错，本官收罗的证据，只能证实有人构陷于你，王大人分文未取，算不上贪渎之罪。即便本官上下打点，王大人也有后台靠山。两方角力之下，最多只能定王大人失察渎职，依律处以降职留用。”

    “既然如此，大人不可于此徒劳，何不为其说情？”

    县尉面色一变，立刻说道：“如此，本官岂不是平白放过敌人？断然不可！”

    陈永笑得愈发灿烂，轻声应道：“非也！大人岂不闻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你是说”

    “县尉跟县令相争已久，县太爷的很多把柄，想必都捏在手里头。不日之后，必有上官来查，大人只管为县令开脱失察之罪，如此可尽得官场人心。暗地里，大人派人将县令大人的历年的罪证，交给荆州府监察御史。王大人罪大恶极，大人提交的证据，必定将其送上绝路！”

    陈永的一番话，令刘县尉茅塞顿开，喝彩道：“妙！如此，我不用背负以下犯上的恶名，还能争得官面上的人心，往后仕途必定一帆风顺！”

    待到刘县尉冷静下来，转身问道：“你为我出谋划策，本官当如何报答？”

    陈永淡淡一笑，说道：“大人，小民所求很简单，对于大人来说轻而易举。”

    刘县尉好事将成，笑着说道：“哦？既然如此，本官更没理由不答应了！说吧！”

    陈永眼神冰冷，垂着头说道：“大人只需提审莫管家时，依规矩赏他一百杀威棍即可！”

    刘县尉红光满面，笑骂道：“本官的人情，你就用在此处？你家穷困，何不多要些钱财？”

    陈永抬起头来，淡淡说道：“刘大人，莫府失去了王县令这个靠山，必定会记恨于你。大人即便不想和莫家树敌，但已经站在莫家的对面了。”

    刘县尉沉思片刻，随后说道：“好，此事本官允了！”